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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的話,你們方才都聽見了吧?溢兒隻是受了皮肉之傷罷了,你卻如此大驚小怪,說他受了重傷,你有見過受重傷的人如此活蹦亂跳的嗎?受了這麼一點傷你就心疼,那溢兒將來上戰場,缺胳膊斷%e8%85%bf骨折的,你不是要心疼死了!」

元熙帝越是數落蕭皇後,越覺得齊溢嬌氣又不爭氣,跟齊灤簡直沒法比,他擰眉道,「等明天複印開朝,這個年就算是過完了。過了個年,溢兒就算是要有十六歲了,十六歲的少年,居然還會怕這麼點皮肉之傷嗎?你們知道灤兒十六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嗎?他在替朕替大齊衝鋒陷陣,他在上陣殺敵,在拚了性命不要腦袋的保護你們乃至大齊百姓的平安康泰啊,他受過多少傷!他有說過什麼嗎?朕有說過什麼嗎?」

「他曾受過的傷,樣樣都比你重!他卻從來沒有像你這麼嬌氣過!這麼大的少年了,受了一點委屈就去找你母後,就來找朕替你做主,你難道不能自己解決嗎?這麼一點小事你都處理不好,朕還能指望你將來替朕分憂,為朕做什麼嗎!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這一番痛罵和數落說下來,元熙帝倒是越說越氣,他就知道,皇子長於深宮婦人之手,養出來的就是個嬌氣的,一點都不如灤兒堅強!

元熙帝的一番痛罵,簡直讓齊溢驚呆了,他萬料不到到父皇這裡來告狀,竟告出了這麼個結果。明明是寧王傷了他,他卻反而落了不是,被父皇這般痛罵!

反觀蕭皇後,在這一番痛罵之後,她眼底卻有了幾分心灰意冷,有了幾分自嘲之意,都知道皇上偏心寧王,她也知道,卻沒想到,皇上偏心還真的偏心的不顧是非不分黑白了!

這還沒聽事實呢,就已經指著她和溢兒的鼻子開罵了,她和溢兒的臉麵何存?當今皇後和皇嫡子的顏麵何存?

齊溢卻是不甘心的,不甘心被元熙帝如此痛罵,他忍不住開口道:「父皇,兒臣請父皇靜聽兒臣說明事情經過,待父皇聽過之後,再斷孰是孰非。」

「你閉嘴!朕讓你開口了嗎!」盛怒之下,元熙帝狠狠瞪了齊溢一眼,嚇得齊溢什麼都不敢再說了,隻低著頭瑟縮地跪在那裡,也不敢要求說事情經過了,心裡卻在默默的想著,他還是頭一回看見父皇發這樣大的火啊。

元熙帝轉眸看向蕭皇後,眼裡滿是冷厲和寒意,他定定的盯著蕭皇後道:「皇後,你聽到了嗎?他還在開口,要朕靜聽他說明事情的經過,要朕聽過之後再斷孰是孰非!他這是一心不肯認錯啊!怎麼著,這些事情,都是灤兒的過錯,你的兒子就沒有半分過錯嗎?」

元熙帝冷冷的望著蕭皇後道,「你主持後宮之事,也有將近十年了,你該知道,後宮之間,皇子之間,最要緊的是什麼,那就是和睦。即便不能團結一致,朕也要求你們不要給朕惹出事情來才好。許是朕以前說這些說的太少了,以至於你倒是忘了,朕是這麼要求別人,也是這麼要求你的。你就算貴為真的皇後,也該知道,皇子之間若是有矛盾不能化解,這後果會嚴重到什麼程度。」

「你身為皇後,溢兒是你的兒子,你卻縱容他到朕跟前來告黑狀,而不是努力的化解他心中對灤兒的積怨。你們不主動去找灤兒化解此事,卻居然要到朕這裡來讓朕給你們做主,明斷什麼是非。你想要朕怎麼做?讓你的兒子把灤兒也砍上一刀,這就算扯平了,是嗎?你口口聲聲說是灤兒做錯了,那你的兒子,就一點錯處沒有嗎?」

「你雖貴為鎮國公府的嫡出小姐,但你的這個皇後,做了這麼十年,也隻是勉強讓朕滿意罷了,如今看來,你同溢兒一樣,都還是讓朕失望了。」

蕭氏即便出身比文淑尊貴,但她的這個皇後,做得真真是及不上文淑半分。

-本章完結-

☆、第一百六十六章 認錯,禁足

不過,若是文淑還在,也輪不到蕭氏做皇後。當初將蕭氏從貴妃扶正為皇後,也是因為鎮國公府,倒不是因為蕭氏這個人有多麼適合做皇後。

元熙帝本就不喜歡她,再加上蕭氏性子多少有些清高無趣,所以即便她貴為皇後,也不得元熙帝的多少寵愛。

也正因為元熙帝對蕭氏沒有愛意,所以他才會這樣不留情麵的痛斥蕭氏,並且,以清明的心態看穿蕭氏的心思,不讓蕭氏的詭計得逞。再加上他的一顆心從來都偏向齊灤,蕭氏母子自然是得不到他們想要的做主和公正了。

被元熙帝如此痛斥,蕭皇後心中當真是又愧又悔又怒又怨,雖然這關雎殿中沒有別人,隻有元熙帝和她母子,再就是元熙帝和她身邊貼身服侍的人了。

但蕭皇後卻覺得,就像是被人扒下衣裳%e8%a3%b8/身示眾一樣,實在是難受得很。因家世好身份高,她入宮後就直接封妃,後來生了齊溢,就直接冊封為貴妃,因為元熙帝寵愛文淑皇後,所以後宮之中不設皇貴妃,而蕭氏也是唯一的貴妃。

所以說,蕭皇後這些年,也隻是屈居在文淑皇後之下,是一人之下眾嬪妃之上的地位,但對於她來說,這並非榮耀,卻是屈辱。

文淑皇後活著的時候,她自知得不到元熙帝的心,所以隻管安安分分的做她的貴妃,撫養齊溢長大,文淑皇後不在了,她也不是沒想過要去挽回元熙帝的心,但元熙帝偏偏是個長情的,即使文淑皇後已經不在了,他也沒有對旁人動心過,更沒有對旁人有過這樣的恩寵了。

就算是對待文淑皇後留下的唯一兒子,也比對其餘的兒子要好得多。

這讓蕭皇後怎能不怨?怎能不想到就生氣,就覺得不甘心呢?

她做皇後的這將近十年裡,確實是在背後對寧王有些動作,但是那些不過是她憤懣之下的宣洩罷了,根本動不得寧王分毫,而她自問,自己做皇後還是很盡心盡責的,她心裡更是明白,除卻自己的家世不言,像元熙帝這樣的人,如若她的皇後當真做得不好,也是一樣會被廢掉的。

元熙帝之所以留著她,無非是不想惹麻煩,皇後可廢,但卻難廢。蕭皇後也正是篤定了這一點,所以情急之下雖扯著齊溢來元熙帝跟前求一個做主,但電光火石之間,這些利害關係她全都想過了。她本來以為,至少寧王傷了齊溢這件事是事實,就算元熙帝偏心,也不能不怪罪寧王的,寧王總要落個不是的。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元熙帝不僅偏心,還以惡意來揣度她,認為是她處心積慮,最後,她倒是把自己和溢兒都陷入了這樣難堪的境地裡。

想到這些,蕭皇後又怎能不傷心後悔呢?可是,縱然如此,她卻不願意把這口氣嚥下去,若是讓她再選擇一次,她還是要為溢兒出頭的。

蕭皇後知道元熙帝正眼含怒意的盯著自己,她卻不願意抬頭,她很想開口說自己沒有錯,說溢兒也沒有錯,這一切的錯都是因為皇上偏心,因為皇上的偏心才會造成寧王勢大,也正因寧王勢大,才會讓他們兄弟相傷。

但這些話,蕭皇後終究沒有說出口,她知道,如果她把這些話說出來,元熙帝必定會大怒,而元熙帝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也不難預料,必然是對他們母子的狂風驟雨。

可是,她苦心隱忍這麼多年,並非要的是這樣的結局。她還沒做夠皇後,溢兒也還沒有長大,還隻是個沒有爵位的皇子,她絕不甘心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失掉他們現在擁有的這一切。

儘管她根本不想認錯,但是,她很清楚的明白,隻有她現在認錯了,元熙帝才能稍稍消氣,她和溢兒才能有將來。

等度過眼前這關,她絕不會再如此衝動了,既然元熙帝心裡根本沒有他們母子,那她還奢望什麼,又對他心存什麼幻想呢?將來的一切,還得靠她和溢兒自己籌謀。

不論是太子之位也好,讓寧王傾覆也罷,這一切,她都要靠自己,她就不信她做不到!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一念及此,蕭氏眼底淌過深切的恨意,她卻依舊伏地,聲音平緩的開口道:「皇上教訓得是,臣妾知錯了。臣妾日後一定謹記皇上教誨,再不生事。」

一聽自己母後居然在元熙帝的一頓痛斥之後服軟了,齊溢心中萬分驚詫,他以為,隻有他是該怕父皇的,可是母後貴為皇後,難道也這麼怕父皇嗎?

齊溢心頭不忿,不想這次告狀就這麼草草結束了,可是一想元熙帝方纔的厲聲斥罵,他便心有餘悸,也不敢隨意亂開口了,隻是眼見自己母後都不為他出頭了,心裡又著實不甘心,再想起眼下的處境,他又覺得父皇偏心太過了些,他和母後來告狀,就算父皇不相信他們的話,難道不該把寧王找來跟他對質的嗎?

就這麼一味的維護寧王,卻不管事實是怎樣的,這也太過偏袒了吧?

齊溢想到這裡,覺得自己又有話要說,便直起了身子,剛要開口的時候,卻忽而看見自己母後一眼瞪過來,那眼神中阻止和警告的意味很濃,齊溢愣神間,倒是沒有立即開口。

元熙帝聽聞蕭皇後認錯,心道這蕭氏還算識趣,沒有繼續鬧下去,他剛想緩和了語氣再安撫蕭氏和齊溢幾句的時候,卻不想外頭人通報,說是寧王來了。

元熙帝原本就是想讓齊灤來與齊溢對質的,並沒有想著一味的偏袒齊灤而不聽齊溢之言,但見了齊溢和蕭氏之後,聽他們口口聲聲都說齊灤有錯,卻絲毫不提及自己的錯處,元熙帝心中就有些生氣了,加之他洞悉蕭氏的心思,蕭氏又打擾了他在關雎宮的獨處,這種種惱怒湊在一處,他便沒忍不住,在齊灤來之前就先重重斥責了蕭氏和齊溢一頓。

此時聽見說寧王來了,他那想要安撫蕭氏的心思也就褪去了,隻抿了抿%e5%94%87,等齊灤進來後再說。

齊灤送了淩遙回明王府後,也沒回寧王府,就直接往宮城方向而去,哪知在路上就遇見了元熙帝派出來尋他的人,既然遇見了,自然也無需再去尋找寧王了,所以,兩班人馬匯合在一起,簇擁著寧王就入宮了。

齊灤入關雎殿後,一眼就看見了跪在那裡的蕭皇後和齊溢。他麵上冷冷淡淡的,心中卻在冷笑,看來他和阿遙果然沒有猜錯,齊溢一回宮就來尋父皇告狀了。

見了元熙帝,齊灤行禮問安後,就望著元熙帝道:「父皇尋兒臣回來,是要問我有關四弟的事情嗎?」

「不錯,」元熙帝點點頭道,「方纔,皇後帶著溢兒到朕這裡來,請朕替溢兒做主,說你方才在宮外遇見了溢兒,卻因為淩二姑娘的事一言不合,所以你劍指溢兒,逼他向淩二姑娘道歉,你還割破了溢兒的脖子,有這等事嗎?」

齊溢抿%e5%94%87道:「敢問父皇,您可聽四弟說起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元熙帝挑眉,還沒開口呢,一旁的齊溢就忍不住插嘴道:「大哥,我還沒來得及跟父皇說呢,你就回來了。」

「那這麼說起來,父皇還是不知內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