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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找你夫人去!」

周監正一聽,臉色不好:「說話就說話,人身攻擊做什麼?」

「哦,對了,你是沒有夫人的!」孟莊主忽然想明白似的,抬手一拍腦門,「你看,咱們不熟,我連這點小事也記不準。」

周監正一臉憤然,指著孟莊主道:「你欺負人。」

「撲哧!」一聲輕笑,從屠小玉口中發出。她見周監正一個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吵起架來幼稚得跟三歲幼童似的,一時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周監正看過來道:「小姑娘,你笑什麼?」將屠小玉打量兩眼,口中嘖嘖稱奇,走過來繞著屠小玉轉了兩圈,說道:「小姑娘,你的命格十分出奇。」

「大人見諒,我非有意。」屠小玉連忙福身道歉。這一屋子,哪個都不是她得罪得起的。有些後悔方纔的莽撞,一時心中惴惴。

周監正卻沒往心裡去,手指頭掐了掐,一派神棍氣息:「小姑娘,你本是驟風花折之相,偏偏遇了貴人,自此一番風順,中年時還有誥命加身,不錯,改的好。」

其他人還罷了,屠飛鳶和屠小玉聽了,紛紛心中一驚。

屠飛鳶知道,假使她沒有出手,屠小玉隻怕被鄭家磋磨死了。周監正口中的貴人,多半就是指的她。

而屠小玉聽了這番批言,先是驚異地看了一眼屠飛鳶,然後垂下頭,搖了搖:「大人折煞我了。我不過一介苦命人,哪敢妄想那般際遇?」

周監正見她不信,也不多說。視線一移,落在屠飛鳶身上,不禁笑了:「屠姑娘,你終於變回本來模樣了?可喜,可賀。」

「周大人好眼神,我奶奶都沒一時間認出我呢。」屠飛鳶笑道。

周監正哈哈一笑:「滿屋子裡,隻你說話最合我心意。」

「還有更合心意的,周大人要不要聽?」屠飛鳶偏頭一笑。

周監正奇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桌上的酒,是我釀的。便是從前與你說過的,這世上再也找不出來的美酒。」屠飛鳶笑道,「看在你替我家姐批了一個好命的份上,我送你一斤。」

周監正頓時麵露喜色:「好,好,多謝屠姑娘。」一時間,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今兒果然沒白來,白得一斤美酒,哈哈!」

屠飛鳶勾了勾%e5%94%87:「如果周大人肯幫我一個忙,等我下次釀了酒,再送你一斤。」

「哦?」周監正偏頭好奇看過來,「屠姑娘有何事相求?」

「不知周大人可還記得他?」屠飛鳶將身後的阿容拉出來,「我想請周大人再給他批一回。」

通過屠小玉的事,屠飛鳶覺得,他批命很有幾分功底。故此,想叫他再給阿容批一回,最好弄明白阿容的命格,可有妨礙,以及破解之法?

「這……」周監正聽罷,皺起眉頭,「上次我回去之後,又給他批了一回,倒是得出兩分答案。」

屠飛鳶忙問道:「是什麼?」

「可有密室?我要單獨與屠姑娘說。」周監正看向孟莊主。

孟莊主的目光在阿容身上轉了一圈,又在屠飛鳶身上頓了頓,說道:「裡麵請。」

「屠姑娘先請。」周監正做了個手勢,讓屠飛鳶先進去。

屠飛鳶點了點頭,抬腳剛要走,被阿容抓住手臂:「阿鳶,他不是好人,你別跟他說話。」

「他怎麼不是好人?」屠飛鳶詫異問道。

阿容抿%e5%94%87看向周監正,眼神戒備:「他就不是好人。」

「我好心好意給你批命,還吐了血,你這臭小子不感恩便罷了,還說我不是好人?」周監正氣道。

屠飛鳶忙安撫道:「周大人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撥開阿容的手,又瞪他一眼,叫他老實等在外麵,然後進了內室。

「那個小子,乃月聖國的太子,我為了取他的來歷,花費了不少心血。」進了內室,周監正笑瞇瞇說道,一臉奸詐:「屠姑娘送我十斤美酒,就是外麵擺的那種,我就告訴你。」

周監正一生好酒,對美酒情有獨鍾。方才一進門,那美酒的清香,頓時俘獲了他的心。在他想來,每一滴美酒都十分珍貴,此次開口要十斤,已覺著是獅子大開口了。全不知,在屠飛鳶這裡,美酒是論批次生產的。

屠飛鳶心中悶笑,表麵上猶豫了下,才道:「行。」

「我就喜歡跟屠姑娘說話,真是爽快。」周監正得了心頭好,便沒有隱瞞,將阿容的來歷道來:「他卻不僅僅是月聖國的太子,還是第九十九代聖女所生,乃是極道之數。奪天地精華,成極尊之身,堪稱史上最完美之體……」

說到這裡,周監正渾身一顫,臉色一白,咬了咬牙,繼續說道:「他之靈,可得天道,生來便為上天所不容。本來活不過滿月,偏偏被人以瞞天過海之術,保得性命……唔!」

「周大人?」屠飛鳶見周監正臉色灰白,渾身顫唞,心中一驚。

第132章

周監正搖頭道:「他的事,算不得十分機密,我也有瞞天過海之法,逃掉天罰。隻不過,他身上有許多牽製,我多透露一個字,便等於透露他的位置。暗中有人在算他,我在為他隱瞞,才會如此。」

「周大人的意思是……」屠飛鳶不禁捏了捏手指。

周監正搖了搖頭:「屠姑娘留他在身邊,委實不智。長此以往,必招來禍事,殃及己身。」

「我應你十斤酒,可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的。」屠飛鳶拉下臉。

周監正好笑道:「你這小姑娘,老周真是服氣了,竟沒見過比你精明的。」自袖中取出一枚白玉指環,「這枚指環,你給他戴上,可隱藏他的氣息。另外,可幫他擋一次災。」

屠飛鳶接過,半信半疑道:「當真?」

「你若不信,不要戴就是了。」周監正說道,轉身要走,又停下`身形:「不要忘了我的酒。」

「周大人且慢!」屠飛鳶收起白玉指環,攔道:「你再與我多講一些月聖國的事,可好?那什麼聖山、聖教、聖女,九十九代聖女所生之子,為何那般不俗?」

屠飛鳶見過阿容親娘的畫像,美得不似人間女子,又從異國誌上讀過月聖國的奇異。隻覺得不科學,怎麼能夠既在海上,又出現在荒漠中?然而,阿容身上發生的事,就沒有一件正常的,又叫她不得不信。

「屠姑娘,月聖國的東西,一般人可不知曉。」周監正見小姑娘略見焦急,眼睛瞇了瞇。

屠飛鳶道:「給你加兩斤美酒,如何?」

「五斤。」周監正瞇眼笑道。

五斤葡萄酒?小意思。屠飛鳶心道,麵上卻沒露出來:「周大人,您未免也太貪心了?您以為美酒是那麼輕易得到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正是因為難得,我才問你要五斤。」周監正說道,「普天之下,比我更清楚月聖國的人,再沒有了。我的話,絕對真實。五斤美酒,小姑娘,你賺到了你知道嗎?」

這話沒錯。屠飛鳶心裡想著,麵上一番掙紮,說道:「若你說的不夠完善,未解我心中之謎,我就隻給你三斤。我聽得滿意了,才給你五斤。」

周監正一聽,立刻應道:「保證叫你滿意!」她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而已,能問多難的問題?他隨便說些,就能把她糊弄過去了。思及此處,便開口說起來:「月聖國,許多人尋而不得,便是因為它不在凡世間。」

「什麼?」屠飛鳶簡直不敢相信,「那在哪裡?」

周監正慢慢道來:「月聖國的來歷,無人知曉。但它自成一國,位置不定,每次現世皆出現在不同的地方。故此才有人稱,在大海上、荒漠中看見它。」

「月聖國,有一個大教名曰月聖教。每十年出一名聖女,入宮做皇後,所生之子被封為太子。阿容就是這一任的太子,他的母親是第九十九代聖女,數極至尊。故此,一出生就遭天妒。不知為何存活下來,並流落在外。至於暗中算他位置的人,充滿惡意,老周才費力隱瞞他的氣息。」

屠飛鳶心中浮起團團迷雲。周監正,所言不實,遮遮掩掩,最重要的沒有說出來。

比如,按他所言,每一任月聖國的皇帝,父親為皇室、母親為聖女。那麼,從第二代皇帝開始,身體裡隻有一半皇室之血。第二代皇帝又與聖女結合,生下的孩子就是第三代皇帝,身體中隻剩四分之一的皇室之血。

一代代相傳下去……

根據遺傳學來推算,阿容的身體中,幾乎就是純淨的月聖教的血脈!屬於皇室的血脈,在一代代遺傳分離中,稀薄近於無!

月聖教究竟想要做什麼?

想到周監正所說的極尊之體,觸摸天道,屠飛鳶的心中有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莫非月聖教中有人刻意栽培出這樣的身體……成就天道?

替阿容瞞天過海的人,是他娘。他娘如此作為,究竟是衷心月聖教,還是母愛使然?月聖教的意圖如此明顯,難道月聖國的皇帝就不知?

無數念頭從心中閃過,最終,屠飛鳶問道:「我聽說,月聖國的聖女隻能活到二十五歲。那麼,月聖國的皇帝能活多久?」

「從前,月聖國的皇帝可以活到老。」周監正的目光有些深意,「近幾代,月聖國的皇帝都是短壽之命。」

果然!屠飛鳶心中震驚,他們的目的就是培育出一個極尊之體!每一任皇帝,就是他們的種馬,唯一的用途,就是提供小蝌蚪!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開始心急了,催著皇帝死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屠飛鳶又問,「周監正,你究竟是誰?」「此間事了,本大人回了。」周監正從裡麵走出來,告辭而去。

屠飛鳶隨後走出來,下一刻,麵前跳過來一個人:「阿鳶!」抬頭一看,阿容竄過去,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她,不由挑眉:「什麼事這麼高興?」

阿容說道:「好久沒見你了,我想你。」

屠飛鳶煙了臉,伸臂將他撥到一邊,走到孟莊主身前,低聲問道:「莊主可知周監正是什麼來歷?」

孟莊主道:「他出身坪州的一戶尋常人家,自幼聰明,在觀星一道上格外有天賦,是我朝最年輕的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