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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趙晨城 且安 4474 字 1個月前

「哎喲寶貝兒,我這不是看到你的八卦新聞,聽聞你私定終身,我小心肝兒那個顫啊,激動啊,你終於要脫剩啦!這不就……就……」

眉飛色舞的活寶二號突然頓住,因為她看見頻幕裡出現了一條不屬於自家閨女的精壯的手臂,接著床單一陣細瑣地響,之後就有低沉的男聲傳來,問:「怎麼了?」

「老公,老公。」活寶二號趕緊拉過自家男人:「快看快看!捉捉捉……捉|奸在床!」

蔣洛笙被趙姑娘的怒吼聲吵醒,隨即就聽見趙晨城的手機揚聲器裡傳出話來:「嗯,沒錯,的確是捉|奸在床。」

「寶寶,和我未來女婿打個招呼喲~」得到老公認可的趙媽興奮指數蹭蹭蹭地往上竄:「話說你們結婚日子定了沒有?地點選了麼?要不要……」

趙晨城果斷掐掉電話,聲音戛然而止,她按下關機鍵,直接將手機扔下了床。幸而地上鋪了羊絨毯子,手機摔落下去隻發出輕微的悶響。

蔣洛笙被這好一陣聒噪吵得醒了大半,半闔著眼,揉了揉女人的腦袋:「別胡亂丟東西。」

「唔!」趙晨城憤怒地錘下被子:「誰丫大清早被人騷擾有好脾氣的!」

蔣洛笙笑,將她納進懷裡,說:「我。」

「您那麼龍馬精神,還不都是以我的犧牲作為代價的!我腰都快斷了!」趙晨城橫了一眼男人:「咬你!」

說時遲那時快,趙晨城當即抱住男人的肩,攀上去輕輕重重地啃,想著自己啃著烤全豬,好歹算是安慰。

蔣洛笙好笑地任由她胡作非為,還不忘戳她的軟肋:「要說起來,你的體力……實在差……」

趙晨城抬起臉,兩隻眼睛冒出憤恨的光:「你怎麼不說是你太凶殘!」

男人搖了搖頭:「是你太美味,太能搾人了。」

「嘴貧。」但還挺受用,趙晨城哼了一聲,也鬧累了,便就此收起殘暴的目光,翻過身去背對著他躺著。

蔣洛笙有些無奈,他從身後環住她,拉進懷裡緊貼,然後挪了挪身體,呼吸掃在她的後頸:「趙晨城。」他喊她名字。

「幹嘛。」她顯然沒睡飽,語氣裡還帶著床氣。

「搬來住,好不好?」

蔣洛笙很少問她的意見,趙晨城本來應該蹬鼻子上臉趁機敲詐一把,但她利索地答了一句:「不好。」

身後的男人霎時就瞇起了眼,然後耐下性子來道:

「我們都對外宣稱訂婚了。」

「那是對外,而且,作為一個根紅苗正的好青年,我不支持同居。」

「伯母都承認我是未來女婿了。」

「活寶說的話直接無視就好。」

男人眼角一抽,但堅持著循循善誘:

「我這裡安保好,記者少。」

「不要。」

「早中晚都是劉媽掌勺。」

「……不要。」

「進口牛奶,無限配額。」

「不……」

「下雨天免費陪護。」

「要……」

蔣洛笙從善如流,趙晨城的堅定不移立刻變成搖擺不停,她轉過身去,與男人麵對麵,歎了口氣,認真地問:

「蔣洛笙,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太快了點麼?」

蔣洛笙像模像樣地思索了片刻,然後回答:「堪比龜速。」

「喲,看來你對419很有研究了?」

明知趙晨城是蓄意調侃,男人還是正經地答了一句:「年少輕狂,難免。」

趙晨城被這話頂了回去,便就沒了下文,反而是蔣洛笙揉了揉她的臉頰:「見得多了,才明白什麼是自己最想要的,最捨不得的。」

他的%e5%90%bb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眼瞼、眉心,一點一滴,熨燙在她心裡。

「要住過來也不是不可以……」許久,她開口:「但我強烈要求減少和降低床上運動的頻繁度、時長以及激烈程度!!!」

蔣洛笙愣了一愣,隨後說:「那你還是不要搬進來了。」

嘴上說不要,沒過兩天蔣總就催著趙晨城往他那裡搬東西。他明白,隻要把食物挪到窩邊,吃不吃完全看他心情。抗議算什麼?簡直就是浮雲中最漂浮的那一朵。

而對於趙晨城來說,其實所謂的搬去,也不過是將原先呆在家裡的那兩天勻了過去。她並不打算空關了自己的公寓,這是她立足的地方,她的窩她的殼,她可以將腦袋伸出殼裡透氣,卻不能將它拋棄。

趙晨城趁了這個搬東西的機會,空現在家便開始大掃除做起了整理。那天在衣帽間收拾衣服,便瞥見最內裡的櫥門內放置著的箱子,她知道裡頭裝的是什麼,是在那次事故之後被她封存起來的所有過去。

或許太久沒有觸碰,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將那個箱子搬了出來。因為保存得好,箱子上並沒有落灰。趙晨城深吸了幾口氣,終究打開,撲麵而來的氣息便是陳舊。

相簿、禮物、畢業證書、各種零碎的小玩意兒,她一樣一樣拿出來,竟也攤了一地。

趙晨城撿了一本照相簿來看,是大一的時候衛然回國,四人一起去外地旅遊拍得照片,之後是沈牧給印了出來,他們一個人一本。絕大多數的照片裡,趙晨城都對著鏡頭擺出一張標準的麵癱臉,而衛然則總是一臉燦爛地和她套近乎,沈牧多半是勾著他們囂張地笑,至於衛嵐則張張都淑女地擺出萬年不變的「二」字絕殺手。

沒有看完,趙晨城便匆匆地合上相冊,聯想起男人說得「年少輕狂」,倒覺得正合適。%e8%83%b8口悶悶的,趙晨城便開始將攤在地上的東西紛紛塞回盒子裡,途中卻都落下一個小方盒來,視線觸及那個小盒的剎那,趙晨城心口一顫。

那寶藍色的盒子滾落在三步開外的地方,趙晨城放下手頭的東西,起身,走過去撿起盒子。在燈光下,她將盒子緩慢地打開,近四年的時光,改變的隻有他和她,卻沒有改變鑽石的耀眼,這耀眼一如第一次見它時那般,驚艷傾城。

沒錯,這是四年前沈牧生日那一天,他套在她手上的戒指,在衛然出事後就被她取下封存的戒指。

那算不得求婚,但也來得突然,超脫了趙晨城的掌控。但在那樣一段輕狂的年歲,有太多的事情,飛揚肆意,不受掌控。

沈牧向來騷包,但不得不說人緣極好,每每過生日總要燒上大把的錢開個盛大的party,然後收回來價值更高的禮。趙晨城不喜這樣的場合,自認識沈牧以來年年都必然缺席,唯獨四年前的那一次,也就是她大四的那一次,鑒於是他正牌女友的身份,這才給足了麵子去參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是她最討厭的粘膩的天氣。

沈牧圈子裡那群狐朋狗友向來不是省油的燈,見了傳說中的陳氏千金一個個都跟打了%e9%9b%9e血似地,勸酒起哄,趙晨城極不習慣,沈牧也護不過來,導致趙晨城上手就灌下了幾杯。露麵不到二十分鐘就本尊嗝%e5%b1%81,醉酒後,趙晨城流氓的本質盡顯,紅著臉嬌笑地將沈牧那一群損友調戲了個遍,也自此名聲鵲起。

可聚會也因為她的失常而早早收場。趙晨城當時醉得迷糊,對其中的細節記不太清晰,隻清楚沈牧將她抱到樓上他的房間,給她端了醒酒茶。她沒喝兩口便不肯再喝,隻覺得悶熱,而沈牧微涼的手溫度正合適,就被她拿來抱住,死活不放。

之後那些不依不饒的過程在記憶裡很是模糊,等她有些意識時,便發現自己已經和男人糾纏在了一起。他們%e5%94%87齒相近,盡情地追逐,就連身體也緊密地貼合,她的手環抱著男人精壯的脊背,感受到肌理的線條以及動情的高熱。及膝的高級禮服裙從身側拉開,破不似地半遮半掩,沈牧的在她的身上摩挲,像是探索全新的土地,趙晨城嗯%e5%90%9f,那種感覺有些熟悉,卻又是陌生。

直到男人的手指徘徊在她最柔軟的地方時,趙晨城才被電地清醒了一些,她輕微地開始掙紮。卻被沈牧緊握住了手,十指相扣按在柔軟的床被上,他對她笑,點點地%e5%90%bb她的耳鬢,說:「乖,讓我來教你。」

她慌亂地看他,卻恰巧遇見他眼裡的情動,瞬間擊中心臟,就在這樣的對視力,他進入,緩慢,堅定。生澀的她頓時蜷縮了起來,尖叫都被卡在喉嚨口,她感覺自己被整個劈開,從此生命裡就不隻單單一個她,也好像融進了他。

一下一下地被佔滿,所有的感官都混淆在一起,起起伏伏,在彼此沉重的呼吸裡,她似乎還能聽到窗外的雨聲敲打玻璃的叮咚……

高熱褪去,當趙晨城被沈牧從浴室裡清理好抱出來時,醉酒的暈眩和身體的疼痛讓她伏著再也動彈不得,沈牧便將她圈在懷裡,抬起她的手,突如其來地給她套上了一枚戒指。

「趙晨城,你要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

她當時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戒指上托起的那一粒鑽石,很大很亮很閃,她幾乎有些睜不開眼。

「這是一顆石頭,它什麼都不能保證。」

沈牧笑,邪氣且自信地笑:「它是我的保證,保證我今生,非你不娶。」

「叮咚」門鈴聲突兀地響起,趙晨城「啪」地關上戒指盒,將它丟進了大箱子裡,向後擄了擄頭髮,吸著鼻子便走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是帶著鴨%e8%88%8c帽送快遞的小哥:「趙晨城,趙小姐?」

「嗯,對。」

「快遞簽收。」快遞遞來筆,趙晨城便在簽單上簽上名字,哪知剛要把比還回去,小哥又拿出三五張紙來:「嗯,這些都給簽一下。」

趙晨城歪了歪頭,小哥不耐煩道:「我幾個朋友喜歡你唱歌,要簽名,快點簽,我還趕著下一家呢。」

「哦。」趙晨城簽著名,無奈地想,現在的粉絲怎麼比明星還要拽的。簽完名,趙晨城突然問:「快遞小哥,問你個問題,你說,如果我有了新的男朋友,那是不是應該把以前男朋友送的東西退回去?」

快遞小哥拿過簽名紙和筆一邊收拾一邊回答:「退什麼退,收著你賣錢不好啊,壓箱底也行。最討厭你們這些退貨的,丫的叫我白跑。哥不用休息啊!當哥高達機器人啊!」

趙晨城拿過自己的郵件,默默的關上了門,咆哮中的快遞小哥,乃們傷不起啊。進屋,趙晨城認真讀了寄信地址,夏威夷,她頓時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