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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著要不要見齊溢,齊宛芸見狀,就過來握著他的手,溫聲道:「王爺是該去見一見四皇子的。這躲是躲不掉的。妾身早就與王爺說過,若要跟隨太子,那麼,四皇子這邊就無法兼顧的。何況,如今這樣的境況,王爺是應當與四皇子劃清界限的。否則的話,太子又如何肯全心相信王爺呢?」

齊宛芸抿%e5%94%87道,「既然四皇子找上門來,不管四皇子會說什麼,王爺不妨就在今日與他把話挑明了吧。」

齊泯一開始就覺得齊宛芸是個聰慧女子,後來娶了她做王妃,日常相處之下,越發覺得齊宛芸是個溫柔賢淑善解人意的女子,齊泯也就越發看重她所說的話,此時聽齊宛芸這樣說,齊泯心中略一思量,便點頭應承道:「王妃說得很是。我這就去見四弟,把話與他說個明白。」

齊泯想了想,又笑道,「王妃想不想也去聽一聽?廳中有屏風,王妃在後頭聽著,四弟是決計不會知道的。」

齊泯相請那個,齊宛芸又怎會不去呢?再加上齊宛芸原本就有些好奇齊溢過來會說些什麼,當即便笑道:「那麼妾身就按王爺所說的,在後頭聽著吧。」

齊溢在會客廳中等了一會,齊泯才過來。

兄弟兩個見了麵,各自心中都有生疏之感,明明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不論真心有多少,但總歸還是有情分的。

可齊溢這會兒見了齊泯,隻看到了自己跟齊泯之間的差距,原本他們都是皇子,他又是嫡出,自認比齊泯高出一等來,素日裡也是極有優越感的。

但今時今日,他的母後成了困在冷宮裡的庶人,他也不再是嫡出的皇子了,而是廢後的皇子,而齊泯卻得封王爵,成了兄弟中的第二個王爺,地位僅次於太子。而他的生母賢妃,現在主理後宮庶務,儼然後宮第一人了。

這樣的差距,讓齊溢惱怒,更讓齊溢不甘!

齊泯看著麵前的齊溢,也有幾分感慨,不過心中更多的感覺還是舒暢,他從小被齊溢壓製,心中不快已有多年了,如今熬了出頭,隻覺得現在要走的路才是對的,以往不得已趨附齊溢,真的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想到這些,心中倒是越來越堅定要與齊溢劃清界限的心思了。

齊泯心中這樣想著,麵色卻很是平靜,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

而齊溢則不同,他心情激憤,自然情緒也波動得厲害,眼中翻滾著洶湧的情緒,他就盯著齊泯開了口:「我今日過來,是來給三哥道喜的!」

「四月時三哥大婚,我不在京城裡,不能來給三哥道喜。今日我從皇陵回來,特意過來給三哥賀喜。還希望三哥不要嫌棄我這遲來的賀喜!」

齊溢說著恭喜的話,祝齊泯和齊宛芸白頭偕老的祝福,可是臉上的神情冷冽淡漠,真真是不像個賀喜的樣子。

齊泯知齊溢不是真心來賀喜的,所以也不計較什麼,隻淡淡笑道:「四弟不必這麼客氣。不過,為兄還是要多謝四弟專程跑這一趟。」

齊溢見齊泯說話這樣客套,心中便覺惱怒,但此時不便發作,也隻得壓下了,而後方笑道:「其實,若從安王妃的角度來說,我和三哥還是親上加親呢。安王妃是明王妃齊氏的妹妹,而淩玥又是明王妃齊氏的繼女,我同淩玥成婚後,也算是明王妃的女婿了,三哥跟安王妃成婚,這麼算起來,也是我的長輩了。」

齊泯見齊溢為了套近乎竟然不惜這樣委屈自己,心中也是有些驚異的,不過,他並沒有將心中的驚異表露出來,仍是淡淡笑道:「為兄不敢。齊氏是罪人,已被褫奪王妃封號。芸兒也已跟她劃清界限,不再是什麼姊妹了。所以,四弟不必這麼委屈自己,也不必把齊氏扯進來的。」

「那這麼說來,三哥就是有意要和我疏遠了,是嗎?我母後也成了罪人,是不是三哥也要跟我劃清界限呢?」

齊溢不願再跟齊泯周旋下去了,也不喜歡聽他的那些話,便直接冷笑質問道,「如今,當上太子的人是寧王,三哥是不是覺得,我從此之後就再無起復的可能,所以三哥就屈從了他,以至於半分也不顧念我們的兄弟之情,打算跟我就此生分了?」

見齊溢終於說出這樣的話來,齊泯也不再與他說那些虛與委蛇的話了,整了整神色,而後正色道:「四弟,我並非是這樣的意思。我隻是說,你母親和明王府的齊氏還有淩鼎,都是父皇定的罪,他們確實是罪人,這一點我是沒有說錯的。而我們本來就不應該與罪人多加往來,免得惹了父皇的不快。」

「我也並非要與四弟疏遠,我隻是不想跟罪人有任何的牽扯。如果四弟分不清這些的話,那我就隻能把話說清楚了,四弟無法割捨,我也隻能與四弟疏遠了。畢竟永安侯府也是放棄了齊氏的,我自然該學他們的。而不是跟父皇對著幹。」

齊泯頓了頓,才又道,「另外,我對太子並非屈從,而是我守住了我的本分,做了我應該做的罷了。這太子之位本就是他的,我從無覬覦之心的。至於我與四弟,如若四弟放下相爭之心,我自然顧念我與四弟的情意,可若是四弟執意要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那我也隻能與四弟生分了。」

齊泯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了,不願與齊溢同流合汙。

齊溢氣得臉都白了,他也索性明言了,直直的盯著齊泯道:「這麼說來,我如是定要與太子相爭,三哥是不願意幫我了?」

齊泯正色道:「如四弟執意如此,那麼,我與四弟之間就再無瓜葛。而且,四弟若是將來真的做出什麼對太子不利的事情來,我還會助太子除你。不過,我還是希望四弟不要做傻事,你現在的處境,是根本無法與太子和父皇相抗的。」

齊溢聞言大笑,復而才道:「三哥是想要去太子和父皇那裡告我的狀吧?告我對太子圖謀不軌,告我企圖為自己的母後報仇嗎?你隻管去吧!元宵節那一夜,你不是就已經做出選擇了嗎?你這個叛徒!」

齊泯不肯幫忙,反同他決裂,齊溢也再不留半分情麵,反正如今也將齊泯視作了仇人,齊溢索性痛痛快快的咒罵了齊泯幾句,方才拂袖憤然離開了安王福。

齊泯望著齊溢遠去的背影,長歎一聲,心中倒覺得釋然,也並未將齊溢的咒罵放在心上,倒是一臉憂色的望著從屏風後頭轉出來的齊宛芸道:「芸兒,他果然還有相爭之心,又想要替蕭氏復仇,你看這事,是不是要入宮告訴母妃知曉?讓她提醒太子妃注意一下?」

齊宛芸對於方才齊泯所說的那些話還是很滿意的,見齊泯這麼爽快的就同齊溢決裂了,她也還是挺高興的,這會兒聽見齊泯這話,便笑道:「四皇子回京後是直接回宮的,這會兒從宮裡出來,母妃和太子妃又豈能不知道?她們定然已經知道了四皇子的動向了。大概對他的心思也是有所瞭解的。不過,王爺你說得對,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太子妃的。」

齊宛芸沉%e5%90%9f了一會兒,才道,「這樣吧,妾身親自去一趟太子府,把才纔的情形同太子妃說一遍,也好讓她心中有數。至於母妃那裡,這件事也不著急告訴母妃,等明日我進宮給母妃請安時,再同她說就是了,免得母妃跟著擔心。」

對於齊宛芸的安排,齊泯還是很贊成的:「隻是,也不知道我能替太子和太子妃做些什麼?」

齊宛芸聞言笑道:「王爺不需要刻意做些什麼,如果太子和太子妃需要王爺,他們會對王爺明說的。但如果他們沒有吩咐,王爺隻管守好本分也就是了。」

齊泯聽了,倒覺得有理,這個時候,就是要靜得下來才好,向齊溢那樣上躥下跳的,遲早會出事的。

-本章完結-

☆、第兩百六十一章 陰謀

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對於齊溢去了安王府的消息,淩遙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與齊溢交好的皇子也隻有安王一人,如今齊溢失了倚仗,最先去找的肯定就是安王了。即使齊宛芸不來報信,淩遙也能猜出這些來。

至於齊溢想要對付她和齊灤的心思,淩遙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隻對著齊宛芸笑道:「這些話打發下人來說就是了,你身子不好,就該好好在府裡養著,又辛苦你跑一趟,何必呢。」

「我不累,」齊宛芸笑道,「我近來這些時日都很少出府,早就覺得悶了,今兒正好趁著這事兒來皇嫂府上走一走散散心,也是很好的。加之今兒身體覺得還好,就想著親自過來一趟,也是怕下人說不清楚,免得他們傳錯了話,還是我親自來說的好。」

齊宛芸頓了頓,又問道,「四弟一心想要弄出些事情來對付皇嫂,皇嫂打算如何應對?我來時,特意讓人打聽過了,四弟從我們府上離開之後,並未直接回宮,而是去了明王府,我猜想,他定是去見淩玥去了。」

前不久,元熙帝下旨廢了齊氏的王妃封號,隻保留了淩鼎的王爺封號,這是為了等時機成熟時,讓淩琥承繼淩鼎的爵位的,倒不是對淩鼎的寬待。也因為淩琥還未成親,所以齊氏的封號是直接被廢掉的。

也因為齊氏之罪不可赦免,永安侯早已召集了在京族人,在族人的見證下,將齊氏之名從族譜中除掉了,從那時開始,齊氏就不再是永安侯府出去的人了,也不是齊家嫡係一脈的女兒了。跟齊氏劃清界限之後,齊宛芸表現得就真的像沒有這個姐姐似的,連說起明王府也是神色不變。

「三弟妹身子不好,不必費這麼些心思想這些瑣事的,你的病原本就是要少思少慮才好的,」

淩遙微微笑道,「三弟妹放心吧。四皇子的事情,我自有主張。他和淩玥那裡,我都派人盯著呢,不會有事的。他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威脅到我和太子殿下的,三弟妹隻管安心。」

她也知道齊宛芸是一片好心,隻是現下她也不知道齊溢想做什麼,就更無從說如何應對了,隻能小心提防也就是了。

齊宛芸也知道這個道理,更知道齊溢和淩玥之前之所以沒有獲罪,是因為沒有參與到之前那件事的原因,但倘或齊溢和淩玥真的弄出什麼事情來針對太子和太子妃,那麼,極為看重太子和太子妃的皇上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他一定會處置齊溢和淩玥的,再加上太子和太子妃的手段都不弱,肯定也能保護他們自己的。

齊溢和淩玥又沒什麼得用的人,淩玥雖然沒有被圈禁,卻被軟禁著,不能隨意活動,齊溢又是一人獨木難支,這樣的兩個人,怎麼鬥得過太子和太子妃呢?

齊宛芸想到這裡,也覺得自己貌似多慮了,太子妃應該確如她自己所言,自有主張應對這些事情的。

就在齊宛芸與淩遙說齊溢的時候,齊溢在明王府費了一番周折,終於在明珠閣見到了淩玥。

兩個人三個月未見,此時再見,都有恍若隔世之感。

齊溢默默的望著淩玥,他覺得,淩玥比他走之前瘦了許多,原來她就是很瘦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