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1 / 1)

地一跳,危險來臨的直覺直衝大腦,他本能地探手握住腰間的手槍,可是什麼都沒發生,男人就這樣跟他擦肩而過,走了過去,隻留下一路淡雅清香。

怎麼會這樣?

喬皺起眉頭,常年跟死神玩遊戲,他信直覺更勝相信自己,不敢放鬆警覺,手搭在槍上轉頭去看,哈斯已經進了檢查區,將護照遞給工作人員。

“怎麼了?”見喬沒有跟上,魏正義又轉回來,看到他神色不對,忙問。

“我不喜歡那個人。”盯著已經走遠的哈斯,喬說道。

漢堡在喬肩膀上跳了跳,小聲說:“me too。”

“這很正常啊,”魏正義哼道:“被你們倆同時喜歡的人,這世上可能存在嗎?”

喬沒理會他的吐槽,快步向外走去,同時拿出手機,按下聶行風的快捷鍵,但想了想又關掉了,轉打給張玄,電話接通,張玄問:“什麼事?”

“沒事。”聽到對麵打遊戲的電子音,喬突然很無力,他們在這邊擔心,當事人卻還很開心地沉迷在遊戲世界裡,這是怎樣的一種粗神經?問:“這麼晚你還在玩遊戲?”

“睿庭剛介紹了一款新上市的遊戲,我正在努力闖關,你知道董事長啦,等他回來,一定不讓我熬通宵的。”

“那師父你今晚要多努努力,”喬故意說:“我剛送聶上飛機。”

“啊,這麼快就回來了!”

對麵傳來一陣手忙腳亂的收拾聲,喬不用想也知道現在聶家會亂到怎樣一種程度,以前都是霍離做打掃,自從小白去了貴族學校寄宿後,霍離也跟去了,現在家裡隻有張玄和聶行風兩個人,家務事就全部丟給了鐘點工來做,不過喬相信鐘點工打掃的速度追不上張玄折騰的速度。

“聶沒跟你說他今天回國嗎?”他問。

“沒有。”

聽說聶行風要回來,張玄顧不得再玩遊戲,按了暫停鍵,跳下床,掃視了一圈臥室,一邊考慮先從哪裡開始打掃,一邊說:“董事長這幾天一直在忙,每次都是我打給他,說到這裡,請讓我抱怨一下你們意大利的通訊服務業,搞得實在太差了,電話說不上幾句就斷線,訊號也不好……”

喬皺起了眉頭,魏正義湊在他耳邊一起聽,當聽到張玄的抱怨後,立刻一臉緊張地用力擺手,喬衝他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明白,他們今天都有看到聶行風給張玄打電話,說他回國,如果張玄沒接到,那接電話的人是誰?能讓聶行風聽不出破綻的嗓音,那個人要裝得有多像才能辦到?

兩人走出機場大廳,外麵已是傍晚,夕陽餘暉斜照,不過危險的陰霾不僅沒因此消退,反而變得更加沉重,喬在腦海裡迅速轉了幾個念頭,卻沒點破,看著魏正義正努力跟他打手勢,指指自己,又指指漢堡,表情因為焦急糾結成一團,他笑了笑,問:“師父,我跟魏這段時間也在玩遊戲,很有意思,你要不要玩一下?”

張玄的嗓音一下子高了幾分貝,頗感興趣地問:“什麼遊戲?說來聽聽。”

“ANGRY BIRDS。”

“喔,這款我玩過,幾隻小鳥和笨豬的故事,有點單調。”

“不,師父,我說的是現實版的憤怒小鳥。”

喬的銀眸掃過在前麵亂飛的漢堡,嘴角輕微翹起,感覺到陰謀的氣息,漢堡立刻轉過身,頭上一撮毛豎起,鳥眼狐疑地看他們,魏正義已經明白過來了,衝喬豎起大拇指,得到讚賞,喬的%e5%94%87角彎得更深,說:“這是最近我跟魏常玩的遊戲,非常舒壓,要不要試試?”

“聽起來很有趣,要怎麼玩?”

“跟遊戲版一樣,不過手感很好,威力更厲害,師父你棒球玩得怎麼樣?”

“應該不會把球扔到後麵去。”

“那就OK,我送你一隻GREEN BACK,今天就快遞過去,相信你一定會玩得很開心。”

“好啊好啊,等你,我先給董事長打個電話。”

等張玄興奮地收了線,喬掛上電話,漢堡早已接收到那對銀眸閃爍著的危險氣味,不敢怠慢,翅膀一振就想開溜,魏正義早有防範,雙指並起揮出,小鳥左腳上扣著的銀圈亮光閃了閃,牽扯住它的靈力,然後它就啪答一聲,很倒黴地摔到了地上。

魏正義靈力普普,隻能暫時攔住漢堡,漢堡摔得狼狽,作為陰界信使的傲氣湧上,不悅地高叫一聲,展翅想變回原形,喬哪會給它這個機會,師兄弟雖然平時常常嗆聲,但關鍵時刻絕對配合默契,彈指揮出,冰冷的罡氣瞬間將整隻鳥身籠罩,魏正義就看著漢堡的毛整個炸開,卻生生被罡氣壓下,然後在他們麵前慢慢僵住,最後化成一隻綠油油的毛皮玩具鳥。

喬彎腰將鸚鵡撿起來,並指在它身上飛快畫了道符,金光沿著符籙隱現消失在小鳥體內,他說:“這道符可以鎮它十二個時辰,等它醒來,就到師父手裡了。”

“你什麼時候學的法術?”魏正義在旁邊看直了眼,“這不像是師父的手法。”

“定身術法訣是花十萬美金請師父mail來的,不過結合了李派馭鬼術的心得,你不會想學的。”喬檢視著手裡毫無生氣的玩具,淡淡地說。

以前喬為了報仇,曾跟仇人學過一些邪術,他很聰明,常將正邪兩派法術融會貫通以為己用,這一點上魏正義很佩服他,魏正義資質和時間都有限,也沒有喬對法術的那種癡迷,在靈學上早就被他甩得遠遠的,卻不僅不在意,反而很興奮。

“你太厲害了,剛才製住漢堡的這招,恐怕連師父都做不到!”

誠心實意的讚美,勉強博得喬的一瞥,魏正義跟他接觸的員警都不同,雖然整天口中不離正義二字,卻不會走極端,就像自己這種獨辟蹊徑的法術,在修行上已屬邪道,他卻不會亂加指責,這也是他會容忍一個員警臥底留在自己身邊的主要原因。

銀眸裡閃過微笑,喬把玩具鳥隨手扔了過去,魏正義手忙腳亂接鸚鵡的時候,他已經走開了,魏正義隻聽到輕飄飄一句話飛過來。

“馬上送去快遞。”

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聶行風來到貴賓室,跟服務生要了份經濟時報,報紙沒什麼新內容,他隨便翻了翻就放下了,品著服務生送來的葡萄酒,考慮要不要帶瓶PETRUS回去給張玄。

張玄最近很忙,除了偵探社的工作外,還應邀參加電視台經濟時段的演說節目,雖然節目是提前錄好的,但還是占用了許多私人時間,所以這幾天他打電話過去,都是簡單聊兩句就掛斷。

聶行風拿出手機,減去時差,張玄那邊已經很晚了,不過他不認為張玄會乖乖睡覺,果然,撥打後,對麵一直是通話中的忙音,他試了幾次都接不通,隻好暫時放棄,準備過會兒再打。

對麵傳來說話聲,哈斯打著電話走過來,手裡還提了好幾個包裝精美的紙袋,像是一隻貓,貓步踩得優雅而輕捷,在簡單的步行中散發出獨特的魅力,如果不是之前喬有介紹,聶行風會以為他是久經訓練的模特兒,但他的氣場更像是明星,一路走來,已有不少人的視線被牽引著落在了他身上。

不過聶行風對他沒興趣,叫來服務生,點購了一瓶PETRUS,把信用卡交給他付帳,服務生離開後,他拿起時報正要繼續看,身旁傳來搭訕聲。

“嗨。”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聶行風抬起頭,是坐在鄰桌的哈斯,他剛打完電話,手機還握在手裡。

彼此不認識,不過既然對方開了口,聶行風也不好無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沒想到哈斯自來熟地坐過來,眼眸掃過他放在桌上的登機牌,欣喜地說:“原來我們的目的地一樣。”

聶行風記得喬說哈斯是回美國,而自己的航班是飛國內的,不過這種事沒必要糾正或探詢,他輕輕點了下頭,這時服務生把包裝好的酒和信用卡拿過來,等服務生走後,哈斯問:“是送給情人的禮物?”

一語中的,聶行風看了他一眼,哈斯微笑說:“這麼貴重的葡萄酒,當然是送給最重要的人,希望她跟自己一起分享。”

聶行風不太喜歡跟陌生人聊天,不過哈斯這句話說中了他的心意,回道:“是的。”

“我也買了很多東西呢,”哈斯指指放在鄰桌那邊的幾個大袋子,有點為難地說:“可惜我沒有情人,這些都是給朋友的,朋友多是件好事,但有時候對懶人來說,又很麻煩。”

真是個自來熟又絮叨的人,跟他俊美的外表完全不相稱,這種多話的感覺讓聶行風想起跟張玄初遇的情景,不由微笑起來。

其實哈斯跟張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也許跟他做服裝和形象顧問有關,哈斯的禮儀感相當好,言談舉止有度,卻又可以輕易引起對方的興趣,再加上老少通吃的俊美麵孔,喬說他深受女士歡迎,不是沒道理的,隻是作為長年定居美國的人來說,他的漢語說得這麼流利,有些出乎聶行風的意料。

哈斯從口袋裡掏出名片夾,從裡麵抽出一張遞給他,說:“說了半天,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馬靈樞,做牛做馬的馬,靈樞素問的靈樞。”

精致的灰金色名片,正麵是用花體英文印的他的全名和公司名稱及職務,反麵才是漢文,隻有馬靈樞三個字,除此之外一切空白,讓印刷顯得有些空蕩,像是在表明,他的一切成就都來自Haas.Gray,大家知道享譽國際的著名形象設計師哈斯,而馬靈樞這個名字,隻是他跟華裔這個身分僅剩的一點牽係。

“聶行風。”

禮尚往來,聶行風收下馬靈樞的名片後,也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馬靈樞接了,卻詫異地盯著他看,半晌,嘴%e5%94%87輕輕抿起,說:“聶先生,我決定了,我要跟你做朋友。”

這是什麼天馬行空的講話?聶行風不解,就見馬靈樞很鄭重地把自己的名片收好,說:“你是第一個看到我的名字沒有笑的人,就衝這個,你也有做朋友的價值。”

馬鈴薯?還好吧……

聶行風從小跟隨爺爺出入商界,這點喜怒不形於色的道行他還是有的,更何況他跟各行業的人打交道,稀奇古怪的名字見得不少,相對來說,馬鈴薯這個諧音名根本不算什麼。

馬靈樞還想再跟他聊,幾個衣著光鮮的意大利人走過來,跟他打招呼,他向聶行風道了聲失禮,迎了過去,聶行風聽到他用相當流利的意大利語跟他們交談,然後很熱情地坐到一起開始喝酒,看得出這是個相當精於交際的人,但這種人也通常不會跟任何人深交。

通知乘客即將登機的廣播響起,聶行風站起身,把報紙放回去,無意中看到放在書架上的一本時尚雜誌,封麵人物是馬靈樞,旁邊印著時裝教皇等噱頭字眼,深金色的華麗封麵上男人幾近透明的白襯衫分外顯眼,嘴角微翹,斜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