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1 / 1)

父皇剛剛登基不久,就封了外祖父為承恩侯,這是大齊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當時輿論嘩然,朝野上下都是議論紛紛的,但父皇一意孤行,沒人能說得動他,也沒有人能管他,自然也就由著他去了。但外祖父一生睿智,雖為民人,卻也知道這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勢會遭人妒忌,所以,在建府時,就自請將承恩侯府建在這霧靈山山腳下了。」

淩遙聽了,由衷歎道:「正值□赫之勢激流勇退,這是很難得的。像外祖父這樣懂得避讓懂得收斂鋒芒的人,世上已經不多了。」

「是啊,當時母後盛寵,雖有父皇疼愛和看重,但宮中妃嬪的娘家都比外祖父家中權勢要大,若是外祖父迎難而上,隻怕會成為各個世家的眼中釘,若是世家聯起手來對付母後和承恩侯府,隻怕是抵擋不住的,所以外祖父的退讓,也換得了局麵的平穩,母後繼續得盛寵,而將門世家與公卿王族的利益則依舊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

齊灤笑道,「後來,我長大了些,也曾問過外祖父為何要將承恩侯府建在這霧靈山腳下。外祖父當時笑著同我說,這霧靈山中珍奇藥材極多,他想要就近住著好方便進山採藥,比住在京城裡要方便多了。而且,當時,這承恩侯府在霧靈山腳下建起來的時候,這裡除了這一座侯府其實什麼都沒有的。也是外祖父在這裡居住多年,沒想到幾十年之後,這裡竟也漸漸興旺起來,發展成了一個小鎮子。這倒是外祖父當時所始料未及的。」

淩遙聽罷,抿%e5%94%87笑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其實我也覺得,外祖父住在這裡,比在京城之中清幽許多。」

齊灤聽了,隻笑了一笑,在她耳邊道:「夜深了,阿遙睡吧,若是還有話想說,明日等你睡醒了,我再陪你說話。你——」

齊灤正說著話,忽而感覺%e8%83%b8`前的衣帶似乎被人扯開了去,緊接著他便感覺到有手在拉扯他的衣裳,他低頭一看,才發現外衣的衣帶及腰封都被淩遙悄悄的給解開了,這會兒,他的外衣鬆鬆的掛在身上,根本就沒有穿好。

齊灤驚異望向淩遙,就見淩遙望著他眨眼,一臉的無辜和委屈:「阿灤,你這樣抱著我,我真的很不舒服,也睡得不好。你就聽我的話,脫了外衣,和我一起在被子裡睡覺,好不好?咱們兩個都穿著中衣,沒關係的。何況,我%e8%85%bf上有傷,你不是心疼我麼?我相信你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你要是真想讓我睡得安穩,就聽我的話,別折騰我了。你要是再跟我擰下去,這天都要亮了,還怎麼睡覺呢?」

她就是方才趁著他說話的時候,悄悄將手從被子裡伸出去,在他%e8%83%b8`前作怪,趁他不注意將他的外衣衣帶和腰封一起解開的。

淩遙都這樣說了,齊灤無奈,隻得從了她,翻身起來將外衣脫下來,而後進了她的被中,他剛剛躺好,緊接著,就有一個暖熱柔軟的身體貼近他,在他的懷中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然後便不動了。

齊灤心生漣漪,身體都不自覺的僵硬起來,感覺全身的熱流都在往一個地方匯聚,他努力的控製著自己身體的異樣,卻在此時,聽見窩在自己懷中的人低聲道:「阿灤,晚安,我睡覺啦。」

聽著懷中人帶著濃厚倦意的聲音,齊灤忽而心頭一軟,身上所有的異樣就那麼憑空消散了,她是那麼的信任他,依賴他,何況她還有傷在身,他可不能胡來。

齊灤伸手,找到她柔軟的小手後,與她十指交握在一起,也低聲道:「嗯,晚安,我就在這裡陪你,你安心睡吧。」

她就那麼沒有防備的在他懷中睡著了,齊灤看著她安靜的眉眼,心裡頭忽而覺得溫暖,也覺得很滿足,儘管此刻什麼都不能做,但是齊灤卻覺得,此時的心情,卻比做了什麼還要讓他開心一些。

-本章完結-

☆、第一百零八章 多年不孕是為何

翌日淩遙睡醒起來時,齊灤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身邊空空如也,但淩遙用手摸去,身邊的床褥上還是溫熱的,顯然他剛起不久。

緊接著,淩遙便聽見了外頭齊灤與羅羅說話的聲音,她微微牽起%e5%94%87角,%e5%94%87邊有笑意,儘管她那樣說了,他仍舊是要維護她的,特意起早離去,大概也是怕羅羅進來撞見他們睡在一起吧?

淩遙對於齊灤的體貼,心中領情,羅羅進來時,她也沒有提起此事,隻望著羅羅一笑,故意問道:「羅姐姐方才在外頭遇見王爺了嗎?我好像聽見你們在外頭說話了。」

羅羅絲毫不知昨夜內情,當下點了點頭道:「是啊,方才王爺過來瞧姑娘,正巧遇上了我,就問我姑娘可曾起了,我說還沒有,王爺便沒有進來。」

羅羅說這話時,正背著淩遙擰乾給淩遙用來洗臉的帕子,便沒有注意到淩遙嘴角的偷笑,等羅羅轉過來,將暖熱的帕子遞給淩遙時,已經看不見淩遙%e5%94%87角的偷笑了。

羅羅道:「王爺還說了,讓我轉告姑娘,外頭這會兒在下小雨,天氣不大好,所以上午便不打算趕著回京城裡去了,等用過午飯,雨停了之後,王爺再親自送姑娘回明王府去。」

淩遙點點頭道:「可以啊。」

反正她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在承恩侯府多待一日也無妨,正好她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向竑儒。

淩遙梳洗完畢,由羅羅推著到飯廳的時候,才發現廳中隻有向竑儒和許氏在那兒等著了,倒是不見狄將軍一家人了。

許氏看出她的疑惑,抿%e5%94%87笑道:「昨夜將軍府來了人,說是向軒媳婦娘家今日要來客人,向軒媳婦一早起來就回將軍府去了。你姨母不放心府裡,也跟著一道回去了。還有狄將軍,他也是有事,就先走了。倒是烈兒還在,說是要留下來打拳給灤兒看的,就沒走。」

「喏,你瞧,他兩個也不怕雨,正在庭院那裡打拳呢!灤兒說是用早飯之前打拳鍛煉一下,身體會越來越好的。烈兒素來聽他表叔的,這會兒也就跟著打拳去了!」

淩遙順著許氏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微微小雨中兩個人一大一小的站在庭院裡,有模有樣的在那裡打拳,看著齊灤挺直的腰板,淩遙微微笑了一下,這要是昨夜聽他的,讓他和衣睡了一夜,今早能有這麼好的精神抓著狄榮烈打拳嗎?

隻不過,淩遙到處看了看,也沒瞧見狄晉崇的身影,便問道:「外祖母,二哥也同姨母他們一道回去了嗎?」

許氏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早起的時候就沒瞧見他,大概是有事先走了,又或是同他們一起回府了也未可知。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麼,總是不見他的人影,我還問過灤兒的,灤兒說沒事,定是他有事先走了,說是咱們不必管他。」

淩遙聽了,倒也沒有再多問了。

反而是打完了拳正領著狄榮烈進廳中來用早飯的齊灤聽見了這話,他微微抿%e5%94%87,旁人都不知道狄晉崇為什麼提前走了,他卻是知道的,不過許氏問起,他也沒有對許氏講實話,隻推說是狄二哥有事兒要辦才先走了,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要不然,他還真是沒有辦法解釋,難不成告訴許氏,因為他拿話逼狄二哥成親,所以狄二哥生了氣,就直接撇下他和烈兒,直接回京城了麼?

這話他說不出口,就隻有糊弄了,還好外祖父和外祖母信了他的話,並未深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家人用過了早飯,略略休息了一會兒,齊灤又拉著狄榮烈去庭院裡打拳。

外頭淅淅瀝瀝的小雨此時也已經停了,許氏也就沒有攔著他們,由著他們去了,不過,她怕狄榮烈年紀小,受不住齊灤的折騰,雖沒有攔著,卻帶了幾個侍女在廊下守著,兩個一大一小的人在那裡打拳,她便在一旁端茶送水的照顧二人。

淩遙見許氏在外頭照顧齊灤他們,也就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外頭了,此時眾人都離了飯廳,她同向竑儒一同在大廳裡坐著,向竑儒倒也不拿她當外人,與她說了一會子話,沒話可說了,也就不說了,隻任她自己喝茶閒坐。

他自己倒是吩咐人去拿了幾卷半新不舊的書冊來,又叫人研磨,他拿了一本書冊打開來,便執筆開始寫起來了,也不知寫的是什麼。

淩遙心中好奇,又因為心裡實在有話想要問向竑儒,便自己推著輪椅往向竑儒案前去了,待離得近了些,淩遙才問道:「外祖父這寫得是什麼?藥方麼?」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還是能看見幾個藥名的,淩遙便如此問道。

向竑儒倒是沒有一點被打擾了不高興的意思,反而極其耐心的答道:「老夫行醫也有幾十年了,雖說封侯之後給人瞧病少了,但是也不是沒有過,最近幾年身子不濟,就不再給人看病了。隻不過,這幾十年中,各種稀奇病症也是見過不少的,有些連古醫書裡都不曾記載過,老夫怕自己過幾年老糊塗了,就真的給忘了,所以從前兩年開始,老夫便把一些能想起來的或者老夫遇到過的稀奇病症寫下來,將來或者能刊印出來,或者能流傳下去,對於修習女科的大夫來說,雖然比不上醫家高手,但好歹也是有些用處的。」

向竑儒其實也不是不跟淩遙講話,他知道自己素來心直口快,許氏又不在跟前,他怕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出來會惹得淩遙不高興,所以,索性也就不說了。

但此時見淩遙主動與他答話,他自然是要欣然解答的。

此刻向竑儒又見淩遙聽得認真,便將自己上個月剛寫好的一冊遞給淩遙道:「老夫記得,昨日姑娘說過自己略通醫術的,整個大齊裡,能通開骨之術的人是少之又少的。昨夜,灤兒又同我們說過,姑娘的開骨之術習自令堂。想來,令堂也是醫家高手了。那麼,老夫這冊書,還請姑娘雅正,看看有什麼不對的,姑娘說出來,老夫也可改過來。」

淩遙聽得向竑儒此話,接了向竑儒遞過來的那冊書,口中卻道:「不敢。外祖父行醫幾十年,自然是比我要強得多的。我不過是初出茅廬的晚輩,要學習的地方還有許多,當不得外祖父如此誇獎。」

向竑儒聽了這話,撚鬚大笑,道:「姑娘謙虛啦。」

淩遙垂眸看去,但見那冊書上頭題的是產科二字,便知向竑儒於這一冊中寫的是產科婦人生子之事,她一頁一頁的翻著,一個個病症看下來,淩遙看得很是認真,自覺看過這些,心中也是頗有心得的。

她在現代是骨科的外科醫生,實習的時候去%e8%83%b8外科實習了三年,後來就去了骨科。要不是在現代做外科醫生攢下來的功底,她也沒有辦法給自己的%e8%85%bf進行手術。

隻不過,淩遙雖專精一門,但對於中醫學科也是頗有興趣的,自己私下裡研究了不少,她天性聰穎,學一通三,對中醫學科的許多分支學科都有過很深入的研究。雖不是科班出身,但也是發表過不少論文的,在中醫學科界裡頭也是有些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