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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囚高舉著兩隻手,是為了抓住房頂上的東西。

上麵有一個金色的人,攀著房梁倒掛下來,他的身上還抹著金漆。臉上畫著油彩。它就是不動明王。

不動明王伸出兩道利爪,臉上露出惡狠狠地樣子來,好像打算把我們都撕碎一樣。而楚囚高舉著雙手,把他的手腕抓住了。

我向後退了一步,指著不動明王。驚恐地說:「他怎麼活了?」

白狐麵色凝重的說:「你們移動了神像,把他給驚醒了。」

我問白狐:「現在怎麼辦?咱們還能製住他嗎?」

白狐笑了笑:「放心吧,就算他今天不醒,我也會除掉這個禍害。」他把懷裡麵的玉劍抽出來。腳尖一點,身子輕飄飄的飛到明王身邊,揮劍斬了下去。

然而,明王的身子靈巧得很,他躲開這一劍,和白狐與楚囚鬥了起來。

我看了看無名:「你怎麼不去幫忙?」

無名苦笑了一聲:「你是說真的,還是在諷刺我?我這點道術上去了不是送死嗎?」

我心不在焉的說:「你很有自知之明。」

白狐和楚囚,無論哪一個人拎出來,都是實力很強的大人物,可是他們和明王鬥了一會,居然打了個平手。

我嘟囔著說:「怎麼這不動明王這麼厲害?」

無名在旁邊解釋說:「邪神本來就是一劑毒藥。用它來鎮壓邪物,短時間能達到一個平衡,起到以毒攻毒的作用。但是時間長了,萬一平衡被打破,那就等於憑空又造出來一個邪物,凶險得很。」

我疑惑得點了點頭,嘟囔著說:「可是,這個邪物好像也太厲害了,即使是白狐和楚囚加在一塊都打不過他?」

無名緩緩搖了搖頭:「白狐和楚囚並沒有合作。他們都在以一敵二。明王不用說了,在合力阻擋他們兩個的攻擊。而楚囚,除了在努力地殺明王之外,似乎還想殺了白狐。」

我聽到這裡,恍然大悟:「是了,估計是楚囚一打起來,凶性大發,心魔又開始發作了。」

過了一會,我聽到白狐有些生氣的說:「楚囚,你搞什麼?一刻鐘前我就可以砍下你的腦袋了,你為什麼故意礙手礙腳的?」

楚囚笑了笑,聲音鎮定的要命:「咱們兩個不是好兄弟嗎?你先歇一歇,這個人我鬥得過。」

白狐冷冷的說:「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楚囚的聲音很可憐:「你既然知道,就成全了我吧。」

白狐長歎了一聲,提著劍,默默地走了回來。

我問白狐:「怎麼回事?」

白狐神色黯然地說:「剛才在打鬥的時候,楚囚一直故意向我劍上撞。他現在一心尋死。再鬥下去的話,我擔心一不留神就會殺了他。」

那邊楚囚和冥王一對一的廝殺在一起,他居然有餘暇笑瞇瞇的說:「是啊。咱們是好兄弟,我死在你的劍下,你會很難受,不如,死在這怪物……」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明王的兩隻利爪砰地一聲悶響,紮穿了楚囚的身體。

楚囚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明王,然後一聲怒吼,忽然張大了嘴巴,咬在了明王的脖子上。上找嗎技。

這兩隻怪物翻翻滾滾,倒在地上。他們的本領很高強,可是現在倒像是潑婦在打架一樣。

到後來,楚囚漸漸地沒有動靜了,他徹底的死掉了。明王把爪子慢慢地拽出來,然後一步步的向我們走過來。隻可惜,他也已經是強弩之末,走了兩步,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了。

他還活著,但是隻比楚囚多了一口氣而已。

白狐看了看無名:「小道士,你的桃木劍呢?現在有一個除魔衛道的好機會,你可得抓住了。」

無名不明白狐的意思:「你讓我殺了他?你自己為什麼不動手?」

白狐把玉劍放回到身上:「這把劍當然要飲血。不過,他的第一口血,已經有人約下了。」

白狐沒有明說,但是我猜到了,他打算讓血墓的主人死一個死在劍下。

第一百零九章 鬼拜堂

無名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明王,對白狐滿不在乎的說:「既然你不想殺他,那就由我代勞吧。」

他慢慢地把桃木劍抽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在明王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明王現在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身體爛乎乎的。看起來倒不可怕,隻是有點噁心。他沖無名呲了呲牙,無名嘿嘿笑了一聲:「老兄,對不住了,正邪不兩立,我也實屬無奈。」

他的桃木劍在明王的脖子上比劃來,比劃去。始終沒有砍下去。

白狐有些不耐煩的問無名:「你為什麼還不動手?難道從來沒有殺過人?」

無名瞪著眼說:「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當然沒有殺過人,殺人是犯法的。」

這時候,即使是白狐都看出來了,論死纏爛打的能力,無名可以排第一。他隻得改口問:「你有沒有殺過鬼?」

無名嘿嘿笑了一聲:「上天有好生之德。怎麼說也是一條命。我沒有殺過。」

白狐一副瞭然的樣子:「第一次殺人,難免會有一些害怕,你不用緊張,定定神。」

無名臉色漲紅,估計覺得有點丟人。他叫了一聲:「誰說我害怕了?我有什麼害怕的?」他把桃木劍舉起來,用力的砍了下去。

劍輕靈,刀沉重。劍是用來刺的。而刀是用來砍的。

無名握著桃木劍,把它用的像是法場上的鬼頭刀。他說自己不緊張,恐怕沒有人相信。

好在這把劍不負眾望,把明王的腦袋砍下來了。

無名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尊邪神給除掉了。」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好像他剛剛和邪神大鬥了一番,然後殺了他一樣。

白狐走到楚囚身邊,將他的身體輕輕抱起來,長歎了一聲:「好兄弟,你入土為安吧。」

他把楚囚放到地洞裡麵去了,看樣子,他打算讓地洞作為楚囚的墳墓。

然後他吩咐無名:「把邪神的屍體帶出去燒掉吧。」

無名一臉不情願。恨不得在腦門上寫著:「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不過,他終於還是把邪神拖出去了。幾分鐘後,外麵火光沖天,傳來一陣焦臭。

我站在小廟裡麵,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我低著頭想了一會。忽然驚叫了一聲:「葉菲呢?葉菲到哪去了?你們有人看到她嗎?」

我們從地洞裡麵出來之後,馬上就遭到了邪神的偷襲,都忘記了葉菲和吳磊。現在邪神已經被除掉了,可是葉菲怎麼不見了?

無名站在大殿門口對我說:「葉菲……會不會因為害怕,逃到村子裡麵去了?」

我著急地說:「就算她逃走了。吳磊哪去了?難道她膽子這麼大。把吳磊也帶走了?」

我們幾個人都沉默了。最後是水鬼幽幽的長歎了一聲:「看樣子,是明王醒過來了,然後把他們兩個給吃了。」

我掏出電話,著急的撥通了葉菲的號碼。

一陣熟悉的鈴聲響起來,聲音卻是在廟外。我歡呼一聲,向那裡跑去,結果在草叢裡麵撿到了葉菲的。

她的仍在草叢裡,可是她的人去哪了?

我站在曠野中四處張望,周圍全是茫茫夜色,我什麼都看不到。我大聲的喊:「葉菲。」

我的聲音遠遠地傳出去,形成了回聲,又傳到我的耳朵裡麵,可是卻沒有聽到葉菲的回答。

這時候,有一隻手放在我肩膀上了,我回頭一看,是白狐。

他輕輕的說:「放心吧,她還活著,一會我幫你把她找回來。」

我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她還活著?」

白狐笑了笑:「我剛才看到了。」

我知道白狐神通廣大,他說看見了,應該就是真的看見了。不過,我看見他說話的時候,神色悲傷,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想了想,問他:「楚囚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白狐點了點頭:「就像你和方齡一樣。」

他歎了口氣:「我本來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還活著。我剛剛開心了不到一晚上,他就又死了。人生無常啊。」

我看見他這幅樣子,忽然很想安慰安慰他。我想了想,慢慢地走過去,輕輕地抱住了他。然後小聲問:「這樣好點沒有?」

白狐摟住我,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後背。然後在我耳邊小聲的說:「好多了。不過……如果你肯主動親我一下,那就更好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推了他一把,從他懷裡掙脫開:「剛剛正經了半分鐘,又來了。」

白狐笑了笑,又回頭看了看那座小廟。然後他揮了揮白色的衣袖,輕聲說:「楚囚兄弟,你安息吧。」

這袖子裡麵,爆發出無比強大的氣息。這氣息撞擊到小廟上麵。那座廟先是搖晃了一下,然後轟然倒塌。

現在,蘭若寺倒塌了。它像是一座巨大的墳墓一樣,把楚囚埋葬在裡麵了。上找畝巴。

白狐大踏步的走過來,拉起我的手:「走吧,我帶你去找你的朋友。」

我跟著白狐走在荒野中,不知道要走到哪去。

時間不長,我們見到了一片農田。農田中起起伏伏,有十幾座墳墓。不知道是誰家的祖墳。

白狐指了指:「那不就是你的同學嗎?」

我努力地瞪了瞪眼睛,真的看見一個黑影,正跪在農田中,並且從那個方向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我驚叫了一聲:「葉菲?」

我看見她慢慢地回過頭來,帶著哭腔喊:「如意,你來找我了。」

我加快腳步走過去,看見葉菲不是獨自一人跪在農田裡麵的,她的身邊,還有吳磊。

這一人一鬼並排跪在農田中,他們身前放著從別人祖墳裡麵偷來的祭品、香燭。看他們的樣子,他們似乎是……是在拜堂。

很快,吳磊證實了我的猜測。

他陰慘慘的笑了一聲,然後說:「咱們該夫妻對拜了。拜完之後,我就把你的魂魄取出來,我們兩個做一對鬼夫妻,好不好?」

然後他伸出一隻手,抓住葉菲的肩膀,強迫她拜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章 獻心

葉菲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她顯然不想和一隻鬼拜堂。

可是鬼的力量何等強大,人又怎麼能和它相抗衡呢?眼看吳磊壓著葉菲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彎下去了。

這時候,無名輕呼一聲,提著桃木劍衝過去。逼得吳磊放開了葉菲。

吳磊麵色鐵青的看著我們:「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們這是在造孽。」上找丸弟。

無名呸了一聲:「你這種逼婚的厲鬼,還有臉說話?」

我瞧瞧在白狐的手臂上揪了一把,輕聲說:「你好好聽著吧。」

白狐衝我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卻滿是得意。

無名長篇大論,說了些什麼兩情相悅,強扭的瓜不甜之類的話。可是吳磊已經丟失了魂,隻剩下魄,他現在偏激的很,哪裡能聽得進去呢?

無名提著桃木劍說:「如果你執意要這樣的話,我就隻能用道符把你封起來。等我師父回來了,交給他處置了。不過我可以給你提個醒。他老人家,很有可能殺了你。」

吳磊根本不在乎這種威脅,隻是盯著葉菲嘿嘿的冷笑。

無名長歎了一聲,拿出一張道符來,用很熟練的手法貼在吳磊的身上,把他製住了。

我抱著胳膊,問無名:「我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