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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屠大海麵色不善,冷哼一聲:「還指望每一把都逆天呢?」

話音才落,阿容已經抓了牌,擺在某一張中間,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瞧了一眼屠飛鳶,而後慢慢推倒了手裡的牌:「自摸。」

三人全都瞪大眼睛,看著他攤開的牌,倒吸一口冷氣:「這還真是逆天了啊?」

「三把已過,下把就開始押注了呀?」一陣靜寂過後,屠飛鳶笑盈盈看向屠大海說道。

屠大海的臉色已然不大好看,然而他方才說過了,此時不好反口,便道:「阿容畢竟是新人,還不太熟悉,等他熟悉過後,手氣就沒這麼好了。所以,咱們的賭注押小一點,也給阿容多一點機會。」

溫倩斜眼瞅他,吃吃直笑:「我沒意見。」

「那就賭五兩銀子吧。」屠大海一口說定。

洗牌,擺牌,抓牌。

這一把,阿容是莊家。他看著手裡的牌,猶猶豫豫,不知道打哪一張。屠大海見他這般模樣,冷笑一聲:「你別說你『天胡』了啊?」

「我瞧瞧。」屠飛鳶歪過身子,朝阿容身前的牌瞧過去。這一看,眼睛瞪大了。

坐在對麵的溫倩,也頗好奇,同樣歪了身子瞧過來。這一看之下,咯咯笑了起來:「得,咱們都給銀子吧。」

這一把,可不就是天胡?

第167章

「哎喲,我忽然想起來,今天做的試驗還沒寫報告。」屠大海的臉色一陣變幻,忽然推桌站起身,匆匆往外走,「夫人,一會兒你拿銀子給阿容。我今兒不方便陪他玩了,改日吧。」

等到屠大海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溫倩與屠飛鳶相視一眼,「撲哧」笑出聲來。好麼,好容易湊夠了人手,結果阿容的手氣太逆天,屠大海往後都不敢同他打牌了。三缺一,卻是沒法玩了。

「你說你,手氣這麼好,四圈過去,我才打了一張牌。」屠飛鳶嗔他一眼。

溫倩也笑道:「我不也是?得啦,你們說話兒吧,我就不打攪你們了,我給大海幫忙去。」說著,起身往外走去,「阿鳶,你給阿容拿銀子吧。」

一轉眼,牌桌就空了一半。屠飛鳶望著滿臉無辜的阿容,不由得仰麵長歎:「你這樣的手氣,誰跟你打牌?」

「阿鳶,那我以後不胡了。」阿容軟軟說道。

屠飛鳶忽而想到什麼,又低低笑起來:「以後家裡沒錢花了,就打發你去賭場,想贏多少就贏多少。」

「我都聽阿鳶的。」阿容低頭瞧著近乎偎在懷裡的少女,心裡又柔軟又溫暖。

次日,屠大海不信邪地又同阿容打了三圈。結果,最多打出兩張牌,阿容就胡牌。後來阿容強行拆牌,明明胡了也不吭聲,但是打什麼就來什麼,連打幾張一樣的,屠大海就發現了端倪,從此傷透了心,再不肯跟他玩了。

屠飛鳶沒得玩了,便又叫人做了撲克,拉著溫倩和阿容鬥地主。屠大海不肯來,好在溫倩總肯陪著兩人玩,日子過得也蠻歡樂。

唯一的糟心事,便是玉輕塵了。

玉輕塵在秋獵時受了傷,乃是因屠飛鳶而起,故此不論如何,屠飛鳶都得常常看望他。

誰知,玉輕塵放縱不羈,竟然對外宣稱,他看上靈慧郡主的才華體貼,此生非她不娶——這叫他的未婚妻,吳家小姐怎麼辦?

然而他既放出話來,不論因著什麼,吳家都不可能再做這門親了。這門親乃是英國公與吳家定下來的,玉輕塵此舉,既狠狠打了英國公的臉,又徹徹底底得罪了吳家。屠飛鳶聽說,吳家小姐很有些不好。有一回出門,屠飛鳶還遭人潑了涼水,也不知是誰做的。

這也罷了,玉輕塵偏偏唯恐天下不亂,人還趴在床上,就開始作妖,一天照著三頓給屠飛鳶送吃的、送玩的、送衣裳、送首飾,鬧得人盡皆知。

「我回家去了!」屠飛鳶連門都出不得,又煩又厭,捲了包袱辭別屠大海與溫倩,要回家看爺爺奶奶。

「我跟你一起。」阿容聽說了,自然隨她一起走。

屠大海、溫倩並晉王、晉王妃,都很是無奈,派了馬車送兩人走。臨走之前,屠飛鳶帶上了麻將。

兩家大人如何議論此事不提,隻說屠飛鳶與阿容坐上回家的馬車,一出了城,踏上郊邊的路,便覺心中寬敞許多:「大半個月不曾回家了,也不知道爺爺奶奶好不好?」

「我想爺爺奶奶了。」阿容不時掀開車簾往外看,眼中有些迫不及待。

屠飛鳶心裡也很期待。京中生活雖然豐富多彩,但卻太豐富了,鬧得她頭都痛了。回想起在鎮上開小酒館的愜意日子,無比懷念。

這次回家,便過幾天米蟲的生活,每天什麼也不幹,就陪奶奶說說話兒,打打麻將,再在院子裡曬曬太陽。晚間,就炒幾個小菜,陪爺爺喝點小酒。

唔,許久不見乾娘了,可以提兩罈酒,去看望他們。

思及紫霞山莊的遺世獨立,屠飛鳶愈發佩服,孟莊主當年有那樣的氣魄與膽量。誰的臉色也不看,想將誰關在門外,就將誰關在門外。大門一閉,誰也乾擾不得。

在兩人的期待中,馬車□轆轆前行,進了村子。屠飛鳶與阿容都喜得不行,快到家門口時,便一同跳下車,往大門口跑去:「爺爺,奶奶!」

屠老漢和李氏都在家中,聽到兩個脆生生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是阿鳶和阿容回來了?」

大半個月不見,兩老倒是沒什麼變化,隻是看見小孫女兒和阿容,覺得很不一樣了。親熱一會兒,李氏摸著小孫女兒的手背,欣慰地道:「早先趕你回京裡,真是做對了。瞧瞧,這神態氣度,都不一樣了。」說完,又朝阿容讚許地點點頭,「阿容也是。」

「奶奶,我可想你了。」屠飛鳶掛在李氏的身上,黏黏嗒嗒,不肯下來。

李氏縱容地笑道:「想奶奶啊?那就住幾天再回去。」

從沒跟小孫女兒分開這麼久,李氏心裡早就想得不行了,牽了屠飛鳶的手往屋裡走:「阿鳶餓了沒有?渴不渴?你三叔前陣子送了一籃子石榴,奶奶撿著大個兒的給你留著呢。」

屠飛鳶便笑%e5%90%9f%e5%90%9f地跟在後頭往屋裡走,心裡別提多快活了:「奶奶,你自己吃嘛,別什麼都想著我。」

「喲,這是什麼?」屠老漢慢了一步,隻見一個白色的毛絨球從阿容的袖子裡鑽出來,嚇了一跳,才湊近看過來:「這麼小一隻,是什麼動物?」

「爺爺,是雪狐。」阿容把團團從袖子裡揪出來,給屠老漢看,「阿鳶喜歡它呢,我就帶了來,它喜歡吃山楂糕,可機靈呢。」

屠老漢嗬嗬直笑,摸了摸團團的細細絨毛,說道:「走,進屋去。哎喲,阿容長高了?爺爺瞧著你還壯實了?」

「嗯,我要長得高高大大的。」阿容把團團往袖子裡一塞,一本正經答道。

他一直記得曾經在馬車上見到的斐仁烈,威武勇猛,渾身堅硬緊實的肌肉包裹在衣衫下,力與美的結合,魅力驚人。他也要長成那樣,他要叫阿鳶也對著他的身體流口水。

「對了,小豹子還在車上呢,阿容去抱下來。」屠飛鳶忽然想起來,從屋裡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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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豹子被斐仁烈托付給屠飛鳶了,隻說沒時間照顧。屠飛鳶養了小豹子幾日,也養出感情來了。小傢夥雖然傲嬌得要命,倒也可愛,很對屠飛鳶的胃口,竟比喜歡團團還要多一些。這次回來,自然也帶了回來。隻因為小豹子不知為何鬧脾氣,便給它灌了一點蒙汗藥,才抱上車帶來了。

「怎麼還有豹子?」屠老漢和李氏見了,不禁嚇了一跳。

小豹子吃得好,長得快,如今已經是成年大貓的體格。雖然渾身毛髮依然細軟,但是眼神更見犀利。好在平時懂事,雖然傲嬌了點,卻從不傷人,否則屠飛鳶也不敢帶回來的。

「是朋友托我幫忙養著的。」屠飛鳶答道。正好阿容抱了小豹子過來,她伸手接過來,摸了摸小傢夥的腦袋,而後放在%e8%85%bf上,逗弄了兩下。

「阿鳶,奶奶問你個事。」忽然,李氏神神秘秘地湊過來,「你的月事來了沒有?」

屠飛鳶微窘:「還沒呢。」

「你都有十三歲了,怎麼一直不來?下回叫你爹娘帶你瞧大夫去。」李氏皺眉。

「還用得著別人?我乾娘就是神醫。」屠飛鳶撇了撇嘴。

李氏聽了,立刻站起身:「哎喲!我怎麼忘了?你快去,趁著天早,快去快回!」

「奶奶,著急什麼?」屠飛鳶傻眼了。

李氏道:「趕早不趕晚。你這個年紀,該來了。總不來,我這心裡不上不下的。」又埋怨起來,「你爹你娘都不操心的嗎?兩口子不知道成天做什麼,親生的閨女都不上心。」

屠飛鳶聽得眼角直抽抽。幸虧屠大海和溫倩沒問呢,要是問了……然而她又不好在李氏跟前為兩人開脫,便隻道:「我麵皮嫩,他們怎麼好問我的?」

這種事情,人人都不一樣的,該來的時候就來了。屠飛鳶也不記得上輩子是什麼時候來的了,反正早晚會來的,她半點兒不急。無奈李氏想一出是一出,非推著她往外走,隻得道:「那我便去了。可我也不能空手去,我回屋取兩罈酒,提著過去。」

「去吧去吧。」李氏便鬆了手。

屠飛鳶帶著阿容往屋裡走,隻聽得阿容問她:「阿鳶,月事帶是什麼?」因不好答他,便囫圇敷衍過去:「跟你沒關係。」

進了臥室,屠飛鳶蹲下來,準備爬床底開機關,卻被阿容攔住:「我來。」

「好,你來。」屠飛鳶見他這般體貼,心裡自然是熨帖的,便笑著讓開了。

阿容一撩下擺,單膝跪了下去,一手按住床板,探頭往裡瞧。這一瞧,便看出來不對勁:「阿鳶,有人來過了。」

「什麼?」屠飛鳶驚訝挑眉,也跪了下去,探頭往床底下看去。

兩人臨走之前,為了防賊,問沐神醫要了好些藥粉,做了數道機關。原隻是玩笑用的,並不打著一定能逮著賊的念頭,怎知——

「我們下去瞧瞧,都少了什麼?」兩人小心揭開暗門,一點點向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