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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 且安 4472 字 1個月前

打開家門,終於鎮定了下來,麵上的紅暈也不太明顯了。

她進了屋,秦允之卻止步在門外。溫北北覺得自己剛才勞煩了他,總是要道個謝,請人進屋吃杯茶地,於是好意道:

「那個,秦老師,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剛才麻煩你了……」

見溫北北翹著傷腳金%e9%9b%9e獨立的樣子,秦允之沒像往日那般溫言,反而懷疑道:「就你這樣,怕是泡不了茶。」

「誒?」溫北北被他這麼一駁,直接愣在了原地。她方察覺出秦允之今日似是心情不佳,但也不知道緣由,於是隻好傻呆呆地立在那裡尋不到別他話頭。

秦允之見她這一副呆愣愣,又有些委屈的神情,也不由地頓了頓。回想方纔的話,他反倒自己在心底歎了口氣。他都三十多的人了,這樣欺負個小他十來歲的丫頭,這丫頭還算得上她半個學生。算是什麼?他不免也自我反省鄙夷了片刻。

「你這腳不方便,還是我扶你進去吧。」秦允之打破了沉默,脫了鞋進屋,順遂地就扶住了溫北北,溫北北也就由著他將她摻到沙發上坐下。

「老師,你心情不好麼?」剛坐下,溫北北突然開口,問。

秦允之立在她身邊,搖了搖頭,終是露出今晚第一個溫和的笑意,說:「前麵語氣不好,你別在意。」

「哦。」溫北北的語氣裡卻多少有些失望,她方纔還有些小小的揣測,望他是見自己同施磊一道,吃了些小醋,不過看來,到底是她多想。她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停止那些胡思亂想。

「你的腳,有沒有大礙?」秦允之垂眉,看著溫北北的腳腕,雖是穿了厚厚的絲襪,卻還是隱約地能瞧見是腫了。

「唔……」溫北北抬了抬傷腳,然後朝秦允之粲然一笑:「應該沒傷到骨頭,塗些藥酒自然會好,爸爸他會這些,等他回來了,讓他瞧瞧就好了。」

秦允之被她這一笑,給慌了神,他這才真切注意到溫北北今日不同尋常的打扮,純白色長大衣披在外頭,內裡是米色的羊絨上衣,下頭配著厚料子的百褶裙,連褲襪包裹出她好看的%e8%85%bf型,生生提醒秦允之眼前這丫頭正是二十歲的年紀,最是青春肆意,美麗張揚的年紀。

「嗯。」秦允之應了一聲,道:「你今天這樣,還挺好看的。」

溫北北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讚美給劈暈了,愣了半響才緩過神來,撓了撓頭,不知該回什麼,隻嗬嗬笑了兩聲。

秦允之見她這傻乎乎的樣子,情緒也好了不少,就說:「你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若是腳上幾天沒見好,千萬記得去看醫生。」

溫北北一一點頭,牢牢記住,秦允之便出門了,她本想起身去送,奈何腳傷擺在那裡,隻得坐在沙發上以目光送別了。

待秦允之合上門,溫北北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將要給秦允之泡的那一杯茶給忘了。至於反應過來秦允之方才誇她好看,父母已經回來,正瞧見溫北北腫著個腳,還傻愣愣地笑。

溫父雖是懂點推拿偏方,但為了保險起見,第二天還是送溫北北去看了醫生。照了X光,確定是沒骨折,但靜養一番是免不了的。即便是處在冬天的尾巴上,這天氣還依舊是天寒地凍的,溫北北去上課本就是靠的毅力,此番%e8%85%bf一拐,自然失了上課的心向。她讓四喜幫著將老師的課錄下來,再借了筆記,如此一番,也落不下多少內容。

在家休養的第三日,秦允之便來了短信,問她腳上的傷到底如何了,溫北北便說了沒什麼大礙,上了藥裹了紗布,養上一陣就好。秦允之於是囑咐她好好休息,沒專程下來瞧她。

倒是施磊,第四日剛過飯點,就直接衝上了溫北北家。溫北北那時在房裡看書,就聽見父親慇勤地歡迎聲,隨後她的房門就響了。她說了聲「請進」,施磊那個妖孽腦袋便探了進來,走到她跟前便熱絡地揉了揉她腦袋,將她頭髮弄得淩亂,活像是和她有多熟稔似的。

溫北北念著他是父親摯友的兒子,沒當即發火,隻不滿地橫他,他倒是毫無自覺。往她邊上一站,便是問東問西了。一番寒暄後,施磊倒是問到了點上:「那天和你一同走的那個老師,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什麼?」

以施磊的角度,這問題已經問得含蓄至極,溫北北卻依舊被他的「直接」給嚇到了:「你胡說什麼啊。」

施磊捏起溫北北的下巴,一雙美目來回打量:「你這臉色,怎麼這麼紅?嗯?」

溫北北拍掉他的爪子:「少動手動腳的。」

「真是個思想老舊的丫頭,我們美帝國那兒,見個麵都得摟摟抱抱,才碰了碰你就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怎麼的,我就不吃你們資本主義那一套。」溫北北撇了撇嘴,她心念著見著施磊就能伶牙俐齒,秦允之麵前說句整話都難,到底是「情」字當頭,微妙得很。

和施磊有一搭沒一搭地,終於在八九點將他打發了。溫北北有些睏倦,正打算洗漱了睡覺,卻意外收到秦允之短消息,說在搜資料尋書時,想起在寒假裡借給她的那幾本書,便來問一問下落。

溫北北這才想起了上一次被她塞進抽屜裡的書,急急地搬了出來。她抓了抓頭髮,到底是回了句,幾日忙著沒看,希望他能多借些時日。

秦允之的回復很快就來,溫北北一看,竟是:

「那明日下午,我來你這望望那幾本書,幾個月不見,實在是思念得很。」

溫北北覺得脊背發涼,瞧了瞧那幾本書,也並非什麼收藏用的上好本子,怎麼就思念得很了?莫不是在怪她久久不還?

洗漱完了,她也沒琢磨出原委來,隻好倒頭睡覺。懷著惴惴不安地心情,溫北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熬夜更新傷不起,老腰那個疼啊~

兩日未見,你們可對我思念得很?那就撒個花,留個爪唄~掩嘴奸笑

第十二章

12

秦允之的課在上午,這學期學院新給他安排的課程,教《中國古代史》。既是必修課,上課的也就是上學期那一屆學生,那麼一點人,隻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下課,被兩三個學生圍著問問題,一來二去就拖了十來分鐘,吃了午飯回到公寓,也近一點了。

而一邊的溫北北早早就起了床,拿了秦允之那兒借來的書惡補,好歹借了這麼久,一個字沒看實在是說不過去。秦允之那兒古書不少,但門類也頗豐,溫北北上一次借了些竟也和心理學相關,挑了本《當尼采哭泣》來看,因是小說,一上午也看了半本有餘。

%e8%85%bf腳不方便,溫北北也就給自己簡單弄了點東西打發了午飯,看時間已是十二點多,卻也不知道秦允之何時來,她便回屋裡想繼續讀書。但回到房裡,眼神無意瞥見衣櫥上鑲著的全身鏡,裡頭的自己一副毫不打理的樣子,著實有些太過隨意。

溫北北又想起那日秦允之的一句讚揚,於是單腳跳到衣櫥那兒打開,開始一陣搜尋。無奈她平日對穿衣打扮涉獵甚少,而此刻又缺了母親提點,對著這一櫥的衣服,實在有點手足無措,不知如何下手了。

門鈴響起時,溫北北的連衣裙才套到一半,她趕緊套上,拉了拉裙擺,在鏡子裡整了整頭髮,跳到門口,深吸了兩口氣,這才打開門。

屋內屋外,缺了暖氣,著實像是兩個季節,門一開,屋外的寒意就迎麵撲來,溫北北生生打了個寒顫,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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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允之見著眼前這一番景象,甚至懷疑自己是敲錯了人家。麵前立著的姑娘著著一條蛋糕雪紡裙,顏色純白,及膝的那一層雪紡半透明色,儘是欲露還羞的意味。秦允之蹙眉視線一路下去,終於看到那金%e9%9b%9e獨立的姿勢和那還裹著紗布的腳,他這才開口喚了一聲:「溫北北。」

「秦老師……」北北聲線軟軟地,見秦允之打量的視線,頗不好意思地往下拉了拉裙擺,說:「那個……進來坐……」

秦允之進屋來,溫北北趕緊關上門,這才覺得暖和了,微微歎出一口氣來,挑了半天的衣服,還是挑砸了。哪有人大冷天在家裡穿連衣裙的,她憂傷地撓了撓後腦勺,而且為什麼媽媽要買那麼短地裙子嘛……

見溫北北麵朝著門,久久沒有動作,秦允之好意地提醒她:「溫北北?」

溫北北被他一喊,回過神來,匆忙道:「那個,先生,不對,老師你坐,我給你去倒茶。」溫北北語罷,扶著牆就要往廚房挪過去,卻被秦允之拉住了手臂。

「你若是這麼跳著去倒水,等到了我手裡,也撒了大半了。」他微微地笑,然後說:「我就是來瞧瞧你,別那麼多禮數了。」

秦允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遞給溫北北,她的思緒早就被高溫給燒壞了,於是隻得傻傻地點了點頭,也沒追究秦允之到底是來瞧她還是來瞧書。

扶著溫北北,兩人便在沙發上坐下了。溫北北兩隻手規矩地放在膝上,垂著頭也不說話。秦允之無奈,隻得自己起話題。

「你這%e8%85%bf不方便,這兩天沒去上課?」

「嗯。請了兩周的假。」

溫北北乖順地答完,也沒接上別的話茬,於是又是半分鐘的沉默。

「我這學期開了中國古代史,但前兩節課都沒見你來旁聽。」

溫北北頭垂得更低了,她總不見得告訴他,是因為自己為了紅豆的事同他彆扭,不想見他,才不去聽那課?「那個……因為課程衝突了。以後有機會,有機會就去聽。」謊話出口,倒也合情合理,溫北北倒從沒發現自己還有說謊的天賦。

「嗯,最近也不聽得你喊先生了。」

溫北北撓了撓頭,回答:「朋友說,喊先生嗯,太古董了,還矯情。」

秦允之輕笑,說:「倒真有點。」於是,隻見溫北北的下巴都快碰到%e8%83%b8`前了。

「好了,又沒說你做錯什麼了。」秦允之轉而道:「不過看你精神不錯,倒還有心思打扮了,我也就放心了。」

「誒?」溫北北豁然抬起頭來,又瞧了瞧自己的衣服:「不是不是……這個……」她想要辯解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挺好看的,真的。溫北北你打扮打扮,也決計是個佳人。」秦允之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