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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了怨靈?」張正不信,眼露戒備。

「我說——怨靈走了,他被超渡,已經消散了。」

「你超渡的?」

謝非很驚奇地看魏正義,這個答案比殺死怨靈更讓人難以相信,張正問:「你怎麼做的,讓他會輕易放了你們?」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魏正義指著遠處那個裂開的大坑,「那裡才是曾經埋過馬言澈骸骨的地方。」

張洛走到坑前,隻看到裡麵土塊被壓出的無頭形體,骨骸已經不見了。[羅小貓]怨氣已散,曾經一直被眾人靈力壓住的實體也無法再存在於世上,這表明魏正義沒撒謊,他說:「你們很厲害。」

張正還是無法相信,總覺得喬跟魏正義身上陰戾之氣過重,再想到他們在停車場裡的曖昧舉動,不禁懷疑他們從中搗鬼,問:「那聶行風呢?」

一柄銀槍對準他的眉間,是剛才魏正義落在地上的手槍,喬指著他,隻說了一個字。

「滾!」

喬剛從怨靈製縛中%e8%84%b1離出來,再加上他原本的個性,暴戾之氣躍然欲出,張正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哪受過這樣的羞辱,不過他不像謝非那樣沉不住氣,沒跟喬正麵對抗,對張洛說:「師父,就算怨靈離開,這人被附身太久,身上也留下了太多戾氣,要是不及時化解,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爺生來就暴力成性了,這隻手殺的人比怨靈要多得多,」喬冷笑:「可惜你除魔衛道,卻管不到人間來!」

囂張到讓人想揍他的程度,魏正義急忙壓下喬手裡的槍,免得一場惡戰後,還要自己人再打一仗,還好張洛個性平和,沒在意喬的口氣,走到他們麵前,拿出兩道符遞過去,說:「這道靜心符請隨身帶著,可以化解你的戾氣。」

喬沒動,魏正義隻好道謝接了過來,張洛看喬眉間煞氣很重,人看起來也很虛弱,還想再交代幾句,有人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原來你們都在這裡,讓我好找。」

蕭蘭草騎了輛不知從哪裡弄到的巡警摩托車跑了過來,靠近後用%e8%85%bf支住車,他運用法術趕回飯店,元氣大傷,身上屬於異類的妖氣無法壓住,大家都感覺到了,但張洛沒提,張正也就沒多事,他們跟蕭蘭草之間沒過節,對方也沒作惡,戳穿真相對大家都沒好處。

「看來事件解決了。」蕭蘭草環視四周,無視裂開的地麵,對張洛說:「有人在警衛室附近還有其他幾個地方放了炸藥,引發火災,不過火勢已經壓下去了,警方正在勘查現場,據我的推測,這件事可能跟張雪山和姬凱有關。」

他們要挖馬言澈的軀體,一定要用障眼法讓警衛室的人無法看到,但還是不放心,所以放了炸藥,一來可麼炸毀監視設備,二來各處發生爆炸,也可以隱藏他們挖掘骸骨的真相,一石二鳥。

張洛想蕭蘭草或許沒判斷錯誤,但真相誰也不會說出來,因為沒人會信。

「我師弟現在的狀況怎樣?」

「已經被救出來,送去醫院了,他跌進坑時腦袋被磕到,不知會不會留下後遺症,」蕭蘭草微笑說:「受點傷也好,總好過被怨靈殺掉。」

張雪山是被蕭蘭草撞下坑的,但他言談之間沒有半分愧疚,張正聽得眉頭微皺,但是見曲星辰什麼都不說,自己也不方便多說,再看看張洛,想聽他的想法,張洛卻隻是很冷淡地說了一句。

「自作孽不可活。」

「說得對極了,」蕭蘭草笑著附和後,又問:「各位還要聊下去嗎?如果你們不介意過會兒被請去警局吃豬排飯的話,那請繼續,說到豬排飯,張玄上次叫的那家口味不錯,強烈推薦。」

半真半假的玩笑話,聽出了他的暗示,張洛告辭離開,等他們都走遠了,蕭蘭草靠在摩托車上看看對麵那對師兄弟,給他們豎了個大拇指。

「乾得漂亮!」

狹長魅惑的眼眸,在此刻透出異類妖豔的光彩,魏正義看得毛骨悚然,疑問%e8%84%b1口而出,「你……是誰?」

像是沒聽到他的詢問,蕭蘭草反問:「董事長去哪兒了?」

「不知道,我到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想起當時的一幕,魏正義說:「或許他去了師父在的那個地方吧?」

「或許吧,」蕭蘭草輕笑:「反正對他們來說,有彼此的地方,酆都也是天堂。」

第十章

時已淩晨,Empire酒吧的營業高峰過去了,空間逐漸靜了下來,初九換了曲舒緩的音樂,以配合酒吧現在的氣氛。

「要換酒嗎?」坐在吧台前的客人酒杯空了,他問。

「來杯橙汁。」

蕭蘭草把酒杯推過去,初九給他換了杯加冰橙汁,說:「這麼晚了,你要等的人不會來了。」

「我不是等人,反正回家也沒事做,」蕭蘭草今晚喝了不少,眼眸比平時更加妖魅,眯著眼看初九,調笑:「至少在這裡還有你陪,回了家,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媚眼被無視了,初九毫無反應地擦他的調酒器,隨口問:「連續焚屍案都結案了?」

兩人今晚是初次見麵,但因為一些共同的朋友,打過招呼後很快就熟絡了,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蕭蘭草也不瞞他,歎道:「是啊,所以我才會無聊得在這裡殺時間。」

經過幾天的資料收集整理,蕭蘭草把報告交了上去,一係列的怨靈殺人事件算是完滿結案了,馬言澈怨氣散了,曾參與加害他的人也個個暴死,張雪山由於一直處於極度緊張狀態中,頭部又受了撞擊,所以雖然事後有醒轉,狀況卻很不好,精神時好時壞,目前還在醫院就診,至於惟清,則陷入深度昏迷狀態,醫生說他歲數太大,身體又差,就算不受槍擊,也撐不了幾天了。

「這世上真有馬家詛咒會成真的說法嗎?」初九好奇地說:「如果有,那馬言澈的詛咒最終並沒有完全靈驗。」

「馬家法術究竟怎樣的強大,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有機會很想會會他們的後人,讓他告訴我謝非活下來的秘密。」蕭蘭草笑道。

馬言澈怨氣消散後,事隔幾天謝非跟他們聯絡,很高興地說自己後背上的黑掌印消失了,沒人知道原因,如果硬要給個解釋,那隻能說是怨靈放過了他。

在張玄和聶行風陸續失蹤後,大家都沒心情去關注一個不熟悉的人的事情,魏正義忙著照顧喬和打探聶行風、張玄的下落,除了那晚曾懷疑過蕭蘭草的身分外,他再沒有提到這個話題,蕭蘭草想小表弟學會沉得住氣了,換了以往,他一定會追著自己問個究竟。

銀墨兄弟則不分晝夜地給張玄燒道符紙錢,聶睿庭終於知道了兒子出了事,跑來問明情況後,也跟顏開試著想闖入陰間,卻屢戰屢敗,最後隻好死了心,每天幫忙念符禱告,祈禱在陰間的眾人能平平安安,所以現在最清閒的反而是蕭蘭草。

蕭蘭草喝著飲料,擺弄手機上墜著的子彈頭,那是馬靈樞送給他的,擊傷慶生惡獸的子彈,事後他從現場把彈頭撿了回來,當手機掛墜隨身攜帶,可是怎麼都參不透上麵的神奇罡氣——這裡每個人都裝滿了秘密,包括他自己。

門口傳來腳步聲,有人走進來,這個時候還有客人登門很稀奇,蕭蘭草轉過頭,發現進來的居然是曲星辰,他來之前應該已經喝了不少,眼神發直,發型衣著也沒特意修整,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轉頭看了下周圍,很失望地說:「夜淩沒來。」

「如果你是指素問的話,那他沒來。」

「他都是幾點來?」

「通常是你不來的時候他來。」

似乎沒聽出初九口中的揶揄,曲星辰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他在躲我,他根本不想再看到我。」

「如果你想這樣理解,也是沒錯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蕭蘭草出於自身的原因,對修道中人沒有好感,見曲星辰氣場消沉,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便在旁邊冷眼看戲,曲星辰沉默了一會兒,拍了張大鈔在櫃枱上,說:「給我酒,要最烈的。」

初九沒說話,收了錢,倒了一大杯伏特加遞過去,曲星辰仰頭咕嘟咕嘟地一口氣喝下,接下來便趴到了桌上,喃喃自語:「我做人很失敗,不管是朋友還是情人,我都不配……」

聽了這話,初九難得的抬起眼簾瞅了他一眼,但很快就皺起眉,嘲諷道:「你本來都擁有的,是你自己先放棄了。」

曲星辰沒聽到,說完話就順著吧台慢慢癱到了地上,顯然已經醉了。

初九給服務生打了個手勢,兩個人跑過來,很熟練地架起他拖去了門外,接收到蕭蘭草詫異的目光,初九滿不在意地說:「他這幾天每天都來這一套,大家都習慣了,司機先生也習慣了。」

「聽起來你對素問跟曲星辰的過去很了解。」

「旁觀者清。」初九冷冷道:「人生有太多艱難的選擇,不在於它們之間的優劣,而是每個都很好,反而不知該如何下手,不知道什麼是最珍貴的,於是一次次錯過去……」

這番話像是在說曲星辰,也像是在說他自己,蕭蘭草的心事被觸動了,收起了一貫掛在臉上的微笑,半晌,說:「每次跟張玄約,我都爽約,現在好不容易案子完結,我有時間了,他卻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一種錯過。」

「他不會在意的,你……」初九看看他,「應該也不會在意。」

「我現在比較在意他在酆都過得怎樣,大家每天都在家裡努力給他們燒紙錢呢。」

「說得他們好像死了一樣。」

「去了酆都的人本來就都是死的。」

初九眼裡露出不讚同的目光,不過蕭蘭草的手機來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蕭蘭草見是林純磬的大弟子林麒,很是驚訝,馬言澈的案子結束後,他就在第一時間把物證尾戒還給了林麒,想不出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交集,便付了錢給初九,匆匆跑了出去。

林麒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慮,連寒暄都沒有,就直接提到了尾戒,問他什麼時候能來林家一趟。

「出了什麼事?」

『我考慮了很久要不要跟你講,但這件事我一個人擺不平,其他人我信不過,想來想去,就隻有你可以坦言。』

作為妖類,蕭蘭草覺得自己應該感激這位修道者的信任,但諷刺的是,他更明白以林麒的心機,這種信任更多的是想讓他幫忙平攤問題而已[ぉ香]。

「我很想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麻煩是林家解決不了的?」

『聶行風,』林麒很坦白,『我惹不起他們。』

好吧,蕭蘭草原諒了林麒推卸麻煩的行為,如果可以,他也不願和聶行風和張玄杠上,那絕對是一個自掘墳墓的曆程。

『你應該有注意到尾戒內側刻了字,那是家師獨創的符咒,我解開了,它是打開書房暗格的密碼,不過暗格裡沒有什麼修道秘笈,隻有一個攝影機,裡麵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