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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受力,就舒服許多。屠飛鳶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紙,又拿出筆墨硯台,開始磨起墨來。

等到呂先生收拾完了走過來時,屠飛鳶已經寫了兩張字,把昨日習的字都默寫兩遍。呂先生站在桌邊,等屠飛鳶落筆,便拿起兩張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眸中露出讚許:「屠姑娘果然天資聰穎,這份過目不忘的本事,當真難得!」

屠飛鳶便是笑:「先生隻誇我過目不忘,怎不誇我寫的字好看?莫非很不堪入目嗎?」

呂先生聞言,便哈哈大笑起來:「我瞧著屠姑娘不短缺這一聲誇讚。」笑過之後,見屠飛鳶仰著臉,睜著一雙□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不禁心中一動,抬起手,撫上她的發心:「好看,屠姑娘的這份字跡,任誰見了,也不敢說是才學的。」

「多謝先生。」屠飛鳶眼見著呂先生的眼中,彷彿有一絲水光閃過,心中浮現詫異。然而,她與呂先生畢竟沒熟到那個地步,故此裝作不知,搬著椅子往旁邊挪了挪,說道:「先生請坐。咱們現在開始?」

清算賬簿之事,時間緊迫,越快越好。呂先生聽罷,神色一凝,從暗格裡抱出基本賬簿,放在桌上,掀開一本,來到昨日停止之處,手指著上麵的字跡,慢慢念了起來。

他一邊念著,屠飛鳶一邊記著字跡,又在心中飛快計算起來。二人合力,一起討論著賬簿中的蹊蹺之處,不知不覺,便到了中午。

第35章

「我去輕塵酒樓叫菜吃。」呂先生合上賬簿,塞進暗格裡,轉身看向屠飛鳶說道:「屠姑娘有什麼忌口?」

屠飛鳶搖頭:「我沒什麼忌口。有什麼好吃的,先生隻管叫來就是。」

呂先生聽罷,又是好笑搖頭:「那好。屠姑娘且坐,我去叫飯菜去。」

待他走後,屠飛鳶盤起%e8%85%bf來,脫下鞋子,腳上傷勢。原以為,經過一上午的休息,腳上應該好些了。誰知,那疼痛竟越來越難忍起來。時不時的刺痛,擾得屠飛鳶的注意力都難以集中了,算賬目的時候都遲鈍了些。

若非如此,呂先生也不會合了賬簿,出去叫菜吃。這會兒,還不到吃飯的時候。

脫下鞋襪,左腳的腳背腫得老高,因著渾身皮膚□煙,卻是看不出發紅還是青紫,隻能瞧見明溜溜的,皮兒薄得彷彿一觸便能破掉。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心塞塞。屠飛鳶穿回鞋襪,咬牙切齒罵起來。臭小子,還想吃肉、穿新衣?%e5%b1%81!

未過多久,前麵有了動靜。屠飛鳶睜開眼睛,有客人來了?起身繞過桌子,往前麵走去。呂先生不在,她怎麼也得去招呼一下。才走到前頭,看見進來的幾個人,驀地怔住了。

「你是誰?」進來的幾人,看見屠飛鳶,也是一怔。

屠飛鳶看著前方的幾人,心中一凜。對方雖然穿著打扮都普通,但是那一雙雙眼睛,透著一股子陰狠,顯然不是善茬。

「我是買書的。」屠飛鳶裝作乖巧道。這幾人來者不善,她可得小心應付。隻不知道,究竟是地痞流氓收保護費的,還是……那邊來的人?

「買書的?」打頭一人將屠飛鳶打量幾眼,忽然臉上猙獰起來,「老闆都不在,你買的什麼書?」說罷,大步上前,伸手去捉屠飛鳶:「你究竟是什麼人?」

屠飛鳶心下一沉,他們是那邊來的人!

目光將對麵打量一圈,但見對方乃是四人,個個神情陰狠,透著一股子亡命之徒的氣息。一人的臉上,橫縱著一條三寸長的疤,從最左邊橫縱到最右麵,端的是嚇人。屠飛鳶腳下後退,一直退到桌邊,背在身後的手,朝硯台摸了過去。

「我就是買書的。」屠飛鳶把硯台抓在手裡,冰冷堅硬的觸感,讓她心裡一安,抬頭看向男人說道。

「膽子不小,這時候還敢胡說八道!」男人的臉孔微微猙獰,抬手朝腰間摸去:「上一個在大爺麵前胡說八道的小子,斷了兩隻手,你——」話沒說完,忽然兩眼發直,隨後噗通一聲倒了下去。腦門上,一塊漆煙的墨跡。

卻是話沒說完,就被屠飛鳶拎著硯台,跳起來,狠狠一下拍在腦門上。

但凡亡命之徒,身上多半帶著利器。屠飛鳶待男人倒下,立即蹲下,朝他腰間摸去。果然,指尖觸到一塊堅硬冰冷的物事。

「大哥!」站在門口的三人,原本是守著門口,防止不相乾的人進來。在他們心中,一個女娃娃而已,能有什麼本事?便沒留心,隻當笑話看了。見狀,頓時愕然!

「醜八怪,你好大的膽子!」幾人回過神來,紛紛目露怒意,朝屠飛鳶大步走來。

「別動!」屠飛鳶掏出男人腰間的匕首,拔出來,尖刃抵在男人的脖子上,抬頭衝前方說道:「後退!不許過來!不然,我手一抖,可就說不好了!」說著,手上微微用力,頓時,尖刃紮進男人的肌膚,鮮紅的血跡便滲了出來,漸漸凝成一粒豆大的血珠子。

幾人不由得瞳孔微縮,再看向屠飛鳶的眼神,陡然變了:「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麼丁點兒的年紀,又是個女娃娃,見了他們卻不怕!還能臨危不懼,摸了硯台,跳起來砸大哥的太陽%e7%a9%b4!更是反搶匕首握在手裡,紮破大哥的脖子,手都不帶抖的!

「把你們身上的利器,全都丟過來!」屠飛鳶冷冷說道。

幾人聞言,又驚又怒。

「我數三聲,要是沒丟過來,我可管不住手裡!」屠飛鳶說著,手下又一用力,頓時間,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漸漸聚成一小股,順著男人的脖子往下淌。

「你——」幾人頓時怒了,卻不敢再叫她醜八怪,生怕她真的在大哥脖子上開個窟窿。一個個咬著牙,表情無比猙獰。

屠飛鳶冷哼道:「你們遲遲不丟,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們根本不在乎此人的性命?」說著,低頭瞅了一眼被拍昏迷的男子,「難道,你們全都想做老大,所以想借我的手,將他——」

「住口!」聞言,臉上有橫疤的男人,出口喝斷道:「好個歹毒的小丫頭,今兒算我們走了眼!」說完,解下腰間的匕首,朝屠飛鳶丟了過來:「給你!」

屠飛鳶的眼神絲毫也不移動,緊緊盯著他們,手下則是抓著男人的頭髮,用匕首抵著他的脖子,對另外兩人說道:「還有你們的!」

幾人乃是亡命之徒,屠飛鳶雖然有些自保之力,卻不敢大意。待另外兩人也將匕首丟過來,心裡卻沒放鬆一分,反而更沉下去。但看他們丟過來得如此痛快,隻怕身上還有。

「匕首丟給你了,你快放人!」刀疤男說道。

屠飛鳶冷哼一聲:「放人?當我是傻子?」

幾人進來的時候,她說自己是來買書的,便是不想節外生枝。她如今不是光棍一人,還有爺爺奶奶要照顧,這趟渾水,能不沾就不沾。而且,呂先生的暗格很有些機巧,諒這些人找不到。

怎知,幾人心腸歹毒,竟要砍她的手,才不得不出手。屠飛鳶抿著%e5%94%87,把匕首換了隻手,抵在男人的%e8%83%b8口。眼睛盯著幾人,慢慢挪過身子,把幾人丟在地上的刀子撥了過來。而後回到原位,匕首又抵在男人的脖子上,說道:「你們全都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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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刀疤男問道。

屠飛鳶冷道:「你管我做什麼?我叫你們退出去!」

幾人氣歪了臉,指著屠飛鳶道:「小丫頭片子,別給臉不要臉啊!再不放人,大爺活剝了你!」

屠飛鳶抓著昏迷男子的頭髮,將他拖了起來,站起身,冷笑道:「你倒是過來剝我啊?」

話音落下,不由得瞳孔微縮,隻見幾人聞言,麵孔猙獰起來,竟然真的朝這邊走過來:「大爺還就不信了,你敢殺人?」

長得土了吧唧的,顯然是個村姑,就算看起來鎮定,瞧她小小年紀,難道就敢殺人不成?呂先生出去有一會兒了,眼看快回來了,幾人不願拖延時間,對視一眼,分成兩撥朝屠飛鳶包抄過來:「小丫頭片子,倒是能唬人,大爺就叫你瞧瞧,刀子該怎麼拿!」

一邊說著,一邊朝懷裡摸去,竟然人人都還有多餘的刀子!

「住手!」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傳來,卻是呂先生趕回來了。將手中飯盒一鬆,朝這邊走來:「你們要的東西,已經在公子手裡了,你們放開她,她不知情!」

幾人聞聲轉身,朝呂先生看去,一人說道:「你回來得倒是及時!快把東西交出來,大爺饒你們一命,否則——」話沒說完,眼白一翻,仰頭倒了下去。卻是屠飛鳶趁幾人全都背對自己,鬆開已經昏迷的男子,抓過硯台,狠狠朝他拍過去。

這一下子,又倒了一個,還剩下兩個人。呂先生見狀,眼中泛起驚色,卻是很快反應過來,隨手抓起近在身邊的%e9%9b%9e毛撣子,跟其中一人打了起來。

屠飛鳶則對上刀疤男,舉起手裡的煙台,朝他頭上狠狠丟去。刀疤男滿臉怒色,偏頭一躲,手裡匕首揚起來,朝屠飛鳶紮去。卻不提防,腰間一痛,一股大力襲來,頓時踉蹌朝前撲去。卻是屠飛鳶素來機敏,趁他轉頭的工夫,繞到他身後,抬起%e8%85%bf,狠狠踹他腰上。

「砰!」刀疤男運氣不好,一下子撞到桌子上,不及轉身,頭髮被屠飛鳶抓住,按著他的額頭用力往桌麵上一磕。「咚」的一聲,刀疤男的身子一軟,伏在桌上不動了。

屠飛鳶解決完刀疤男,便朝呂先生看去。呂先生提著的%e9%9b%9e毛撣子已經折斷了,對方卻幾乎沒受什麼傷。想了想,彎腰從地上撿起硯台,從後麵繞過去,狠狠砸在男人頭上。沒有意外,男人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先生沒事吧?」屠飛鳶丟下硯台,抬眼看向呂先生。

呂先生的臉上,仍有些驚魂未定,看了屠飛鳶兩眼,苦笑一聲:「我沒事。倒是屠姑娘,你沒事吧?」

「我也沒事。」屠飛鳶脆聲說道,又指了指地上幾人,「先生,這幾人怎麼處置?」

呂先生還沒從驚怕中回神,聞言苦笑,拱起手道:「屠姑娘,你可真是女中豪傑,呂某自愧不如!」

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心思冷靜,出手狠準,幾乎獨自撂倒四個窮凶極惡之徒。事後,還若無其事地與他說話。這份沉著,呂先生自問沒有。一個念頭,逐漸在心中清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