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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白狐淡淡的說:「她一直在我身邊。」

鼠尾三嘿嘿笑了一聲:「不盡然吧?我聽說當年那一場大戰……」

白狐忽然擺了擺手:「等一下。」

鼠尾三愣住了:「怎麼了?你老人家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聽這件事嗎?怎麼又不讓我說了?」

白狐淡淡的說:「用鬼語。」

鼠尾三奇怪的看了白狐兩眼,然後點了點頭:「好,用鬼語。」

我奇怪的看著他們兩個,不知道什麼是鬼語。

這時候,鼠尾三開始說話了。他的嘴裡麵發出一連串的音節,這些音節忽上忽下,變幻莫測,而且有的音調,是不可能從人類的喉嚨裡發出來的。

我聽到他這樣說話,忽然明白過來了。沒錯,這就是鬼語。我曾經聽到過一次。

當初我媽媽的魂魄丟了,蔡婆婆站在院子裡麵請鬼,她和那一團陰氣,說的就是這種語言。

白狐和鼠尾三交談了很久,而我一句話都聽不懂,我隻能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我覺得石頭雕成的椅子冷冰冰的,而我的心也冷冰冰的。

過了很久,他們兩個人終於慢慢地停下來了。

我抬頭看了看白狐:「說完了?」

白狐笑著點了點頭:「說完了。」

我又問:「知道怎麼回事了?」上見諷號。

白狐說:「知道了,很清楚。」

我笑了笑:「恭喜你。你在這裡忙吧,我走了。」我說走就走,站起身來就要去爬台階。

白狐拉住我的手,滿臉賠笑:「怎麼生氣了?這可不像你。」

我本來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可是聽到他說我生氣了,我的心裡麵忽然變得很委屈,頓時眼珠就流下來了。

白狐見我哭了。更是有點慌了,他捧著我的臉小心的幫我拭去眼淚:「如意,你怎麼了?」

我胡亂的踢了他兩腳:「我自作多情,就不該管你的事。」

白狐茫然又慌亂地問:「我怎麼了?」

我滿臉淚痕的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這些日子,我見了多少鬼?有多少次差點把命送了?我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幫你復活嗎?可是你呢?為什麼所有的事都瞞著我?」

我指了指鼠尾三:「其餘的時候就算了,你支支吾吾的不說,我也就不問了。可是今天算什麼?當著我的麵,用什麼「鬼語」,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白狐臉上露出很後悔的神色來,他緊緊地抱著我:「對不起,如意,對不起。」

我在他懷裡麵抽抽噎噎哭了好一會。終於慢慢地停歇下來了。我推了推他:「別跟我拉拉扯扯的。」

白狐摸了摸我的頭髮,微笑著問:「還生氣嗎?」

我哭了一會,心情已經好多了。但是我不想理白狐,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白狐輕輕地歎了口氣:「如意。我不想告訴你當年的事,是因為,我還沒有把握能殺了血墓的主人。」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奇怪的問:「這和血墓的主人有什麼關係?」

白狐笑了笑:「我擔心我會失敗。不僅不能復活,連魂魄都會灰飛煙滅。而你又知道了當年的事,新仇舊恨疊加在一塊,會朝思暮想的替我報仇。那種滋味很難受。」

他蹲在我身前,用額頭貼著我的眉毛,低聲說:「我的打算是,我在和他決鬥之前,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如果我失敗了。你會繼續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和鬼有關的一切都被抹掉了。你繼續做一個正常人,幸福快樂的過這一輩子。而關於我的一切,都隻是一個故事而已。」

我驚訝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才說:「所以,你雖然得到了我前世的記憶,卻不肯給我,就是擔心這些嗎?」

白狐嗯了一聲:「算是一方麵的原因吧。」他輕輕地蹭了蹭我的臉:「你總是無憂無慮,善良快樂的。我不想在你的心中種下仇恨的種子。那樣的話,趙如意就不是趙如意了。」

白狐說完這番話,我的心結已經徹底解開了。可是我仍然嘴硬的說:「但是你今天的行為確實很過分。」

白狐看我神色緩和,馬上點頭:「簡直過分極了。」然後他笑著說:「今天回去之後,是罰跪搓板還是罰睡地板?」

我呸了一聲:「還是男子漢呢?就這點骨氣啊?」

白狐笑著說:「骨氣都送給你了。」

我和白狐說笑了兩句,忽然想起來屋子裡麵還有一個人,頓時羞得臉色通紅。我扭頭看了看鼠尾三。卻發現他沒有取笑我的意思,反而眼睛裡麵亮晶晶的,像是在含著淚。

鼠尾三見我看他。他乾笑了一聲:「賢伉儷情深意重,真是羨煞旁人啊。」

我聽到他的嗓音有些顫唞,甚至帶了一點哭腔,不由得更奇怪了:「這個人被感動哭了?恐怕沒有那麼誇張吧?」

而白狐回過頭來,奇怪的看了鼠尾三兩眼,淡淡的說:「我聽說,鼠尾三嬉笑怒罵,都是假的,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我又聽說,鼠尾三從來沒有哭過。所以我猜,你哭的時候,才是真麵目,對不對?」

鼠尾三乾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白狐緩緩地分析道:「你為什麼會哭?我聽到你剛才說,賢伉儷,羨煞旁人。我想,一個沒有妻子的人,是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的。」

鼠尾三還是不說話,隻不過臉色已經變了。

白狐笑著說:「可是隻聽說鼠尾三單打獨鬥,沒有人聽過他有妻子。這麼說,他的妻子已經不在了。怪不得,他會羨煞旁人。」

白狐指了指石室中的錢:「莫非,這些紙錢,是為了向陰間人買魂魄?莫非,是買你妻子的魂魄?」

第一百八十七章 辱佛比丘尼

鼠尾三的傀儡已經被我們轟走了。這裡隻剩下我們三個。

白狐在昏暗的燈光下,一條一條的分析著,我好像看到鼠尾三的額頭上沁出了汗珠。

我小聲的問白狐:「魂魄也能買嗎?」

白狐笑了笑,低聲說:「輪迴庵的厲鬼不就買過你的魂魄嗎?」上溝吉技。

我愣了一下:「可是……那是厲鬼在做壞事,和陰間人賣魂魄一樣嗎?」

白狐說:「強盜能殺人,官兵也能殺人。其實都是一樣的。」

站在牆角的鼠尾三伸出袖子來,很猥瑣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對白狐說:「魂魄也能買嗎?你這可有點聳人聽聞了。說實話,我可不懂怎麼買魂魄,你如果懂的話,不妨教教我。」

白狐笑著說:「原來你沒有買魂魄,看來是我想錯了。我本來還想,你如果在買魂魄的話,我可以幫幫你。」

鼠尾三愣了一下,然後咧嘴笑了:「你怎麼幫我?」他擺了擺手:「我可不是要買魂魄啊,我隻是好奇問問。」

白狐淡淡的說:「我聽說向陰間人買東西,普通的紙錢是沒有用的。」

鼠尾三點了點頭:「那是,那是。一張廢紙而已。陰間人當然不會認可。」

白狐又說:「聽說,如果在紙錢上塗了魂魄,他們就會收了。陰間人對於金銀珍寶都沒有興趣,隻對魂魄感興趣……」

我聽白狐說到這裡,脫口而出:「我明白了,他用神像害人,就是為了把別人的魂魄取過來,然後塗在紙錢上。」

鼠尾三看了看滿屋子的紙錢,苦笑了一聲:「從不以真麵目示人的鼠尾三,也被你們兩位給看穿了。」

他乾笑了兩聲,然後賊眉鼠眼的看著白狐:「那麼……你有什麼辦法幫我?」

白狐淡淡的說:「我能幫你弄到大量的魂魄。」

鼠尾三疑惑的說:「這個我可有點不相信了。如果短時間內殺了太多的魂魄,恐怕會驚動陰間人,到時候,那懲罰可不小。不然的話,我也不用努力這麼多年了。」

白狐神神秘秘的說:「我知道有一把刀,殺人無算。因為飲血太多。這刀已經變成了魔刀,凡是被它殺的人,魂魄生生世世都不能離開。所以……隻要找到這把刀,把魂魄塗在紙錢上,你的錢估計就湊足了。」

鼠尾三瞪大了眼睛。他直勾勾的看著白狐:「你……你知道那把魔刀在哪。」+思+兔+在+線+閱+讀+

白狐點了點頭:「沒錯,我知道。」

我拽了拽白狐:「什麼魔刀。你們在說什麼?」

白狐小聲說:「很久以前有一位將軍。這將軍殺了很多人,他的那把刀沾染了凶氣,就變成魔刀了。後來他死了之後,這刀就變成了陪葬品,放在了他的墳墓中。」

白狐笑了笑:「因為殺人太多,也樹敵太多。這位將軍的墳墓很隱蔽,沒有人知道。」

我奇怪的問:「那你怎麼知道?」

白狐低下頭,在我耳邊微笑著說:「因為你的夫君不是一般人。」

我呸了一聲:「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鼠尾三在旁邊一個勁的搓手,一邊搓手,一邊走來走去。我看見他兩眼放光,狀如瘋魔。他一個勁地說:「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不錯,不錯,如果能得到那把魔刀,這錢就湊夠了,嘿嘿,湊夠了。」

他看著白狐說:「沒錯,這把刀的下落,你應該知道。哎,我早點想到這一點,就去求你了。還用得著苦哈哈的騙人請神像嗎?」

白狐淡淡的說:「你去哪求我?我被血墓的主人關押在山村中,你想找也找不到。」

鼠尾三乾笑了一聲:「你如果幫我找到魔刀。咱們就是過命的交情。血墓主人的事,我一定會幫你的。」

白狐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可不敢信你。人人都知道,鼠兄叛變是家常便飯。」

鼠尾三擺了擺手,有些嚴肅的說:「隻要把錢湊了,什麼利益也誘惑不了我了,這個你放心。」

白狐點了點頭:「有點意思。」

鼠尾三拱了拱手:「咱們什麼時候去找那把魔刀?」

白狐淡淡的說:「你先要告訴我,你是不是要買魂。」

鼠尾三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是。」

白狐又問:「是不是你妻子的魂魄?」

鼠尾三歎了口氣:「沒錯,是我妻子的魂魄。」

我皺著眉頭說:「我聽說人死了之後,魂魄就會投胎轉世……你們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你妻子應該早就投胎了吧。還買的著嗎?」

鼠尾三苦笑了一聲:「她不會投胎的。因為她根本沒有辦法投胎,陰間人將她關押到了阿鼻地獄之中,每時每刻都在受苦,永遠沒有盡頭。」

我沒有具體瞭解過阿鼻地獄是什麼,但是對這個名字還是有所耳聞的,知道是一個很恐怖的地方。

白狐皺著眉頭說:「你怎麼知道她被關到阿鼻地獄中了?難道陰間人曾經告訴過你不成?」

鼠尾三麵色很痛苦,他搖了搖頭:「陰間人怎麼會來告訴我?我知道她被關在阿鼻地獄中了,因為有一種人,是肯定要進去的。」

白狐的臉色變了變:「她該不會是做了辱佛比丘尼吧?」

鼠尾三點了點頭:「沒錯,是辱佛比丘尼。」

我小聲的問白狐:「什麼是辱佛比丘尼啊?這個名字怎麼有點奇怪?」

白狐對我說:「辱佛比丘尼是一種很嚴酷的刑法。一個人被抓住之後,先要給她剃度,強迫她做了尼姑,然後讓她發下毒誓,永遠皈依佛法。等毒誓發完了之後,再逼著她做出侮辱佛祖,和侮辱佛法的事來。等做完之後,再把她給殺了。」

「等她死了之後,肉身固然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