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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遙也不管那些,此時知道了許氏和向竑儒也會去赴宴,她就高興起來,想著若是齊灤知道此事,肯定也會高興的,一時便笑道:「外祖父和外祖母那日進宮去瞧瞧熱鬧也是好事呢!說不定父皇一高興,在宴席之後就下旨冊立阿灤為太子,那樣一來,外祖父和外祖母也算是見證人了呢!」

淩遙一席話,說的許氏和向竑儒都笑了起來。

*

元熙帝的萬壽節是三月二十九的晚上開始,齊灤直到三月二十八才趕回京中。

他一回來就先去宮裡給元熙帝覆命請安,在給高太後請過安後才回了寧王府。這一向出門也有十多天了,看齊灤風塵僕僕又帶了疲憊的麵容,淩遙還是很心疼的,一見了他,就結結實實的給了他一個擁抱。

這個擁抱倒是讓齊灤眉開眼笑起來,他也結結實實的抱了抱淩遙,才笑問道:「這一向你都獨自在府中,可還好麼?」

雖然兩人期間也有通信,但總不如見到人之後放心,齊灤也還是忍不住要親口問一問淩遙好不好的。

淩遙抿%e5%94%87笑道:「我好得很。你呢?一切都還順利吧?」

齊灤笑道:「我親自去了,自然是順利的。四弟也還算配合,如今安安靜靜的待在皇陵裡呢。我方才去給父皇和皇祖母請過安了,皇祖母說,你這幾日都去看過她了,還陪她說了好一會兒話,真是辛苦你了。」

淩遙聞言,反倒笑起來了:「這原本就是我該做的嘛,我也不覺得辛苦啊,你不在京城,我原本就是要多進宮陪皇祖母說話的。」

言罷,又不等齊灤先開口,便要他先去梳洗一下,「你這幾日都在趕路,身上隻怕是不舒服的,之前接到你的消息,我就讓她們把熱水替你備好了,你先去沐浴,等你弄好了,咱們再說話。」

齊灤卻拉著她不肯放,凝神瞧了她片刻,卻帶著幾分壞笑道:「阿遙,不如,你同我一起沐浴,好不好?這些日子沒有同你說話,我很是想你。你跟我一起去,我也不要人服侍,你幫我就行,好不好?」

他不隻是想趁著這個時間跟淩遙說說話,其實,他還想趁著沐浴的功夫,跟淩遙做點什麼的。這一連走了十幾天,他真的很想她,想她這個人,也想……她的身體。

淩遙看齊灤那灼熱的目光,豈有不明白他心思的?當即俏皮一笑,便決定隨著他去了:「好吧,我陪殿下去就是了。」

小別勝新婚。

夫妻兩個這一番鬧騰,對二人來說,可謂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直鬧了一個多時辰,才各自換了舒爽的衣裳,出淨房來好好說話。

正當齊灤打算同淩遙商量明天給打算給元熙帝備什麼樣的賀禮比較好時,羅成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給齊灤知道。

齊灤此時心情極好,當下擁著淩遙對外頭笑道:「有什麼事隻管進來說罷。」

羅成進了屋中,知道齊灤此時與寧王妃相擁在一起,兩個人極其親密的樣子,羅成也不好抬頭去看,便知低著頭拱手道:「主子,蔡桓從雲南傳消息回來了。」

一聽是蔡桓的消息,齊灤微微挑眉,道:「怎麼?他追淩玨追到雲南去了嗎?這都幾個月了,怎麼樣,淩玨抓到了嗎?」

羅成就算再不情願把這個消息說出來,此時也不得不說了,就聽他沉聲道:「主子,這是蔡桓加急從雲南傳回的消息,是個壞消息。」

羅成說到這裡頓了頓,沒有急著往下說,果然就聽見齊灤陡然冷了聲音,問道:「什麼壞消息?他沒抓到淩玨嗎?」

聽齊灤冷了聲音,羅成就忍不住有冷汗自額間沁出,他當然知道自家主子對抓捕淩玨的重視,就因為這種重視,羅成才覺得蔡桓傳回來的這個消息,對於主子和寧王妃來說,是個極壞極壞的消息。

「回主子,蔡桓帶著人追到雲南邊境,縱是奮力攔截,也沒能把淩玨一行人給攔下來。咱們折損了八個人,蔡桓也受了重傷,還有另外的十二個人,也都受了傷。官府折損了十幾個捕快,還有民間自發對淩玨的攔截,折損和受傷的人最少也有幾十個人。」

羅成道,「因為之前大家都想著淩玨一行隻有四個人,所以並沒有動軍中力量。而那個陸擎蒼顯然是邊境的佈置非常熟悉,就直接繞過駐軍之地,就這麼逃到南疆去了。消息說,淩玨逃掉之後,再去調兵也來不及了。況且,沒有兵符,也調不動邊境的駐軍。從楚州到雲南,這一路可謂是天羅地網,但是沒想到,這麼多人攔截,卻還是讓淩玨給逃掉了,而且,我們和官府的傷亡都不少,那個陸擎蒼卻隻是受了些輕傷,那個陸風也是,還有陸擎蒼帶的那個人也是,蔡桓說,他們武功都很高強,民間的江湖人士都很難攔住他們。」

聽說天羅地網都沒能攔下淩玨,齊灤這下就有些惱怒了,他擰眉道:「他們隻有四個人,就算陸擎蒼再厲害,你們這些人,難道也攔不住他嗎?雙拳難敵眾手,你們怎麼這般沒用!」

這還是頭一次,他手底下的人和鐵衛,竟然會栽跟頭的!從前,他的人就沒有完不成的任務!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會讓淩玨給逃掉,所以這一下,齊灤心中是極為生氣的。

所以齊灤這一生氣,便忍不住責備羅成起來。

一旁的淩遙倒是沒有齊灤這麼生氣,她輕輕拍了拍齊灤的手,示意他不要這麼生氣,然後才望著羅成道:「羅總管,王爺並非罵你,他也是心裡生氣才會這樣說的。你不要在意,你把話說完吧。」

淩遙方才也看出來了,羅成還有話沒有說完,隻是齊灤那麼一怒,羅成有些尷尬,剩下的話倒是不好出口了。

也是淩遙這麼一說,齊灤才沒有再開口責備羅成,隻是看了羅成一眼,示意羅成按照淩遙所說的那樣,繼續往下說。

羅成當即定了定神,又道:「當初查陸擎蒼時,查出來的消息並不是很多。但這些時陸續都有消息傳來。我們的人查到,陸擎蒼在南疆時,就是因為在軍中作戰勇猛,還曾經幾次救過陸展漣的命,所以才得了陸展漣的欣賞,將他收作義子的。隻不過,再多的消息,陸家防備甚嚴,我們也查不出來了。」

「這些消息,蔡桓也是知道的,他傳的消息上說,這個陸擎蒼是真的很厲害,以寡敵眾根本難不倒他,就算幾十個人一起圍攻他,也傷不到他半分,若非他時常要顧及身邊的陸風和淩玨,他也不會受傷的。」

羅成頓了頓,見齊灤冷臉垂眸沒什麼表示,又偷偷看了淩遙一眼,見淩遙微微點頭,他便又繼續道,「在眾人蔡桓傳回的消息上,還說了關於淩玨的情況的。陸家的人為了方便帶著淩玨逃亡,並沒有讓淩玨清醒過來,而應當是給他下了藥,讓他時刻保持昏睡的狀態,所以,大多數他們被圍堵的時候,淩玨都是昏睡著的,並不曾醒來。但就在蔡桓受重傷的那一次圍堵中,可能是因為藥效過去,淩玨清醒過來了,也不知道陸家的人跟他說了什麼,他一張口就罵陸家的人卑鄙,把他劫出明王府,後來蔡桓笑話淩玨什麼都不知道,就讓衙門的人在旁邊把淩玨的情況說了,陸家的人倒是沒開口,他們忙著打鬥顧不上這些,倒是淩玨一聽就生氣了,罵完了陸家,又罵主子,還罵了王妃,說這是針對他的陰謀,他絕不肯隨陸家的人走,大罵著說他要留下來,絕對不肯走。」

「我們的人追到雲南邊境時,陸擎蒼為了逃去南疆,也沒顧得上再給淩玨下/藥,就聽見淩玨在那邊喊,說是他絕不肯待在南疆,一定要回來報仇的話。那些話太過難聽,屬下就不轉述了,隻是,話中的意思,主要是這個。陸擎蒼到南疆之後,沿途都有陸家的人接應,明麵上,我們的人不能越境,但是,我們的人還有一些在南疆,所以,屬下來請主子示下,接下來主子打算如何?如若主子決意暗地裡刺殺淩玨的話,我們在南疆布控的人,可以在私下行事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羅成把所有的消息整合一遍後,就一一向齊灤和淩遙說明了。說完之後,他就不再開口了,隻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等下齊灤示下。

齊灤聽聞這些話,沉默垂眸許久未曾開口,眼中冷意成冰,顯然還在因為淩玨成功逃往南疆而生氣。

淩遙見齊灤一時半會兒不開口,她心裡也明白,齊灤這一下子想來也很難接受淩玨逃走的事實,他對他的佈置極有信心,想來這會兒還是有些打擊的,隻不過,她倒是覺得還好,畢竟當初她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和心理準備的,能抓到淩玨固然好,若是沒有抓到,也沒有關係。

如今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生氣也於事無補啊。

齊灤不開口,淩遙便開口問道:「羅總管,蔡桓的傷如今怎麼樣了?還有王爺的那些鐵衛,他們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官府和民間那些傷了的和死了的人,是怎麼處置的?」

她如今已是寧王妃,再不好像以前那樣稱呼羅成蔡桓為大哥了,隻好一個叫總管,一個就直呼其名了。

淩遙這麼一問,齊灤也從生氣之中緩過勁來了,一下子也想到了這一點,還瀰漫著冷意的冰眸中忍不住閃過一絲愧疚,他的人跟他這麼久了,出生入死的,結果他倒好,方才一生氣,倒是把蔡桓等人受傷的事情給忘記了!

想到這裡,齊灤眸中滿是關切,也跟著問道:「蔡桓等人的傷,可有請醫調治?官府和民間的那些人,如今怎麼樣了?「

羅成當然不會認為齊灤不問蔡桓是心狠不在乎兄弟們,他也知道是因為自家主子生氣淩玨的逃脫,並非不在意蔡桓等人的生死,所以,羅成神色不變,聞言答道:「王妃和主子不必擔心。信上說了,蔡桓等鐵衛的傷早已在雲南當地請醫調治了。這一路從楚州到雲南,官府裡傷了的那些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就連民間的人,除卻江湖人士自行請醫調治外,許多人也都有妥善的安置。那些因此喪命之人,也都得到了安置,家中也都撫恤過了,主子可以放心。」

齊灤聞言點點頭,沉默半晌後,沉聲說出了他的決定:「既然明旨已經頒發,通緝令還照舊吧。至於淩玨逃往南疆,也不必再讓人去追了。就讓我們埋伏在南疆的人伺機尋找刺殺的機會,務必要在這一個月內殺掉淩玨!」

這也是現下唯一的辦法了。如今,齊灤是勢不除掉淩玨不肯罷休了!

齊灤的決定,淩遙卻有些不贊同了,看羅成領命而去,她忙開口道:「羅總管先別忙著走,我有話要說。」

齊灤聽了這話,轉頭就看向淩遙道:「你不同意我的安排?難道…你不想讓淩玨死麼?」

淩遙看齊灤誤會了她的意思,忙笑道:「不是不同意你的安排,是有幾句話想同你說,說過之後,想請你再考慮考慮。而且,我也不是不想讓淩玨死,我隻是覺得,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你實在沒有必要為此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