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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還有便是,這幾日也不能再餓著了,隻要不再飲酒,過了這幾日也就好了。」

「不過,臣女還是覺得,您鳳體要緊,還是應該宣太醫來瞧一瞧,臣女醫術粗淺,不敢耽擱太後鳳體。」

太後聞言,輕輕笑道:「你既然說了沒什麼大礙,也就不必請太醫了,鬧來鬧去的,哀家反而不能好好休息了。其實哀家也知道,人年紀大了,總會有些不舒服的,哀家今日高興,多飲了幾杯酒罷了,就像你說的,休息幾日也就好了,你不必這麼緊張哀家。」

年老之人,又飲了些酒,話便有些多了,看淩遙在自己跟前溫婉含笑的模樣,太後便有些恍惚,就勢拉著淩遙的手又道:「從前,文淑皇後也是這樣,在哀家跟前給哀家診脈,擔心哀家的身體,哀家那會兒是很喜歡她的,隻可惜,紅顏薄命,到底她也沒有活過三十歲去。留下灤兒一個人,雖說哀家也疼愛他,可他到底失了母親,終究不美。皇帝又對他寄予厚望,自然嚴父慈父不可兼得,就養成了灤兒這般性子。」

「淩姑娘,你知道麼?哀家還以為,灤兒這輩子都不打算成婚了呢!那日他來跟哀家說起你,說是想要娶你,哀家當真是高興的。不管你是誰家的姑娘,也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隻要灤兒喜歡你,隻要你待灤兒好,哀家就贊成你們兩個在一起。這些皇孫裡頭,哀家最疼愛的便是灤兒了,隻要灤兒覺得高興,哀家也就高興了。」

淩遙覺得,太後此時倒不像是方才在盛寧殿上的太後了,她就像個疼愛孫子的老奶奶,隻盼著自己的孫子能得到幸福的老人一樣。

她微微抿%e5%94%87,輕聲道:「太後,我向您保證,我肯定會待寧王殿下很好的。」

比起元熙帝的話,還是太後的話更讓人動容,也更為貼心一些。

「那就好,哀家就是要聽你的這句話,你說了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啊。」

此時,太後所飲下的醒酒湯似乎發揮效用了,而香枝也回來了,室內的熏香停了,到處都蔓延著白醋的味道,便是在這樣的境況下,太後似是清醒了許多,她定定的望著淩遙,眼中似乎也有著如同元熙帝一般的鋒利眸光,她道:「淩姑娘,你也可以放心,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哀家也都會護著灤兒和你的。哀家知道,灤兒也同哀家說過,因為明王原先的世子,你和淩家大姑娘之間的關係並不好,而她將來又會做溢兒的皇子妃的,你們既是姐妹,又是妯娌,這層關係隻怕是躲也躲不掉的了,但是你隻需記住,任何情形下,你隻管顧及你和灤兒的利益即可,不必在意任何人,必要的時候,要先保住自己。知道麼?」

淩遙望著太後,太後眼中那一層神色讓她有些捉摸不透,她便試探著又問道:「太後,您的意思是——」

「哀家的意思,是說,這宮中有心思的人多,你和灤兒要多長個心眼,不要再被人算計了,雖說哀家可以提點你們,但有些時候,哀家也是不得不顧及到皇帝的,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得靠你們自己,」

太後見室中隻有香枝在旁邊伺候,又無外人在場,便索性說得再直白一些,她道,「皇帝已同哀家說過了,最遲明年,便會立灤兒為太子的。這當然是哀家希望看到的結果,可是,皇上畢竟有兩個嫡子。溢兒如今也賜了婚,他的皇子妃是你的妹妹,身份上不差什麼,而哀家也知道,蕭氏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做太子,雖然皇上偏愛灤兒,但溢兒也是他的兒子,更何況還有蕭氏在,哀家是怕他們耍心眼,算計了灤兒的。所以,哀家才希望你要多顧及你自己和灤兒的。畢竟,哀家隻希望文淑皇後的兒子做太子,而皇上,哀家怕他將來會改了主意。」

-本章完結-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太後慧眼,臣女早有打算

淩遙聽了太後這話,想起齊灤剛剛救她時,她住在寧王府中,她與齊灤深談的那一夜,齊灤也說過的,京中這些關於他的傳聞,大半都是蕭皇後私底下散佈出來的。

而蕭皇後之所以這麼做,她的用心也很是簡單,便是想詆毀齊灤,進而讓大家對齊灤的印象不好,為她的兒子立太子爭取機會。

她那時還問過齊灤為何不澄清,齊灤不屑澄清,她記得自己當時還勸過齊灤的,但後來因自己的事情,倒也不曾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後來再想一想,覺得澄清不澄清也沒有很大的差別,立太子之事,還在乎於聖心裁決,若是元熙帝一意立定了齊灤,蕭皇後就是再詆毀齊灤也是無用的,畢竟,傳聞雖不好,但元熙帝心中清楚,也是沒有達到蕭皇後想要的效果的。

何況,齊灤比齊溢年長五歲,又早早封爵建府,更是征戰沙場有七年之久,立下戰功無數,又豈是齊溢這個還住在宮中尚未成婚的皇子可以比擬的呢?

齊溢唯一可以拿來跟齊灤比較的,也隻有他嫡出的身份罷了。

淩遙想到此處,便抿%e5%94%87道:「太後,您的意思是說,皇後娘娘會讓皇上改變主意麼?也就是說,寧王殿下的太子之位,還會有變故?」

她道,「可是,不瞞太後,皇上下午見臣女時,也同臣女說過了,說寧王殿下成婚之後,皇上便會立殿下為太子的,皇上還說,他等不到臣女有孕,便會傚法先帝,在四十壽辰時立殿下為太子。皇上還問臣女,能不能做好太子妃,能不能做好皇後呢。臣女沒有太後的見識,臣女隻是想,皇上心思堅定,立儲之事又尤為重要,想來,皇上應該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

如果元熙帝真的想要改變主意,就不會那麼堅定又嚴苛的要求她這樣那樣了。她怎麼瞧,都覺得太後的擔心似乎是太過了些。

元熙帝這麼寵愛齊灤,又那麼喜愛文淑皇後,他真的可能會捨棄齊灤而取齊溢為太子嗎?

淩遙覺得,這是很難的。蕭氏母子無論從任何方麵都是比不上文淑皇後和齊灤在元熙帝心中的份量啊。淩遙真是想不出,蕭氏能有什麼樣的算計,才能讓元熙帝改變心意呢。

淩遙說完,一旁的香枝也跟著笑道:「太後,您想是累了,怎麼今兒這樣的好日子,您反倒說起這些來了呢?今日不隻是您的壽辰,也是寧王殿下和淩姑娘定親的日子,您又何必說這些沒影兒的話讓淩姑娘擔心呢?您也是知道的,皇上那般看重寧王殿下,咱們寧王殿下的恩寵,別人可是比不上的,憑他怎麼樣的計謀,有皇上和您在宮裡瞧著,誰敢害寧王殿下呢?何況,殿下又不是小孩子了,誰好誰不好,殿下心裡有數著呢,您哪,就等著將來抱重孫子吧!」

香枝這一番話,倒是惹得太後笑起來:「也是,哀家這是累了,又喝醉了,竟說了這些沒邊際的話出來,淩姑娘,你可別往心裡去呀,哀家這是老了,人老了就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其實你也知道,灤兒現在好著呢,皇上也看重他,將來啊,他的好日子就在後頭了!」

太後握著淩遙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淩姑娘,你放心,隻要有哀家在,這太子之位,定是灤兒的,別人再如何都沒用,在皇上跟前,哀家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何況,你方才說得也對,皇上自有他的心思,這些年,他一直看重灤兒,這立太子之事關乎大齊的江山社稷,皇上他心裡也是清楚的。」

淩遙隻當太後是酒飲多了才會說這些話的,其實,她心裡很明白,年老之人酒醉,比不得年輕人,想來,太後也是真心疼愛齊灤的,否則,若非關心則亂,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淩遙笑道:「太後的話,臣女記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太後吸了吸鼻子,便又笑道:「淩姑娘的法子果然有用,這屋裡的酒味果然淡了許多,聞著這醋味,哀家的精神也好了許多,頭也不那麼疼了呢。灤兒果然說得沒錯,淩姑娘是會醫的。」

淩遙笑道:「太後若覺得醋味不好聞,此刻已經可以去點安神香了。等下醋味漸漸散去,太後聞著安神香的味道,便可安睡一夜,明日自然就不會宿醉頭痛了。」

太後笑著點了點頭,便示意一旁的香枝按照淩遙的話去點安神香,香枝去後,太後才望著淩遙笑道:「哀家看過進上來的禮品單子,淩姑娘的禮有三份,哀家那會兒還在跟香枝說,淩姑娘倒是個實誠人,難怪灤兒喜歡。想來,淩姑娘是知道哀家喜歡翡翠的,所以就備了三份禮送上來,是麼?」

「隻不過,據哀家所知,淩姑娘是明王府中的庶女,明王是回真人,這回真重嫡不重庶的習俗,哀家還是知道一二的,而據灤兒同哀家說的,淩姑娘不像是身家闊綽的,又怎麼會給哀家送這麼重的禮呢?」

太後笑道,「哀家說這些,也實在是心中好奇,想來,這些禮,都是淩姑娘費盡心思替哀家預備的吧?」

淩遙知道太後這話的意思,想來高太後不好直接問詢,這便是拐著彎在問她這些禮是如何預備的,其實齊灤把她的事兒都同太後說了,想來太後也知道,以她的身家,是備不起這些貴重賀禮的。

淩遙也不打算欺瞞高太後,當即便輕輕笑道:「太後說得是,臣女從前在明王府,隻是身份低微的庶女,身無長物,何談送太後賀禮呢?也是跟寧王殿下有情之後,得寧王殿下維護,父王才對我高看幾分。說來慚愧,今次臣女入宮赴宴,臣女的賀禮竟無一樣是臣女自己預備的。」

她雖口稱慚愧,麵上卻無一絲愧色,仍是笑%e5%90%9f%e5%90%9f的模樣,「翡翠原石是父王預備的,翡翠珠子是府裡的王妃預備的,而那翡翠梳妝鏡是寧王殿下預備的。因太後您喜歡翡翠,他們便替臣女預備了這些賀禮,就是怕臣女沒有預備,臣女知道父王、王妃和寧王殿下都是一番美意,臣女就把禮物都帶進宮中獻給太後了。臣女想,這些禮物,太後一定會喜歡的。」

太後抿%e5%94%87笑道:「其實你是覺得丟下了哪個都不好,所以就都獻給哀家,你是怕他們三個心裡都不痛快吧?」

看高太後眼裡的促狹打趣,淩遙忽在心中生了幾分親近之意,跟高太後說話,雖不像跟許氏那麼自在隨意,但是,她仍舊能感受到高太後的善意,也正是因為高太後的這份善意和她對齊灤的那一份關心,才讓淩遙能這麼愉快的與高太後相處,也是因為這個,她才能從高太後的眼中切切實實感受到高太後對她不加掩飾的喜歡和愛護。

淩遙的眼中帶了幾分俏皮,她笑道:「還是太後慧眼,看破了臣女的心思。不瞞太後,臣女確實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就想把大家的心意都帶給太後。」

高太後眼中有讚賞,她笑道:「你這樣做是對的。明王想來從前也不甚看重你,此番不管他是因為什麼看重了你,你都不要將他的好意拒之於外。雖說明王與皇上之間總有些不好,但隻要明王好好的做他的王爵,這明王府自然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畢竟覆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