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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說是舊的,其實還有七八成新呢。

那日羅成回來覆命,同他說淩遙不做新衣,隻願改了他的舊衣穿時,那一刻他心裡的滋味當真是奇異,連他自己都很難說清。

今夜回來,看見她穿著羅羅改過的衣裳,果然是比救她回來的那一夜穿著要合身得多,隻是,看著淩遙穿著自己穿過的衣裳,想著自己穿過的衣裳又被她貼身穿著,他這麵上和耳後的溫度就怎麼也下不去的,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熱度了。

而他心裡,又出現了上回的灼熱和悸動。

看著淩遙的眉眼,齊灤微微出神,他還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的舊衣,能讓一個人這樣依賴,在她噩夢纏身之時,能讓她感覺到安心。

-本章完結-

☆、第二十八章 有點嫉妒那隻雪狼了

這一回,因淩遙尚在夢中,齊灤也不必躲避淩遙的視線,更不必怕自己心頭灼熱和悸動引起的異樣被淩遙看出來。

他出神地凝視著淩遙的眉眼,忽而看見榻上的被褥中間隆起一個大包來,那大包蠕動片刻,那隻他吩咐羅成蔡桓帶回來的雪狼就從淩遙的被中鑽了出來,雪狼鑽出來後便端端正正的坐在被褥之上,用那雙湛藍的狼眸歪著頭盯著他看,狼眼中,審視的意味很濃。

小狼這一鑽出來,齊灤的視線就全落在它身上去了,他想起羅成那日回來覆命,告訴他淩姑娘給雪狼取名叫細牙。他這會兒看著這雪狼的模樣,心裡倒是有了幾分笑意,他笑這名字新奇有趣,也笑淩遙的奇思妙想。

羅羅見雪狼鑽了出來,又見齊灤盯著狼看,忙低聲解釋道:「淩姑娘說細牙還小,她想要親自照顧它,所以就給養在了身邊。淩姑娘很寵細牙,所以這幾日,細牙都是跟著淩姑娘一塊兒睡的。」

這雪狼很是乖巧溫馴,幾乎不用人教什麼,就連上榻都知道把自己的腳蹭乾淨了再上去,在羅羅看來,這雪狼靈性十足,待了這麼幾日,就已將淩遙看成了自己的主人了。

齊灤聽了羅羅的話,心裡很高興,他送這狼給淩遙,就是希望她喜歡的。那些胭脂水粉綾羅綢緞她都不要,還好她喜歡這隻小狼,也算是沒有枉費了他用出的這一番心思。

齊灤默默地看著那低頭在淩遙發間來回嗅聞的雪狼,忽而有點嫉妒起它與淩遙的親近來。

「淩姑娘可有說過她的傷處何時拆線?」齊灤被自己心中忽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將這種奇怪的想法拋之腦後,拿出一件正經事來問羅羅道。

羅羅答道:「淩姑娘說,傷處拆線要在十日後才行。」

「好,那你同淩姑娘說,盡量等我回來一同處置。」

十日後,他入京郊大營也就有半個月的時間了,按理應當可以回京尋父皇稟報情形了,就趁著這個時候回寧王府來幫淩遙拆線,當是不會有人注意了的。

說完此話,齊灤又轉頭深深看了榻上安睡的淩遙一眼,才轉身出了門。他今夜回來本就是隻是來看看淩遙的,並不能久待,這會兒趁著夜色,正好再悄悄回京郊大營去。

齊灤出了府門,騎上『騰雲』後才帶上頭盔,麵甲放下後,他倒是沒有急著催動胯下神駒,隻沉著聲音對羅成道:「你悄悄派人去一趟雲南,打聽一下淩姑娘母親張氏家中是做什麼的,有沒有人從醫。再看看淩姑娘從前在雲南明王府裡是個什麼情形。叫你的人伶俐些,不要被明王府的人發現了。打聽到什麼就都記下來,回來全部告訴我。」

明王淩鼎五年前攜其妾室子女進京,但雲南明王府內卻不是空無一人的。大戰後,明王府修葺一新,如今安居在其中的,是淩鼎的親生母親,也是老明王妃齊氏,她身邊還有淩鼎早年間在雲南立的兩個側妃服侍。

雖說皆是婦人,但齊灤卻一點也不想驚動她們,免得多生是非。

方纔淩遙夢中囈語,說她不想回去,他心中猜想,她大概是不願意回明王府去的。那淩玨在京城都這樣明目張膽的殺她同那些妾室,那麼,她在雲南時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也是可想而知的。

他怕她想起舊事傷心,不忍問她過往,自己卻又想多知道一些,這才決意讓羅成暗地裡去調查的。

齊灤想起淩遙那纖細的身影,眸中浮現幾絲心疼,心裡忍不住歎息一聲,頗有些同病相憐之感,他同她其實是一樣的人啊。

都是希望自己堅強勇敢的度過黑暗,可是在噩夢之中,在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裡,他們總是避無可避,就那樣被生生逼出自己的脆弱來。

他已經走出了他自己的黑暗,卻怎麼也不忍看淩遙還在其中蹉跎。

「是,主子。」羅成聞言心裡一驚,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來,他覷眼看了齊灤一眼,可因為齊灤戴著麵甲,他並不能窺見齊灤的神情,隻能看見那一貫冰冷的眸中摻雜了幾絲不易察覺的憐惜。

羅成抿了抿%e5%94%87,看來,主子對這位淩姑娘是真的上心了啊。

-本章完結-

☆、第二十九章 王爺是真心待您好呢

淩遙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看屋中格外明亮,淩遙倒是有些恍惚,昨夜噩夢纏身讓她不得安眠的事好像並不曾發生一樣。

看羅羅含笑走過來,淩遙便撐著身子問道:「屋裡這麼亮,外頭是出太陽了麼?」

自前幾日下雪後,天便一直陰陰的,淩遙料想這幾日雪化得差不多了,自然也該出太陽了吧。

「沒有呢,」如今淩遙可以自己坐起來,羅羅便沒有過去幫忙,隻將一應洗漱之物端到床邊,才望著淩遙笑道,「昨夜一場大雪,天明時才停了,外頭都是雪光,屋裡自然就亮堂了,卻不是出了太陽的緣故。」

聽說沒出太陽卻又下了一夜的雪,淩遙還是挺失望的。她雖然躲在溫暖如春的屋子裡一點兒也不冷,但是,也是渴望見到燦爛溫暖的陽光的啊。

羅羅見淩遙哦了一聲,略有些失落的樣子,眼睛裡頭倒是多了幾分笑意,一麵替淩遙擰乾帕子擦臉,一麵笑道:「昨夜那場雪是王爺走後才下的。也幸而王爺回來時沒有下雪,不然冒雪回來,路上隻怕不好走呢。」

「王爺回來過?」淩遙心裡一驚,齊灤回來她怎麼不知道?

彷彿看出淩遙心裡的疑惑,羅羅笑道:「王爺惦記姑娘,昨夜是特意回來看姑娘的。王爺說,白日裡太過引人注意了,也不能讓人知道他回來過,所以看過姑娘之後,未等到天亮便走了。王爺還說,等姑娘傷處拆線時,要姑娘盡量等他回來再一同處置。」

羅羅瞧了瞧淩遙神色,眼裡閃過幾絲笑意,又故意低笑道,「昨夜姑娘睡得不安穩,想來是又做噩夢了吧?王爺來時,正巧瞧見姑娘攥著王爺的舊衣呢,我怕王爺不高興,替姑娘解釋了一番,結果王爺說不礙事的,隻要姑娘喜歡便好。」

「淩姑娘,我瞧得出來,王爺是真心待您好呢。」

羅羅笑了一笑,看淩遙低著頭不說話,便笑道,「姑娘想必也餓了吧?灶上有我新熬的銀耳粥,我去給姑娘端來。」

羅羅話音才落,細牙卻從淩遙的被褥中鑽了出來,躍到地上便去撓門,一雙湛藍狼眸眼巴巴的看著羅羅,那模樣逗得羅羅和淩遙都笑起來。

淩遙微微扯%e5%94%87,笑道:「細牙是餓了,羅姐姐你帶它一起去吧,給它也弄些吃的來。它是北邊雪山裡的狼,不怕冷的。它要是想去玩雪,也不必拘著它,隨它高興好了。」

「欸,我知道了。」羅羅笑著去開門,帶著撒著歡兒的細牙便走了,出門後,還體貼的給淩遙將房門關嚴實了。

等羅羅一走,淩遙眼睛裡的笑意就沒了,方才羅羅笑得真心實意親切自然,那些話不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話,那應當是羅羅由衷的心裡話。

她昨夜確實是睡得不好,應該說這幾日因為疼痛和噩夢都睡得不好。她在現代有個習慣,夜裡喜歡攥著自己的衣裳睡覺,如今到了這裡來,這個習慣也沒法改掉。

便是強行壓製,她睡著之後還是會無意識的扯過齊灤的舊衣攥在手裡。彷彿,隻有攥著齊灤的舊衣,聞著上頭殘留的彷彿冰雪般沁涼的味道時,她才能安心入睡似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沒想到這個畫麵會被齊灤看去的。

淩遙的目光默默的投向枕邊,那裡放著她昨夜抓在手裡的齊灤的舊衣,也不知道昨夜噩夢之中,她有沒有說出什麼奇怪的話叫他聽了去呢?

要是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他會不會誤會她啊?

羅羅說得對,齊灤是個真心待她好的好朋友,她不想讓他對自己有所誤會啊。

-本章完結-

☆、第三十章 撞衫了

到了淩遙定好的拆線日子,她的傷口已經癒合的很好了。

齊灤也果如他那日所作的承諾一般,在她拆線這一日回來了。

再見齊灤,看他一身暗紅色暗金繡紋的寬袖廣身長袍,淩遙微微抿%e5%94%87,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暗紅衣衫,那上頭的紋路跟齊灤衣上的紋路特別相似,她本來還以為,挑齊灤的舊衣穿是為了方便,卻忘了還有撞衫這麼一說了。

齊灤是一大早進了宮,先給元熙帝請了安,又同他稟報了京郊大營內練兵的情況後才回府的。因想著鎧甲厚重,遂在回府後先去自己屋中更衣後才來見淩遙,卻沒想到自己隨手挑的一件衣裳,竟同淩遙身上穿著的交相輝映,倒像是他特意為之似的。

直至現在,齊灤隻要一想到淩遙這些時日都貼身穿著他穿過的舊衣,他的臉和耳後根就會微微發熱,要是再繼續想下去,他的心也會跟著灼熱起來。

不過,上回是淩遙睡著,齊灤並不能看見她穿著全貌,如今淩遙穿戴的整整齊齊的坐在榻上,他瞧著她一身男裝,又用月白緞帶將烏髮高高束於腦後的模樣,心裡也忍不住讚了一句,她這樣打扮著實是出色。

淩遙見齊灤眸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微微抿%e5%94%87,避開他的視線片刻,才重新與他對視,微微笑道:「殿下,咱們開始吧。」

齊灤的目光很火熱,他的目光盯向哪裡,她那一處的肌膚就會有一種被火焰灼烤的感覺,弄得她有些微的不自在,不過就是撞衫而已,他這樣盯著她看是什麼意思啊?

不過——淩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裡笑了一下,兩個人這樣的打扮,倒像是穿了情侶衫似的呢。

「嗯,好。」

齊灤的目光一直放在淩遙身上的,見她避開自己的視線,復而又望著他淺笑,淩遙的笑惹得他心頭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冷聲吩咐道,「你們都出去罷,我來就好了。」

一旁的羅羅和羅成對視一眼,羅成便道:「是,主子。」

他帶著羅羅退出了房間,留下齊灤與淩遙獨處,反正主子會醫,他也不用擔心主子處理不好。何況,看主子的樣子,倒是蠻希望跟淩姑娘獨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