第172頁(1 / 1)

裡燒紙,而我在外麵偷看的情境。

的光線並不太強,隻能勉強照亮一小塊地方。而我在耐心的觀察著。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有一陣鈴鐺聲,自上而下,慢慢地飄下來了,我知道,撒紙錢的人正在下樓。土聖以才。

我心中一緊,然後也躲到了廁所裡麵。沒想到,我剛剛進去,就有冰涼的手摀住了我的嘴巴。

我嚇得一哆嗦,然後條件反射一樣。一個手肘就向身後擊打過去。

幸好,身後的人在我耳邊說了一聲:「我是方齡。」

這聲音是方齡的,我已經聽過無數遍了,所以頓時放鬆下來了。

與此同時,那鈴鐺聲正從廁所門口經過,伴隨著沙沙的腳步聲。而我任由方齡這樣捂著我的嘴,靜靜地站在地上。直到那鈴鐺聲走遠了,而那陣若有若無的哭聲又響起來了。

我回過頭來,問方齡:「剛才怎麼回事?」

方齡還沒有說話。我拿著照她的臉。這樣一照我頓時嚇了一跳,我發現在她的身後還有一個人影。

方齡拽出我,低聲說:「別害怕,別害怕。這是新宿管。」

我仔細看了看。可不是嗎?她確實是新宿管,隻不過我見到的次數比較少,所以一時間沒有認出來罷了。

新宿管顯得很緊張,她低聲說:「你們兩個不好好睡覺,在這裡亂跑幹什麼?」

方齡沒有理會這一句指責,而是好奇的問:「阿姨,這是幹什麼呢?」

新宿管小聲說:「是在做法事呢。」

我奇怪的問:「做什麼法?」

新宿管還沒有回答我們。不遠處就響起來了一陣急促的鈴聲。然後是那男人的聲音:「可以了,回來吧。」

新宿管猶豫了一下,就向門外走,很顯然,剛才的聲音是叫她的。

隻不過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來了,然後轉過身來,猶豫著說:「你們兩個。要不要和我一塊來?」

我和方齡驚訝的看著她:「我們兩個?」

新宿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雖然年紀比你們大,但是膽子卻不大,第一次遇見這種事。」

我和方齡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在向宿管室走的時候,方齡告訴我,她剛剛走進廁所,就被宿管摀住了嘴巴。然後為了不打擾作法事,乾脆把也關了。

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到宿管室門口了。宿管室就在宿舍大門旁邊。我看到這裡蹲著一個女人,懷裡抱著一張遺像,正在嗚嗚的哭著。

剛才的哭聲,就是她發出來的了。

而扔紙錢的男人把身上的孝服都脫了下來,他歎了口氣,蹲在了火盆旁邊。撿紙錢的女人則把一遝紙錢遞在男人的手裡,他把紙錢一張張的燒掉了。

方齡輕聲問宿管:「這是什麼法事啊?」

宿管輕聲說:「是招魂的法事。」

我嚇了一跳:「為什麼要招魂?人都死了,還把她招來幹什麼?」

宿管歎了口氣:「不是招魂。是找魂。那位大姐的魂魄找不到了。」

我聽了這話之後,就更加不理解了:「人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給她找魂?」

這時候,那男人已經把紙錢燒完了。他站起身來,向我們三個人走過來了。

我和方齡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都有點緊張。

男人臉上滿是風霜與疲憊,他輕聲問:「你們……是我媽的朋友嗎?」

我們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算是朋友吧……因為總是敲宿舍的大門,所以和宿管認識了。」

男人點了點頭,又小聲地問:「那麼她死了之後,你們有沒有見到她?」

我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意思?人都死了,我們為什麼會見到她?」

男人歎了口氣:「我直說了吧,她的鬼魂,有沒有找過你們?」

我和方齡的臉都白了,一個勁的搖頭。

我對男人說:「這幾天我過得糊裡糊塗的,剛剛發現宿管換了。」

男人失望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不過,她的魂跑哪去了?」

我輕聲問:「什麼意思啊?宿管阿姨出什麼事了嗎?」

男人苦笑了一聲:「我也不瞞著你們了。我媽是大年初一死的,這你們知道吧?」

我和方齡都點了點頭。

男人歎了口氣,像是心中有滿腹憂愁一樣,他拿出一支煙來,點燃了,使勁吸了一口。

我對煙味向來不太喜歡,不過人家已經難過成這樣了,我就沒說什麼,隻是一臉同情的看著他。

男人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說:「後來我們把她的屍首帶回去了。裝棺材的時候,發現她閉不上眼。按照我們老家的說法,閉不上眼,是魂沒有在跟前。」

「於是我們就請了一個老人看了看,燒了兩張紙。村裡的老人說,她的魂不見了,我們得想辦法找回來。」

我奇怪的看著男人:「為什麼要找回來?」

男人歎了口氣:「找不回來的話,她就要做孤魂野鬼了。以後我們燒香燒紙,她都收不到,可憐得很。而且老人做了孤魂野鬼,在世上活著的子孫也會走背字,很不吉利。」

男人說:「眼看七七就要過去了。按道理說,七七之前,老太太的魂魄怎麼也得回去一趟,吃點供飯。但是她一次也沒有回去過。我們隻好出來找她。如果過了七七,還是找不到她的魂,我們就隻能認了。」

我撓了撓頭,心想:「還有這種說法?我要不要把白狐介紹給他?」

想到這裡,我又搖了搖頭:「還是把無名推薦給他吧。畢竟無名是正經的道士。」

第三百五十七章 鬼信任你

我的腦子裡麵正在胡思亂想,迷迷糊糊的,聽到方齡問:「那你們作法有用嗎?找到老宿管的魂魄了嗎?」

那男人歎了口氣,低聲說:「好像沒有用。不然的話,這些紙錢燒掉之後,應該會有一點反應的。」

我聽了這話。不由自主的向老宿管的遺像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眼就讓我愣住了,我看到遺像上的老宿管是閉著眼睛的。

沒有誰會閉著眼睛拍照,更何況,我剛才記得清清楚楚,她明明是睜著眼的。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張相片的時候,發現老宿管衝我眨了眨眼睛,然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我嚇得尖叫了一聲,連忙向後倒退了一步。

方齡在旁邊嚇了一跳,扶住我問:「你怎麼了?」

我感覺方齡的聲音距離我很遠,她像是在迅速的遠離我一樣。而我感覺樓道裡麵有淡淡的影子。這影子很模糊,也很稀薄。她陰冷陰冷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蹲在地上,感覺自己都被這種陰冷包裹住了。後來我的身子變得很燙,開始不停地流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體溫終於把那冷氣逼退了,我又緩過來了。

我慢慢地站起來,發現自己像是大病了一場一樣,腳下有點不穩。我的身子晃了晃,右手使勁抓著方齡的胳膊,這樣才勉強站在地上了。

方齡關心的問我:「怎麼樣?」

我看了她兩眼,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遺像。

遺像已經恢復正常了,老宿管的眼神淡淡的,像是看透一切了一樣。

我長舒了一口氣。對男人說:「你媽媽在這裡,我剛才看到他了。」

男人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來:「你看到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懷疑的說:「我也不能確定,我隻看到了一團影子。模模糊糊的,很陰冷。具體是誰我沒有看到,但是絕對不是活人。」

男人點了點頭,低聲說:「希望是我媽。不過……這些紙錢還是沒有反應,難道她不想被我們帶回去嗎?就算知道她在這裡,但是她不肯跟著我們回去,那有什麼用?」

我想了想,把掏出來:「能幫你找一個道士,讓他來看看吧。」

男人很感激的看著我,連聲道謝。

我打通了無名的電話,對他說:「學校有點事,你快來一趟吧。」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無名卻在電話那一頭笑嘻嘻的說:「過年好啊。」

我無奈的說:「年早就過去了,你不用再拜年了,趕快來吧。」

十幾分鐘後。無名果然來了。他在電話裡麵雖然不靠譜,但是估計也猜到了和鬧鬼有關。所以我看見他提著桃木劍,背上背著包袱,包袱裡麵裝著的,估計就是各種抓鬼的法器了。

男人看到無名之後,有些失望地說:「這麼年輕的小道士?」

無名瞪了瞪眼睛:「這是什麼話?你覺得我幹不了,那我就走算了。」

男人連忙拽住無名,連連道歉。

無名裝腔作勢的,聽了一會恭維的話,然後把羅盤掏出來了:「想要找魂魄?這個很簡單,讓我看看她在哪。」

他端著羅盤看了很久,始終一言不發,我們等的都有點不耐煩了。

我問無名:「怎麼樣了?」

無名搖著頭說:「奇怪,奇怪。」他把羅盤收起來,低聲說:「這裡隻有一縷殘魂,這殘魂很弱。應該是老宿管的,不過這麼弱的魂魄根本沒有用。她的大部分魂魄還是不見了。」

我奇怪的說:「剛才我感覺到的那一團陰氣就是殘魂發出來的?」

無名點了點頭,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我說:「看樣子,老宿管的殘魂認定你了。先讓你看到了照片的變化,然後再用陰氣和你接觸。」

我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無名:「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名笑了笑:「意思是……她很信任你,大概隻有你才能找到其餘的魂魄。」

我苦笑了一聲:「老宿管為什麼信任我?我們一共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土向扔號。

無名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魂魄這種東西很奇怪的,它們認定了一樣東西,有時候簡直沒有道理。」

男人聽我們說了幾句之後,就很關心的問:「那我媽的魂魄,能不能找到?」

無名想了一會說:「按道理說,人死了之後,魂魄會在屍體附近留戀不去,守著屍體,就最容易找到魂魄了。」

男人搖了搖頭:「不行啊。屍體閉不上眼,村裡的老人說,我媽的魂魄根本不在附近。」

無名想了一會說:「這樣吧,咱們去看看屍體,我詳細查一下是怎麼回事。」

男人馬上答應了。然後他有些猶豫地問:「同學,你能不能跟著來一趟?」

我知道他信了無名剛才的話,什麼老宿管的魂魄信任我,所以想通過我找到老宿管。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新宿管:「按照規定,這個時間出門得您批準,我能去嗎?」

新宿管倒是很隨和,擺了擺手說:「能去。」

然後她又擔心地問:「你和這幾個人認識嗎?別出了事,被人拐走了,賣到山裡麵去。」

無名在旁邊笑著說:「怎麼可能?我們可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新宿管點了點頭:「那就好。」

隨後,男人帶著我們向外麵走。方齡自然而然的跟在了我身後,而新宿管也沒有攔她,任由她走出了宿舍大門。

在路上的時候,男人簡單的做了一番介紹。老宿管一生有一子一女。他和撿紙錢的女人是夫妻,和抱著遺像哭的女人是兄妹。

我們簡短的認識了一下之後,就坐到了一輛麵包車上。剛才男人就是開著這車來的。

老宿管的家住在市郊,距離學校並不遠。半小時後,麵包車就停在了一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