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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趙晨城 且安 4496 字 1個月前

是下雨而已。但恐懼和回憶的潮水還是叫囂著,要將她擊垮。她難受,想吐。

為求逼真的效果,導演找了專業的射手,在趙晨城落地的時候,要朝她的身側射箭,用長焦拍下兩組鏡頭,進行後期剪接,所以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

工作人員在告知趙晨城什麼時候起吊,怎麼落地,以及一些注意事項,然而女人根本沒有反應,工作人員詢問確認了好幾遍,趙晨城才朝他點了點頭。劇務在一旁催問準備就緒與否,於是工作人員向導演比了OK的手勢。

餘彬和侍從開始從廊道遠處走來,助理在身後扶著趙晨城的肩,就在餘彬走到特定位置位時,趙晨城肩上一輕,整個人就被吊了起來。在此之前,趙晨城接受過吊威亞的訓練,可在雨裡,她不要說技巧要領,連本能都徹底喪失,雨水砸在臉上,順著頭髮滴落,衣衫沾上雨水,渾身都像是被絕望包裹,騰在半空,腰被細長的勒住……

根本沒有玉樹臨風的美女救英雄,趙晨城一起吊,整個人就失了平衡,現場的氣氛立刻緊張了起來。

「快把她放下,小心點!」各種喊叫聲或輕或重,沒有到達廊道,趙晨城就被放回了地上,躺著。

沒錯,趙晨城挪不出絲毫的力氣站著,就連坐起來的心思都沒有,她張著眼睛側躺在地上,眼前是雨滴落到地麵濺起的水花,她渾身濕透,輕微地顫唞。

導演的叫罵聲響徹片場:「趙晨城你怎麼搞的!沒有訓練過嘛!要躺在地上裝死狗,就給我滾回酒店,不要在這裡浪費膠卷,浪費大家的時間!」

週遭的人個個冷眼旁觀,亦或者端著看熱鬧的心態,隻有助理貓貓衝到趙晨城邊上,顧不得打傘,拚了命地要拉她起來。可她力氣向來隻有丁點,死活沒有能托起趙晨城分毫。

就在這陷入僵局的時候,貓貓的眼前出現一雙金履,她抬頭看,正是一身鳳袍的王後梅娉薇,薇薇天後的助理在身後替她打著傘,而天後的臉上帶著盈盈的笑,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趙晨城,對身後的助理說:「叫他們都來幫忙。」

趙晨城視線在那一雙繡得漂亮的鞋上打量,她突然想起來,在這個故事的最後,護衛為了救王而死,而公主因為射殺陳王而被下令處死。下這道令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後。其實這一局裡,她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兵不血刃,除掉了公主,也出掉了貼身的護衛,保住了她的後位,也保住了她的男人。

梅娉薇話音一落,原先僵持在原地的工作人員和助理紛紛上前來,準備齊力將趙晨城從地上弄起來。但手還沒碰上人,就被一個低沉而冰冷的聲音打斷:

「都讓開。」

作者有話要說:週六專四,更新減緩一下下,見諒,我求RP啊,哼哼哼

你們說,出現的人是沈牧呢還是蔣洛笙~欠揍地頂鍋蓋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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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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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磅礡,趙晨城幾乎睜不開眼,她隻看到不遠處的那一個輪廓慢慢朝她走近。然後一雙臂膀便將她抱了起來,她靠上一個堅實的%e8%83%b8膛。

沈牧感覺到懷裡女人的顫唞,看得到她空洞的眼神,渾身濕透,狼狽不堪。他為了她的驕傲,可以做任何的努力。要的是她星光璀璨,揮灑肆意,而不是像這樣。

他冰冷的視線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梅娉薇的身上,而天後隻報以禮貌的微笑。

雨聲漸漸遠去,趙晨城將頭埋在沈牧的%e8%83%b8`前,默不作聲,貓貓跟在沈牧身後想要幫忙,去被男人製止。回到房間,沈牧踢開浴室的門將她放進浴缸裡,從行李箱裡拿來乾淨得衣服遞到她麵前。

趙晨城不動,隻盯著他看。

「怎麼,要我幫你換?」沈牧挑眉。

偏了偏頭,女人問:「梅娉薇是你弄進組裡來的?」

「我?」沈牧怒極反笑,扯起半邊%e5%94%87角:「趙晨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上次晚宴我們的照片不就是你洩露出去的。」趙晨城慢慢地冷靜下來,思緒也回到了腦袋裡,她起身抽出架子上的浴巾將自己裹住,繼續道:「我們認識那麼久,你的手段我怎麼能不清楚。」

沈牧將手裡的衣服握得死緊,語氣冷凝,像是極力壓製著什麼:「既然你那麼瞭解我,你就該最清楚!我可以對全世界其他的女人狼心狗肺,隻對你一個人掏心掏肺!」

他說完,卻將衣服摔倒了一邊:「但到頭來,是我多事了。」

趙晨城視線停在地上的衣物上,裹了裹毯子,正要說什麼,卻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沈牧扭頭,正碰見趕到的蔣洛笙。

來得可真巧。沈牧冷冷一笑,回頭對趙晨城說:「我不妨告訴你,梅娉薇是來找過我,她要和我做交易,我沒有同意。但你也知道,她有的是方法。至於她的方法是什麼……」沈牧頓了頓,頭微微向後側了側:「你自己動動腦子。」

說完,沈牧就扭頭走了,與蔣洛笙擦肩而過。蔣洛笙眼裡明滅了一瞬,然後看向立在那兒若有所思的趙晨城,走近將地上的衣服拾起放好。

抱了抱女人,蔣洛笙說:「趕緊把衣服換了吧。」

「蔣洛笙。」趙晨城抓著他的肩,灼灼的視線望向他。

男人蹙了蹙眉。

「我們都要開始新的生活。」她冰涼的手指撫上男人的眉眼:「所以,過去的就讓他們徹底過去。」

她的頭髮黏黏地耷拉著,臉色也蒼白,裹在大大的浴巾裡顯得狼狽,但她的語氣,她的一字一頓,無一不帶著氣勢,擲地有聲。

她並不是好對付的人,蔣洛笙甚至能明白女人嚥下沒說的話。但他依舊神情泰然,說:「隻要你能放得下,我從來都不是問題。」

趙晨城於是沒再追究什麼,包括男人掐著點的出現。她抬手環住男人的腰,冒出兩個字:「好累。」

蔣洛笙也沒顧著她沾濕了自己的衣衫,抱著她:「如果有過不去的阻礙,除掉就好,之後就不會太累。」

「暴力。」趙晨城吸了吸鼻子。

過了好一陣,趙晨城才放開蔣洛笙,洗澡換了衣服。約莫半個多小時後,待她拿毛巾擦著頭髮走出來,卻發現蔣洛笙靠著廳裡的沙發,頭側著睡了過去。

趙晨城於是放下毛巾,尋了條薄毯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給男人蓋上,然後盤%e8%85%bf坐到他邊上。開拍到現在,算算日子真是很久沒見他了,她忙得昏天黑地,估計他也沒閒到哪裡去。不然憑禽獸這樣的龍馬精神,怎麼一會兒就打起了瞌睡。

其實她還挺想他的,趙晨城湊近仔細地看男人,筆直的眉,長而密的睫毛,挺窄的鼻樑,薄薄的緊抿著的嘴%e5%94%87。不得不承認,原來蔣洛笙是無死角美男來著,她看得有些入神,竟然不自覺地拿自己的%e5%94%87代替目光,落到了他的%e5%94%87上。

蔣洛笙本就淺眠,被女人這麼一打擾,倏地睜開了眼。大眼對小眼,四目相對,趙晨城還沒體會到偷襲的樂趣,就被人贓並獲,麵上一紅就要後退,但男人哪裡給她這個機會,逮住順勢一翻,就將她壓在了身|下,眸子幽幽的,沒有絲毫睡意。

「怎麼?一段時間不見,想我了?」好好的一句話,從禽獸嘴裡說出來,卻有了別一番的味道。他點點地%e5%90%bb著她的%e5%94%87瓣、下巴,握住她的手引向自己。⌒思⌒兔⌒在⌒線⌒閱⌒讀⌒

趙晨城抵著他%e8%83%b8口,辯駁的話悉數被吞下,糾纏間深深懊悔,永遠不要擔心禽獸,他最不缺的,就是精力。

廝磨了片刻,蔣洛笙卻起身,將趙晨城一併拉了起來,趙晨城原以為禽獸終於學會體諒她拍戲辛苦,正要感動得懸淚而泣,卻聽聞男人說:「這裡太破,我們換個地方。」

「誒?」趙晨城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給她裹了件外套,然後牽起了手向外走。

「不是,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眼看著進了電梯像是要出酒店,趙晨城亂了陣腳,囁嚅了一聲:「外麵……在下雨。」

男人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側目,認真地對她說:「我在你身邊。」

迎上這堅定的視線,趙晨城心裡微微一暖,然後垂頭,應了一聲,隻是心裡的恐懼減少了一些。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地無理,明明他還什麼都沒有做,就讓她橫生出麵對的勇氣。

出了電梯,趙晨城垂著頭,跟在他後頭走,侍從將酒店的門打開,雨聲立刻灌了進來。趙晨城的腳步明顯虛了,手心也開始冒汗。她另一隻手抓住蔣洛笙的胳膊,朝他搖著頭:「不要出去……」

蔣洛笙的腳步沒有停下,牽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他隻說了一個字:「走。」

趙晨城有些踉蹌,但依舊邁著步,可到了大門口,見到外頭砸在地上的雨滴,她便再也不肯挪動步子。她的勇氣還太弱小,遠遠不足以抵抗心底聚集多年的頑疾。

蔣洛笙感受到她的微顫,他停下腳步,站到趙晨城身前,將她的視線擋住。

「閉上眼睛。」

趙晨城看著他,搖頭。

男人抬起手遮住她的雙眼:「相信我,跟我走。」

他的聲音讓她漸漸安定下來,他能感受到她的睫毛滑過他掌心,她合起了雙眼。他挪開手,攬著她的肩,往外走,侍從在一旁打起傘。

趙晨城的耳朵裡是淅淅瀝瀝地聲響,她一陣陣地發冷,機械地邁著步子,幸而男人攬著她,她探尋地抓住男人的衣服,希望這一段路盡快地結束。她怕力氣在這惱人的聲響裡消耗殆盡,怕再一次跌倒在雨裡。

汽車引擎聲由遠幾近,最終在兩人麵前停下,蔣洛笙拉開車門,對趙晨城說:「進去吧。」

趙晨城睜開眼,立刻鑽了進去,蔣洛笙坐到她身邊,合上門,隔絕了外頭的潮濕陰冷。她愣愣地坐著,顯然還沒緩過來。蔣洛笙卻是輕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這不就走過來了?」

趙晨城側頭看了看他,好像在他手底下,什麼都可以變得簡單。果然人不逼一逼自己,就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吧。

低下頭,趙晨城看著自己還有些打顫的手,她知道自己還差得遠。想到此處,她微微歎了口氣。

「怎麼了?」

趙晨城下意識的回答:「欠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