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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似的,姑娘這才一回來,他便過來了。府裡都在私底下議論,說明王爺是不是轉性了,竟不出府去尋歡作樂了。」

「父王昨日被皇上宣召進宮,為了淩玨的事情得了一頓訓斥,哪裡還會再有心思出去尋歡作樂呢?這會兒他隻怕心裡就是惦記著討好我等於討好寧王爺了,想來不隻是今日,就是往後的時日裡,他隻怕輕易也不會出門的,父王的逍遙日子算是到頭了,」

淩遙微微冷笑道,「不過,我卻不耐煩陪著他演什麼父女情深的戲碼,為了讓他的注意力盡快轉移,又為了給他找些事情做,看來助齊氏有孕的事兒,是不能再拖了。」

淩遙沉%e5%90%9f片刻,對著羅羅道,「羅姐姐,一會兒用了晚膳,你便去秀水閣一趟吧。就同齊氏說,我明兒就去她的秀水閣中替她診脈去,讓她做好準備。」

「姑娘明兒就去?」

羅羅一愣,又道,「可是,方才王爺送姑娘回來時還說了,說明兒要來隨風院看姑娘的,若是姑娘去了明王妃那裡,王爺怎麼辦呢?」

淩遙抿%e5%94%87笑道:「難不成王爺來了我便不能去了麼?沒事兒的,我在齊氏那裡又耽擱不了多久的,王爺若是來了,便讓他在隨風院中等著我吧,齊氏的事兒,我既然已經決定了,此時也不便再更改了。」

羅羅聽得此言,自然也是無話可說了。

淩遙笑了笑,便不再多言了,她心裡記掛著昨日出門時尚未完成的試驗,便讓羅羅將她帶到隔壁屋子裡去,便要羅羅去西廂裡再抓兩個老鼠來,羅羅知道她又要幹那給老鼠解剖的事情,隻得去了。

回來時,淩遙見羅羅身上衣裙有些濕意,便問道:「外頭又下雨了?」

羅羅點頭道:「是啊,這雨瞧著比早上要大些。」

淩遙抿%e5%94%87,透過窗格往外看去,果真瞧見外頭復又天陰下起雨來,這冬雨最是陰冷潮濕,淩遙怕羅羅穿著淋濕了的衣裙會生病,在接過她手中的老鼠並在解剖台上綁定了之後,便催著羅羅去換衣裳去了。

「羅姐姐快去換衣裳吧,等你把頭髮擦乾了再過來就行,我這裡還有事兒呢,也不需要羅姐姐在這兒看著我的。」

羅羅依言去了,淩遙坐在解剖台前,拿著細柄的尖利手術刀便對著吱哇亂叫的老鼠腹上割了下去。

伴著屋外簷下的滴答雨聲,淩遙神色冷峻嚴肅的在給老鼠做解剖,並且,小心翼翼的取了老鼠的血跡出來。

羅成找人給她做得這把手術刀,絕對比不上現代的技藝。但是,卻已經是這個時代所能鑄造出來的最好的金屬切割器具了。她在老鼠身上試了兩天,覺得用起來還算順手,隻可惜這刀片還做不到靈活拆卸,到底還是工匠的技藝不行,做不到她想要的那一種。

所以說,這柄刀給老鼠用還行,給人用,還是不行的。

淩遙將羅羅臨時給她做得手套脫下,這手套也不是一次性的,但是上頭沾了老鼠的血跡,所以也隻能用這麼一次了,下回要是再給新的老鼠解剖,自然又要用一雙新的。

淩遙將解剖台收拾了一下,才將昨日出門前和方才取出的老鼠血液放在了自己跟前。淩遙細細觀察之下,才發現昨日取出的血液已經呈現出了暗沉的顏色,而今日取出來的血跡,還是很鮮艷的紅色。

淩遙想,這老鼠的血跡在常溫保存之下還能沉澱下來,果然是有問題的。

一旁的羅羅自換衣回來後,便一直站在一旁看著淩遙所為,此時,她見淩遙將從承恩侯府中所得的沉木盒子拿了出來,手持銀針,竟將那銀針漸漸沉入方才取出的老鼠血跡中,不由得一愣,想問淩遙在做什麼,卻又怕打擾淩遙,還是自己忍住了這心頭的疑問。

淩遙此刻正全神貫注的做著她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羅羅的神情。

她從向竑儒給她的沉木盒子中取出兩根銀針,分別插/入兩個血跡中,默等了一刻鐘之後,她將兩個銀針分別拿出來查看,果然看見銀針浸入血跡的部分都已經發黑了,而且,是很黑很黑的眼色。

淩遙微微瞇眼,道:「這些老鼠身上,原來還有毒啊。」

羅羅看不懂淩遙在做什麼,更不懂淩遙的話是什麼意思,此時見了淩遙出聲,她便跟著問道:「姑娘在做什麼?為什麼說這些老鼠身上有毒啊?」

「羅姐姐你看,這銀針浸入血跡的部分都黑了,不論是昨日取的這一瓶,還是今日取出來的這一瓶血跡,都是有毒的,兩根銀針上的狀況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不管是常溫保存還是新鮮取出的血跡,都是有毒的,」

淩遙將兩根銀針拿起來,小心翼翼的給羅羅看了一眼,才抿%e5%94%87道,「上次餵了這些老鼠屍油後,才讓它們去咬人的,屍油的毒性並不是很大,並不足以致人於死地,那些人是死於群鼠瘋狂的撕咬的。但是我後來偶然間卻看見,那些屍首眼下呈現青黑之色,甚至連眼白都變黑了,這等異狀,像是中了毒,我那會兒心裡就起了疑惑,懷疑這些老鼠有問題。所以,才來做這個試驗的。」

淩遙道,「我懷疑它們身上帶了毒,卻不知是哪一部分帶了毒,隻好解剖來看看。可惜這柄手術刀是沒法兒試毒的,正巧昨日去了承恩侯府上,侯爺送了我一副銀針,這銀針是能夠試出毒來的,我今日便拿來嘗試了一下,果然在取出的血跡裡試出毒來了。所以說,據我分析,那些人雖然死於群鼠的撕咬,但在群鼠咬他們之後,想必也是接觸到了這老鼠身上的毒,所以,屍首才會呈現出那樣的狀態。」

「隻不過可惜了,屍首我已經讓你們給燒了,不然留下來的話,說不定等我研究之後,還能發現更有意思的東西呢。」

一聽說淩遙還想研究那些屍首,羅羅就禁不住頭皮發麻,她心裡隻在慶幸,幸好那日把那些屍首都給燒了,否則的話,淩姑娘非要研究,她和大哥還是真攔不住的。這研究屍首也就罷了,屍首身上有毒,若是淩姑娘不小心中了毒,她可怎麼跟王爺交代呢?

但羅羅心裡也還是有些納悶,這好端端的,那些老鼠的血跡裡怎麼會有毒呢?

羅羅心裡想不通,便問道:「姑娘,這老鼠身上怎麼會有毒呢?你原來住在這兒,這事兒你原本知道麼?我記得姑娘曾說過,從前你與這些老鼠朝夕為伴,你那時可知道它們有毒啊?再說了,若是真的有毒,令堂又怎麼敢讓姑娘與這些老鼠相處一室呢?」

「我以前從不知這些老鼠身上有毒啊。」

羅羅的這些疑惑,也正是淩遙心中疑惑的。

若非是她注意到了那些屍首的異常,她是絕不會想到這些老鼠身上有毒的。就連她都要這麼麻煩才能試出來這些老鼠身上有毒,原主又怎麼會知道呢?

既然原主不知道,張氏又讓原主與這些老鼠朝夕相處,想必,張氏也是不知道的吧?否則的話,她怎麼能放心呢?

若是如此說來,張氏和原主都是不知情的,那麼,這些老鼠是誰尋來的?那人將這些有毒的老鼠放在隨風院裡,是何用意?

淩遙想到此處,忙對著羅羅道:「羅姐姐,你去把小雪請過來,我有幾句話要問她。」

羅羅剛要走,又被淩遙叫住了,隻聽她道:「罷了,我這裡還沒有收拾,恐她來了害怕,就不要讓她過來了吧。羅姐姐,你直接過去代我問她幾句話,你就問問她,當初西廂屋子裡的那些老鼠是誰尋來的,再問問她那人為何要尋來這些老鼠,你再替我旁敲側擊一下,看看我母親當時知不知道這些老鼠是有問題的。不過,你別同她說這些老鼠是有毒的,我怕她聽了害怕。」

羅羅問話去了,在淩遙將那銀針擦拭乾淨之後,羅羅就回來了,淩遙忙問道:「怎麼樣?」

羅羅答道:「我將姑娘的話問了,小雪說,這些老鼠就是令堂當初親自尋回來的。具體是怎麼尋回來的,小雪也不知道,但小雪確定沒有外人知道。小雪說,當初令堂將這些老鼠尋回來,就是為了保護姑娘不受淩玨公子的侵擾,也為了不讓陸王妃發現姑娘的美貌,以免生了害姑娘之心。至於這些老鼠有什麼問題,小雪說她不知道,她說這些年,她也沒見到這些老鼠出什麼問題,隻不過比旁的老鼠聽話些,像是被令堂馴養了一樣。」

淩遙擰眉,這些老鼠是張氏尋回來的?那這麼說,這老鼠的事,沒有外人知道咯?◢思◢兔◢網◢

羅羅見淩遙這個樣子,她便道:「姑娘,我再三問過小雪了,她說,這些老鼠的事情,隻有令堂大人最為清楚,旁人是一概不知道的。便是真有什麼問題,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淩遙聽了這話,抿%e5%94%87道:「我娘已經沒了,我也沒處找她問去,那這話豈不是說,這老鼠血中為何有毒之事,成了一樁無人知道的懸案了?」

羅羅點了點頭,道:「恐怕是這樣的。」

「罷了,沒人知道就沒人知道吧,既然母親當初沒告訴我,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不知道也就罷了,為了這個,也不值當再去問什麼人了,」

淩遙沉%e5%90%9f片刻,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這都是陳年舊事了,張氏都沒了,而既然張氏都不肯說,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淩遙也沒有打算刨根問底,她也不一定非要知道這個事情的答案,「羅姐姐,這件事兒,你也不必再同旁人說起了,隻你我二人知道就好了,就連王爺,也是不必說的。」

羅羅素來聽淩遙的話,當下便點了點頭,之後又問道:「可是,這些身上帶毒的老鼠可怎麼辦呢?」

原先羅羅就覺得這些老鼠留著沒什麼用處,眼下知道了這些老鼠都是有毒的,她便覺得這些老鼠挺危險的,若是長久留著,隻怕不好。

淩遙勾%e5%94%87笑道:「這還不好辦麼?一個個都解剖了,將血取盡,然後將毒血凝製成毒丸,放在瓷瓶裡收著,不就好了麼?」

羅羅一驚:「姑娘要這些毒丸做什麼?」

淩遙笑道:「自然是留著有用處的啊。」難得有毒血可以製/毒,她豈能不物盡其用呢?

羅羅抿%e5%94%87,沒說話了,製成毒丸雖不好,但總比留著這些老鼠要好。

其實羅羅不知道,淩遙心裡還有一層心思在的,淩遙還不知這些毒血中都有些什麼毒,再加上毒血保存起來不太方便,她便乾脆將這些毒血製成毒丸,一則便於保存,二來,將來帶去承恩侯府,或者可以問一問向竑儒,這毒丸之中到底有些什麼毒。

她總覺得這事兒不像是她想像的那麼簡單,但又不願意在羅羅麵前表現出她對這件事的在意,便隻好在暗地裡調查了。

*

翌日早起,下了一夜的冬雨仍未停歇,這裡羅羅因為下雨,正勸淩遙緩一緩等雨停了再去秀水閣時,外頭卻響起了羅成的聲音:「淩姑娘,王爺打發蔡桓來傳話了。」

淩遙便揚聲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