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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餓鬼。」

「活著的時候,我加倍的想死。死了之後,我拚命地想活。可是我一個小鬼,實在是沒有辦法。直到我認識了他。他告訴我,隻要按照他說的做,事成之後,就幫著我投胎。」

我幫著白狐嚇唬老婆子:「你還是把那個人說出來吧。你不說,連餓鬼都做不成了。」我指了指白狐:「他會讓你魂飛魄散。」

老婆子居然嘿嘿笑了一聲:「魂飛魄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一次再死,是徹底了吧?是一了百了了吧?」

白狐無奈的看了他兩眼,站在地上不說話。

我小聲的問他:「沒辦法了?」

白狐苦笑了一聲:「隻能用酷刑了。不過……用了酷刑,她也未必肯說,鬼這種東西,一般都有執念,他們固執得很,認準了一樣東西,就不會再改變。你越逼得緊,他們就越解不開這個結。」

他想了想:「就像是繩子上的死結一樣,你得去解它,不能用蠻力拽。」上私有扛。

我問他:「你也是鬼,你不會也變成這樣吧?」

白狐笑了笑:「我已經超越鬼了。你看我像鬼嗎?」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結

血墓的主人隻有一個。但是這主人的手下不知道有多少個。白狐還沒有復活,所以我們要小心翼翼,不能走錯一步。

我和白狐在屋子裡麵看著老婆子,有些犯愁。這隻厲鬼的本領不是很強大,可是又臭又硬,偏偏不怕死。這可有點難辦了。

本來殺了她,為民除害,倒也是好事一件。可是如果她死了,我們就不知道利用她擺陣的人在哪了。那樣的話,可能還會有人來對付我們。

白狐忽然拽了拽我,把我帶到院子裡麵去了。

我奇怪的問:「怎麼不在屋子裡麵了?你打算放了那隻鬼?」

我眼前一亮:「我明白了,你這是放出去一隻釣餌,然後跟著她找到背後的人,對不對?」

白狐微笑著搖了搖頭:「如果讓她回去,她肯定會把這些事告訴那人。到時候,打草驚蛇,再除掉他就不容易了。我把你拉出來。是不想當著她的麵商量對策。」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白狐隨意的站在地上,看著空蕩蕩的幼兒園,他像是在發呆,不像是在思考。

幼兒園裡麵的小鬼都被無名幾個帶出去了。這裡顯得分外淒涼。

也就是這時候,我才發現這裡似乎荒廢很久了。地磚的縫隙中長出雜草,遮蔽了道路。院子中的玩具年久失修,風吹日曬。銹跡斑斑。

我心想:「幸好有白狐陪著我,不然的話,在這個陰森的幼兒園裡麵,真要把人的膽都嚇破了。」

我想到這裡,又挑了挑眉毛:「白狐也是鬼啊,我居然需要鬼來壯膽,真是沒道理。」

我看了看白狐,心想:「看來,鬼和人一樣。也分善惡。活人中有嚇人的惡人。小鬼中,也有善良的好鬼。」

我正看著他出神,他忽然伸出手。一把將我摟到懷裡。我掙紮了一下,卻沒有掙脫開。而他微笑著說:「距離我近一點,看得更清楚。」

我這才知道,原來剛才我偷偷地看他,已經被他給察覺到了。

我們兩個站在安靜的院子裡,欣賞著天上的月亮。月明星稀。良辰美景,時間像是定格了一樣。

白狐忽然微笑著說:「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問他:「是什麼辦法?」

白狐說:「那些老雜毛經常說一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我現在感覺,這句話似乎也有些道理。」

我知道,所謂的「老雜毛」估計就是指的道士們了。白狐作為一個「邪魔外道」看不上道士的做派。倒也挺正常。

我問白狐:「所以呢?我們應該怎麼做?」

白狐說:「咱們去解開她的心結,如果心結解開了。她也許就肯說了。」

我皺著眉頭問:「她有什麼心結?」

白狐搖了搖頭:「那就應該由你來問了。咱們兩個,得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白狐見我點頭答應。他就隨手向屋子裡麵擺了擺手。我看見一陣陰風,將門窗都刮開了,而那老婆子,也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出來,倒在地上了。

我咧了咧嘴,因為這一下重摔,我看著都疼。看來,白狐這個白臉,做的還真是徹底。

老婆子已經被白狐製住了,不可能再傷害我,我的膽子也就大了不少。

我走到老婆子身邊,思索著該怎麼解開她的心結。我想了想,問她:「你當初為什麼要自殺?」

老婆子充滿敵意的看了我一眼:「這關你的事嗎?」

我笑了笑:「不關我的事,我隻是想聽聽罷了。我總覺得,自殺的人,應該會有很多委屈,想要對別人說。」

我說了這話之後,就偷偷回頭看了白狐一眼。白狐露出個讚許的微笑來,悄悄向我豎了豎大拇指。

我含笑回頭,看了老婆子一眼。這一眼,嚇得我差點叫出聲來。

我看見她趴在地上,一張臉慘白慘白的,而眼睛裡麵,流出血淚來。

她陰慘慘的笑了一聲,聲音中卻充滿了淒涼:「你居然知道我心裡有委屈。小姑娘,你看人倒是挺準啊。」

我心想:「這倒不是我看人準。死了之後,不肯投胎,留在世上為非作歹的鬼,哪個不覺得自己有委屈?」

我趁熱打鐵,問老婆子:「是誰欺負你了?」

老婆子歎了口氣:「實不相瞞。我原本就是個普通人。兒女都長大了,有了孩子,我就在村子裡麵幫著他們看孩子。後來,我就想,一個孩子是看著,十個孩子也是看著。我為什麼不開個幼兒園呢?」

她指了指這荒廢的院子:「這幼兒園,就是我開的。」上私巨亡。

我點了點頭:「原來這幼兒園是你的。怪不得你在這裡做事。」

老婆子臉上露出意思笑容來,似乎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村子挨著市區,好多年輕人都在市裡麵上班,沒有時間照顧孩子。所以都送到我這裡來,那陣子,這院子裡麵可熱鬧的很吶。」

隨後,她又歎了口氣:「可惜,好景不長。那天中午,孩子們在我這裡吃了飯,個個肚子疼,有幾個甚至送去了醫院。醫生說,是吃的不衛生了。這樣一來,家長們急得了不得。紛紛把孩子接走了,還聲稱要告我。」

我心想:「這也怪不得那些家長,誰不把孩子當寶貝呢?孩子吃壞了肚子,能不著急嗎?」

老婆子說:「可是我的飯,一向是最乾淨的。我知道小孩身子骨弱,見不得髒東西,所以很小心。他們怎麼會鬧肚子呢?後來我才知道,是另一家幼兒園,想和我搶生源,所以想了這麼個損招,在我的飯裡做了手腳。現在好了,他把孩子們搶走了,生意興隆,讓我背了個罵名。」

「我氣不過,想要找他們說理。可是根本沒有人信我的話。反而很多人說我財迷了心竅,拿著孩子賺昧心錢。要知道,這都是本村的鄉親們啊,甚至一些遠點的親戚,都避嫌不和我來往了。我隻能整天躲在家裡,不敢出門。可就是這樣,還有人往裡麵扔石頭,砸我的玻璃。」

「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了,我就在街上喊,我要用死,證明給他們看。我是清白的。」

老婆子苦笑了一聲:「然後你就知道了。嘿嘿,命是自己的,什麼清白不清白的,我也真是夠傻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帶著我去

我歎了口氣:「我聽說鬼流血淚,必有冤情,看樣子你是對的,你真的冤枉了。」

我問老婆子:「那後來呢?你死了之後,鄉親們相信你的話了嗎?有沒有給你平反?」

老婆子嘿嘿笑了一聲:「小姑娘,今天我可要教你一個乖。以後遇見這種事。千萬不要自殺。」

我苦笑了一聲:「好,我肯定不自殺。」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老婆子歎了口氣:「人死了,嘴就永遠閉上了。別人怎麼說你,你也辯白不清了。所以隻能任由著那些人給我造謠。」

我聽老婆子這麼說,頓時愣住了:「那些家長呢?也這麼是非不分嗎?」

老婆子嘿嘿笑了一聲:「他們都是活人,住在一個村子裡麵,抬頭不見低頭見,更何況,還要把孩子送給進去上學,他們怎麼肯互相得罪?所以就把髒水往死人身上潑。反正死人不會辯解什麼,埋進土裡了,也不用打交道了。」

我點了點頭:「有道理。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我感歎了一會,小聲的說:「你該不會去報過仇了吧?」

老婆子忽然哈哈大笑:「我既然已經做了鬼,當然報仇了。那時候,我怨氣沖天,打算把全村的小孩都害死。然後把他們的魂魄關到我的幼兒園裡麵來。嘿嘿,我既然做了鬼,那就開一所鬼幼兒園好了。」

我看了看這荒涼的幼兒園。心想:「你現在好像就開了一家鬼幼兒園。」

我問老婆子:「後來呢?後來你有沒有害了那些孩子?」

老婆子搖了搖頭:「哎,沒有害成。那些孩子剛剛出現不對勁,家長們就從外麵找來了一位高人。結果,我就……」

她說到這裡,忽然不做聲了。

我奇怪的問:「那位高人怎麼樣了?」

老婆子嘿嘿笑了一聲:「你是陽間人,我是陰間鬼。我的事,你就不用打聽了。你們要殺就殺,不用囉嗦了。」

我撓了撓頭,站起來,走到白狐身邊:「真是奇怪,本來聊得挺好的。她怎麼忽然態度變了?」

白狐微笑著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高人,就是讓你擺陣的人。他抓住你之後,用投胎轉世和你作交換,讓你替他做事,對不對?」

老婆子聽了這話。頓時臉色大變。

我心中一喜,沖白狐說:「猜對了。」

白狐點了點頭,沖老婆子說:「你不告訴我們他是誰也沒有關係。我們隻要和村民打聽一下,當年請了哪個高人,照樣能把他問出來。所以。你還打算保著他嗎?」

老婆子癱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狐又說:「你口口聲聲說,你被冤枉了。可是你看看現在的所作所為,真的冤枉嗎?這幾年,你為了擺陣,騙來了多少孩子?又害死了多少孩子?」

老婆子聽了這話,嘴裡麵嘟囔著說:「是啊,我不冤枉,我一點都不冤枉啊。」她一邊說話,滿頭亂髮忽然一寸寸的白了。

隻是短短幾秒鐘而已,她變成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樣,比剛才更加恐怖了。

我小聲的對白狐說:「你別刺激她了。萬一她發起瘋來怎麼辦?」

白狐笑了笑:「現在她的心結解開了。免得總以為別人冤枉了她,心裡麵憋著一口氣不肯放。」

我忍不住說:「這樣就算解開心結了?那有什麼用?」

白狐說:「當然有用。她解開心結,就可以散去身上的戾氣,就有機會投胎轉世了。」

我們兩個說話的聲音不小。老婆子聽到之後,猛地抬起頭來:「我還可以投胎轉世?不是說,自殺的人,不能轉世嗎?」

白狐搖了搖頭:「有辦法,隻不過一般人不知道罷了。你如果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我就幫你投胎轉世。」上私冬劃。

老婆子坐在地上,權衡了一會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