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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純磬給張玄配的符水很管用,張玄喝了後又睡了一覺,到第二天早上,就完全恢複了精神,聶行風跟林純磬聊完他的傷勢,回到房間,剛進門就聽到一陣很奇怪的響聲——張玄正靠在床頭玩IPAD版憤怒小鳥,也不知道他讓漢堡從哪裡弄來的,一隻隻彈得正開心,而漢堡則非常警惕的站在遠處角落裡,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被張玄荼毒。

聶行風原本沉重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他跟林純磬正在頭痛該怎樣幫張玄療傷的時候,當事人居然在玩電動,傷的這麼厲害,他就一點病人的自覺都沒有麼。

有些無語,聶行風走了過去,懶得跟張玄囉嗦,直接把他手裡的IPAD拿過去扔到一邊,問:“好點沒。”

“挺好的,就是有點無聊。”

後一句聶行風信,前一句有待商榷,他解開張玄的襯衫,見他身上的灼傷墨痕淺了許多,眉間黑氣也消下了,看來林純磬的丹藥很有效,隻可惜是暫時的,治標不治本。

“這是林先生給我的,讓你隨身帶著,可以暫時壓製神劍對你造成的傷害。”

聶行風掏出一枚指環,是枚很小的尾戒,黑白雙蛇頭尾相接,相互絞在一起,蛇目一對青色一對紅色,精致而妖異。

張玄接過來,立刻感覺到屬於林純磬的道法,看來林純磬為了幫他,費了些心思,尾戒辟邪,再加上純正的道家法力,應該對他的傷有好處,不過還是不喜歡,嘟囔道:“這麼花俏,像是女生戴的。”

聶行風了解張玄偶爾冒出的虛榮心,也不廢話,隻說了句——“我付過錢了。”

下一刻張玄立刻很爽快地把手伸到他麵前,笑咪咪地說:“董事長幫我帶上。”

用過早餐後,張玄又喝了林純磬為他配置的符藥,跟聶行風聯絡上的助理也把車開了過來,兩人跟林純磬告辭,林純磬一夜未睡,臉上滿是倦怠,聶行風很是過意不去,連聲道謝,林純磬笑笑說:“沒事的,我休息一下緩過來就好了,不過張玄這次受了重傷,短期內用不了法術了。”

張玄的法術本來就不高,用不用都沒多大區彆,他完全沒在意,跟林純磬道了謝,拉著聶行風上了車,林純磬站在後車窗旁邊,又加了一句。

“一切小心。”

聶行風覺得林純磬說這句話時候表情有些古怪,想再問時,張玄已經催促助理把車開了出去。

車開出宅院,助理看到站在副駕駛座的漢堡,忍不住跟兩人說了句昨晚被人打騷擾電話的事,最後又開玩笑的說:“真好笑,他還說他叫漢堡,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隻鳥。”

漢堡的眼睛很不屑的掃過他,腳配合著車裡的音樂踩著拍子,聶行風聽到它一直在嘟囔:“愚蠢的人類愚蠢的人類。”

拍子打得很有節奏感,成功地讓聶行風有了睡意,從回來他就一直沒合眼,林純磬給尾戒開光下咒時他也守在旁邊,現在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困意湧上,就在漢堡的拍子聲中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回到了那個小村子,寧靜村莊的某個院子裡,師徒二人一起練功耍寶,一起打怪楊明,一起上雪山,可是最後卻沒有一起下來,新隱隱作痛,像是又感受到了張三被刀刺中時的傷痛,恍惚中聽到了雪穀裡萬獸咆哮,為首的那種怪獸離自己越來越近,突然間,腦海裡電光閃過,他想到那怪獸是什麼了。

他是夢貘,是專食人惡夢,但也會給人夢境的上古神獸,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雪山深穀裡?還是,那所有經曆從頭到尾都是夢……

車裡突然想起鈴聲,把聶行風從夢中喚醒,是助理帶給他的新手機,張玄怕吵到他,從他口袋裡把手機摸出來想幫他接聽,被聶行風一把搶了回去,那一瞬間,他對張玄自作住上的做法產生了反應。

張玄微微一愣,聶行風也馬上感覺到了自己的突兀,因為剛才的夢境,他的心情被影響到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見手機還是響個不停,忙選擇接聽,以免車裡氣氛太尷尬。

來電是魏正義,他正準備搭乘喬的私人飛機回來。

對聶行風來說,這段時間漫長的出奇,但在現實中僅僅才過了一天多,意大利那邊氣象轉好,飛機可以起飛了,不過喬嫌棄航空公司的飛機太慢,要坐自己的專機,魏正義拗不過他,也隻好一起坐。

聶行風回來後,心思一直放在張玄身上,魏正義那裡也是拜托助理去通知的,不過助理聯絡到時,喬已經把日程安排好了,聽魏正義說飛機馬上要起飛,聶行風急忙攔住,告訴他說這邊的問題暫時解決了,讓他們彆擔心,他們有他們的工作要做,彆為自己特意跑回來。

聽說他沒事,魏正義很開心,又咋咋呼呼說了好多,被喬半路把電話搶了過去,問:“聶,你真的沒事?”

“是。”

“那師父呢?”

聶行風正要回答,張玄拿過他的手機,對著話筒開始嘮叨:“我也沒事,安啦安啦,你們要回來也要把那邊的工作安排好嘛。對了,到時記得多帶點伴手禮,董事長這次帶回來的全部弄丟了……喂喂,乾嘛掛我電話。”

聶行風看著他不說話,平時他很喜歡聽他們師徒相互吐槽,但此時張玄的話讓他想起了張三,喬和魏正義其實都做的很好,至少要比張玄當初好的多。

察覺到聶行風表情不對勁,張玄停止了抱怨,鄭重問:“董事長你在那個世界裡遇見了什麼?為什麼回來後變得怪怪的。”

“那不是世界,那該是曾經某個人的夢,”聶行風避開了張玄的注視,取回手機,輕生說:“在夢裡,我遇到了個人,他說他叫張三,他師兄叫他珽之,你……叫他師父。”

張玄臉色頓時變了,沉默了一會,說:“你說過跟五歲的我在一起,所以你是不是知道我師父……”

“我相信那不是真的!”不希望張玄胡思亂想,聶行風打斷了他,說:“那是夢貘之走啊的夢,夢裡的故事可以隨他心意安排,根本不可信!”

“是嗎?”

張玄看著聶行風的藍眸裡閃過嘲諷,像是在問如果他真的認為不可信,那各種反常的情緒又怎樣解釋?

聶行風語塞,他沒有不信張玄,他隻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不想張玄為為此介懷,他把手伸過去,握住張玄的手,鄭重說道:“你做事一定有你的想法,也許我無法明白或理解,但任何時候我都會選擇相信。”

張玄眨眨眼,很快嘴角翹起,笑了起來。

“我隻是隨便說說,乾嘛這麼嚴肅?”

車快到家了,張玄看到街麵上新開了一家酒吧,遠遠的掛著empire的大招牌,他急忙指給聶行風看,說:“這間酒吧裝潢的挺不錯的,董事長,今晚我們也去帝國坐坐吧,順便聽你聊聊這兩天的經曆,小時候我也很可愛對吧?你是不是挖掘了許多連我都忘記的趣事?”

想起張玄年幼捧著鐵罐當寶貝的模樣,聶行風也笑了,雖然故事最後以悲傷作為結尾,但不可否認,不管是對張玄的師父,還是對他來說,那都是一段很開心的時光。

尾戒隨著張玄手指移動,在陽光下閃爍著淡淡光輝,雙蛇緊緊交纏在一起,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彙成白墨兩色隱入尾戒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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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張小玄財經版專題

第一課 變與不變的概念

周日五點五十五分整,天還沒亮,聶行風就被人從被窩裡拽了起來,張玄在他耳邊大叫:“董事長醒醒,還有五分鐘節目就開始了,幫我增加收視率,這樣我就有機會進熱檔了!”

周日張玄可以起這麼早,真是奇跡,但奇跡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最近張玄不知動用了什麼手段,進了靈異學術研究會,並成功擔任了副會長的職務,接下來他就變得很忙,不時去各大公司和校府演講,然後很湊巧,或者說很幸運的被電視台某個財經版節目組看上了,請他去錄影,這種好事張玄當然不會放過,反正錄節目都是事前做的,不會妨礙他的正常工作,於是他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今天是他的節目第一次播出,被安排在早上六點,一共十五分鐘,聶行風一大早就被他的大呼小叫震醒了,見他這麼興奮,隻好很配合地坐起來,靠在床頭開始看節目,沒把實話講出來打擊他。

其實這種節目很多電視台都有,尤其是專門報導股票行情、投資技巧的版塊——早上六點看電視的人有限,於是電視台就會插播一些講道理的話題,填個時段而已,不外乎是法師和尚主持的節目。

其實這節目挺適合張玄的,他講道時,絕對有騙過人的口才,而且長相帥氣又討喜,比起那些肥頭大耳的法師更有信服力,他又兼職在金融公司做事,懂一些融資理財的技巧,糊弄一下外行還是綽綽有餘的,再不濟還有自己幫他,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個課題最後絕對會扯到錢,也符合財經台的理念。

聶行風看電視的功夫,張玄已經打電話給認識的人都通知了一遍,包括跟他們住的很近的聶睿庭和顏開,住校的小白和小離,遠在海外的喬和魏正義,連爺爺那邊也聯絡了,每打完一通,結束語都是——請看完以後給提一下意見和建議,我下次改進。

聶行風為在周日清晨被張玄騷擾的夥伴們哀悼了一下,他想比起提意見建議,這些人更想直接殺過來,往張玄身上扔磚頭。

節目終於開始了,平心而論,電視台給布置的場景還算過得去,張玄也打扮得很精神,一身筆挺深藍高檔西裝,梳理整齊的發型,很嚴肅地站在大講桌前。

桌上左右兩旁各擺放了一隻騰雲駕霧的金龍,正中是一排顏色各異,個個憨態可掬的招財貓,後麵則是各種吉祥玉雕,諸如刻著八卦吉運的香盤,吸金納銀玉蟾蜍,金元寶吸金擺陣,甚至還有喜馬 拉雅山水晶鹽燈,最後麵則是最貨真價實的法器——一疊金黃道符,聶行風知道,這些都是張玄在節目最後要販賣的物品,可怎麼也想不出他是什麼時候弄到的這些神奇物品。

張玄身後的大型液晶熒幕上則呈現著相當醒目的道家圖符,宇宙遠景,還為了造噱頭在畫麵上加了各種化學元素符號,正中是一排龍飛鳳舞的大學——道家學派權威人士張玄先生為您講解宇宙奧秘、人生哲理、理財妙方。

說白了就是吐唾沫賺錢,最後騙錢賣東西——這是聶行風在心裡熱心幫忙追加的。

專題開始了,時間有限,張玄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後就馬上進入今日主題,身後大熒幕出現了變與不變的概論標題,他拿起講解棒,開始侃侃而談。

“宇宙是不變的,這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人知道?好,沒錯,宇宙它始終不變的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