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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到底不是科班出身,中醫學科的體係知識結構不夠完整,所以她還是有不少缺失的,此刻看了向竑儒寫的那些病症,有幾個縈繞在心頭多年的疑惑,也是此時方才解開。

向竑儒見淩遙看得認真,不時還停下來擰眉深思,不由得勾%e5%94%87一笑,撚鬚讚賞的看了淩遙幾眼,心想灤兒果然說得沒錯,淩姑娘像是個通醫術的人,否則的話,他寫的這些病症,又有幾個姑娘家感興趣的?

更不要說,他給淩姑娘看的是產科了,婦人生子之事,她尚未接觸,可看時,卻全然沒有害羞,反而能以醫家之心來觀看,顯然是個行醫的好苗子。

正在向竑儒心中讚賞淩遙時,淩遙忽而抬眸看向他,抿了抿%e5%94%87,才開口問道:「外祖父覺得,女子成親後數年不孕,會是什麼原因呢?」

「這個嘛,」向竑儒想了想,沉%e5%90%9f片刻後,才答道,「這就要看這女子的身體狀況如何了。年紀越大,自然越難有孕。這行fang後卻不得身孕,原因眾多,有女子的原因,也不排除男子的原因。這恐怕得把了脈才知道,便是這樣空講,隻怕講一夜,這原因也是說不完的。」

淩遙抿了抿%e5%94%87,道:「這女子正值盛年,當是懷孕生子的最佳時期。男方身體應當沒有問題,他的妾室生子頗多,應該不是他的原因。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奇怪的。成婚五年還沒有身孕的女子,想來身子不可能沒有問題吧?」

「阿灤同我說過的,文淑皇後研習女科,外祖父是皇後之父,想來女科更精,我此番對此病症心中雖有定見,但還是想問一問外祖父的,畢竟,我還沒有來得及為這人把脈,怕自己拘泥了思路,就想聽聽外祖父的想法。」

-本章完結-

☆、第一百零九章 銀針在手,試毒不愁

向竑儒聽了淩遙的話,心中倒是好奇起來,雖說他行醫幾十年,成婚後數年不孕的女子他也見過不少,此病症也不足為奇,但是他卻對淩遙口中的這個女子甚是好奇,淩遙是明王府中的庶女,歷來隻在府中,又接觸不到外頭的人,那麼,她口中所說的這位女子究竟是誰呢?

難不成,是明王的某一個妾室?

向竑儒想到此處,便問淩遙道:「敢問淩姑娘,你話中所說的女子究竟是誰呢?」

向竑儒實在是好奇,但又因為問症確不能憑空臆測,他也確實需要知道此女子餓真實身份,其人沒有到眼前來,便是知道這女子姓甚名誰,也是應當的。

但他怕淩遙不高興他的問話,便又補了一句道:「當然了,如果淩姑娘不方便把這女子的身份告訴老夫,也無妨。」

「既是問症,又怎能不說她的身份呢?」

淩遙也不忌諱,大大方方的笑道,「原本她的人便不在這裡,我也沒有把脈,外祖父若是不知她的身份,隻怕也無從判斷,更不要說同我探討了。其實這個人,想必外祖父也是知道的,就是我父王的王妃,齊氏。」

她知向竑儒絕不會將此事外洩,所以便很放心的道:「我答應過齊氏,要助她有孕,並且一朝得子,頭胎就要生個兒子的。隻不過,因為我%e8%85%bf傷的緣故,再加上之前發生了許多的事情,一直都未能抽出時間來替齊氏把脈。方才看外祖父在寫病症,心裡一時動心起念,就想與外祖父探討一下齊氏的這個問題。」

向竑儒並不知淩遙與齊氏之間結盟之事,對於明王府中的事情,昨夜齊灤隻說了個大概,也隻是講了關於淩遙的事情,具體細節並不曾告訴他們,所以,對於淩遙幫助齊氏這件事情,向竑儒並不能很好的理解,也不知其中的來龍去脈。

不過,明王妃齊氏與明王成婚確有五年了,倒是沒有聽說其有孕過。

但是,他很聰明的沒有追問下去,隻抿%e5%94%87道:「姑娘既如此問,那老夫想先聽一聽姑娘是怎麼想的。其實,這不診脈也無妨,望其氣色,觀其行止,多少也能看出一二來的。若真是明王妃的身子有問題,想來多少還是有些跡象可尋的。」

向竑儒將已經寫過的,記錄著他幾十年行醫所遇到過的有孕艱難的那一冊拿出來,遞給淩遙讓她細看:「淩姑娘可以看看,若明王妃之症狀與裡間哪一種病症相符,想來就是那一種了。但倘若沒有,老夫便與姑娘再議。」

淩遙點點頭,接了冊子細看,看過半日後,將手中書頁合上,這才望著向竑儒道:「外祖父,這上頭所記病症,皆是女子自身有問題。但我看齊氏麵色紅潤,眼神清亮,%e5%94%87瓣飽滿,皮膚白希不見痘痕,整個人其實是很健康的樣子,並不像是有病的。」

向竑儒聽了這話,沉%e5%90%9f片刻,忽而想起淩遙之前的話來,便問道:「方纔姑娘與老夫提起過,姑娘心中已有定見,隻是想再與老夫探討而已,那姑娘心中作何判斷呢?依姑娘的意思,明王妃多年不孕,難道不是她自身的原因?」

淩遙抿%e5%94%87道:「是,我覺得不是她自身的原因。我的想法是,恐怕是有人對她做了什麼手腳,以至於讓她這五年都不能有孕。」

向竑儒一驚:「姑娘的意思是,有人對明王妃下了藥?可是,明王妃身份尊貴,又是出身永安侯府的嫡女,誰敢對她下藥呢?更何況,下藥定會耗損她的身體,這五年中若一直不間斷的下藥,她不可能看起來還是健康的模樣啊。」

想使女子不孕,最有效的方法便是致其宮寒,但女子一旦宮寒,葵水必然會不正常,以至於腎經不調,經脈不暢,又怎麼可能五年還讓人無所察覺呢?

「我覺得不是下藥,若是下藥,必然得在飲食起居上下功夫,齊氏這幾年為了求子有孕,沒少瞧大夫的,若是下藥,很快就能被發現的,」淩遙抿%e5%94%87道,「我覺得應該是下毒。」

「下毒?」向竑儒又是一驚,沉%e5%90%9f過後卻覺得淩遙的這個想法更為荒誕,「下毒比下藥更易讓人發現啊。淩姑娘,不論何種藥,皆有三分毒性。更不要說本身就帶有毒性的毒/藥了,若是真有人給明王府連續下了五年的毒,明王妃的健康豈能不受影響呢?」

「外祖父說得有理,」

淩遙道,「隻不過,這下藥與下毒還是有所不同的。不論何種藥,皆有藥性,隻要有心,很容易被發現的,何況,要持續五年這麼久。但下毒卻不一樣,外祖父專習女科,自然清楚,女子有孕,隻要男子之精在女子子宮內著床即可,卵中有精,自然受孕成功。那麼,若是下毒的人熟悉毒,又或者說,那人也同樣熟悉女子的身體,便隻需要將毒性控製在能夠殺死男子之精或者女子著床之卵即可,別的,自然就沒有影響了。」

淩遙在與齊氏結盟之初,心裡就在琢磨齊氏為何五年都不曾有孕的原因了。琢磨了這麼久,排除諸多可能性之後,在給齊氏診脈之前,她就覺得,齊氏被人下毒以至於無法有孕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要想不損害齊氏的身體隻讓齊氏無法受孕的下毒,也還是可以的,那就是將齊氏子宮內的卵/子殺掉。不過,這也是她自己的想法。現代人都學過生理,多少知道一些生理知識,就是不知道古代人能不能理解的這麼透徹。

淩遙此時為了給向竑儒說清楚這些事,早已顧不得自己此時的身份是個才十五歲的未嫁之女了。

向竑儒也確實聽懂了淩遙的意思,但是他目瞪口呆的樣子,還是表明了他的驚訝,他望著淩遙道:「淩姑娘,老夫還從未這樣想過,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病症。淩姑娘的猜測實在是太驚人了,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要想查實的話,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淩遙當然知道自己的想法讓人匪夷所思,這也是她一定要跟向竑儒探討的原因,因為有些事兒,她一個人還真的沒辦法完成的,所以,聽向竑儒此言,她也跟著點了點頭道:「外祖父說得沒錯,要想查實的話,實屬不易。齊氏體內若真有這樣的毒,普通診脈的法子自然看不出來,我的想法是,得用個東西試一試,若是這毒能夠試出來的話,想來這事兒也就能坐實了。」

淩遙見向竑儒沉%e5%90%9f不語,便又道:「其實,我這個想法也不算是太聳人聽聞的。齊氏雖是大齊人,但明王一府皆是回真人,便是我自己,身體裡不也流著回真人的血液麼?外祖父應當知道的,回真族最早起源於南疆,南疆的回真人比雲南還要多些,那南疆之地,叢林山脈並立,異族眾多,氣候與中原大不相同,那兒最多的,不就是毒蟲毒/藥麼?便是有人想要對齊氏下毒,也不是不可能的。」

南疆回真人最擅下毒,這個向竑儒還是知道的。

他望著淩遙道:「淩姑娘是懷疑,明王府裡有人對明王妃下毒?若真是這樣的話,淩姑娘心裡懷疑的人,是誰?」

敢對王妃下毒,那這個人的身份一定不低。向竑儒一想到這一點便覺得頭皮發麻,早就知道這明王府中亂得很,卻沒有想到會這麼亂。

淩遙抿%e5%94%87,半晌後才道:「我尚還不能確定是誰,說到底,我心中懷疑也都是空話一句,必得試出毒之後,讓齊氏去詳查一番,隻怕那時候便會知道,究竟是誰對她下毒了。隻不過,這試毒之法,我尚未想好,外祖父可有什麼好法子麼?」

向竑儒聽到此處就明白了,微微一笑,原來,淩姑娘這是向他討教法子來了。

他自然是有法子的,想了片刻,向竑儒才對著淩遙道:「請淩姑娘稍等片刻,老夫去取些東西就來。」

淩遙點了點頭,望著向竑儒的背影默默地想,看過那麼多宮鬥劇和小說,她當然知道銀針便可試毒,但是,她終究還是不放心,總覺得向竑儒會有更好的辦法。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手邊沒有可供試毒的銀針,現做是來不及了,也不知向竑儒這裡有沒有多的,可以借給她先用一用的。

正在淩遙思慮間,向竑儒很快拿著東西就來了。

向竑儒將手裡的沉木盒子打開來遞給淩遙道:「自古試毒,都是用銀針的。便是南疆的毒也是這樣的。依姑娘的猜測,如若明王妃體內當真有毒,用銀針入%e7%a9%b4三分便可查出。到時候銀針發黑,便是中毒的徵兆。依據毒藥的性質不同,也會有不同的反應,但是顏色是必然會發生變化的,對於這個,老夫覺得,淩姑娘大概比老夫更清楚。」

淩遙接過向竑儒遞過來的沉木盒子,沒敢擅自打開,等向竑儒說完了那段話,便望著手裡的沉木盒子問向竑儒道:「外祖父的意思是?」

向竑儒示意淩遙將沉木盒子打開,然後笑道:「老夫方才說過,試毒要用銀針。這木盒中裝著的便是一副銀針加一副金針。用來試毒是最好不過的了。這是文淑皇後的舊物,當初她入宮做了太子妃,就將這兩幅針具留在了老夫身邊。」

「文淑皇後自小跟著老夫學習醫術,這兩幅針具皆是她用過的。如今文淑皇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