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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的這些話,心中隻鄙夷齊老太太的話,那麼元熙帝的感觸,更多的就是憤怒了。

元熙帝從武德三十五年十歲開始被立為太子,後在武德四十五年登基為帝,期間做了十年的太子,如今又做了二十年的皇帝,自小又相當於是武德帝的獨子長大的,又貴為皇長子皇嫡子,在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人想要或者說是敢要控製他的。

向來也隻有他控製別人的,還從沒有想過,竟然還有人膽大包天想要控製他的,而且,還是立太子這種事情。

當初娶了文淑,就算他一開始將文淑作為替身,那也是他起頭的,換句話說,是他樂意如此,可秦嫣兒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老齊氏的精心策劃,他之前就看出來了,所以並不肯碰秦嫣兒,不過是想多看看她的那張臉罷了,如今聽秦嫣兒說破老齊氏的心思,元熙帝就更生氣了。

老齊氏真是好大的膽子!連他都敢算計!

這回,也不用淩遙開口說什麼話了,元熙帝心中早已恨上了老齊氏,連帶著看秦嫣兒的目光也變得極冷,即使秦嫣兒的容貌還是跟清影公主一樣,看元熙帝也並沒有因此而緩和幾分,隻冷言問道:「老齊氏是怎麼知道朕與清影公主的那一段舊事的?」

這個秦嫣兒作為老齊氏計劃中最核心的部分,又跟了老齊氏這麼多年,對於老齊氏的事情應當知道的非常清楚,元熙帝懶得再去問老齊氏,便隻管一次性問完了秦嫣兒就了事。

秦嫣兒不敢有所隱瞞,便答道:「回皇上,老明王妃原本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但據她自己跟罪妾說,是因為幾十年前,她與皇太後之間有奪位之恨,所以她在明王府站穩腳跟,將明王扶上王位之後,就開始著手要報仇。隻是她費盡心思也尋不到皇太後的錯處,反倒是從南疆那邊得知了皇上與清影公主曾經有過的一段過往,在看過清影公主和文淑皇後的畫像之後,老明王妃就遇到了罪妾,然後,老明王妃就有了這麼一個計劃,她想著,既然不能報奪位之仇,那麼,讓皇太後痛苦,她也是很高興的,所以,就有了如今的這些事。」

元熙帝聽得皺眉:「什麼奪位之仇?」

這件事淩遙倒是知道的,不過元熙帝問的是秦嫣兒,她也就沒有開口作答,緊接著,就聽得秦嫣兒將原因說了一遍,果然就與當初羅成跟她說的那些情況差不多。

元熙帝一聽這話就怒了,連聲罵著放肆,他倒是真的沒想到,老齊氏居然還有膽子記恨他的母後,要是讓老齊氏當了皇後,那還能有他嗎!

元熙帝生氣,也沒人敢接茬,殿內安靜了好一會兒,元熙帝才平復下來,也知道此時不是生氣的時候,便望著秦嫣兒道:「你繼續說。」

秦嫣兒這才敢繼續道:「老明王妃定下這個計劃之後,認定四皇子殿下將來會成為太子,而且還會登基為帝,所以從很早就開始籌劃,將王府玥姑娘送到京城後,心裡就想著將玥姑娘配給四皇子殿下為妻,將來四皇子殿下被立為太子後,玥姑娘就是太子妃,甚至會貴為皇後。」

「後來,罪妾入京之後,老明王妃同罪妾說,她已將府中和宮裡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她把她的計劃和想法都同明王還有明王妃說過了,也同皇後娘娘說過了,明王和明王妃很是支持,但是老明王妃要全權掌握此事,所以隻告訴了他們實情,但是並沒有讓他們參與其中。而罪妾在宮宴上的一切安排,則都是皇後娘娘暗地裡按照老明王妃的策劃來的。也正是老明王妃和皇後娘娘的聯手,罪妾才得以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入宮中,然後跟玥姑娘一起跳舞的。」

元熙帝這一回聽見這些話,雖然也生氣,但是明顯比方才好了許多,麵沉似水,但眼中皆是怒意,他也沒有罵人,隻轉頭就對著冉英泰道:「你去查,看看她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冉英泰還未走,元熙帝忽而擺了擺手,叫冉英泰等一下,然後又問秦嫣兒道:「據你所知,明王府的淩玥,還有四皇子,他們知道這些事情嗎?老齊氏有沒有跟你透露過這些?」

秦嫣兒想了想,才答道:「回皇上,罪妾可以肯定,玥姑娘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至於四皇子是否知道,罪妾並不是很清楚。」

元熙帝聽了,也沒理秦嫣兒,轉頭就望著冉英泰道:「你去吧,把整件事情查清楚之後再來回朕。看看她說的情形跟你查到的是不是一樣。若是有的事情,一定要查實,若是沒有的事情,你也不許弄得不明不白的,知道嗎?」

冉英泰答應著去了。

秦嫣兒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元熙帝有了決斷,也不在問她問題了,她心裡擔心翠柳,不時去看看翠柳的情況,但自方才昏死過去之後,翠柳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呼吸也很是微弱,看起來傷得不輕的樣子,雙手更是鮮血淋漓。

秦嫣兒看元熙帝兀自沉思的模樣,也不敢求元熙帝開恩,隻是默默得跪在那裡,一旁的淩遙早把她的動靜看在眼裡了,眼底含著一抹嗤笑,直接就開口道:「聽秦姑娘說得這些話,秦姑娘也不算是無辜被人利用吧?若是你沒存了幾分愛慕虛榮的心思,又怎麼會跟老明王妃狼狽為殲,助她做下這等事情呢?要說你是被她控製身不由己,那你進宮之後就應該跟皇上把這些事說破的,結果你一直都不曾開口,反而按照老明王妃的計劃行事,可見你自己心裡,也是想做這個後宮寵妃第一人的吧?」

淩遙在進殿之初,就跟秦嫣兒麵對麵的碰上了,那會兒,她仔細地打量了秦嫣兒一會兒,後來也一直在看,實際上,她早就看出來了,秦嫣兒進宮封妃之後,服飾自然要比宮宴跳舞那日華貴得多了,雖然隻在宮裡做了短短幾日的皇妃,但是身上的那麼一股子氣質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但淩遙眼睛最毒,自然能看出來秦嫣兒還是一副處/子之相。就算服飾再華貴,她那眉梢眼角處屬於少女的清澈和稚嫩根本不曾消退,這就說明,元熙帝壓根就沒有碰過她,否則的話,夜/夜承寵的寵妃可不該是她這樣一副清澈如水的模樣。

這種事情,淩遙還是很有經驗的,比如說齊灤前段日子纏她纏得緊,夜/夜都要,後來她自己看鏡子裡的自己,那眉梢眼角幾乎是媚得都要滴出水來了,哪還有什麼少女不經人事的清澈模樣呢?所以,她就斷定,元熙帝其實是做出一副盛寵秦嫣兒的樣子來,其實夜裡壓根就沒有碰過她。

這與她先前猜想元熙帝隻是想要將計就計,他沒有入齊老太太的圈套的想法是一致的。

想到這些,淩遙心中倒也對元熙帝挽回了一點好感,畢竟,他沒有真的幸過秦嫣兒。這大概也算是他的最後一點兒操守吧,不過,這些事也還是不能掩蓋他深深傷害了齊灤的事實。

「罪妾承認罪妾有私心,但是罪妾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皇上了,罪妾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求皇上看在罪妾知無不言的份上,請皇上饒了罪妾一命吧!」

秦嫣兒生怕淩遙的話會奪了她的生機,忙對著元熙帝磕頭求饒起來,她就希望元熙帝看在她跟清影公主長得一樣的份上,能留她一條性命,她的要求也不高,隻要能活著就行了,就算是流放她也願意啊。

但秦嫣兒不知道的是,淩遙的這番話根本就不是對著她說的,而是對著元熙帝說的。淩遙話中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秦嫣兒不是個受害者,就算她是被利用的,也是個從眾,最多算個汙點證人,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畢竟,秦嫣兒那張臉是個大殺器,淩遙實在是怕元熙帝念及清影公主又於心不忍反悔了。

但元熙帝顯然沒有要反悔的意思,看見秦嫣兒這樣,他冷淡的眼眸閃過一絲厭惡,在知道了秦嫣兒和老齊氏的險惡用心之後,他對秦嫣兒就再無一絲憐惜之意了,就算秦嫣兒的容貌跟清影公主的一樣,他對秦嫣兒也再沒有容情的意思。而且,反而還覺得這個秦嫣兒跟清影公主一樣的容貌簡直是侮辱了清影公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冉英泰不在這裡,元熙帝又不願意看著秦嫣兒在這裡做戲,加之他該問的也已經問完了,秦嫣兒也已經沒有在這裡的必要了,於是,元熙帝便對著那幾個內刑司的嬤嬤道:「把宸妃和翠柳拖到內刑司去好生看管,等朕的旨意。」

那幾個嬤嬤都是虎背熊腰之人,手上的勁兒大得很,即使秦嫣兒掙紮也沒能掙紮出個什麼結果來,她和翠柳就直接被內刑司的人給拖走了。

淩遙盯著殿中地上的那一灘血跡,眸光閃爍片刻,而後問元熙帝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秦姑娘呢?如若冉公公所查的情形與秦姑娘方纔所說的屬實,皇上是打算把這件案子交給刑部來處理嗎?」

依著元熙帝對齊灤的構想,齊灤遲早會被冊封為太子的。就算元熙帝對齊灤的父子之情少得可憐,也絲毫不在意他的感受,但未來太子的聲譽,元熙帝卻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而齊老太太和蕭皇後聯手構陷皇子,這個罪名不輕的。所以,為了給未來人一個警告,再次樹立寧王殿下受寵的權威印象,這件事情,元熙帝是必須嚴懲的。

再加上,那蕭皇後又不是元熙帝喜歡的人,齊老太太更是明王府的人,一個不受寵,一個正愁沒機會絆倒,對於元熙帝來說,他肯定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就看,元熙帝會做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要說構陷皇子,若依律法,也是可以判的。隻不過一旦讓他們去了刑部,審案之時,難免會牽扯出來清影公主的事情,對齊灤和文淑皇後的聲譽還是會有很大的影響,因此淩遙這一問,實際上就是想知道元熙帝到底想怎麼處置這件事。

對於淩遙的心思,元熙帝還是看透了的,他也不隱瞞,直接就說出了自己想好了的答案:「朕已經想好了,這件案子,朕不交由刑部審理。朕既然親自過問了,自然是由朕來做主的。明王府和皇後構陷灤兒,這是大罪,朕必要重重懲處,不然的話,灤兒日後將無法在朝堂上立足了。」

元熙帝頓了頓,又望著淩遙道,「朕不會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的,也不會提及文淑跟筠兒容貌相似,曾為她替身的這件事,朕隻會說秦嫣兒是老齊氏送進宮來的,企圖讓朕把她當做文淑的替身,然後進而控製朕,讓朕與灤兒反目成仇。寧王妃,你放心,知情之人朕都會處置的,不會讓這件事的內情傳揚開來,至於皇後,朕也會處置的。」

元熙帝這裡正說著,冉英泰就回來了,元熙帝忙問道:「怎麼樣?」

冉英泰答道:「回皇上,皇上要奴才去查的事情,奴才查清楚了。奴才先出宮,帶著人飛馬去了明王府。奴才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確實是宸妃娘娘所說的那樣的。一切事情都是老明王妃謀劃的,明王妃和明王都隻是知情的支持的,但是並沒有參與,淩玥姑娘是不知情的,但是她知道老明王妃會有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