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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目朕自然是要看看的,如果這節目表演得好,朕定大大有賞!」

蕭皇後見元熙帝同意了,忙對著眾人笑道:「皇上應了,你們快讓人準備去!」

緊接著,又望著公主們笑道,「皇上的話,你們可都聽見了?若是演得好,皇上可是有賞的,你們可要認真努力些,得了你們父皇的賞才好呢!」

現下的蕭皇後看起來,儼然是一位熱心張羅元熙帝壽宴的好皇後。

小姑娘們的節目,有些好,有些也不怎麼好,但還是能看得出來,一個個都是用了心的。但不管節目如何,元熙帝在上頭都是一副含笑觀看的模樣,一看就是很開心的樣子,連那笑意都是深達眼底的,可見這壽宴是真的很合他的心意,他也是真的很高興。

淩遙對這些小姑娘們的節目倒是沒有多大的興趣,她又已經吃飽喝足了,對再上的菜餚也沒了興趣,因為職業病使然,再加上她原本冷靜和善於觀察的性格,就讓她又忍不住開始觀察參加壽宴的每個人的神情來了。

這麼一觀察,倒是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蕭皇後好像特別的興奮,她一直不停的在笑,話也很多,時不時的就要跟元熙帝或者是高太後笑語盈盈一番。

而去年太後的壽宴上,蕭皇後根本就沒有這麼興奮的,也沒有這麼多話,那會兒的蕭皇後很穩重,像個端莊皇後的樣子,而這回,蕭皇後簡直就像個撲騰翅膀的花蝴蝶一樣,就差滿場飛了。

淩遙不禁心裡有些納悶,承辦元熙帝的壽宴,就讓蕭皇後這麼高興嗎?還是說,今夜有什麼事情讓蕭皇後這麼高興的?以至於,她都不像是一個兒子不在身邊,又剛剛被丈夫打擊過的女人了。

就在淩遙試著想清楚這一點的時候,忽而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樂聲。

她忍不住循聲望去,卻見淩玥穿著舞衣站在場中跳舞,原來,這會兒已到明王府表演節目了。淩遙認得她身上的舞衣,也覺得她的舞姿看起來很是眼熟,更覺得耳邊的樂聲特別的熟悉,一念才動,她就想到了。

淩玥此時所跳的,不就是在高太後壽宴上跳過的太平樂麼!

淩遙瞧了片刻,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道,這個舞先前不是在太後壽宴上跳過麼,難道淩玥就拿不出新鮮東西來,又來元熙帝的壽宴上炒現飯麼!

但就在淩遙腹誹的時候,場上的情形忽而就變了。原本淩玥是一個人在跳舞的,但殿中的八十一盞宮燈忽而熄滅了一半,殿中的光亮頓時暗了下來,就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片刻之後,那滅掉的一半宮燈忽而又亮了起來。

而原本隻有淩玥一人的場中,卻又添了一個跟淩玥穿著同樣款式舞衣的女子。此時,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女子定是在方才燈色昏暗之時悄然上場的。

那女子身量比淩玥略高些,身形更為修長挺拔,而此時此刻,原本低沉下去的樂聲正好又高昂起來,那蒙著麵紗遮住容顏的女子就隨著樂聲舞動起來。看淩玥一個人跳得時候尚不覺得,但此時再添了這位女子,不光是淩遙,所有人都覺得淩玥的舞技一般了,而這蒙麵女子的舞,讓原本對這個表演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淩遙都被吸引了視線。

淩玥身上的舞衣雖同那女子的款式一樣,但淩玥的舞衣是水紅色的,舞動起來,讓淩玥週身添了幾分靈動,而那蒙麵女子的舞衣卻是純白色的,舞動起來,就仿若九天仙女下凡,一點都不曾沾惹半分塵俗之氣。

一曲太平樂過了大半,在眾人都被白衣女子的舞吸引住的時候,宮燈忽而又滅去一半,這回,眾人都不曾驚呼,果然,在等了片刻之後,宮燈復又明亮起來,而場中,就隻剩下白衣女子一人了。

樂聲漸消,一曲舞畢,白衣女子悄然立在場中,白色的水袖最後舞動起來,又落下之時,那動作就像是一陣清風拂過人的麵龐,讓人捨不得風去,捨不得舞停。

也不知殿中是誰輕歎一聲,才打破了這一殿的安謐沉寂。

淩遙是最先回神的人,看殿中許多人都還望著白衣女子出神,顯然是在回味那女子的舞,她也沒有出聲,隻是在這時記起,彷彿白衣女子舞畢時有一聲輕歎落入殿中,而那一聲輕歎似乎是她左邊的高階之上傳來的。

淩遙一邊想著,一邊隨意朝著高階之上看了一眼,但隻這一眼,卻讓她一下子驚到了,高太後居然淚流滿麵的望著場中的白衣女子!

高太後哭了?驚訝之後,淩遙緊接著就在想,高太後為什麼要哭?

-本章完結-

☆、第兩百一十一章 到朕跟前來

殿中諸人的視線都落在白衣女子身上,眾人神色各異,似乎都在猜測白衣女子的身份,就連淩遙身側的齊灤都在望著那白衣女子的眉眼出神。

淩遙見此情景,微微沉眉,心中打定主意後,轉頭便望著高階上的高太後關切道:「皇祖母,您沒事兒吧?」

淩遙聲音不大,但因為殿中此時安靜非常,倒是顯得她的聲音很大,這一下,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的聲音,一時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高太後的身上,原本落在白衣女子身上的視線又都落在了高太後的身上,也正是如此,所有人的神情都跟淩遙之前一樣,被高太後淚流滿麵的模樣給驚到了。

同樣沉浸在白衣女子方才舞蹈中的元熙帝此時才被淩遙的話所驚醒,回神看高太後時,才發現他的母後竟然哭了!

元熙帝的眸中閃過幾分複雜神色,他與淚眼朦朧的高太後對視一眼,各自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言喻的苦澀,但二人都明白現下的場合,是根本不適合展現這種苦澀的,所以,在與高太後對視之後,見高太後適時抹淚,元熙帝也恢復了常態,望著高太後微微笑道:「看見這一舞太平樂,想來,母後是觸動舊日情腸,想起先帝了吧?」

所有人都知道,高太後當年就是因為一舞太平樂才讓先帝傾心,並且一舉成為皇後的,而後與先帝恩愛二十多年直至先帝逝去。元熙帝如此一解釋,眾人倒也覺得,高太後看這一舞太平樂想起舊事落淚,倒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畢竟這白衣女子的舞跳得真的很好,比明王府家的嫡女要好太多了,別說是太後,就連他們都被帶入情境之中了。

高太後此時已經恢復常態,即便她看舞落淚並不是因為元熙帝所說的那樣,但是她也知道,她落淚的真正原因是不能當眾說出來的,而這個原因,也隻有她和元熙帝最為清楚。但既然元熙帝如此貼心的給她編了這麼個完美的理由,她自然是要順著這話往下說的。

於是,高太後先對著淩遙笑了笑,道:「寧王妃不必擔心,哀家沒事。」

緊接著,高太後又看了看眾人,笑道,「哀家看這舞跳得極好,很有哀家當年的風範,哀家一時想起哀家年輕時候,又想起先帝來了,所以觸動情腸,倒是失態了。」

太後當眾承認失態,可眾人卻不能說這樣不對,於是,蕭皇後打頭,所有人都在勸高太後,說這樣沒關係的,說這白衣女子的舞確實跳得很好,大家都入迷了雲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淩遙看眾人說話時,那跳舞的白衣女子還未下場,心下略有些奇怪,又見元熙帝在所有人說話的時候,卻一直沉默著盯著那女子瞧,而她身側的齊灤,也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盯著那個白衣女子看。

隻不過,跟元熙帝不同的是,元熙帝的眼中隱有癡迷,而齊灤的眼中卻有著很明顯的敵意和冰冷。

淩遙微微瞇眼,又瞧殿中諸人的神情,這才發現,所有人說話時,都有意無意的用探究的眼神看向那女子的眉眼,而殿中許多人還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起來了。

淩遙起先並沒有注意到白衣女子的麵貌,畢竟那麵紗遮住了那女子的樣貌,隻露出個眉眼來,她也不曾在意過,此時見大家都在看,她也就把視線放了過去,細細一瞧那女子的眉眼,隻覺得那女子的眉目很是漂亮,想來除下麵紗,這女子也該是個絕色之人了。

隻不過,她越看那女子的眉眼,卻越覺得熟悉,細想半日,終於想起來了。她曾為了雕木像而對著文淑皇後的畫像仔細觀察了一月有餘,雖沒見過人,卻是極其熟悉文淑皇後的容貌的,此時再看,這白衣女子的眉眼,幾乎跟文淑皇後的眉眼有九成相似!

無非一點區別就是,文淑皇後氣質溫婉柔美,而眼前的這個白衣女子,眉眼間卻透著清澈靈動之意,像個未經塵世汙染的精靈。

而且,淩遙還覺得,如果單看眉眼,這白衣女子的容貌比齊灤的容貌更像文淑皇後,若不是文淑皇後早逝,淩遙覺得,文淑皇後同這女子站在一起,倒是更像一對母女了。

看清了這一點,淩遙心裡不由得想到,這白衣女子是跟淩玥一起來跳舞的,而淩玥跳到中途這女子出現,之後淩玥退場,隻剩這女子跳完全部,且獨自留在場中謝幕,初看以為是淩玥的主場,這會兒全部看下來,豈能看不出,這一舞太平樂,其實淩玥就是給這女子陪襯的,而這個女子才是主場跳舞之人。

可是,明王府選了個眉眼這麼像文淑皇後的舞女來跳太平樂,是什麼意思?是想對文淑皇後致敬,還是對元熙帝有什麼圖謀嗎?

在場諸人,不隻是淩遙一人心中有這種想法,一旁的齊灤早就看破了這一點,他在那白衣女子跳舞之時,就已經看出那女子眉眼頗像他的母後,心頭已然不悅,想到那女子定跟明王府脫不了乾係,雖不知明王府究竟想幹什麼,但他這心裡頭就越發對著女子有了敵意了,齊灤本能的覺得,這女子的出現並不是想要跳舞那麼簡單的。

不隻是齊灤有這樣的本能,淩遙也本能的覺得這女子的出現不適什麼好事,於是她就想開口,打算裝作急不可耐想看接下來的表演的樣子,讓這白衣女子快些下去。

結果淩遙還未開口,卻聽元熙帝開口笑道:「母後不要這麼傷感,朕倒是覺得,不說旁的,這女子的舞確實跳得很好。隻是,朕也沒有見過母後當年跳太平樂的盛景,朕就是想著,這女子的太平樂讓母後如此觸動情腸,想來,她的太平樂,與母後當年的太平樂,很有幾分相似之處吧?」

高太後略有些驚異的望向元熙帝,不知他為何突然開口說起這些,但在與元熙帝對視片刻後,高太後卻略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望著那白衣女子微微笑道:「皇上倒也沒有說錯,哀家覺得,這女子的太平樂,確實與哀家當年所跳太平樂時的情景,有幾分相似。」

高太後縱然再是不喜元熙帝的話,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白衣女子的舞姿,確實跟她當年所舞,有那麼幾分神似。

高太後這話一出,眾皆驚訝,要知道,這將近幾十年裡,京城之中模仿高太後跳太平樂的大有人在,但是,卻沒有幾個人能得高太後親口讚譽與她當年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