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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歹也是世家的小姐,還沒有因此失了理智,不過是不痛不癢的說了灤兒幾句壞話罷了,若不是灤兒不在意,哀家也不會袖手不理會的。」

高太後不喜蕭氏,蕭氏出身將門,雖有世家大族的教養,但到底是武將教出來的女兒,性子中自有一股烈性傲骨,清高自持,不會溫言待人,也不如文淑皇後性子溫婉,而蕭氏又有些高太後所不喜的心思,自然是不得她喜歡的。

香枝明白這些,也不欲再說這些事兒惹得高太後不高興,便抿%e5%94%87笑道:「有皇上在,更有您在,便是皇後娘娘想對寧王殿下做什麼,那也是不能的。這些年,除了那些不好聽的話,皇後娘娘不是一直都安安分分的麼?這闔宮上下,有您鎮著,斷不會出事兒的!」

「這話倒是,」

高太後點點頭道,「有哀家在,是斷不能讓灤兒出事的。隻不過,現在不同以往了,皇上今年四十了,先帝這個年紀的時候,便已經立了太子了,皇上事事傚法先帝,也是到了立灤兒為太子的時候了,從前宮中還能安靜些,那是因為成年的皇子少,灤兒獨樹一幟,也沒什麼好爭的。但是如今,皇上給泯兒和溢兒都賜了婚,所娶之女的身份都不低,隻怕這蕭氏的心思就又要動了。」

「哀家和皇上心裡都清楚,太子的人選隻會是灤兒,可是蕭氏她們是不知道的,哀家就是怕蕭氏和賢妃的心思不定,生了奪儲位之心,當然了,哀家也知道皇上的心是不會變的,哀家隻是擔心啊……」

高太後說到此處,忽而停住了,她轉頭望向香枝,眸光幽暗沉鬱,「香枝,你知道的,哀家一直都在擔心啊。雖說當年那件事情很隱秘,但是知道的人還是不少的,哀家就怕什麼時候事情暴露,眼前的這一切,就都變了。」

香枝當然知道高太後所說的是什麼事情,她抿%e5%94%87道:「太後,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您當年不是處理過了麼?知道這些事的人都被處置了,想來,也不會再有人知道的。便是清楚知道的,也不過隻有您和皇上了,隻要您不說,皇上不提,眼前的這一切,就不會變的。」

「哀家自信當年的事情處理得很好,隻不過,這事兒哀家可以不提,就怕皇上他,」

高太後歎道,「你看皇上那樣子,這些年,他又何曾放下過?他自己放不下,若是有心人再探查出來,利用這一點來亂了皇上的心,哀家這些年的苦心,可就都白費了!」

香枝看高太後憂心忡忡的模樣,便勸道:「太後不要著急,這眼前不是還沒發生麼?這麼些年都過來了,奴婢看皇上可能不會再像當初那樣了,從前的事,皇上雖沒有放下,但也絕不會再莽撞行事了,皇上如今心懷天下,是個明君,絕不會因小失大的。便是再有那樣的事兒,奴婢覺得,眼前的這一切,也未必都會變得。否則的話,何必等人來算計,難道皇上自個兒就不能再找麼?」

高太後聽了香枝的話,思索半晌,卻輕輕歎道:「你這話倒也有理。哀家嚴防死守,倒是忘了,皇上富有天下,若是當真有心,又豈是哀家能攔得住的呢?」

香枝笑道:「所以啊,太後隻管寬心,不必太過憂慮的,這眼前的一切,不都挺好的麼。」

香枝言罷,又想起方才淩遙在這裡時高太後說的那些話來,一時若有所思,之後又忍不住低聲道:「方纔淩姑娘來時,要不是奴婢攔著,您當時可就要藏不住了。奴婢瞧著,淩姑娘心思細膩,又是個女孩子,自然比寧王殿下要想的多些,您雖是好心,但若是淩姑娘聽了您的那些話,心裡起了疑惑,回去同寧王殿下說了,私底下探查一番,若是就此知道了那件事,豈不是違背了您的初衷麼?」

高太後歎道:「是啊,當時幸而你把哀家的話給攔下來了,否則若是任由哀家再說下去,那可就要露餡了。哀家瞞了這麼些年,就是不希望旁人再知道的,尤其是灤兒。哀家就隻希望他好好的,若是被他探查出這件事情來,隻怕就不好了。」

「也是怪哀家之前高興,多飲了幾杯,心裡頭一時感慨,就多說了幾句,往後便不再這樣了。幸而後頭給圓了回來,看淩姑娘的模樣,也像是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想來也無礙,隻要將來見她時,哀家再不提此事便罷了。」

香枝剛要開口,外頭卻有小宮女的聲音傳來:「香枝姑姑,太後歇了麼?皇上過來了,說是想見見太後。」

高太後聞言一愣,與香枝對視一眼,才道:「皇上不是在衍慶宮麼?怎麼到哀家這裡來了?」

香枝想了想,抿%e5%94%87道:「想是有話想同您說?」

頓了頓,香枝又試探著問道,「如今夜深了,您也累了,不如奴婢去回了皇上,就說您安歇了,請皇上改日再過來?」

高太後搖了搖頭,笑道:「皇上想來是真的有話要同哀家說的。不然這麼晚了,他不會過來的,也不會讓人通傳的。若是你出去說哀家歇了,皇上隻怕會誤會是哀家不肯見他的。你出去請皇上進來吧。」

香枝答應一聲,替高太後收拾了一下,便出了暖閣,去迎元熙帝進來了。

元熙帝進來後,見高太後靠在床榻上,便給高太後請安行禮道:「兒子見過母後。兒子在勤政殿時,聽說母後頭痛不適,兒子不放心母後,所以,在宴席散了之後,去同皇後說了幾句話,然後便趕來看望母後了。兒子也不是想打擾母後休息,卻不想到了盛寧宮,見母後還不曾就寢。」

元熙帝瞧了瞧高太後的神色,又道,「母後此時還不曾安睡,是否還覺得不適?不如,兒子宣太醫前來給母後診脈可好?」

高太後笑道:「勞皇上惦記,哀家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她笑道:「這麼晚了,皇上也不必宣太醫來了,哀家不過是今夜高興,多飲了幾杯酒罷了。方才哀家留淩姑娘說了說話,頭痛已經緩解不少了,這會兒也還不是很睏,所以雖然夜深了,但哀家也還沒有休息。皇上既然來了,就陪著哀家說說話吧。」

元熙帝看高太後確實沒有什麼大礙,也就放下了一顆心,聽高太後所言,才笑道:「原來母後已經見過淩姑娘了。」

高太後笑道:「是啊,灤兒同哀家說了不少她的事情,哀家心中對這位淩姑娘還是頗為好奇的。之前下午時,又聽說皇上召見了她,還同她單獨說了話的。所以哀家就想著,等盛寧殿的宴席散了,也留下她來跟哀家說說話。正好皇上方才又給灤兒和淩姑娘賜了婚,所以,哀家就留下淩姑娘說了一會兒話,囑咐了她幾句。直到灤兒來哀家這裡接人,哀家才讓他們去的。」

「那,母後覺得這位淩姑娘如何?」

元熙帝道,「與灤兒是否相配?」

高太後看了看元熙帝,笑道:「哀家覺得挺好的。隻要灤兒喜歡便好。何況,皇上不是已經賜婚了麼?想必下午時,皇上也已經認可她了,是麼?」

「母後說得不錯,」元熙帝點點頭道,「其實朕很早就想過,不論灤兒想要什麼樣的女子為妻,朕都會成全他的。隻要是他喜歡的便好。如今這位淩姑娘,比朕預想的要好得多,她也比朕料想的要聰明一些,灤兒娶了這樣的王妃,也不算太差。至少,她不是出自平民,不會對宮中的事情一無所知,也不用朕和灤兒從頭教起。」

「她確實跟灤兒很相配,朕自然是認可她的。」

高太後笑了笑,又故作不知地問道:「之前灤兒來接人時就說過了,勤政殿的宴席已散了,如今這都好一會兒了,想來皇上不是從勤政殿過來的,皇上是從後宮過來的?」

元熙帝笑道:「是。兒子在宴席散後,先去皇後的衍慶宮坐了坐,去同她說了說話,也是在衍慶宮裡,朕才聽皇後說起母後頭痛不適,所以,離了衍慶宮後,兒子就直接過來盛寧宮看望母後了。」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高太後聞聽此言,便問道:「皇上是去同皇後說溢兒的婚事嗎?」

「是,」元熙帝道,「先前在盛寧殿上,兒子給溢兒賜了婚,此事兒子隻同母後商量過,母後是知情的,但皇後不知情,所以,兒子就先去了衍慶宮,同皇後解釋了一下。」

高太後聞言,心中一動,問道:「那你是把你的心思都告訴皇後了?」

「沒有,」元熙帝搖了搖頭道,「兒子隻同皇後說,兒子早就看中了淩家大姑娘,想把她許給溢兒做皇子妃,並不曾說出兒子真正的意圖。而正巧今日是淩家大姑娘的舞跳得好,兒子要賞賜她,這才賜婚的。而且,明王之嫡女的身份也不低,正好配得上溢兒,皇後自然也沒什麼話說的。而溢兒自己本身是很滿意這樁婚事的,朕看得出來,溢兒很喜歡淩家大姑娘。」

「便是有話說,你已賜婚,皇後隻怕也是不能說的,」

高太後道,「哀家知道,你因為雲南之事,心中對明王多有不滿,但此刻還不宜跟他對立,所以,聯姻是最好的拉攏他的法子。他的嫡女嫁給咱們大齊的皇子,還是嫡出的皇子,他的庶女也一樣嫁給咱們大齊嫡出的皇子,這等恩寵,自大齊開國以來從未有過,他也該滿足了。」

元熙帝道:「母後說得是。朕今夜的賜婚正是這個用心。隻不過,淩家的大姑娘與二姑娘是不一樣的。二姑娘跟淩鼎不親近,朕多少還放心些。大姑娘是嫡出的姑娘,淩鼎這些年跟大姑娘的關係不錯,而且,大姑娘是陸妃所出,母後是知道的,陸家是大姑娘的外家,這一層關係也是避不掉的,所以說,大姑娘隻可做皇子妃,絕不能做太子妃。」

「而二姑娘,朕還可以將她培養成合格的太子妃乃至於皇後,朕有這個信心,」

元熙帝沉聲道,「所以,對待明王府的這些人,朕是不一樣的心思的。倘若日後,淩鼎再生異心,或故意將雲南弄亂了,溢兒的這個皇子妃,該捨棄的時候,朕自然也是會捨棄的。」

高太後沉默片刻,才望著元熙帝道:「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在利用溢兒的婚事,也是在利用溢兒的感情來替皇上掃除障礙,對麼?如果淩鼎又生反意,雲南又生變亂,皇上會毫不猶豫的除掉淩家大姑娘跟溢兒之間的關係?」

元熙帝毫不避諱高太後的目光,他坦坦蕩蕩的與高太後對視,他道:「對。兒子就是這麼想的。如果淩家大姑娘對朕沒有用處了,朕就會棄了她。如果她對朕還有用處,朕自然會留著她的。不過,若是真到了決裂的那一步,她若能迷途知返,為我皇家所用,我也可以留著她。隻不過,要到時具體情況再具體看看怎麼做了。」

元熙帝冷聲道,「至於利用之說,母後是知道的,除了灤兒,朕何曾對皇子們真心過?朕的這個太子,除了灤兒,誰也沒有資格去做。朕也從來沒有想過,立溢兒為皇太子。」

高太後看著元熙帝眼中的冷意,她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