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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笑了一聲:「怪不得你在這裡大費周章的佈置一番。原來是擔心那個狡猾的人識破了這裡的機關。」

白狐點了點頭:「是啊。這人叫鼠尾三。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但是誰都打不到他,因為你隻能看到他的老鼠尾巴,而他已經鑽到牆角逃走了。」

我問白狐:「你為什麼要抓他?」

白狐說:「當年我被血墓的主人害死。其中的經過,我還有點不明白。鼠尾三消息靈通,肯定知道的很清楚,我要找他問一下當年的情況。而且,血墓主人現在的情況,他應該也知道一些。我多瞭解一分,就多一分把握。」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們沉默了一會之後,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奇怪的問:「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鼠尾三還活著?他能夠長生不老嗎?」

白狐搖了搖頭:「他早就死了。我還活著的時候,他就不在人世了。據說很多年前,鼠尾三曾經被抓到過一次,那一次他費盡周折,終於逃脫,覺得有一具肉身實在是累贅,於是自殺了。從此以後,用魂魄的方式,在陰陽兩界飄蕩。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難抓的原因。」

我點了點頭,小聲說:「這個人為了不被抓住,居然自殺了。感覺是個很滑稽的人。」

白狐有點嚴肅的說:「如意,你千萬不能以為他很滑稽。他的滑稽是裝出來的,其實這個人很危險。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留戀在世上不肯離去的原因是什麼。他把自己的目的隱藏的這麼好,足以說明,這目的不能見光。」

我聽白狐說的鄭重,於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白狐低聲說:「這個人,很有可能被血墓的主人收買,我抓到他,也算是為將來除掉一些障礙吧。」

我扭頭看了看白狐,雖然他變成了紙人的模樣,我看不到他的臉色,但是我能想像出來,他正在皺著眉頭想辦法。

我歎了口氣,心想:「你要復活,好像還有很難的路要走呢。」

我剛剛想到這裡,忽然聽見白狐低聲說:「有人來了,過一會,誰也不要動。」

無名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他顯然是有些害怕。他乾脆癱坐在地上,然後一張一張的燒紙。

我聽到外麵的大門響了兩聲,然後被人給推開了。隻不過,院子裡麵很黑,我看不清楚來的人到底是誰。

幾分鐘後,這人走到了屋子門口,忽然嗚嗚的哭起來了。

我心裡麵大感奇怪:「這是鼠尾三嗎?他為什麼哭了?難道是在給江歌哭喪?」

我正這樣想著,那人已經走到靈前來了。燭光照在他的臉上,我看的清清楚楚,這人根本就是商梁。

我嚇了一跳:「糟了,他怎麼回來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死士【補上昨晚的】

屋子裡麵並沒有開燈,隻點著兩隻小小的蠟燭。商梁風塵僕僕的走進來,從院子當中帶來一陣寒氣。

他麵容淒慘的看著棺材,也看著靈堂與花圈。我張了張嘴,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實情。

我偷眼看了看白狐,白狐並沒有動。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我心想:「那我也不用輕舉妄動了,就在這裡等著吧。」

商梁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他從靈前拿來了幾張紙錢,開始往火盆裡麵燒。

看得出來,無名也有點緊張,他乾笑了一聲:「商……商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商梁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淚:「鄰居給我打電話了,說我老婆死了。」

無名咧了咧嘴,來了一句:「那你……那你節哀順變啊。」

我聽了這話,頓時一愣:「江歌並沒有真的死啊,怎麼無名這麼說?不過我很快反應過來了,我們今晚的主要目的是抓住神像的主人。現在還不能拆穿把戲,所以隻好騙騙商梁了。」

商梁燒了兩張紙之後,就吸了吸鼻子,他長歎了一聲:「老婆啊,這些年,你想讓我在家裡麵陪著你,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沒有這麼幹,為什麼?因為咱們衣食住行都得花錢。我想讓你吃好的,想讓你穿好的,不想委屈了你。」

「這些日子,我比以往加倍的要忙。你知道我在忙什麼嗎?我在安頓公司,找一個可靠的人替我忙。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我把這件事做成了。以後咱們兩個可以安心的呆在一塊。既不用擔心沒有錢花,也不用擔心夫妻分離了。」

商梁說到這裡,忽然捂著臉哭起來了:「可惜,可惜。我剛剛下飛機。就接到了電話,說你出事了。」

他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一會,然後站起身來,對無名說:「幫我把棺材蓋打開,我要看她一眼。」上見莊亡。

無名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他們兩個一前一後,把棺材蓋推開了。

商梁怔怔的望著棺材裡麵的江歌。重重的歎了口氣,又把棺材蓋上了。

當棺材蓋好的那一刻,他的臉色也變了。

如果之前的悲傷是在祭奠活人,那麼現在的憤怒就是在質問活人了。他伸出手,一把揪住了無名的脖子:「我老婆怎麼死的?」

無名嚇了一跳,像是沒有料到商梁說動手就動手。他苦笑了一聲:「是被鬼害死的。商大哥。你把我放開吧,我不想和你打架,而且我是道門中的人,和我打你也贏不了。」

商梁根本沒有聽到後半句話。他幾乎是狂吼出來的:「我讓你來幹什麼的?鬼沒有捉到,反而把我老婆害死了?」

無名苦著臉說:「你冷靜一下。世上沒有包治百病的良醫,也沒有包捉百鬼的道士啊。小鬼太強大了,道士無能為力,這也是很平常的事啊。」

商梁冷笑一聲,極為惱火的說:「可是你當初是這麼說的嗎?你說這小鬼不足為慮,你每天都能看到十個八個的。所以讓我安心的去談生意,等我回來的時候,還我一個活蹦亂跳的老婆。」

無名苦著臉說:「我撐不住了,我乾脆告訴他算了。」

我和白狐知道,無名這話是對我們說的。可是我們還沒有表態。商梁就大吼一聲:「你撐不住了?你有什麼可撐不住的?」

他們兩個扭打在一塊,踢翻了火盆,撲滅了蠟燭,整個屋子變得黑乎乎的。幸好外麵有月光露過來一點,把屋子裡勉強照亮了。

這時候,我忽然發現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月光很淡,斜斜的照進屋子之後,就更加黯淡了。這一點亮光,根本不足以在地上形成影子。

可是商梁的背後,居然仍然拖著一條黑乎乎的影子,分外的顯眼。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提醒白狐一聲。就在這時候,我看見那團影子脫離了商梁的身體,居然迅速的向放置神像的屋子逃去了。

這一下,再也沒有懷疑了。我指著影子大叫:「神像的主人來了。」

實際上,在我喊出來之前,白狐已經把懷裡的玉劍抽出來了。

他要對付別人,向來隻是揮揮手罷了。今天居然把劍拔出來了,看樣子,他對鼠尾三真的很重視。

玉劍出鞘,龍%e5%90%9f聲在屋子裡來回飄蕩。白狐長臂一揮,一道白光閃過。我聽見一聲輕響,玉劍就直直的紮進了地磚當中,正好把那團影子釘在地上了。

玉質硬而脆,居然能輕鬆地紮進地磚裡麵,看來武俠小說裡麵寫的,功夫練到一定程度,飛花摘葉,皆可傷人,不是胡編亂造出來的。

白狐走到黑影麵前,一手握住玉劍,一手提起那團黑影,微笑著說:「鼠尾三,咱們兩個,有千年未見了吧?你假扮成影子混進來,倒是高明的很吶,如果不是商梁恰好弄滅了燈火,我還真的難以發現你。佩服啊,佩服。」

我把紙錢扔到地上,又把壽衣脫下來了。我走到白狐身邊,好奇地問:「這就是鼠尾三嗎?你這次抓到他,可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鼠尾三全身都穿著黑衣,臉上還蒙著黑布,看起來真像是一個偷東西的老鼠。

白狐伸出手,把鼠尾三的蒙臉黑布拽下來了。我看見黑布下麵,是一張有些蒼白的臉,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看起來有些猙獰。而這個人麵色平靜,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我心想:「原來這就是鼠尾三,不過……他好像和神像上的人不一樣啊。」

果然,白狐沉著臉說:「你不是鼠尾三,你是誰?」

那人淡淡的說:「我是鼠尾三的死士。」

白狐一聽這話,忽然有點著急了,他捏住死士的嘴巴:「告訴我,鼠尾三在哪?」

可是這時候已經太遲了。死士的全身忽然變得通紅,然後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身子在迅速的消散。

我驚訝的看著白狐:「他這是怎麼了?」

白狐歎了口氣:「他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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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請神像

死士沒有心,他們的心都交給了自己的主人。

沒有心的死士是不會背叛的。因為背叛了也活不了,倒不如慷慨赴死,還能留下忠烈的名號。

今天來取神像的死士,他的心就交給了鼠尾三。而他自己的%e8%83%b8腔裡,放著的是黃紙和硃砂做成的假心。被白狐抓住的那一刻。他就震破了黃紙,決意一死了。

幾秒鐘內,他的魂魄灰飛煙滅,地上隻剩下有些發暗的硃砂。

白狐笑了笑:「鼠尾三果然是鼠尾三。如果能被人輕易抓住,倒有些不太正常了。」

我擔心的問白狐:「現在怎麼辦?」

白狐抱了抱我:「放心吧。天無絕人之路,他既然在這一帶出現了,我們總有辦法抓住他的。」

他擺了擺手:「去把江歌叫醒吧。」上見記亡。

我和白狐抓死士的時候,商梁和無名就停止打鬥了。他們站在旁邊,一直看完了整個過程。無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而商梁就是大惑不解的模樣了。

他看著無名,又是氣憤,又是驚訝的問:「你在我家做什麼?搞什麼邪術?」

無名歎了口氣:「老兄,你老婆還沒死呢。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這一句話,就讓商梁放開了手。

他幾乎是撲到棺材跟前,一伸手,把棺材蓋推到地上了。光噹一聲巨響,把小桌上的香燭紙錢砸了個粉碎。

商梁彎下腰,把棺材當中的江歌抱了出來。他伸手試了試江歌的鼻子,又摸了摸心跳,奇怪的看著我們:「你們在騙我?」

無名連忙擺手:「沒有騙你,她看起來是死了,其實還活著。」

我趕快上前一步,把手伸到江歌的懷裡麵,把那張白紙拿出來了。我從地上摸索著找出打火機,在火盆裡麵把白紙點燃了。

幾秒鐘後,江歌恢復了呼吸。

商梁看著她,一個勁的嘟囔:「活了,又活了。沒有死。」

他把江歌輕輕地放在沙發上。而江歌也在這時候睜開了眼睛。她伸出手,摸了摸商梁的臉,然後說:「如意,好妹妹,你幫我點上蠟燭行嗎?我想看清楚一點。」

我答應了一聲,就在茶幾上點了一支蠟燭。

江歌長歎了一聲:「你們又把小鬼給放出來了?可是現在騙不了我啦。」

我趕快說:「這不是小鬼,這一個是真的,是你老公。」

江歌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他忙得很,不會回來看我的。」

商梁隻是一個勁的哭,嘟囔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