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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著,靠著門框站起來,先跑去床邊查看孩子是否有受驚,張玄沒事,嗅到血腥氣,他鼻子抽抽,興奮地瞪大眼,扔開保麗龍,飛快地向他爬來,張三手上都是血,不敢抱孩子,轉身跑去院子,孩子撲了個空,在他身後發出不快的唧哇聲。

張三來到院子裡,踢了一腳已經沒了氣的惡狗,罵道:“你吃了什麼長這麼大?本天師的地盤你也敢來闖!”

死狗當然不會給他回應,張三越想越覺得不對,蹲下仔細查看,隨著他的靠近,血腥氣和死氣直衝過來,聶行風隻覺得頭更暈眩,恍惚中隱約聽到熟悉的嗓音傳來。

“董事長?董事長你在哪裡?”

是張玄!

喚聲讓聶行風的混沌神智清醒了一些,嗓音清亮又有些遙遠,不是嬰兒期的張玄,而是他的情人,聶行風心情頓時激動起來,忙叫:“是我,我在……”

在哪裡?他停頓了一下,不知該怎麼解釋,張玄聽不到回答,又叫了他一聲,聶行風正要回應,忽然看到張三伸手按在惡犬頭顱上,口念符咒,很快,一塊赤紅的玉石從惡犬體內漂浮出來,不像是妖物的內丹,卻帶著強大靈氣,玉石隨咒語飛入張三手中,在他握住玉石同時,火熱氣息向聶行風衝來,他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張玄被鬨鐘鬨醒了。

鬨鐘連續響了十幾分鐘,想不醒也不行,他忍住沒把招財貓鬨鐘扔出去的一個最大原因是——時間是他自己定的,因為中午他要去接機,給董事長一個驚喜。

張玄爬起來拉開窗簾,外麵烈日高照,一看就是個接機兼兜風的好日子,掃了眼時鐘,已經十點多了,他叫了聲不好,急忙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整理好發型,最後換上外衣,全部整裝完畢後,才接通手機電源。

昨晚為了遊戲通關,張玄幾乎玩了一個通宵,淩晨睡時怕被打擾到,他把宅電、手機都關掉了,誰知道手機一接通,一下子蹦出十幾條來電和簡訊,而且都出自相同的人,看著喬和魏正義的名字隔幾分鐘就交替出現一次,張玄感到不對勁了,忙打過去,電話第一時間接通,魏正義問:“師父,你現在在哪裡?”

“還在家,不過馬上就要出門去接董事長,”張玄穿過客廳往外走,問:“出了什麼事?喬把他的黑手黨對手爆掉了?還是他的犯罪證據被你找到,他被抓了……”

“師父你看電視了嗎?最新事件報道?”

“沒有,我剛起來,這麼緊張,難道是董事長坐的飛機失事了……”

張玄開了句玩笑,卻沒得到回應,聽到對麵一陣沉默,他嘴角上的笑容斂了起來,問:“不會真是這樣?”

那邊的電話被喬接了過去,說:“聶乘坐的飛機在著陸時出現故障,目前救援隊正在確認乘客的傷亡程度……”

張玄衝回客廳,打開了電視,新聞台正在報到飛機失事狀況,背景是那架機身斷裂的客機,火勢已壓住了,不過機場上空仍然濃煙滾滾,周圍有很多救護工作人員,現場狀況很混亂,無法判斷傷亡者的處理情況。

張玄轉身就跑了出去,喬在對麵說:“你先彆著急,聶坐在前麵,應該不會波及到,冷靜點,我跟魏馬上乘機回去,跟你會合。”

“隨便。”

張玄現在沒心思聽他囉嗦,說完就掛了電話。

喬收了線,看看外麵瘋狂擊打窗戶的雨點,眉頭微皺,按下內線,準備詢問屬下訂票的情況,被魏正義攔住了,問:“這種天氣,就算訂到票,你認為飛機能起飛嗎?”

“你有其他辦法?”

“沒有,不過事故已經出了,就算我們現在趕過去,也於事無補,再說情況也許沒那麼糟糕,你也說了,董事長坐前麵,受波及的可能性不大。”

喬看了魏正義一眼,真是個樂觀的人啊,他以為自己擔心的是飛機事故?

“我有種預感,聶出事了,師父一個人不知道能不能hold住。”

魏正義腳下絆了個跟頭,衝上去掐住喬的脖子,吼道:“喬瓦尼·伯爾吉亞,我警告你,一,不要再烏鴉嘴了!二,不要用那些奇怪的網路用語談論這麼嚴肅的話題!”

剛吼完,他就覺腹下一痛,一把銀灰手槍的槍口頂在了他的子孫根上,喬淡淡說:“我也警告你,馬上撤開你的爪子,為你的粗魯道歉,否則你將用另種形式來道歉。”

要害部位被頂住,就算知道對方不會開槍,那種感覺也不是很好,魏正義迅速撤開了,恨恨地坐到了旁邊桌上,喬也沒緊逼,收了槍,說:“還好漢堡送回去了,希望它能幫上忙。”

“希望如此吧。”魏正義歎道。

雖然兩人對漢堡的戰鬥力都不抱什麼期待。

張玄開著車,一口氣飆到機場,隨便把車一停就跑了進去,現場比想象中的還要混亂,服務台前圍滿了人,前方大型熒幕上一直在滾動播放飛機著陸事故中的乘客名單,張玄從人群中擠進去,請服務員幫自己查詢聶行風的情況,過了好久終於輪到了他,查詢結果卻是狀況不詳。

張玄嘴裡嘰裡呱啦問了一堆,可是周圍人太多,又吵得厲害,他無法聽清服務小姐回應了什麼,等他想再問時,已經被彆人擠了出來。

手機響起,來電是聶行風的助理,事故發生時,助理已經在機場了,他看到出事,馬上第一時間跑去詢問情況,又打電話通知張玄,可是張玄的電話一直接不通,聶行風狀況不明,他不敢直接彙報給聶爺爺,擔心刺激到老人,沒辦法隻好打給在意大利的魏正義,自己則一直留在機場等候接下來的消息公布。

張玄問了助理的位置,趕了過去,為了傷患能及時得到治療,機場大廳後方臨時設置救護場地,給醫生們提供方便,裡麵也有輕傷或因受驚而暫時滯留休息的客人,助理跟張玄會合後,跟他簡單講了目前的情況,當聽到查詢不到聶行風本人時,張玄問:“怎麼會查不到?”

“從登機記錄上看,聶先生的確在班機上,可是頭等艙的乘客我都查過了,沒有他,他就像……”助理偷偷看了下張玄的臉色,小聲說:“人間蒸發了一樣。”

其實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張玄打電話聯絡不到聶行風時,他就知道聶行風出事了,否則以聶行風的個性,在事故發生後,會主動跟他們聯絡,以免他們擔心。

“頭等艙裡還有其他客人受傷嗎?”定定神,他問。

“有,聶先生座位附近有兩人重傷,機身從中間斷開,機頭部分失去平衡,乘客們都在顛簸中受了傷。”

“所以如果董事長坐在那個位置上的話,也會是重傷?”張玄沉%e5%90%9f問道。

“是的,那裡受損很嚴重。”

這個答案讓張玄稍稍放心,本來還想如果無法查到聶行風的行蹤,他就解放封存的神力,現在看來,狀況比想象中要好一點,既然這樣,那他還是先見機行事吧,免得到時董事長回來,責怪他為一點小事就解印神力。

“你先回公司安排工作,這裡的事我來處理,這件事不要跟其他人說,尤其是爺爺,有人問起的話,就說董事長還在意大利沒回來。”

“是。”

助理離開了,張玄在坐滿乘客的大廳裡亂轉著,尋思出現突發狀況後聶行風會做出的反應。

當危險來臨時,如果無法抗衡,那最後的辦法就是躲避,將自己轉移到安全空間,聶行風法力平平,但他是天神轉世,身上總有些潛在的神力,在危機時做出本能防護並不稀奇,問題是他現在在哪裡,如果沒有危險,為什麼不跟自己聯絡,還是……

“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搭訕聲打斷了張玄的思索,他停下腳步,發現叫住自己的是個不認識的人。

那人一頭灰金色半長發,斜靠在椅背上,額頭上纏了幾圈紗布,一隻胳膊吊著,看起來有些疲憊,不過掩不住原有的神采,眉宇俊秀雅致,透滿了自信,這個人該是明星或模特兒,那份與生俱來的個性魅力是普通人所不具備的。

“你是聶行風的情人吧?”男人問。

“你見過他?”聽他提到聶行風,張玄立刻走了過去,眼眸掃視對方,狐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跟他的關係?”

“我跟他在候機廳聊了幾句,不小心看到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手機熒幕上的圖片是你,”男人微笑說:“我想沒人會用不相乾的同性照片做自己的手機桌布的。”

這句適時的恭維讓張玄沾沾自喜了三秒,不過臉色依然淡漠,說:“你觀察力很強。”

“沒辦法,這是設計師的通病,”男人主動向他伸過手來,自我介紹:“我叫馬靈樞。”

張玄沒跟他握手,不知為什麼,這個人讓他本能地提起了戒心,尤其是他那做作的笑,他相信這個人笑容的背後絕對不像他表現出的這麼和善,說:“大難不死,你還是慢慢休息吧,我還要去找人。”

“如果你要去找聶行風,恐怕不會有什麼結果。”

這句話再度成功地拉住了張玄的腳步,轉頭看去,馬靈樞卻一臉笑%e5%90%9f%e5%90%9f的表情,故意不往下說,張玄隻好轉回去,在他身邊坐下,問:“你都知道什麼?告訴我,你這次幫我,下次我免費回報一次。”

“嗬,真爽快,不過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當時正好跟聶行風做並排,機身起火顛簸後,我就發現他的座位空了,這個可能是他買給你的,可惜也打爛了。”

馬靈樞從腳下拿出盛放葡萄酒的禮品袋,袋口還封得很好,但從癟癟的形狀看,裡麵的酒瓶可能已經摔碎了。

“當時空間裡都是煙,什麼都看不清,我以為是自己的東西,拿了就跑,下來後才發現拿錯了,所以一直在緊急出口那裡等他,我敢肯定他沒有出來。”

描述跟張玄的猜測相%e5%90%bb合,他盯著馬靈樞看了一會兒,暫時選擇相信,道謝後拿起禮品袋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又轉身,問:“你不會偉大到為了把東西還給我,一直忍住傷痛不去醫院吧?”

馬靈樞無奈地攤攤手,這個小動作充滿了歐美人的氣息,“我隻是小傷,在等家人來接我,現在看來他好像把我忘記了,不過能遇見你,也是緣分。”

“緣分這種東西,我是從來不信的,”張玄頓了一下,又說:“不過還是謝謝你。”

他走開了,馬靈樞看著他的背影聳聳肩,嘟囔:“真不可愛,這種人也能釣上總裁,老天都沒長眼。”

張玄穿過充斥著緊張氣息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