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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怨靈絕對不敢跟過去。

壽宴廳堂裡氣氛喧騰,暌彆多年的同行們難得的湊到一起,大家都表現得很熱情,宴會已經到了後半場,很多人都喝醉了,還繼續互相推杯換盞,熱切地講述當年的捉鬼經曆,沒人注意到宋長安的失魂落魄。

宋長安回到座位上,看到眼前有酒,拿起來一口氣灌了下去,因為緊張,烈酒灑到了身上,他急忙拿紙巾擦拭,同席的朋友湊過來搭訕,他沒心思搭理,心裡隻在琢磨接下來要怎麼對付怨靈。

同伴還以為他醉了,把剛上桌的芝士蝦卷推到他麵前,說:「嘗嘗這個,蝦肉上的芝士是服務生現場用火槍烤的,耍把戲似的,不過味道還不錯。」

宋長安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聲,同伴意猶未儘,掏出打火機,打著了,學著剛才服務生的樣子,將火沿著芝士烤了一圈。

那動作花俏,學得還真有幾分形似,但在此刻的宋長安看來,沒有比火更可怕的東西了,本能地向後一晃,眼神不經意地掠過前方,突然看到有個很小的身影穿過來往的人群,向自己走過來,竟是剛剛在洗手間門前遇到的引路鬼娃。

沒想到鬼娃居然敢出現在修道者聚集的宴廳裡,而周圍的人對他的出現毫不在意,宋長安冷汗直冒,眼睛飛速地打看四周——既然鬼娃出現了,也就是說馬言澈也來了,來找他索命!

但大廳裡的人太多,來來往往的人影,根本無法看出誰是死靈,宋長安緊張地往後退,手探進口袋裡,想拿法器抵禦,誰知掏了個空,他摸了半天,急得手都顫唞了,才猛然想起自己剛才將家傳法器遺落在洗手間裡。

看著鬼娃飄忽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宋長安恐懼得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毫不猶豫地一把抓住還在旁邊炫耀技巧的同伴,把他當盾牌,拉到了自己麵前。

椅子在他大幅度的動作下發出刺耳的滑動聲,把周圍客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宋長安毫不在意,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先避開一劫再說,可是他隻顧著注意前方,沒想到同伴在他的拉扯下,打火機失手落在了他的身上,火星接觸到潑灑了烈酒的衣服,轟得一聲燒了起來。

火苗竄得很快,驚動了附近的人,有人想上前幫忙滅火,被宋長安扯過桌上的酒杯,劈劈啪啪扔了過去,極度驚慌下,他大腦完全混亂了,分不清敵我,隻覺得每個人都是來索命的怨靈。

把大家逼開後,他推開同伴,這時小鬼已經走到了他麵前,他忘了在身上飛竄的火苗,指著孩子大叫:「鬼娃!給怨靈引路的鬼娃!」

被他尖銳的嗓音驚到,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過去,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們身邊多了個孩子,小孩看起來隻有兩三歲大,卻氣場陰沉,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宋長安,突然拔%e8%85%bf向他衝過去。

「娃娃!」

謝非就在附近,看得最清楚,當看到小孩竟是聶家的娃娃時,他失聲叫了出來。

這一聲讓宋長安更慌亂,眼看著孩子以異常詭異的速度閃到了自己麵前,他連反擊都忘記了,一轉頭,看到身後的大落地窗,他慌忙扯過身旁的椅子,抱著它向外衝去。

椅子的強烈撞擊下,玻璃窗嘩啦啦碎了一大片,宋長安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椅子跳下了樓,好半天,大家才回過神,紛紛跑去窗前,探頭去看他的狀況。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孩子呢?」

何順海也看到了鬼娃,再看宋長安的反應和張雪山的表情,他心裡有底了,故意大聲問道。

姬凱跟張雪山等人彼此對望一眼,誰都沒說話,反而是今晚的壽星張洛對突然發生的狀況莫名其妙,快步趕到窗前。

酒店後窗下方是通往停車場的小巷,宋長安已經爬起來了,二樓的高度對長年鍛煉的人造不成傷害,但他的臉色卻像死人一樣白,飛竄的火光照亮了他極度驚恐的表情,一邊撲打著火苗一邊著魔似的往前跑,張洛急忙叫道:「快去救人!」

得到掌門的命令,謝非等幾名弟子從破裂的窗口跳了下去,其他一些歲數較大又自恃身分的客人則轉去樓梯那邊,不過大多數的人不明所以,還在原地麵麵相覷,半晌,張燕樺突然大叫:「鬼孩子呢?那個鬼孩不見了!」

張洛打量四周,果然不見了娃娃的蹤影,剛才變故發生得太快,許多人擠在一起,混亂中誰也沒注意那個突然出現的孩子去了哪裡。

「孩子不會被擠下樓了吧?」有人擔心地問。

其他人馬上探頭去看樓下街道,卻什麼都看不到,姬凱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放心,那是個小鬼,就算掉下去也死不了的……」

「這到底是怎麼會事!?」打斷他的嘲諷,張洛喝道:「娃娃為什麼會來這裡?」

掌門發火了,姬凱識相地閉上嘴,看看站在遠處的張雪山,張雪山隻好走過來打圓場,「這些事以後再說,宋長安好像被鬼纏住了,我們先去救人。」

張洛看看何順海和附近幾個人,大家的神情都出奇的相似,透著緊張,卻又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以便置身事外,直覺告訴他這些人知道內情,但現在的確不是多問的時候,危機狀況下,他無視自己的壽星身分,攀住窗戶躍下了樓。

這舉動影響了其他年長的人,也跟隨跳下,衝宋長安消失的方向追去。

聶行風駕車來到酒店門前,老遠就看到幾個人從裡麵飛快地跑出來,張正也注意到了,「咦?」

「你認識?」

「同道,應該是來參加叔叔壽宴的,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張正奇怪地往樓上看去,當看到二樓窗戶裡籠罩的陰氣後,他的神經繃緊了,擔心張洛有事,想讓聶行風停車,張玄卻先開了口。

「董事長,追上他們!」

在張正提出反對意見之前,車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向前開去。

他們很快就趕上了那幾個人,但前麵傳來的陰氣讓張玄更在意,讓聶行風繼續照自己指的方向開,沒多久他們就來到停車場附近,停車場一邊是國道,夜深了,車輛不多,但每個人都把車速開到了最快,偶爾傳來的飆車聲嚴重影響了周圍的寂靜。

但,影響不了暗夜裡隱藏的殘忍、怨氣和殺意。

強烈充斥的殺機連聶行風都感覺到了,看著前方高聳的酒店大廈,大廈最上方的廣告牌不斷閃爍著光芒,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那道光芒很像一隻眼睛,正居高臨下,冷漠注視著下方的一切。

「董事長你看!」

聶行風回過神,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尖叫聲,一個全身發光的男人奔了過來,他跑近後,聶行風才發現光亮是男人身上著火導致的,他本人也處於相當驚恐的狀態,邊跑邊胡亂拍火,但火苗剛滅掉,沒多久又自己燃了起來,如此周而複始。

「見鬼了!」

饒是張玄在天師這行混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眼看後麵有人追上來,像是要救著火的男人,卻被他甩掉了,慌不擇路地跑了一會兒,突然看到他們的車,竟然無視道路上來往的車輛,猛地撲了過來。

他的速度快到了詭異的程度,等聶行風反應過來時,他的人已經撲到了擋風玻璃上。

砰!

車刹住了,車裡三個人都隨著慣性同時向前猛晃,還好短期內連撞幾次,張玄已經有經驗了,早在刹車之前就用腳頂住前方,及時避開了相同慘劇的發生,他抬起頭,正想自讚一下,卻跟撲在車上的男人打了個照麵。

隔著一層玻璃,張玄看到對方赤紅的眼眸,也許他自己還沒發現,他已經入魔了,身上的火焰可以拍滅,但眼中閃爍的火光卻無法熄掉,一隻類似人手的焦黑物體從男人頸後穿過,將他緊緊扣住,火光從黑色指尖陸續延伸到男人%e8%83%b8`前,導致他身上的火永遠無法滅掉。

「退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在發現男人是被鬼纏住的後,張玄發出清喝,仿佛聽到了他的嗬斥,一顆灰白頭骨從男人身後探出來,張玄本來已經掏出了道符,準備彈出,陡然看到頭顱,不由一愣,火光騰躍的瞬間,那顆頭顱頂門嵌著的某個物體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這怨靈不會就是馬言澈吧?

張玄的躊躇讓他失去了先機,隻聽到車外的男人發出淒厲慘叫,眼前火光驟起,竟是從他口中噴出的,隨後啪嗒聲音傳來,轎車的門窗竟然自動鎖上了,他們被鎖在車裡,眼看著男人在外麵拚命擊打車窗卻無法相救。

「靠,這是什麼鬼現象!」

由於前不久才動用過法力,張玄身體還沒恢複過來,在幾次用靈力開門卻失敗後,他氣得爆了句臟話,坐在後麵的張正狀況跟他差不多,就在三人在車裡著急的時候,男人已經放棄了向他們求救,轉身踉蹌著向道路正中跑去。

這時謝非等人已經追了過來,上前攔住男人,卻被他視為仇敵似的動了手,有些法力不濟的被他踢了出去,謝非看到不妙,想往後退,卻發現他竟然詭異地瞬間閃到了自己麵前,伸手將自己抱住,妄圖將鬼火傳到自己身上,不由嚇得大叫救命。

張玄看到了,卻因為被困在車裡而幫不上忙,他們越施法,狀況越糟糕,極盛陰氣跟陽氣相衝,兩下夾擊,轟的一聲,陰火燃起,將整輛車罩在了當中。

火光衝得太快,張玄眼睛被晃到,不由自主地眯起,透過熊熊大火,他隱約看到謝非在同道救助下掙%e8%84%b1了男人的控製,連滾帶爬地跑到一邊拍打身上的火苗,而男人也最終被火完全吞噬,任憑他怎麼掙紮,附在他身後的鬼魂都死死不鬆手,空洞眼眶在火光映照下,宛如天眼,漠視著慘劇的發生。

「啊!」

混亂成一團的空地上突然響起一聲大叫,聲音細小,卻清脆響亮,聽到叫聲,張玄和聶行風同時一驚,這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卻不是娃娃是誰!

他們往外看去,可是車外被團團濃煙圍裹,隻能隱約看到一道小身影飛快地向著火的男人衝去,怨靈發現了,在娃娃靠近同時從宋長安身上抽離出來,瞬間消失在夜空中。

第二章

「小祖宗,你殺了我吧!」

怎麼也沒想到連常運那種靈氣之地也困不住娃娃,竟讓他跑到了這裡,張玄氣得大叫一聲,顧不得強行施法的後果,索魂絲化作利刃,就要向車門劈去,被聶行風及時攔住,揚起犀刃,凝起心念,雙手握住刃柄劈下。

轟隆聲響中,車門被劈開,外麵圍住他們的火光也被法器罡氣影響,齊齊向兩旁閃去,聶行風讓張玄先下車,等他救出張正,兩人剛從火中跑出來,就看到娃娃邁開小%e8%85%bf,不顧眼前還在燃燒的大火,衝到了他們麵前,眼睛裡閃爍著委屈和驚慌,大叫:「玄玄,董事長,不要死不要死!」

張玄對孩子這招最沒抵抗力,見他還穿著常運的小製服,癟著嘴一副快要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