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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看,真是猶如風中拂柳一般,越發顯得臉蛋尖尖了。

齊溢忽而有些心疼,他在皇陵時,雖然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也很心痛,但是畢竟這些事都不是在他眼前發生的,他也不是眼瞧著這些事發生的,終歸還是隻能聽人說,卻沒有親見。

但淩玥卻不同,她就在京城之中,看著自己的祖母被賜自盡,看著自己的繼母和父王被圈禁,甚至看著自己痛恨的人走向勝利,取得他們最想要的東西,這種心痛的滋味,隻怕比他更甚百倍吧!

一想到這些,齊溢便往前走了幾步,在淩玥跟前站定,頗為憐惜的望著她道:「玥兒,這段時日,辛苦你了!你放心,我回來了,一切有我,你不必再這樣受苦了。」

淩玥起初還隻是怔怔地望著齊溢的,聽到齊溢這些話,看到齊溢眼中的憐惜時,她忍了這些時日的酸楚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此時全部都迸發出來,激盪的情緒壓抑不出,她一下子就撲進齊溢的懷中,嚶嚶哭泣起來:「殿下,你可算是回來了!玥兒這些日子好苦啊!」

淩玥已經記不清這是出事後自己第幾次的痛哭了,但是此時此刻卻覺得,這是他在府裡出事之後,最痛快淋漓的一次痛哭了。

因為,四皇子回來了,她不再是一個人承受這些事情了,也不會再有無能為力的感覺了。畢竟,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兩個人卻還是可以做到的。何況,四皇子可以自由活動,而她卻不行。

齊溢見淩玥如此,心中頗為憐惜她,又覺得心疼,便耐著性子安撫她哄她,等淩玥情緒穩定之後,才開口詢問淩玥當日究竟是個怎麼樣的情形。

他那時在皇陵,都是聽父皇派來的人說的,那些話都是父皇允許他聽的,他並不相信那些話。而回宮之後,他見不到母後,自然也無法探知那一段時日的內情,之前去安王府,安王與他決裂不肯幫忙,那麼,他也隻有來淩玥這裡探聽了,所以淩玥可能也不知真正的內情,但是她知道的事情肯定要比自己知道的多些。

淩玥安靜下來之後,隻覺得心裡暢快了許多,不再如之前那樣壓抑了,又聽齊溢問起那日之事,便答道:「其實,我也並不是很清楚那日的情形。祖母並不曾告訴過我內情,也不許我打聽。我知道的也並不比殿下多的。那一日的事情,其實發生的也是很突然的。」

淩玥把自己當時在明王府中經歷的那些事情一一說給齊溢聽了一遍,齊溢沉%e5%90%9f片刻後,把自己的疑點對著淩玥說了,淩玥也點頭道:「殿下,我之前也有如你一般的想法,隻是苦於不知內情,也無人能夠詢問,這才悶在心裡的。其實我也覺得此事透著蹊蹺,隻是皇上處置得很嚴,我輕易見不到齊母妃和父王,所以根本探聽不到這些事。」

「如果殿下想要知道當日的內情的話,隻怕我也幫不上殿下的。」

淩玥自己都被限製了活動,每日都有人跟著她,就連去院子裡走一走也會有人盯著她,她又怎麼能在這件事上幫到齊溢呢?她根本擺脫不了跟著自己的人,也根本沒有能力見到被重重圈禁起來的齊母妃和父王。

就連這會兒單獨跟齊溢說話,也是因為齊溢是皇子,能夠決斷這事,否則靠她自己的話,根本就做不到。

齊溢聽說探聽不到當日之事,心中不免氣惱,若是他不知道這事的內情,就不知道母後和齊老太太究竟錯在了哪裡,又為什麼會一敗塗地,更不知道她們究竟是籌劃了一個什麼樣的計劃來扳倒寧王,他雖然知道問題的關鍵在那個秦嫣兒身上,可是不知內情,報仇之事就不成,到底還是一籌莫展啊。

淩玥見齊溢如此,便又開口道:「殿下莫急,其實殿下又何必非要知道當日那事的內情呢?皇上就是因為查到殿下與我不知情,才會不處置殿下,然後不圈禁我的,若是殿下一意非要知道當日內情,恐對殿下的處境不利啊。」

齊溢歎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但是眼下沒有別的法子,還是隻能從這件事上做文章,如想要對付太子,我覺得,還是得知道母後她們的計策究竟是什麼,這樣才能抓住太子的痛處,才能得到母後她們想要的效果。」

「可是,當初皇後娘娘和我祖母費了那麼多的心思也沒成,如今殿下和我又怎麼能做得成呢?殿下還是另想法子的好,」淩玥抿%e5%94%87道,「我方才有件事一時沒顧得上說,眼下,還請殿下聽我細說,我有一個法子能解眼前困局,隻是,還得請殿下配合我,不去調查當日內情,專心一意的做眼前這事,才是最為要緊的。」

齊溢聽說淩玥有辦法,忙問道:「你隻管說就是。若是你的法子好,我自然不去調查內情了,就隻管用你的法子更好些。」

淩玥點點頭,特意壓低了聲音道:「當日京兆尹府和五城兵馬司的人提前來圍府時,祖母就預感到會出事了,她趁著那麼一點時間,悄悄將我請到延年居去,告訴我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我探聽秦嫣兒之事的內情,她說這是為了保住我的命,還說,若是殿下在這次事件中沒有受牽連,就也請殿下不要調查這件事的內情,這樣做,也同樣是為了保殿下的性命和地位。」

淩玥道,「當時時間緊迫,祖母來不及說太多的話。隻交代我說,如果事情暴露,她是主謀,皇上一定會重重處置她的,她很有可能被賜死。而依照太子妃的性格,她一定會親來監督。所以,祖母說,她會利用這一次的機會,給太子妃下毒,那毒會在太子妃體內潛伏一段時日,等到毒素侵蝕心脈時就會發作。發作之後,太子妃就隻有半月時間苟延殘喘,祖母說,此毒無解,太子妃中毒後必死無疑。」

淩玥低聲道,「殿下,祖母到了最後關頭還是替我們做了安排,她給太子妃下了毒,而現在的太子妃也已然中毒了,不出數日,太子妃就會毒發身亡。而我的法子就是,既然太子妃必死無疑,那麼剩下的事情,就是要殺掉太子了。隻要太子和太子妃死了,殿下想要再取得太子之位,豈不是比現下容易多了麼?又何必再去探查當日的內情呢?」

齊溢聽了,先是驚後是喜,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當真是能解眼前困局的。

想到這裡,他便問道:「玥兒,那毒當真能置太子妃於死地麼?」

「當然能,殿下不必擔心,」淩玥肯定道,「祖母雖不是精通毒術,但好歹也在雲南這麼些年了,對於一些下毒的手段還是知道的。她既然同我說會將太子妃毒死,那麼,太子妃就一定會死的!」

齊溢一聽這話,真覺得這是個意外之喜,遂又低聲問道:「既然太子妃必死無疑,那我們也不必費心思在她身上了。這會兒太子遠在雲南,我們如今該想的,就是如何將太子置於死地了,這樣的話,等他們死了,我們才好著手安排之後的事情!」

齊溢望著淩玥徵詢她的意見道,「玥兒,對於如何殺掉太子,你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

淩玥抿%e5%94%87,輕輕點點頭道:「殿下可知道我父王身邊有個心腹之人名喚蓮童麼?」

齊溢點點頭道:「自然是知道的。」

明王身邊的這個蓮童是個極為神秘的人,齊溢雖不知他具體有什麼能耐,但是看蓮童如此得明王的信任與重用,也知道那人本事大得很。

淩玥便道:「蓮童也被太子妃關押了起來,而且是單獨關押起來的。此人對父王極為忠心,父王毀於太子之手,蓮童如得自由,是一定會為父王報仇的。而殿下若是有能力的話,還請殿下幫忙想法子將蓮童悄悄放出去,讓蓮童重得自由。為了報答殿下,他也一定會遵照殿下的囑咐。到了那時,殿下就叫他趕赴雲南去殺了太子即可。」

「蓮童本就是雲南人,對那邊自然比太子要熟悉,對太子下手更為方便,而且蓮童比祖母更為精通毒術,一定可以毒死太子的!等到那時,太子和太子妃都死了,報仇之後,雲南的回真人都會在蓮童的率領之下聽殿下的,到了那時候,殿下有了力量,就可以與皇上抗衡,還怕最後得不到太子之位麼?」

齊溢抿%e5%94%87道:「玥兒,你的意思是,是要我安排,悄悄放了蓮童去雲南殺太子,是嗎?等太子和太子妃都死了,我再力圖將來?」

淩玥點點頭:「是這樣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齊溢沉默片刻,咬牙道:「好,我答應你!我會想法子助蓮童逃出府去的。」

見齊溢答應了她的話,淩玥十分高興,隻覺得這是這些時日以來最讓她高興的一件事了:「多謝殿下成全!」

齊溢擺擺手道:「玥兒,不要這麼客氣。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幫你成全你,也是在成全我自己。但願蓮童能如我們所願,替我們殺了太子!你隻管放心,我既然應了你,這件事我必會辦妥。以我的能力,悄悄幫助蓮童逃出府去,還是可以做到的。隻不過,你還是要在府中設法跟蓮童聯繫一下,讓他這幾日注意一下,與咱們來個裡應外合就最好了!」

淩玥鄭重點頭道:「殿下放下,我明白的。」

齊溢和淩玥議定此事,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覺得未來有了方向,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兩個人又各自說了一些閒話,又不便再多說,於是齊溢就出了淩玥的屋子,再次在如夫人的陪同之下穿過王府,回宮去了。

齊溢與淩玥私下裡接觸說的這些話,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也沒有人知道,他二人正在密謀助蓮童從戒備森嚴的明王府中逃出去。

淩玥在明王府中想盡辦法又不引人注意的藉機接觸蓮童,而齊溢則在宮中暗暗籌謀助蓮童逃出明王府的事情。

淩遙對這些事情皆不知曉,也不知道淩齊氏在臨死之前還給自己下了毒,她這會兒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研究老鼠血中毒素究竟是什麼上頭。

她花了數日總算是刻完了那白玉雕像,打算如果齊灤能在九月時回來,就把這個作為生日禮物送給齊灤的。

做完了這件事兒,她就終於騰出空兒來研究老鼠血的毒素了,也終於有時間把秦家那女人拿出來試毒了。她這回聰明了些,沒有讓那女人吃太多的毒丸,隻一點一點的讓她攝入毒素,以便於她實時記錄中毒的情形和變化。

就這麼折騰了數天之後,在秦家女人付出了一條性命的代價之後,淩遙對這毒的研究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淩遙除了用秦家女人試毒之外,還查閱了大量的醫書電機,但是都沒有找到關於這毒的一星半點的記載。最後的突破還是在淩遙百無聊賴之際,打開回真典籍記載回真起源地南疆的毒物時,有了重大的發現。

在經過認真的比對之後,淩遙確定,這老鼠血中的毒素來自於南疆一種名為南籐花的植物。這種植物有致幻的作用,人服用無事,但是長期給動物服用,會讓動物致幻,並且失去本身的行為能力,然後聽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