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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所累,朕便做主替你澄清此事,還你清名。」

「到時,大家都會知道,灤兒你身上並無汙點,你為大齊征戰數年,又有清名在身,你是當得起這個太子的。而朕在冊封你之前,必定要為你掃除障礙,不叫你為聲名所累,這也是你在成婚前,朕應當為你做的事情了。」

元熙帝頓了頓,笑容裡多了幾分苦澀,隻聽他又問齊灤道,「隻是,灤兒,朕著意為你澄清汙名,許多事情朕皆可以說,但那些女子究竟為何而死,朕卻不能實話告訴旁人,你能體諒朕嗎?朕方纔的說辭,你覺得可以嗎?」

如若照實說了,隻怕齊灤聲名得清,他這個皇帝的名聲卻要生生被毀了。他雖想為兒子澄清此事,卻又不願意為了這陳年舊事再帶累自己的名聲,是以,才有此一問的。但他也知這樣不妥,卻再無更好的辦法了。

齊灤此時已被元熙帝的一片誠心所感動,倒並不在意元熙帝是否說出當年的全部真/相,何況,他也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說出來的好,他當然也不願意為了澄清自己的名聲,反倒帶累了父皇的名聲了。

所以,聽聞元熙帝如此說,齊灤忙道:「父皇,這件事,兒臣聽憑父皇處置。父皇要如何做便如何做,不必詢問兒臣的意見。父皇已經如此為兒臣考慮了,兒臣又豈敢置喙父皇呢?何況,這件事情,兒臣已經明白了父皇當年的心思了,兒臣心中對父皇再無誤會,自然是可以體諒父皇的了。」

元熙帝聽了齊灤此言,隻覺甚為貼心,得了齊灤此話,他也就放心了。

除這件事外,元熙帝倒是還有一件事要同齊灤說,待說完這事後,便又開口道:「溢兒來尋朕告狀之事,到底還是說明他心中有些想法的。這都是他長於蕭氏身邊,在蕭氏那裡學來的。他小時候也就罷了,如今也已有十五了,再過兩年便是封王爵的時候了,等成了婚,就可以在朕這兒領差事了,從前也就罷了,可往後,朕看還是不能讓他跟蕭氏在一起太久了,還是該磨練磨練他,不能讓他的眼光太淺,老是看著這眼前的得失,否則的話,他怕是要生些不該有的心思了。」

齊溢跟齊灤如此爭鋒,元熙帝當然是能看出來齊溢和蕭氏真正的用心的,恐怕他們還不隻是為了打壓寧王,這打壓寧王的下一步,不就是搶奪太子之位嗎?

如今,他和母後心裡都是清楚的,隻有灤兒會成為未來的皇太子,可蕭氏和溢兒卻是不知道的。蕭氏為皇後,溢兒便也是嫡子,若是論立太子立嫡,那溢兒自然也是有機會的,也難怪蕭氏會有這般的心思了。

齊灤聽了這話,便問道:「父皇,您是對四弟有了什麼安排嗎?」

「嗯,」元熙帝點點頭道,「再過兩個月,便是先帝的忌日了,自那天起,朕每年都會派人去景陵給先帝守陵祭拜先帝三個月。大齊開國以來,給歷代先帝守陵的人都是庶出皇子去,而且,皆是不會承繼帝位的皇子去。從前那些年,朕看皇子們年紀都小,又不願意讓你去,所以一直拖著,隻讓大臣們前去,如今既然溢兒都十五了,那這次,等他禁足期滿了,就讓他代替皇家和朕去給先帝守陵三個月罷。想來,這也能讓他明白,這太子之位,是絕不會輪到他身上的。」

對於元熙帝的安排,齊灤自是沒什麼話說的,齊溢在他眼中就跟個陌生人差不多,他們雖為兄弟,但實際上還真沒什麼情意,既然元熙帝替齊灤打發了他,齊灤自然是樂見其成的,隻想著齊溢不來惹他便好了,其餘的便沒什麼要緊的了。

想到這裡,齊灤便抿%e5%94%87道:「父皇安排便好了,兒臣聽父皇的。」

*

正月十五一過,便代表著年節已完。

京城裡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朝中複印開朝,而各府裡藉著年節的走動也都慢慢的少了許多。

齊氏忙了這麼些時,等正月十五一過,她就清閒下來了。這一閒下來,她便想起淩遙當初的囑咐來,淩遙說,她可能會有身孕,而正月十五過後,隻要請尹先生過府來診脈,應當就能診出來了。

一想起這個,她立時就讓櫻桃去請尹先生過府來給她診脈。而尹先生來得也很快,到秀水閣來給她診脈之後,果然就如淩遙之前所說的那樣,齊氏確實是有了身孕了。

-本章完結-

☆、第一百六十八章 能夠抗衡老太太的人

齊氏有孕,本是喜事,但她心中仍有顧慮,所以之前尹先生給她診脈時,她仍舊屏退左右,隻讓櫻桃在她跟前服侍,所以尹先生診出她這是喜脈後,也隻有櫻桃知道她是有了身孕了。

齊氏沒讓櫻桃聲張,聽完尹先生的囑咐,就給了尹先生賞錢,而後讓櫻桃送尹先生出府了。

尹先生來明王府給齊氏診脈,名義上是診平安脈的,所以這會兒除了櫻桃,誰也不知道齊氏原來已經有了身孕了。

櫻桃去送了尹先生回來後,見齊氏倚在美人榻上沉思,便抿%e5%94%87低聲道:「這幾年裡,主子就一直盼著有孕,目下主子如願有了身孕了,怎麼卻反倒不高興了呢?」

「我倒也沒有不高興,方才尹先生診出我是喜脈時,我也是挺高興的,隻不過,想起我目下的處境,這高興之後,卻反倒擔心起來了,」

齊氏眉間緊鎖,確實是愁容滿麵的,不等櫻桃再度發問,她便抿%e5%94%87道,「王爺雖不曾明說想讓我有孕,但這些時日,他去外頭那些地方廝混的次數明顯少了許多,就是回了府裡,也很少去後宅那些妾室那裡歇著,這一兩個月裡,倒是多半都歇在了我這裡。」

「自我上回同王爺說了,不喜這夜魂香的味道,王爺也便沒有強迫我用這個,可見王爺心裡自己也改變主意了,他也是想要讓我有孕的,自然,他也是不知我已知悉夜魂香有毒才棄之不用的,這一點上,我倒是與王爺不謀而合了,所以說,王爺若是知道我有孕了,想來也是會高興的。」

聽了齊氏的話,櫻桃便笑道:「既然是這樣,主子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主子有孕本就是喜事,也是應當告訴王爺的,王爺若是知道主子有喜了,定會高興的!」

如今大公子流落在外,被大齊全境通緝,就算是王爺的嫡長子又如何呢?看大公子這個樣子,已絕不可能再回到明王府了,所以,這樣一來,王爺自然會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王妃身上的,如此情形下,若得知王妃有孕,又豈會不高興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以我擔心的並不是王爺,而是老太太,」

齊氏道,「你別忘了,當初遙姑娘查出來的,是我身上中了兩種毒的。一種是王爺所下,另一種卻是老太太所下。王爺固然因為淩玨的事兒不再對我下毒了,但老太太卻還是依舊送了合歡果來啊。我若將有孕之事公諸於眾,王爺聽了固然高興,可老太太遲早也會知道的,到了那時,我又該如何跟老太太解釋呢?」

「旁人不知道這合歡果是老太太為了阻我有孕才送來的,自然也不知我身中合歡果的毒,而老太太卻是知道的,若她不知我已解毒,而誤會我是在中毒的情況下有孕的,這又該如何解釋呢?又或者說,老太太會不會認為我是一直在欺瞞她呢?櫻桃,我雖惱恨老太太給我下毒,阻我有孕,但眼下,我還不想跟她翻臉,至少,我不想在生下嫡子之前同她翻臉,這於我,多少是不利的。」

淩鼎已經不再給她用夜魂香了,而在年前,老太太從雲南派人送來了回信,也給她送來了合歡果。從那會兒起,齊氏心裡的疑惑就解了。她起先一直不知道淩鼎和老太太分別給自己下毒阻她有孕之事他們二人之間是否互相知情,又或者說,二人的目的到底是否是一樣的。

之前她就猜想,淩鼎和老太太都給她下毒不讓她有孕,這母子二人應該是互相不知道對方給自己做下的這些事情的,而在淩鼎不用夜魂香後,老太太卻還要她繼續用合歡果,齊氏那時就知道了,他們母子根本不知道對方做的這些事,而他們各自給她下毒的目的也是不一樣的。

淩鼎阻她有孕,應當是為了淩玨,所以在淩玨徹底不能承繼他的爵位之後,淩鼎沒有了別的選擇,隻能讓她有孕,替他再生個嫡子出來才行,所以這毒也就沒了繼續的必要了。

而老太太給她下毒,阻她有孕,卻分明不是因為淩玨,不然,她寫去的信上已經說明了淩玨的情形了,老太太卻仍是給她送了合歡果來了呢?這就說明,老太太給她下毒阻她有孕是另有目的的,然而這個目的,她卻根本猜不出來,也不知為何。

「可是,就如同主子方纔所說的,老太太遲早是會知道主子有身孕的,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而且,奴婢覺得,越早告訴老太太越好,若是拖著不說,奴婢怕此事到最後又節外生枝生了變故,反倒是對主子不好了,」

櫻桃急主子之所急,看齊氏如此苦惱,便給齊氏出主意道,「主子若是不願跟老太太翻臉,其實也並不難辦。大可告訴老太太,這事兒是遙姑娘攛掇主子乾的,而且,當初這結盟之事,本來就是遙姑娘先提出來的,這會兒主子有孕了,不把她搬出來堵老太太的口,又能靠誰呢?這遙姑娘會醫之事,遲早也是會被人知道的,主子何不借遙姑娘的名頭用一用呢?老太太即便惱了主子擅自做主,但遙姑娘是寧王殿下的人,老太太總不至於會遷怒遙姑娘吧?隻要老太太知道主子的毒是遙姑娘所解,這才有了身孕的,想來老太太就算生氣,也會因為顧忌寧王殿下而不敢對主子如何的。」

「奴婢的這個主意,主子覺得如何呢?」

「我與遙姑娘結盟之事,肯定是不能告訴老太太的,別說是老太太,就是除你之外的旁人,都是不能說的,縱然我跟遙姑娘來往密切,這府裡的人都知道,但我跟遙姑娘之間具體有些什麼事情,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但是,卻也不是說你的這個主意就不行,」

齊氏沉%e5%90%9f片刻後,道,「老太太知我有孕,定會想到我是將她的毒解了才能懷孕的。但一來,我是如何知道她給我下毒,二來,我又是如何解毒再有孕的,這疑惑老太太必定會有,而這答案也必定繞不過遙姑娘去。雖不能讓老太太知道我與遙姑娘結盟之事,但我與遙姑娘來往密切卻未必要瞞著老太太,就像你說的,老太太即使惱了我,卻未必會遷怒遙姑娘。如果讓老太太知道,這一切都是遙姑娘幫我的,想來老太太也不會怪我的。再加上,王爺也是一心想再要個兒子的,所以說,這事老太太未必就站得住理。再者說了,這事兒也繞不開遙姑娘去,否則的話,怎麼解釋我這五年都不知情,偏偏出了遙姑娘這檔子事後,我就有孕了呢?」

齊氏深知齊老太太的性子,從前淩鼎不看重她的時候,這府裡的事,老太太樣樣都要寫信拿主意,想要把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裡,也是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