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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倩和劉氏這邊,也上了一罈酒。葡萄酒不醉人,女子喝些也無妨。上到李氏,下到屠寶珠,全都吃了些。

「咦,我怎麼瞧著,你長得像孟家小姐?」喝了酒的屠寶珠雙頰酡紅,眼神朦朧,看著坐在對麵的阿容,隻覺得十分眼熟。

第146章

阿容低頭吃飯,眼也不抬。

「什麼孟家小姐?」屠小玉見妹妹東倒西歪,便知她醉了,輕巧挪了她的酒杯。

屠寶珠抬手一指阿容:「孟小姐,你好狠心,我天天逗你玩,你走了都不跟我說。」

「珠兒看錯了,他是阿容,是個男子,並不是姑娘家。」屠小玉勸道。

誰知,屠寶珠發了瘋,搖搖晃晃站起來,朝阿容走去。屠小玉連忙放下筷子,抱住她道:「珠兒,別鬧。」哄了幾下,沒哄住,隻得扭頭對桌上說道:「她吃醉了,我送她回家。」

「去吧。」劉氏抬眼看了看,揮了揮手道。

屠小玉便扶著屠寶珠,半哄半拖地往外挪。

那邊,齊暉瞧見了,立時放了筷子,悄悄跟了出來。

眾人吃著酒,很久才散。屠大河吃多了,口裡不停說胡話,劉氏嫌他丟人,扶起來走了:「大哥大嫂,明日上我家吃去。今天不早了,我們先回了。」

「好。」溫倩笑道,送兩人出了門。

李氏早就困了,回屋睡了。屠老漢也被屠大海架著洗了臉,送回屋裡睡了。

「都去睡吧。」屠大海和溫倩將屠飛鳶和阿容也攆開,夫婦兩人收拾起殘局。

阿容先回了屋,屠飛鳶隨後也往屋裡走去。半道,被斐仁烈截了:「屠姑娘,借一步說話。」

屠飛鳶有些訝異,隨他走到院子一角:「王爺何事?」

斐仁烈低頭看著她,但見身前的小姑娘,仰著一張白嫩嫩的小臉兒,珠圓玉潤的身形,看起來軟綿綿的,讓他忍不住一把攬進懷裡。

他又渴了。

斐仁烈%e8%88%94了%e8%88%94嘴%e5%94%87,聲音微啞:「屠姑娘,明天一早我就走。」

「多謝王爺這些日子的照拂。」屠飛鳶誠懇地道。

斐仁烈凝視著她的眼睛,見她眼神清澈,隻有感激沒有不捨,不禁有些失望。微微抿了抿%e5%94%87,壓抑了多時的念頭,忍不住脫口而出:「屠姑娘,你……」

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你肯不肯等我?等到及箅,嫁我為妻?

然而,他攥緊拳頭,生生抑製住了,強行扭轉了話尾:「你可否送我一罈酒?」

「可以。」屠飛鳶愣了一下,便笑了起來,「王爺要喝酒,隨時遣人來取。」

斐仁烈心裡終於舒坦一分。她對周監正吝嗇得要命,一滴都捨不得,卻對他說隨時來取。

攥著拳頭,忍不住又問:「屠姑娘,你……覺得我怎麼樣?」

屠飛鳶不明白他這個問題是指什麼,又覺得他委實有些奇怪,想了想,道:「王爺,你是個好人。」

好人?斐仁烈沒料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忍不住,低低笑了兩聲。但見身前,小姑娘雙眼清澈,麵孔稚嫩,一派單純模樣。她大概還不懂。

「有多好?」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屠飛鳶聞言無語,她都給他發好人卡了,他是真的不覺嗎?想了想,又說道:「王爺堅毅、勇敢、剛強,是個大好人。」

「大好人……」斐仁烈禁不住失笑,開始覺得,他的小姑娘素日裡看起來雖然厲害,心裡不過是個懵懂未知的小姑娘。

「我送屠姑娘一件東西。」斐仁烈抬起雙手,解開領口,從脖子上摘下一樣東西。

屠飛鳶有些詫異,怎麼一個兩個都解下項鏈送給她?周監正送的是青春永駐的東西,卻不知道斐仁烈送的什麼?還沒想好要不要,就被斐仁烈領口間露出的一抹景色給震住了。

「屠姑娘?」斐仁烈才要把吊墜塞到她手裡,驀地見小姑娘眼睛直了,盯著自己的領口,直勾勾看起來。他愣了一下,低頭看去,隻見方才解下吊墜時,將領口打得鬆散了些,露出一片結實緊繃的肌理。不由得想起那日,她被齊暉騙過來,看到他出浴時呆呆的目光。

心中一動,他將領口扒得更開了一些:「屠姑娘在看什麼?可有哪裡不妥?」

隨著他的動作,兩根鎖骨便露出來,不同於女子的纖細,他的鎖骨帶著一股陽剛硬朗之美。肩上一塊塊緊實的肌肉,%e8%83%b8`前壁壘分明的線條,逐漸都露了出來。

「沒,沒有。」屠飛鳶連忙別過頭,悄悄深呼吸一下。

斐仁烈的眼中已經帶了笑意,也不去收拾領口,隻是把手裡的吊墜塞給她:「這是我十三歲那年,第一次打獵,殺死的一隻煙熊的牙齒。我叫工匠打磨了,做成吊墜,送給你。」頓了頓,「帶著它,你也會有勇氣。」

屠飛鳶才要拒絕,聽到最後一句,不禁心中一動。抬頭看向斐仁烈,但見他英俊的麵孔沉在暗色中,愈發顯得硬朗。一雙眸子帶著讀不懂的深意,定定瞧著她。一時間,隻覺得腦中有些暈眩。她不動聲色地掐了掐手心,然後脆聲說道:「多謝王爺。」

「不早了,屠姑娘早些歇息。」斐仁烈見她接了,心裡流淌著一絲淡淡的高興。

營帳裡,侍衛們看到他鬆散的領口,吹起了口哨:「王爺連美人計都用上了!」

「明天一早,所有人隨我回京。」斐仁烈下了命令,便出了營帳,往東屋走去。

麻一不在,他一個人脫了鞋子上床,半靠在床頭,低頭看著身前大片的%e8%83%b8膛,不由得又扒開一些,止不住點頭。他的身材當真是不錯的,也許,以後可以走一走美人計路線?太子府。

收到手下的回復,斐仁皓大怒:「一群飯桶!」

手一揮,侍衛們被拖出了出去,往鬥獸場的方向而去。

「小丫頭片子,敢跟本太子搶人?」斐仁皓瞇了瞇眼,閃過一抹陰狠。

公主府。

收到太子傳來的消息,嘉儀公主大發脾氣:「一群飯桶!什麼都做不好!」

英國公府。

陳氏坐在梳妝台前,聽到下人的稟報,手中立刻捏壞一隻耳環:「溫倩那個小賤人又回來了?」臉色沉沉,不知道想到什麼,忽而咯咯尖笑起來:「好,沒死更好!我的好姐姐,這些年在佛堂吃齋,想必吃得厭了!」

「明日,本夫人就進宮,拜見本夫人那位好姐姐!」陳氏將捏壞的耳環一丟,對著梳妝鏡,詭笑起來。

大牛村。

「掌櫃的叫我跟屠姑娘說,可以大批做出來了,不必再等。」阿全來傳話。

一連數日,葡萄酒一搶而空,出乎意料地受歡迎。之前每人最多買三斤的規定,早已被曹掌櫃改為最多買一斤。即便如此,門外依舊排得長長隊伍,供不應求。

屠飛鳶聽罷,頓時喜上眉梢:「好,我這就開始大批釀造!」

昨天孟莊主還派人來說,葡萄又熟了一批,問她什麼時候要?

「阿容!」屠飛鳶朝院子裡喊了一聲,「你去紫霞山莊,讓乾娘摘兩百斤送來。」

阿容點了點頭,出門去了。

他身形靈活,腳程又快,加上麻一隨時護著,屠飛鳶再不擔心他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吱呀!」大門開了,下田幹活的屠老漢、李氏、屠大海、溫倩回來了。

「熱死了,乖女兒,快倒杯水來給爹爹。」一進門,屠大海便嚷了起來。

田裡的活計斷斷續續,總也沒有完的時候。尤其屠老漢又買了二十畝地,忙的時候還在後頭。眼下天熱,大白日裡幹不得活,二老都是天不亮便起來,飯也不吃,扛著家什便往田裡去。

屠大海和溫倩跟著一起,原先屠老漢還攔著,屠大海自覺這些年對不住二老,哪裡肯,非要跟著。溫倩也說:「早早做完,大家都輕鬆。」於是,一家人同進同出,一起做活。

「爺爺奶奶,喝口涼茶。」屠飛鳶端著一大碗涼茶,遞給屠老漢。

屠老漢笑嗬嗬接過,咕咚咕咚喝了半碗,遞給李氏。李氏將剩下的半碗喝乾淨,一抹嘴道:「真是要熱死人了。」

「快進屋,奶奶,我給你打扇子。」屠飛鳶連忙扶了李氏,往屋裡走去。

屠大海乾瞪眼:「我的呢?女兒啊,你想渴死爹爹?」

屠飛鳶翻了個白眼,不理他了。

「到屋裡去,阿鳶肯定涼在屋裡了。」溫倩忍著笑,推了推他。

進了屋,果然,桌上還冷著兩碗茶水,是給屠大海和溫倩準備的。

「女兒就是貼心小棉襖!」屠大海端起碗來,嘖嘖說道。

溫倩笑著地搖了搖頭,端起碗來,小口小口喝起來。

「東西準備好了,你們何時進京,捎去就可以了。」屠飛鳶指著牆邊的幾隻酒罈說道。

回來已有幾日,屠大海和溫倩除卻見過孟尚書和晉王之外,再沒去過旁處。兩人的至交好友也有幾位,屠飛鳶一早跟他們說好了,最用心釀造的一批酒就在這幾日了,叫他們拿著上門,也不算薄禮。

溫倩點點頭:「辛苦你了。」

「阿鳶要不要跟我們去?」溫倩想了想,道:「上回在公主府,你在他們眼中的樣子,可是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們帶你一起,將從前的印象洗刷掉如何?」

屠飛鳶一想,也沒其他事,便道:「好。」

晌午,阿容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三七,駕著馬車載著幾大筐子葡萄。

「從明天開始,每天送兩百斤熟好的葡萄來。」屠飛鳶對三七吩咐道。

三七點點頭:「省得。」

「對了,可否借馬車一用?」下午要同屠大海、溫倩進京,卻沒有代步工具,因此問道。

三七自無不應:「當然可以。」以紫霞山莊和屠大海夫婦的關係,別說借馬車一用了,就是把馬車要來也不會半點問題的。留下馬車,徒步回去了。

關上大門,一家人開始吃晌午飯。

阿容因為吃得多,故此單獨給他開了一張小桌,擺滿肉和菜叫他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