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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給我說:「你試試。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方齡接過體溫計,甩了甩,讓我夾住了。她一邊做這些事,一邊嘟囔著說:「她身上這麼冷,我看是體溫低。」

過了五分鐘,方齡把體溫計取出來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我就說吧,三十五度,果然是體溫低。」

宿舍長接過體溫計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什麼三十五度?體溫計在她身上根本沒有動,我看她的體溫太低了,溫度計根本測不出來。」

我越想越可怕:「這麼低的體溫,那不是有生命危險了嗎?」

我把手籠在袖子裡麵,對方齡幾個人說:「快去醫院,快送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方齡馬上拿出,打了急救電話。

宿舍長問我:「能自己走路嗎?」

我點了點頭:「能走路。就是覺得身上冷。」

葉菲和方齡一左一右的扶著我:「走,咱們下去曬曬太陽,一邊曬太陽,一邊等著急救車。也許曬一會就恢復過來了呢。」

我點了點頭:「我現在也很想曬太陽。」

我們幾個人亂哄哄的向樓下走。

結果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宿管阿姨一聲大喝:「站住。」

我們都嚇得一哆嗦。我慢慢地回過頭來,看見宿管阿姨幾乎是小跑著從值班室出來了。她指著我說:「那個箱子怎麼回事?」

我愣了一下,問她:「快遞箱子?」

宿管阿姨點了點頭:「你承認就好。你在搞什麼鬼?你也是這裡的學生,鬼鬼祟祟的送箱子幹什麼?」

我疑惑的看了宿管阿姨一會,猶豫著說:「阿姨,你弄錯了,是我。」

阿姨瞪了瞪眼:「我當然知道是你。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身衣服,這個圍巾。嗯……聲音也對。」

我歎了口氣。把圍巾解下來,露出臉來說:「阿姨,是我。」

宿管阿姨驚訝的看著我:「你是趙如意?」

我點了點頭:「是啊,是我。」

阿姨有些不高興的說:「你在耍我呢?自己給自己寄箱子玩?」

我被她搞糊塗了。過了幾分鐘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送箱子的人,也穿著這身衣服?」

阿姨點了點頭:「衣服,圍巾。一模一樣,不就是你嗎?」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事情蹊蹺了,但是我又想不明白為什麼,隻能搖了搖頭,滿是歉意的說:「真不是我,可能有人買了一模一樣的衣服,在故弄玄虛。」

阿姨搖了搖頭,一邊向值班室走。一邊嘟囔著說:「這些年輕人,不知道整天在想什麼。」

方齡扶著我,一邊向外麵走,一邊小聲的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外麵的太陽很好。我坐在樓下曬了一會,倒沒有覺得身上暖起來,反而覺得陽光太劇烈,有點睜不開眼睛。

這時候,救護車已經呼嘯著到了。醫生們急匆匆的向宿舍樓走。方齡連忙叫住他們了,指著我說:「這裡,這裡。」

醫生問我:「感覺哪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也沒有什麼不舒服,就是身上有點冷。」

醫生一副無語的樣子看著我們:「現在的學生,怎麼搞的?身上有點冷就叫救護車?」

方齡急得跺腳,指著我說:「都冷成這樣了,還不能叫救護車嗎?」

醫生估計這時候才發現,我身上裹得嚴嚴實實,隻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麵。他嘀咕了一句:「該不會是打擺子吧?上車,先上車。」

幾個人七手八腳,扶著我上了救護車。

我躺在車上,任由醫生在我身邊忙碌。他給我進行了常規檢查,然後對旁邊的人氣急敗壞地說:「怎麼設備都是壞的?你們到底檢查沒檢查?耽誤了病人怎麼辦?」

其餘的幾個小醫生估計是他帶出來的徒弟,低著頭誰也不敢說話。上醫長血。

醫生歎了口氣,伸手翻了翻我的眼皮。然後嘀咕了一句:「真涼啊,這姑娘的體溫確實夠低得。」

旁邊一個小護士給他打下手,來了一句:「體溫確實低,和太平間裡麵的屍體差不多。」

方齡呸了一聲:「晦氣不晦氣啊。」

那小護士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歉。

醫生拿著聽診器聽了一會,忽然疑惑得換了換位置,然後又奇怪的看了我兩眼。他輕聲問我:「你……感覺怎麼樣?」

我隨口說:「還可以啊,就是冷。」

醫生皺著眉頭說:「難道是噪音太大了,沒聽到?這不可能啊。」

就在這時候,汽車到醫院了。醫生們七手八腳的把我抬了下來,送到了病房。各種儀器馬上接上了。

我雖然沒有經歷過手術,但是在電視上也看到過那些儀器,我看到旁邊的監控儀上有幾道橫線……

我小心翼翼的問:「大夫,這橫線,是代表心跳嗎?」

醫生的臉已經白了,我看見他哆嗦著說:「你……你沒有心跳。」

我著急的說:「我有啊,我是活人,為什麼沒有心跳?」

我一邊說話,一邊從床上坐了起來。結果站在地上之後,我覺得我的身子輕飄飄的,有點站不穩,於是我想先坐在床上歇一會。

可是我一回頭,看到床上還有另一個我自己。她正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躺著。

第二百章 鬼叫門

窗外的夕陽照了進來,我感覺那紅紅的太陽就是我。它要落山了,我的生命也走到盡頭了。

醫生在病床邊徒勞的搶救著我。而我呆呆的看著床上的另一個我自己,那我是的屍體。

我呆呆的看著她,呆呆的看著自己。我的腦子裡麵不斷地回想著一句話:「我死了?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搖了搖頭:「好像也不是不明不白的死了。臨死的時候,我感覺身上很涼。難道。這就是壽終正寢的徵兆嗎?可是,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太陽正在落山,但是陽氣還沒有完全收斂,我被它蒸得全身燥熱,難受的要命。

這一天,先是極冷,然後是極熱,原來做鬼這麼可憐。上醫華才。

半小時,醫生已經放棄搶救了,給我的頭上蒙了白布,然後走出病房,宣佈了我的死訊。

我的舍友們走過來,她們圍著我的床哭起來了。我大聲地叫她們。但是她們誰也聽不到。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地上,不知道接下來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我應該往哪去?去陰間嗎?六道輪迴,重新做人。還是留在世上,做一個孤魂野鬼?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白狐來了。

我想到這個名字,腦海裡就出現了他的樣子。現在我也是鬼了,要不然,我去投奔他吧。正好可以做一對鬼夫妻。

我想到「鬼夫妻」這三個字,臉就不由得紅了。幸好我現在隻是一道魂魄,誰也看不到我。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房間裡亮起燈來了。我看見方齡拿出,正在翻電話本。時間不長,她找到了要找的電話,是我媽媽的。

我心中一凜:「我現在死了,我媽應該會很傷心吧?」

我想起媽媽傷心的模樣,不由得鼻子一酸。差點流下淚來。

這時候,我忽然聽到有人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隨後,傳來方齡驚慌地聲音:「是誰在咳嗽?」

其餘的幾個舍友都麵麵相覷,搖了搖頭。

緊接著,病床上的我動了,她伸了伸手,將白布掀了下去。我看見她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方齡尖叫了一聲:「詐屍了,詐屍了。」她們沒頭沒腦的向外麵亂跑。

走廊裡麵有個小護士跑進來,著急的說:「別喊,別喊,還有其他的病人呢。」

方齡像是看到救醒了一樣:「詐屍了,如意詐屍了。」

小護士也嚇了一跳,緊張地問:「什麼意思?」

葉菲也抓住她的手說:「剛送來的病人。已經死了,剛才又坐起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護士畢竟見多識廣,安慰了她們兩句,就小心翼翼的探進頭來。向病房裡麵看。

我的屍體已經下床了。她沖方齡幾個人笑了笑:「你們怎麼了?都看著我幹什麼?」

方齡小心翼翼的問:「你……你是誰?」

她驚奇地說:「我是如意啊,你不認識我了?」

方齡小聲的說:「你剛才不是死了嗎?」

她呸了一聲:「我剛才睡了一覺而已,什麼死了?」

護士將信將疑的走過來,用聽診器聽了聽她的心跳,摸了摸她的脈搏,然後笑著向方齡說:「放心吧,她一切正常,是活人。」

方齡幾個人這才大著膽子走過來,伸手摸了摸,然後點頭說:「真的正常了啊,身上也不涼了。」

我的屍體拉起方齡的胳膊:「好了。我沒有病。咱們走吧,回學校。」

方齡關心的問:「好不然再檢查一下?」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好檢查的,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

她們一邊說笑,一邊向外麵走了,病房裡空蕩蕩的,隻剩下了我自己。

我站在那裡,腦子簡直一片空白:「我怎麼又活了?我的魂魄還在這裡,我的屍體怎麼自己活了?」

忽然,我想到一個可能:借屍還魂。

聽說有的冤魂厲鬼,專門等在將死之人的身邊。等人死了之後,她就鑽到身體裡麵去,把這肉身據為己有。

我想到這裡,就追了出去,我站在方齡旁邊,一個勁的提醒她們:「是假的,這個如意是假的,你們千萬不要上當。」

可是根本沒有人能夠聽到我說話。

我看到我的屍體一邊說話,一邊嘴角從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來,像是在嘲笑我一樣。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她能夠看見我。」

我下意識的向自己的%e8%83%b8口摸去,我想要找白狐。可是我摸了一個空。我忽然想起來,我變成魂魄了,我的那塊玉在肉身上麵。

我茫然的跟在她們身後,走了兩步之後。我忽然想出來了一個辦法。

白狐距離這裡很遠,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的墳墓具體在哪。失去了美玉,我一時半會找不到他。但是我可以找另一個人。我可以去找無名。

無名是道士,他應該能見鬼,隻要他肯幫忙,我就有指望了。

想到這裡,我轉過身,向學校外麵飄去了。

白狐曾經抱著我在半空中飛舞很多次,那時候清風拂麵,真的很舒服。而現在輪到我自己了,我感覺夜風涼嗖嗖的,很是淒涼。

時間不長,我看到了道觀的大門。我想要直接飛掠到院子裡麵去,可是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從道觀裡麵發出來,我根本不能接近。

我歎了口氣,心想:「難道是因為廟裡麵供著神仙,所以小鬼無法進去嗎?」

我隻好停在大門口。我伸出手,在大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

道觀的兩扇大門上都裝著銅環,銅環被銅獅子一樣的裝飾叼在嘴裡。以前我是活人的時候,從來沒有注意過它。等我做了鬼,忽然發現這獅子是真的。

銅獅子正在睡覺,而我每拍一下,獅子的腦袋就晃了一晃。我嚇得倒退一步,等它慢慢地低下頭,睡著了之後,才敢拍第二下。

活人敲門,是三聲門。小鬼敲門,是一聲門。我現在終於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我小心翼翼的敲了一會,聽見外麵傳來了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啊,大晚上的,來這裡敲門。」

聽他的聲音,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