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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愣,張玄一直都很受歡迎,平時追他的人不在少數,但明知他是自己的人,還明目張膽地向自己提出挑戰的,蕭蘭草是第一個,轉頭看他,看到的卻是一雙閃爍著笑意的眼瞳,蕭蘭草鳳眸狹長,眯起時,讓他的笑容多了些算計的味道,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

見聶行風發愣,蕭蘭草噗哧笑了,「我知道這樣說很失禮,但我始終認為,這世上沒有永恒不變的感情,當你習慣了的時候,大概也是厭倦的時候。」

「每個人對於感情的認知都不同,我不想否認你的概念,你也沒有做任何失禮的事,我很高興自己的情人被人喜歡,所以,如果你想追求,那請自便。」

篤定的回應,讓蕭蘭草的笑沒有一開始那麼從容了,不愧是久在商界周旋的人,這麼快就不動聲色地做出了反擊,他心裡想著,笑道:「你這樣說,如果不是太高估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那就是根本不在乎對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都不是,而是這種感情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中。」

沒必要特意放在心中,因為張玄始終都在他心中,是跟他的身體意識混為一體的存在,而這種感情,他想蕭蘭草是不會懂的,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對方來挑戰。

蕭蘭草的確不明白聶行風的話,但對方的態度讓他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趣,無聊地看向車外,張玄已經叫開了門,跟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家在說話。

「那位是……」

「好像是陳家的管家。」

看著張玄跟老人的互動,聶行風覺得詢問不順利,他對蕭蘭草說:「能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陳家嗎?」

「你想知道哪方麵的?」

「他們公司近年來的發展,還有陳家是否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

蕭蘭草是個聰明人,聶行風這樣說,他就知道陳家有問題了,問:「需要我派手下監視他們的行動嗎?」

「如果你有充足的人手,不妨一試。」

聶行風說完,就見大門關上了,張玄轉回來,氣呼呼地跳上車,說:「開車。」

蕭蘭草把車開起來,問:「吃閉門羹了?」

「說我是混飯吃的神棍,要是再來糾纏就報警,靠!」張玄憤憤不平地說完,又道:「我還擔心直接詢問太突兀,找了個來拜訪陳文靖的借口,誰知他態度更凶,說我騙他們家少爺的錢,哼!」

想起張玄做冥壽時的穿著,那不是神棍是什麼?聶行風忍住笑,說:「辛苦了。」

「那倒沒有,就是裡麵那隻小狗一直叫一直叫,叫得我都快神經衰弱了。」

「狗?」

「聽說是他們在山上撿回來的小狗,%e8%85%bf被獸夾夾傷了,很可憐的樣子。」

這件事因為不重要,張玄就沒跟聶行風提起,聽了他的話,蕭蘭草馬上問:「會不會是變化的獸妖?」

「難道你覺得我連狗跟妖都分不出來嗎?那隻是隻狗,很小的柴犬。」

雖然對張玄的天師眼光抱很大懷疑,但既然他這麼信誓旦旦地說了,蕭蘭草也不便再堅持。車開進市裡後,在回家途中經過警局,聶行風讓蕭蘭草把車停在路邊,說謝謝他幫忙開車,接下來的路就不用麻煩了,他們自己開回去就好。

蕭蘭草停好車,說:「如果你們對被野獸咬過的屍體感興趣,我可以帶你們去看,不過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隻能半夜請你們觀賞,你們意見如何?」

張玄看聶行風,聶行風說:「那麻煩安排一下。」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約淩晨兩點怎麼樣?」

這次依舊是聶行風回複OK的,注意到了他們這個不顯眼的互動,蕭蘭草眉頭挑挑,解開安全帶下車,張玄叫住他,問:「喂,你到底是什麼妖?如果真想做大偵探,不如變身去查啊,一定比你現在的樣子好辦事。」[請勿散播]

「天師大人對我的原形這麼感興趣,真讓我受寵若驚,」蕭蘭草的眼神掃過聶行風,笑眯眯地說:「想知道我的原形很簡單,不如今晚我們……」

「你該下車了。」聶行風冷冷打斷他的廢話。

還說不介意,根本是連簡單的調笑都不允許吧?

蕭蘭草沒跟聶行風正麵交鋒,遵從他的指令下了車,隔著半開的車窗對張玄說:「如果我走了,他會死的,我不希望他死。」

他很認真地強調:「至少現在還不希望。」

張玄知道蕭蘭草說的「他」是指宿主,雖然這是事實,但經由蕭蘭草的口中說出來,其真實度有多少就有待商榷了。

蕭蘭草道了告辭,走出幾步後,又轉回來加了一句——「有些事我們也是職責所需,冒犯之處請見諒。」

「小蘭花這是什麼意思啊?」蕭蘭草走後,張玄坐到駕駛座上,嘟囔:「我覺得他是故意的,自己找不到線索,就利用我們去打前鋒,董事長你何必管他?」

「隻要結果是好的,偶爾被利用一、兩次也無所謂,反正我們也在利用他。」

聶行風把拜托蕭蘭草調查陳家的事說了,張玄立刻掏出手機打給左天,說:「查人這種事我們偵探社比員警厲害多了,你乾嘛舍近求遠?」

「近的要花錢。」

「招財貓你還可以再小氣一點嗎?還是怕我趁機訛你……」

張玄嘮叨到一半,手機接通了,還沒等他說話,左天就在對麵先問:『有失蹤者的消息了?』

「……沒有。」

張玄愣了一下才想起左天現在正在辦的案子,不過他自己這邊也一大堆的事,哪有心思管彆人?說:「我是另有事要拜托你啦,幫我查下資料。」

他把陳文靖的名字和家庭背景報了過去,左天記好了,說:『做醫療器材生意的陳家啊,這事好查,今晚給你消息。』

電話掛斷了,張玄得意地瞟了聶行風一眼,意思像是在說——我做事也是很快的。

為了給張玄麵子,聶行風向他道了謝,問:「左天沒讓你再查富商之子失蹤案?」

「沒有,可能他也半放棄了,」張玄開著車,說:「我猜那個人也是被吃掉的受害者之一,以左天的能力,普通走失案綁架案,他早查出來了,根本不需要拜托我來算行蹤。」

雖然蕭蘭草報的死亡案例是八起,但警方人力有限,或許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同樣的傷害事件發生,聶行風想也許張玄沒說錯。

車駛進了住宅區,在經過Empire時,聶行風向外看了一眼,酒吧門上依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好像初九幾天都沒出現過了。

「倒閉了嗎?」張玄很遺憾地說:「我還挺喜歡這家酒吧的,要是真倒閉了,不如我們盤下來自己開好了。」

自己開酒吧?你是嫌麻煩還不夠多嗎張天師?

兩人回到家,晚飯已經做好了,不過是魏正義和銀墨一起掌廚的,鐘魁還沒回來,銀墨告訴他們,馬靈樞最近很忙,鐘魁可能要跟著他忙到很晚才下班。④思④兔④網④

「這幾天馬家有什麼動靜嗎?」吃著飯,張玄問。

「一切正常,馬靈樞剛回國,應酬很多,還好鐘魁不是普通人,否則會累趴下的。」銀白替弟弟回答:「主人,看來與其讓我們兄弟查馬靈樞的底細,倒不如讓鐘魁去做,馬靈樞很信任鐘魁,去哪裡都帶著他,而我跟銀墨兩個連他的書房都無法靠近。」

看得出馬靈樞對鐘魁有好感,否則不會讓他一個菜鳥當助理,那可是多少人爭都爭不來的位子,可是這種機密要事他怎麼敢交給鐘魁去做?說不定回頭鐘魁就被馬靈樞套出話了。

「他有他的工作,你們做好你們自己的事就行了。」

「可是每天練貓步累得要死,有些活動一搞就是一整天,公司是對我們不錯,但也綁得很緊,明擺著這是馬靈樞的意思。」銀白冷笑:「他是看穿了你的心思,故意把我們支開吧?說好聽是捧我們,其實根本就是找借口把我們打發掉,不讓我們有查他的機會。」

銀白雖然又懶又饞,心機卻比銀墨深得多,張玄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見銀墨緘口不語,便說:「要是銀墨不想做了,我也不勉強。」

銀墨還是不說話,不過態度很明顯,他希望繼續在模特兒這一行做下去,這反應正合張玄的心意,以他的立場來說,當然是希望這兄弟倆常常在公眾場合出現,引出烕脅過他們的幕後主使人,笑道:「你看,不是我不答應,是銀墨想走秀。」

銀白眯起了眼眸,一副不爽的樣子,不過看看銀墨的臉色,沒再說什麼。

頭頂傳來嘎嘎笑聲,卻是漢堡太無聊,站在水晶燈上居高臨下地看笑話。張玄正沒好氣,問:「我讓你去監視林家,結果林純磬死了你都不知道,馬靈樞去拜訪過他你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乾什麼?」

「他晚上死的,那個時候我還在睡覺,不過就我的觀察來說,這半個多月來,沒人去拜訪過他,小蘭花是不是在騙你們啊?」

「他沒必要騙我們,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你在偷懶。」

「也許吧,」漢堡仰頭想了想,毫不在意地承認了,「天太熱,打個盹什麼的也是有可能的。」

有失誤居然還這種態度,張玄冷笑:「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乾什麼?」

「我本來是郵差,你非要讓一個郵差做特攻的工作,還嫌特攻技術差,這根本是你自己的問題吧!」

振振有詞的回應,要不是娃娃還在旁邊吃飯,張玄一定把手裡的叉子甩過去,來個叉燒鸚鵡。大概看出張玄心情不好,漢堡沒敢再囉嗦,拍翅膀飛走,小聲說:「我現在就去監視林家好啦,也許會有什麼新發現。」

張玄對這隻鸚鵡已經不抱期待了,隨它去了,喬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噗哧笑起來,把眼前空了的菜碟推開,說:「看來大家都進展不順,那隻好讓我來提供點消息,討討師父歡心了。」

「你不是剛回來嗎?從哪兒查到的消息?」魏正義奇怪地問。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剛回來的?」

喬斜瞥他,把咖啡杯推過去,讓他去換新的,魏正義隻當沒看到,喬把椅子往後撤了撤,往椅背上一靠,說:「口太渴,沒法說話。」

這就是在間接指揮他的意思,魏正義明知道喬在作戲,但為了聽到新情報,隻好起身去給他倒了咖啡,往他麵前重重一放,「喝了趕緊說。」

「你這態度是把我當犯人對待嗎?」喬冷笑,「虧我還好心讓人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