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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趙晨城 且安 4353 字 1個月前

大大方方的往趙晨城的沙發上四仰八叉地一坐。

趙晨城斜睨他,走過去踹了他一腳:「想賴這兒就直說,借口多多。」

「喂,有好心沒好報,剛剛是誰抱著我窮哭一氣的,合著翻臉不認人了啊。」

「那你倒是回去啊,分明就受不了家裡那一群七大姑八大姨了吧。」

沈牧被她氣得就差翻白眼了,趙晨城這才放過她,嘿嘿一笑:「知道你好。」

說完,趙晨城便將視線挪回了電視機上大紅大綠的那一坨一坨,沈牧則側過臉去打量她,良久,他開口:「和他分手真的那麼難過?」

趙晨城聞言蹙了蹙眉:「我喜歡他是真的。他讓我覺得有力量。」偏過頭,她輕輕笑:「有走下去的力量。」

「那為什麼不再走了,既然喜歡到要掉眼淚。」他的問句裡,有諸多無奈。

她復又扭過頭去,盯著屏幕,說「他並不完全屬於我,他的心裡還有別的東西,我的心裡也有。所以我們都需要時間想清楚。」

「你的心裡?」

他又是追問,她這次卻不再答了:「你問題好多啊,真煩,是來陪我過節的還是來做調查問卷的啊,沈二少爺。」

沈牧瞇了瞇眼:「你現在倒是想爬到我頭上來了?嗯?」話音剛落,沒給趙晨城逃的機會,沈牧就舉手給了她一個爆栗,然後將她掀翻在地。

於是乎,鞭炮聲與打鬧聲齊飛,歌舞聲和叫喊聲和鳴。當電台裡倒數到一,鞭炮煙火的聲音蓋過了所有,她和他停止了動作,側頭看著落地窗外竄向高空的煙火。她拍了拍他的手臂,對他說:「新年快樂。」

他側頭,也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春節期間,廣大人民群眾都四散在各地觀看人流大潮,趙晨城就被Tom派去國外拍一支高端品牌的廣告。他一次又一次地向她證明,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剝削她的機會。雖然倒了個時差,又有些水土不服,但在遠離熟人和喧囂的地方,她反而放鬆了許多,以至於一周回來後,Tom說她發福了。

她挺喜歡發一點福的,因為她就是那種羨慕死人的光吃不胖,不吃就瘦的體質,胖就是一種奢侈。而今,她終於有幸享受到這一奢侈待遇。但當她乘電梯下樓,卻在電梯裡碰見蔣總,她覺得她的奢侈已經有些罪惡。

他確確實實瘦了一圈,麵部的輪廓已經可以用犀利來形容了。他看上去依舊雷厲風行,可眼裡總有點蕭索的味道。在電梯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和他獨處,她胖了,他瘦了。趙晨城的感覺不太好,她垂著頭,像是被老師罰站在自我檢討的小孩。

「我還沒死,別擺著哭喪的表情。」他開口,依舊四十五度斜下看著她。

她撓了撓頭,然後抬起臉,嘿嘿一笑:「蔣總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男人的眉擰到了一塊兒,視線落到了她的左手,那枚戒指已經不在,他的心又是一沉。

電梯門開了,她側身,示意他先走。他卻順勢牽起她的手,將她拉了出去。但一出電梯的門,他便放開了她的手,沒說再見,邁步朝自己的車走去。

趙晨城看著他的背影,抬起她自己的手,那轉瞬即逝的觸感像烙印一樣。她望向男人的背影,她方才瞥見了,他左手上,帶著他們的「訂婚」戒指……

那個週末,趙晨城收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請帖,是衛嵐和顧皓的。如果趙晨城沒有記錯,是趙晨城帶著衛嵐去找沈牧,然後遇見的顧皓,這樣算來,她自己倒還能算是媒人了。

隻是這婚結的也是太快,衛嵐追了沈牧那麼多年,竟然一聲不吭,閃電般地另嫁他人,而伴郎偏偏又是沈牧,本就弄不明白愛情這回事的趙晨城被這麼一折騰,更是一頭霧水。

隻不過那天衛嵐的婚紗很漂亮,顧皓的笑大得差點扯到耳後根去,%e5%90%bb新娘的時候用力到像是要把人家整個吞下去似的。對於一個未婚女青年來說,參加一場浪漫的婚禮就像是一場溫柔地酷刑,會讓你恨嫁,最好是第二天就把自己給嫁出去。看新娘拋花的時候就知道了,眾單身女青年們各個穿著高跟鞋奮力蹦跳,就連顧韻那群雄性狐朋狗友也都衝上去一搶為快。

反倒是趙晨城,像個局外人似地坐在一邊,隻顧著掃蕩酒席上的菜,偶爾抬眼看看熱鬧,之後便又是奮力猛吃。直到新郎顧皓坐到她身邊的空位上,她才放下筷子,嘻嘻地笑:「恭喜啊,新郎。」

「趙晨城。」顧皓的語氣認真:「你就不能趕緊把沈牧給收了,也好讓我安心?」

趙晨城差點給他噎住:「你這是哪的話。都給你娶回家當老婆了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單身公害,不懂?」顧皓白了她一眼,指著她的鼻子:「你和沈牧都是高危公害,所以快點收了他,對你,對他,對大家,都好。」

42、第四十一章 ...

趙晨城兀自搖了搖頭,不好不好,起碼,對蔣洛笙就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本本不能回復留言,週末集中回復各位親的留言,大麼一個

肋骨在改,希望大家多多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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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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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皓離開後,趙晨城沒多呆就趁著別人不注意,提前溜號了。驅車回家,屋子裡依舊空蕩蕩的。自從醫院回來,她日子就過得渾渾噩噩的,在家除了吃飯、喝牛奶,就是睡覺,而又出差拍了廣告,離家許久。今日環顧屋子,才突然想起,原來這空蕩蕩的感覺不是錯覺。她與蔣洛笙好的那段日子,將要用的東西搬了大半過去,現下家裡也隻剩下些備用的東西了。

在沈牧麵前哭也好,在片場活蹦亂跳也好,趙晨城不得不承認,自己比想像中要在意與蔣洛笙之間的感情。其實她現在還在想,為什麼他不來找她呢?是她提的分手,可錯在他,他為什麼不來找她?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那麼輕易地放棄了嗎?

趙晨城就這麼在自己沙發上坐了很久,再抬起眼來時針已經又走過好幾格了。有點像回到衛然剛過世的那段時間啊,她也是這樣,一發呆,便轉眼就是整天了。煩躁地扒了扒頭髮,趙晨城對著屋子鬼吼了好幾聲,那種行屍走肉的狀態一次就夠了。定了定神,確定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傢俱店超市都已關門,趙晨城還是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從家一路往郊區開,街道上的車漸漸稀疏了起來,她油門踩下,將敞篷收起,風將頭髮翻捲得淩亂,趙晨城卻不甚在意。人生得意須盡歡,何必為了男人轉!開著車的趙晨城當真是豪情萬丈。

再開回市區,已過了近一個小時,趙晨城的頭髮都已經被吹成了爆炸頭,她帶上藍牙耳機,氣勢洶洶地給蔣洛笙打了電話。

馬先生刑拘離職,大權回到蔣洛笙的手上,他這一段日子來忙得不可開交,此刻也剛剛回到公寓。劉媽給他準備了宵夜,他也隻擺擺手,逕自回房了。去衣帽間拿換洗衣服,轉身時卻見到趙晨城的衣物齊整地排列在彼端,本要邁出的步子就此定住了。她現在很少來公司,通告也不怎麼接了。Tom說,她打算合同一結束就退出娛樂圈。現在她的消息,他竟要從別人的口裡得知。

也是,他其實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紙包不住火,通透如趙晨城,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目的。隻是他高估的是自己,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結果,贏了棋局,輸了她。棋局贏得毫無懸念,淪陷於她,卻是意外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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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衣服裡挑出一件來,拿在手上,他的眸色漸深,隨即又顧自揚起苦笑,真的是想她了。將衣服放了回去,他走出衣帽間,卻聞手機鈴聲從自己房內傳來。

進屋拿起手機,屏幕上閃動著的正是趙晨城的名字,這竟讓蔣洛笙的心隨之一提。他接起電話,那頭傳來她熟悉的聲線:「在家?」她問。

「對。」

「我十分鐘後到,來拿東西。」她說完,沒給他回話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蔣洛笙聽著忙音,一時沒緩過神來。這個趙晨城哪有絲毫從前點頭哈腰的模樣,她其實從不怕他,隻是不想生出事端擾了她自己的清淨。如今與他撕破了臉皮,倒恢復了本性。這樣,也好,起碼現在,他們兩人麵對彼此,都是最真實的樣子。

趙晨城說了十分鐘,就掐著秒錶似地準時。劉媽在對講機上見是趙晨城,立刻給她開了門,衝著蔣洛笙直喊說趙妹妹來了。趙晨城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了,雖然自家少爺照舊忙裡忙外隻字不提,但精神頭卻不比從前,劉媽就是沒長眼都能看出來兩人出了問題。這下趙妹妹自己找上門來,說不定還有轉機。抱著這樣美麗的幻想,劉媽在門口樂嗬嗬地候著。

門一開,趙晨城便見到笑得花骨朵似的劉媽候在門口,但沒過幾秒,劉媽的神情就變成了擔憂:「趙妹妹,你的頭髮怎麼和隻刺蝟似的?」

「劉媽,有沒有垃圾袋?」

「啊?」

「我要一卷垃圾袋。」趙晨城重複了一遍。

「等等,我卻給你拿。」劉媽於是轉過身去,頂著她花椰菜的頭髮往廚房挪步。

蔣洛笙聞見了聲響,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房裡出來。雖然同樣的美男出浴圖趙晨城已經看過數不清多少次了,但是次次看到,都是那般蕩漾。她偏過頭移開目光,極力扯開自己的思緒,考慮起男人隻花了十分鐘沖澡到底能不能洗乾淨這樣無關緊要的技術問題。

「來了。」男人開口,低沉的嗓音隻吐了兩個字,但眼裡卻是無法掩飾的激動。

趙晨城心底默默念了兩個字,廢話,然後將視線重新挪到他身上:「我來拿我的東西。」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蔣洛笙舉著毛巾擦著頭髮,%e5%94%87角一抹嘲諷的笑。

趙晨城抱%e8%83%b8,他的意思活像是在怪她薄情。

捏著一卷垃圾袋的劉媽見兩人火藥味濃重,立刻出來打圓場:「哎呀,趙妹妹你要的垃圾袋。」

「謝謝劉媽。」趙晨城接過,當著蔣洛笙的麵利索地扯下三四個垃圾袋來,蔣洛笙亦是挑眉看著她。

展開垃圾袋,趙晨城就往衣帽間走過去,隻見她將所有屬於她的衣服、首飾、鞋子全都利落地從架子上取下往黑色的垃圾袋裡塞,不一會兒,就塞滿了一個垃圾袋。

「趙晨城,你在做什麼?」蔣洛笙薄怒,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跟前,扣住她的手阻止她。

趙晨城感覺到他手上的裡頭,蹙起眉頭,一字一頓地回答:「我在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