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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心思的,既然齊灤又把這話拿出來囑咐他,他自然是樂得應承的。

齊灤此時已將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也覺得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就偕同淩遙一起告辭,帶著淩遙準備回王府裡去。

高太後雖然沒做聲,但是心裡的痛苦卻還是存在的,尤其是聽見了齊灤的那些話,再加上她自己這幾日的自責愧悔煎熬,她是年高之人,身子自然是受不住這樣折騰的,這幾日吃也沒有吃好,睡也不曾睡好,如今看見齊灤說完這些話就帶著淩遙頭也不回得走了,這心中又急又痛之下,一時就覺得眼前發黑,差點就暈厥過去了。

高太後的反應被香枝看在眼裡,香枝忙過去扶著高太後,元熙帝也注意到了高太後的反應,忙叫冉英泰去請太醫來給高太後診脈,一圈人都緊張地圍著高太後,然則正出勤政殿的齊灤和淩遙就彷彿沒有聽見身後的喧鬧一樣,也不曾回頭,就那樣走出去了。

對於齊灤來說,元熙帝和高太後的一切,都再也不會引起他過分的關注了。

出了勤政殿,站在高階之上,齊灤沒有急著就走,而是牽著淩遙的手,眺望著整個宮城,長出一口氣吐盡心中沉鬱,這才露出一抹燦爛笑容,轉眸看向淩遙道:「阿遙,你看,出太陽了。」

淩遙看了一眼天際上掛著的春日暖陽,也笑道:「是啊,出太陽了。今兒應該不會下雨了吧?」

昨夜淒風冷雨,氣氛低迷,今兒晨起後,外頭的天還是陰沉沉的,可卻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從勤政殿出來後,原本陰天卻成了晴天,天上的太陽亮得很,也暖得很。

淩遙望著齊灤,心裡忽而就覺得很高興,他的臉色這會兒已經好了許多的,不隻是臉上有笑意,就連眼睛裡頭都瀰漫著笑意。淩遙想,現在,齊灤是真的放下了吧?看他的樣子,他應當是放下了這些重負的。

看到齊灤重新對她露出笑容來的感覺,真好。

齊灤伸手將淩遙攬入懷中,輕聲笑道:「既然出太陽了,自然是不會再下雨了的。你放心吧。」

二人相擁片刻,在給高太後診脈的太醫到來之前就離開了勤政殿。

接下來幾日的天氣果然如齊灤所說的那樣,都沒有再下過雨了,天氣放晴,齊灤的心情也放晴了。淩遙隻要想到這一點就極為高興,這幾日都在府中變著花樣的調理膳食,想讓齊灤把病中失去的營養都補回來。

而因安王齊溢大婚在即,齊灤也比平日裡更忙了一些,不過,在忙過四五日之後,到了安王大婚的前一日,齊灤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後,就提前回府了,就預備著跟淩遙一起明日去安王府赴宴去。

齊溢雖也是皇子,也是王爵之身,但他母親隻是妃位,雖是妃位中的頭一個,但賢妃歷來也不得寵,齊溢原本在元熙帝這裡也不得寵,所以他的大婚排場自然沒有齊灤的大。不過是按照皇子成婚的舊例辦的罷了。

齊溢也不像齊灤一樣是太子的候選人,而現如今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在皇後被廢之後,四皇子也不可能成為太子的情況下,諸位皇子之中,看元熙帝的態度,太子基本上就是寧王了。

所以,齊溢成婚,跟齊灤當初成婚的流程還是多有不同的。除了應有的流程之外,齊溢不必攜齊宛芸進宮去在元熙帝和高太後麵前去拜堂,隻需要在王府夫妻交拜就行,然後新婚翌日一早,齊溢再攜齊宛芸進宮去給元熙帝和高太後敬茶請安即可。

不過這些事,都與淩遙關係不大。

雖然安王大婚,她和齊灤按例是應該出席的,但是她和齊宛芸的關係也不算太遠,所以他們比宴席開始的時間還要早了一個時辰出門,隻不過夫妻兩個去得不是同一個地方。

淩遙要先去永安侯府看齊宛芸,並且給她添妝,然後送她出嫁,這不隻是齊宛芸與她相識一場的情分,也是看在齊宛芸曾經送她出嫁的份上,她也應該這麼去做的。

隻是,她去永安侯府給齊宛芸添妝,這本是女人家要做的事情,齊灤跟著去就不大好了,所以齊灤雖同她一道出門,但卻是去的安王府。正好安王大婚,狄晉崇也會去赴宴,他們表兄弟在一處也能說說話,齊灤也不至於一個人太寂寞了。

淩遙在去永安侯府的路上還在想,也不知她去永安侯府給齊宛芸添妝,這永安侯府的人肯不肯叫她進去,畢竟齊氏獲罪,或多或少也跟寧王府有關,而現下,她跟齊氏也算是徹底的撕破臉了,再無交情可言。

但去到永安侯府後,看接待自己的下人個個都是恭恭敬敬的,絕沒有半點怠慢之處,淩遙又不禁在心裡暗笑自己多慮了,即便還不曾下旨,但元熙帝已經放出風聲,待安王大婚之後,他就會下旨冊封齊灤為太子,既然齊灤將為太子,那麼她就是未來的太子妃了,這永安侯府的人,又豈敢得罪未來的太子妃呢?

再者,齊氏之事,皆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場,並不得怨怪旁人,永安侯和高氏都是明理之人,齊宛芸也是個聰慧的人,自然是不會將這件事怪到她頭上的。

並且,前日元熙帝給明王府諸人和廢後蕭氏的處置,也已經說明了一點,他是不能容忍有人對寧王不利的,那麼,作為寧王的妻子,自然也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對於不知其中內情的永安侯府來說,自是不敢對淩遙不敬的。

淩遙進了永安侯府後,直接就去了齊宛芸的院子。到了地方一瞧,是個極清幽雅致的小院子,倒是很符合齊宛芸的性子,安安靜靜的,卻又在某一處地方透著聰慧。

因今日是齊宛芸大婚,這院落裡自然是人來人往的,雖人多,卻並不喧嘩,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樣子。

自有人引著淩遙進去,看到在鏡前梳妝的齊宛芸,淩遙忙上前去給她道喜,又讚她今日極漂亮,接著,又讓北影和尚希把她帶來的添妝之物送給齊宛芸,齊宛芸連聲道謝,又命她的丫鬟接了。

因她還在梳妝,淩遙也沒有同她說太多的話,寒暄幾句之後,就尋了個地方坐下,靜靜地瞧著齊宛芸梳妝。

就像她當初大婚那樣,齊宛芸的身邊圍了好幾個她的姐妹,不過永安侯隻得齊氏和齊宛芸兩個嫡女,所以這些姑娘,應當都是齊宛芸的庶妹了。雖是庶出,但瞧來還不錯,高氏也調/教得挺好的,就這麼瞧著,感覺她們同齊宛芸的關係也還好。

淩遙算是來得比較早的了,自她來後,不時世家姑娘和與齊宛芸關係稍好些的人家來給她添妝,但都沒有像淩遙這般久坐,都是略坐坐就往前頭去了。淩遙在這裡坐著,也是因為那會兒她大婚時,齊宛芸和高氏也是這樣陪著她一直到她離開明王府的。

那個時候,她無親母送嫁,身邊送嫁的人身份最高的,也就是高氏母女了。這一份人情,她是肯定要還的。

將來但凡有人提及安王妃大婚時的情形,大家就都會記起,她這個太子妃,甚至是皇後,曾經是親自為齊宛芸送嫁過的。這也算是全了她們之間的情分了。

何況,齊宛芸的為人當真不錯,她也很樂意交她這個好朋友的。

隻是看著給齊宛芸梳妝的嬤嬤,還有她身邊的全福人,都是當初她用過的那些人,入眼瞧見的都是喜慶的紅色,淩遙有時不禁還有些恍惚,總是會想起她和齊灤大婚的那一日情景來了。

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就像是在旁觀自己的婚禮一樣,感覺還是很奇妙的。

淩遙正在這裡想著心事,高氏卻過來了,一見了她就笑道:「我想著王妃在這裡就趕緊把前頭那些事兒忙完了,交代了下人一聲,就過來陪著王妃說說話了。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怠慢王妃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高氏笑顏如常,淩遙也柔聲笑道:「沒關係的。今日是齊姑娘的好日子,原該就是忙一些的,我在這裡坐著,看著齊姑娘梳妝,倒也不覺得孤單。」

齊宛芸先前也打發了她的幾個庶妹過來同她說話,但她跟那幾個姑娘都是初次見麵,實在是沒什麼話可說的,再加上那幾個姑娘年紀還小,她也不知道該跟她們說什麼,而且,那幾個姑娘看模樣還有些怕她似的,她也就是一笑,打發幾個姑娘過去陪著齊宛芸了,她一個人坐著,也正好清靜些。

但既然高氏都過來了,她也不能駁了高氏的好意,是以也不提自己的心思,隻在高氏坐下後,同高氏如常說笑。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添妝的人都走了,屋子裡的人少了些,齊宛芸那頭在穿嫁衣,一群任圍著幫忙,也沒人注意她們這邊,高氏看此時時機正好,便帶了幾分忐忑和歉意對著淩遙低聲道:「前幾日的那些事情,肯定讓寧王殿下和王妃生氣了。侯爺說了,等芸兒大婚後,他要親自登門去給殿下和王妃賠不是的。都是我們教女無方,才讓齊蕊闖了禍,還牽累了寧王妃。齊蕊如今被圈禁,我和侯爺都明白,那是她咎由自取,聽信小人讒言,跟王妃並無乾係。」

「隻是,還請王妃莫要與我們侯府生分,與芸兒生分了。齊蕊雖是我們的女兒,但她已是罪人,皇上明斷,沒有牽連永安侯府已是萬幸,我們日後定會約束子侄,再不會有齊蕊這樣的糊塗東西給寧王殿下和王妃添亂了。」

淩遙微微一笑,高氏也算是個聰明人,知道趁著這個時候來對她表達忠心和永安侯府的立場。其實這一番話她也聽懂,心裡也不由得為永安侯和高氏的明理點了個贊。

高氏話音落後,淩遙也沒有讓她等得太久,就笑道:「夫人放心吧。我和王爺都不是那等是非不分愛牽連旁人的人。這事兒根本就與永安侯府無關,道歉之說,就更不必了,這全是淩齊氏做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呢?」

淩遙輕笑道,「夫人隻管記得,齊蕊是齊蕊,你們永安侯府是永安侯府就好了。隻要你們分得清楚,我也王爺自然是分得清楚的。何況,我與齊姑娘極其投緣,她將來又是我的弟妹,也是一家人,我還想跟她成為好朋友,成為守望相助的親人呢,所以,夫人隻管放寬心就好,你們走對了路,將來自然不會累及自身和侯府的。」

-本章完結-

☆、第兩百五十一章 今晚回去就生

淩遙的話讓高氏心中大定,遂將此一段心事放下,再不提這件事了,心中卻打定了主意,要將寧王妃的原話告訴侯爺,讓侯爺做到心中有數,他們永安侯府從沒有選錯過,這一回,也不能出錯。

看別人成婚,這世間總是要過得快一些的,淩遙跟高氏說說話,很快就到了齊泯來接親的時候了,淩遙這回是可以往前頭去看熱鬧的,結果去了一看才發現,原來齊灤也跟著來了。

看齊宛芸的兩個哥哥刁難完了齊泯之後,齊泯就往府內去接齊宛芸去了,齊灤沒跟著去,他早就在人群裡看見淩遙了,所以駐足不前,隻管站在垂花門那裡望著淩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