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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惡鬼的攻擊,他忍住疼痛,正尋思如何找機會反擊,就聽惡鬼發出慘叫,身體劇烈顫唞起來,一柄長矛穿過黑夜空間,狠狠插入它的後背,將它釘在了山穀邊上,與此同時,一道身影掠過來,先是抱起娃娃,把他放到安全地帶,接著又握住蛇矛,把它當作是攀援工具,向山穀彎身躍下。

身影的另一隻手握著蛇矛的另一截,木棍柄端衝向張玄,喝道:「握住!」

張玄急忙握住,那人拽住他重新躍上去,他力氣甚大,拽著一連串的人,沒有半點滯怠,張玄先爬上了山穀,林純磬危急關頭,靈力本能回歸,在碰觸到山峰後,自動躍了上來,失去了他的拖累,鐘魁感覺輕鬆多了,在漢堡的幫助下也回到了穀邊。

大家都上來後,回頭再看山穀,就見下麵火焰岩漿翻湧,火光中淒慘叫聲和人類的皮囊白骨隱約可見,都不由打了個寒顫,不敢想象如果掉下去的話,將會是怎樣的慘狀。珍惜借閱證,勿隨意傳播。

有人給了他們答案,鬼麵將釘住惡鬼的蛇矛拔起,順勢一挑,惡鬼便被他挑進了深穀,隻聽尖叫聲和啃噬撕咬聲連綿不絕,惡鬼瞬間便被吃得乾乾淨淨,鐘魁聽得難受,趴在地上乾嘔起來。

鬼麵看似習慣了這種場麵,平靜地給大家打了個手勢,讓他們遠離山穀,張玄急忙抱著娃娃避開,免得腳下再發生落空現象,娃娃像是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了,呆呆地看著鬼麵,一句話都不說。

「謝謝!」張玄向他說道。

鬼麵站在稍高於他們的地方,將蛇矛兩端合為一體,握住豎在地上,寒風中凜凜生威,再想到他躍身救人的那幕,張玄竟不由得心折,這聲謝裡充滿誠意,鬼麵卻不答話,站在陰暗處,視他們為無形。

「唔……」

娃娃還在看鬼麵,突然掙開張玄的摟抱,跑到他麵前,仰起頭像是要跟他說話,誰知鬼麵看到他,猛地一頓手中長矛,震響嗡嗡傳來,小孩子被嚇得向後一晃,差點摔倒,又飛快地跑回張玄那邊,把臉悶在他%e8%85%bf上,嘟囔:「不是不是……」

看見娃娃這樣的反應,張玄心疼了,不過鬼麵剛救過他們,他忍住氣,說:「我打暈你是事出無奈,這是我的不對,你想報複的話,衝我來,彆嚇到我兒子。」

鬼麵還是沒理他,陰風呼嘯著,把輕輕的嗤笑聲傳來,張玄隱約聽到兩個字——「笨蛋。」

笨蛋?這是在說他嗎?

張玄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很想反駁回去,但想到自己誤會鬼麵打暈他,又沒提防鬼差,導致大家差點沒命,這不是笨蛋是什麼?頓時沒了言語,再加上身上劍毒舊傷隱隱作痛,讓他無心反駁。

天空又有閃電劃過,說也奇怪,在被閃電照亮的瞬間,張玄感覺身上的疼痛又加重了幾分,他低聲抽了口氣,想不通舊傷突然發作的緣由,就聽鐘魁問:「這是哪裡?地底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火場?」

「那不是火場,大哥,」漢堡沒好氣地擺弄著那袋差點把它拖下地獄的花生,說:「那是煉獄,是惡鬼也會恐懼的地方。」

「是羅酆王做的嗎?為了不讓我們成為羅酆六天攻擊他的把柄,所以故意派心腹把我們帶到這裡來?」

關於這一點,張玄覺得可能性不大,鬼帝要對付他們,在羅酆神殿裡有更多下手的機會,沒必要大費周章,他猜想可能是在他們回去跟佘婉芸會麵的時候,殿外的鬼差被人掉包了,或許那些陰官發現在羅酆殿內很難對付他們,才特意將他們引到煉獄入口,還好鬼麵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張玄又看了一眼站在對麵的鬼麵,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對這隻鬼充滿了好奇,他身上掩藏了很多秘密,讓自己情不自禁地想去揭穿。

「這裡不宜久留,先離開再說。」

漢堡打量著周圍地形,很快發現惡鬼將他們引到了靠近羅酆六天的地盤上,它急忙提議。

大家跟著它往前走,張玄本來想抱娃娃,腰彎下去,又感到身上疼痛難忍,聽著頭頂轟隆隆的雷聲,在無法預知前路的狀況下,讓他有點後悔把娃娃帶出來了。

娃娃沒讓他抱,因為鬼麵走過來搶了他的工作,提著娃娃的衣領把他揪起來,單手摟在懷裡,大踏步往前走去。

頗為粗暴的舉動,難得的是娃娃居然沒吵鬨,先是不安分地扭了兩下,在嗅了嗅鬼麵的氣息後,很快便安靜下來,乖乖任由他抱了。

張玄頗為驚訝,同時也對這個神秘的惡鬼多了幾分信任,小東西的直覺很強,他會這樣,那就表明鬼麵是值得相信的,尤其是在他感覺不適的時候,鬼麵這樣做幫了他很大的忙。

一行人默默往山下走,上空轟隆聲依然不絕,打破了酆都長久的空靜,也加重了大家的不安,漢堡不時仰頭往上看,嘟囔道:「真是邪門了,我在地府待了這麼多年,都沒聽見過打雷,這雷電是從哪來的啊?」

「希望不要下雨,否則路會更難走。」

空間陰暗,加重了步行的困難,鐘魁身體虛弱,又要照顧被鏈條拖著的林純磬,走得磕磕絆絆,聽了漢堡的話,他憂心地說。

還好他的擔心沒有成為現實,雨始終沒落下,隻有偶爾傳來的閃電雷聲,張玄被一聲聲響雷鬨得心慌,感覺羅酆神殿的搖動可能跟震雷有關,甚至跟他有關,但到底有什麼關係,卻又想象不到。

要是董事長在這裡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推算出它們之間的聯係的。

想到聶行風,張玄忍不住掏出手機打給他,可是訊號無法接通,甚至連簡信都送不出去了,看著被退回的郵件,他擔心地想會不會聶行風也遭遇到了什麼危險。

「好像路不對啊。」

漢堡的嘟囔聲打斷了張玄的思緒,現在大家的命運都握在他的手裡,由不得他胡思亂想,轉頭眺望四周,他們已經下了陰雲詭譎的山峰,前方是大片的空曠山野,雲朵壓得很低,所能看到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這裡跟他們曾經去過的忘川不同,跟陰鷹的巢%e7%a9%b4也不同,甚至不同與羅酆王的地界,它就像憑空冒出來的,占據了酆都的一隅。

長時間的奔走讓鐘魁感覺有些吃力,喘著氣問漢堡,「你不是地府信使嗎?這裡還有你不知道的地方?」

「信使不會去煉獄送信的,羅酆六宮我倒是常去,但沒走過這條路。」

身處詭異的地界,漢堡沒像平時那樣吐槽,打探著周圍,說:「希望這不是禁錮惡鬼的圍場,否則我們就慘了。」

「我有種感覺,漢堡你說中了。」

「可我希望自己這次沒有烏鴉嘴。」

聽著他們的對話,張玄轉頭看鬼麵,鬼麵目視前方,由於銀麵的遮擋,他無法看到對方的表情,但這個人身上有種讓人放鬆的氣場,仿佛有他在,就沒什麼事是需要擔心的。

張玄心一動,突然感覺自己在不經意中把聶行風代入了,他感到好笑,問:「你知道該怎麼走嗎?」

「不知道,不過我感覺到敵人逼近了,」鬼麵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前方,頓了頓,又說:「是來狩獵我們的惡鬼。」[請勿散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張玄隨他的目光向前看去,果然就見遠方塵煙滾滾,煙霧從四麵飛速騰起,直衝雲霄,沒多久,環繞羅酆群山的陰雲與塵煙混為一體,令天空愈發的陰暗,偶爾伴隨著轟隆雷聲,電光劃過蒼穹,便如利劍之光刺向大地,每道光華掠過時,地麵便出現層層裂痕,隨著塵煙逼近,裂痕碎紋迅速延伸,就像古樹枝杈一般,瞬間遍布整個羅酆之地。

鬼麵仰天凝視閃電,眼中若有所思,娃娃好奇地看著,張張嘴想叫他,被他用眼神製止了,小孩飛快用手捂住嘴巴,用力搖頭表示自己不會亂說話。

塵煙卷動著鏗鏘鐵騎踏聲,轉眼間逼到了近前,仿佛這一刻煉獄大門完全開啟了一般,各種惡鬼精怪一齊湧出,各持長矛尖叉等兵器向他們圍上來,隨著鐵騎震踏,地麵上的碎紋越來越多,鐘魁小心翼翼地踮起腳,生怕一不小心這裡也會突然陷落,問大家,「怎麼辦啊?」

鬼麵沒回應,轉頭看張玄,沒忽視他因為不適而不經意皺起的眉頭,問:「雷電會讓你不舒服嗎?」

對於鬼麵的詢問,張玄有點驚訝,這還是頭一次這隻鬼主動跟自己搭腔,還一語中的,可是在這種時候他怎麼可以示弱?眼望氣勢洶洶衝到近前的鬼怪騎兵,他發出輕笑,扯出索魂絲,不答反問:「要殺嗎?」

「惡鬼太多,不要做無謂的爭鬥。」

鬼麵伸手壓住張玄的手,隨著他的動作,手背上的銀飾發出清亮響聲,震醒了張玄被怒火盤桓的心智。敵眾我寡,他的身體狀況又很糟,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正要交代大家逃離,鬼麵先開了口,吩咐漢堡,「變回原形,前麵帶路。」

漢堡二話不說,化為陰鷹形狀,鬼麵將娃娃放到它背上,又對鐘魁和林純磬道:「你們是鬼,用意識跟在陰鷹後麵,你……」

他看了張玄一眼,張玄也回望他,正好奇他會怎麼交代自己,突然手一緊,被對方抓住,追著陰鷹飛遠的身影奔去。

在逃命這個課題裡,漢堡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時候它的通靈感應可說是達到了頂峰,無視無數圍攻而上的鬼兵,雙翅振飛,在蒼穹中劃過一道墨金電光,向前飛去。

鐘魁緊隨其後,他的靈力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再加上林純磬感覺到危險,法力陡然攀升,跟他鎖在一起,鐘魁即使不用念力,也被拽著跑得飛快,張玄在最後,有鬼麵相助,以靈力奔跑對他來說倒沒有太吃力,閃電也是偶爾劃過,沒給他造成太大傷害。

不過追兵的速度比他們更快,即使不回頭,也可以聽到身後鐵騎馬蹄聲震耳欲聾,幾欲壓過蒼穹雷聲,地麵不斷傳來顫動,在無形中拉慢了眾人的速度,有些惡鬼忍耐不住,開始向他們投擲羽箭飛矛,鬼麵沉著臉,頭也不回,舞動蛇矛將逼近的暗器一一擋開。

眾人又向前跑了一會兒,眼看著鬼兵離得更近,張玄心急如焚,這樣一味逃避隻會拖垮大家的氣力,無法解決根本問題,正要另想辦法,長空傳來明亮的鷹鳴之聲,須臾漢堡也發出同樣的鳴叫,喜道:「小弟來了,還帶來了救兵!」

隨著鷹鳴聲漸近,大家就看到一道矯健身影劃破雲端間的黑暗,箭一般的射來,卻是小鷹,跟隨它的還有個高大身影,漢堡原本感應到有救兵支援,還滿心歡喜,等看到來人是馬麵時,它差點栽一跟頭,飛速跟小鷹靠近,衝馬麵氣急敗壞地叫道:「猶大!」

眾人一齊轉頭看漢堡,它也有資格說人家猶大?那不過是五十步跟一百步的區彆罷了。

麵對漢堡的指責,馬麵麵不改色,笑嘻嘻地說:「那叫審時度勢,要是當初我跟你們一樣被俘的話,現在哪有本事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