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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易靠近 墨寶非寶 4580 字 1個月前

了聲,把手機遞給他。

這樣的氣氛,許南征卻像是毫無所知,隻是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麼,沒

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車開到許家小院外,蕭餘看著他們下了車,也跟著下了車。

她撞上車門時,許南征和小航同時回頭看他,她隻是放任自己最後看著許南征。

小航立刻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進了院門。

蕭餘走過去,仰頭看著他,頭髮被風吹的亂飛,模糊著眼前的視線。

許南征下意識伸出手,替她帶上了羽絨服的帽子:“有什麼話,以後有的是時間說,快回去吧。”

她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他,好像隻要一眨眼就不會再見到。

他的手離開她的瞬間,終於伸出手臂,把她猛地抱到了懷裡。

很大的力道,她來不及反應,鼻子撞到他%e8%83%b8口,竟就這麼流出眼淚,再也止不住。

太多年的感情,可卻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永遠懷念十幾歲時的夏天,蟬鳴嘈雜和汗流浹背都那麼清晰,舞蹈老師猛地壓住自己的%e8%85%bf,

鑽心刺骨的疼,卻在抬頭的一瞬間看見他在窗外。

這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很大的風聲中,他對她說:“笑笑,我以後會很忙,很多人在看著我,等著看我的笑話。可能需

要幾年的時間3GR才能重新開始,你不再要看有關3RG的任何新聞,也不要再去關心許南征這個人。

你幫了我這麼多年,足夠了,不要再繼續下去。”

她說:“好。”

他說:“我不會再找你,也不會再注意你的消息。”

她說:“好。”

他說:“我以後不會接受任何採訪,如果有任何媒體報導我個人,也會立刻讓人處理掉,不會讓

你看到任何消息。”

她說:“好。”

他說:“我不會去上海,你不會有機會再見到我。”

她已經淚流滿麵,卻還是說:“好。”

長久的沉默。

兩個人都在沉默著。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用法語說了最後一句話,鬆開了手臂。

說得很低,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就是那短短的發音,如同多年前那個夜晚,燙著她的心,

壓住她的喉嚨。

動不了,答不出,她再也回答不了同樣的話。

他的眼睛黑而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背影清晰。

擁抱的溫暖驟然消失,她隻覺得冷,臉上的淚水被風吹乾,刀割般的疼。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晚她渾身濕透在遊泳池邊被他扶住,回頭一霎那看到他,是如何的心情。像

是被上帝靜止的畫麵,遠在對岸邊的喧鬧人群,還有音樂都被模糊掉,隻有他的眼睛那麼直接專注,

看著自己。

他渾身也濕透了,狼狽不堪,兩個人都難得當眾如此狼狽。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就這麼湊上去,隻想著最後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自己的感情。麵前

的人是自幼喜歡的,唯一喜歡的,隻是這麼雙%e5%94%87相碰就已經不能再呼吸。

直到兩個人都不能呼吸,卻還是貼著冰冷的池壁,不停地加深著那個%e5%90%bb。

他說:“夠了嗎?”

那麼的隨意,可聲音中也帶著喘熄。

如果他不是許誠的孫子,他就不會想要拚命證明自己,甚至不惜犧牲一切。那時候他堅信著隻要

兩個人是相愛的,無論多久都會在一起,卻忘了生活可以改變一切。

如果那時候能愛下去,一直堅持下去,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在開車回去的路上,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打開收音機,努力找些歡快的節目聽,可還是止不住眼眶發酸。

到家的時候,她在樓下坐了很久,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甚至在洗手間用冰水浸泡毛巾,壓住雙

眼,讓哭得紅腫的眼睛不要那麼明顯。

直到後半夜,她才悄聲走上樓。

韓寧睡得很沉,睫毛一動不動地,她在床邊蹲下看著他的臉。從眼睛到鼻樑,再到嘴%e5%94%87、下巴,

最後終於探頭輕碰了下他的嘴%e5%94%87。

沒想到他竟伸出手,淬不及防地把她的頭壓下來,滾燙的手心就貼在她的腦後,%e8%88%8c頭直接滑入她

的口中,酒精味混著薄荷的香甜,侵占著她的每一寸意識。

最後他放開她時,才懶懶地閉著眼說:“我為了等你,特地吃了口香糖。”

她含淚笑著,嗯了聲:“嘗出來了。”

他把她摟在身前,輕聲喃喃著:“你爸是不是把多年珍藏拿出來了,我記得我一朋友去拍過一瓶

陳年茅台,八幾年的就要七八萬了,這76年的怎麼也要二十幾萬。”

她笑:“是啊,我爸真把你當女婿了。”

韓寧輕%e5%90%bb了%e5%90%bb她的肩膀,再沒有說什麼。

不過幾分鐘,她就聽到韓寧均勻的呼吸聲,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睡著了。不過照他喝的量,應該是

硬撐著在等自己回來。

整夜冷透的心,漸漸有了些暖意。

所有的都會過去,包括沈瑛案的徹查。

隻是當韓寧的無限期假期結束時,他已經遞上了一封辭職信。蕭餘忽然很怕見到韓寧的父母,每

次提起韓寧都是一笑置之,甚至還說:“我早和我爸說了,我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嬌妻,從此決定

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單就是能讓浪子回頭這一點,你就得了滿分。”

再離開之前,她帶著韓寧和小學同學吃了飯,席間歡聲笑語的,大家都笑著說果真是內部調劑,

真就被南京軍區來的帥哥追走了。眾人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早已知道蕭餘和許南征那段短暫的愛情,

卻都默契地隻字不提。

就連許諾也笑聲連連,稱自己是各種的羨慕嫉妒恨。

席間她離開透氣,卻在走廊處打電話時,看到了故人。

向藍。

很久不見的人,自從那晚從許南征辦公室離開,就再沒見過她。

就像韓寧是個導火索,她又何嘗不是自己跨不去的障礙,可當時無論恨的多咬牙切齒,現在麵對

麵了,卻隻剩向藍在局促不安。

“笑笑姐,”向藍看著她,“我一直想和你說對不起,可是根本沒有機會找到你。”

她微笑:“我去法國了,剛才回國半年。”

向藍沉默著。

蕭餘看了眼她走出來的包房,亦是歡聲笑語不停:“回去吧,有機會再聯繫。”

“我真的不知道,”向藍看見她真的要走,才忽然又出了聲,“那天我真的不知道許總和你在一起,

對不起,笑笑姐,對不起。”

她連著說了很多的對不起,連身邊走過的服務生都不禁側目。

蕭餘隻笑了笑,轉身離開。

沒想到韓寧就站在包房門口,看著那個紅了眼眶的女人問:“怎麼了?”蕭餘含糊解釋:“以前的一

個朋友。”

第四十八章一人的成全(3)

依舊是原來那幢大廈,原來那個樓層,和原來那個辦公室。

許南征脫了西服外衣,隻穿著件黑色的襯衫,脖子上還掛著公司的門卡,在會議室門口喝水。農

曆二十九,明天就是年三十,公司的大小七個會議室卻都是燈火通明。

全是老部下,都和他一樣,沿襲了多年的拚命傳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因為要等一個英國的電話,他獨自從會議室走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四層書架幾近堆滿,大多是外文原版,還有土木工程的專業書。當初他在清華讀的是土木,要不

是因為那場席捲全球的互聯網高峰,他也不會放棄了繼續讀博的機會。那時候,爺爺氣的不行,笑笑

卻擋在最前麵,緩解了最大的衝突。

桌上很乾淨,隻擺著個相框,是早期創業員工的合照。照片裡的他就如此坐在眾人之間,撐著下

巴看鏡頭,簡單的牛仔褲體恤衫,一張臉卻年輕的嚇人。

也許是因為新的一年,又要開始。

或者是過去一年,又要結束。

他總能想到很多的過去。看上去,現在的樣子和過去並沒有太大變化,心情卻已不復存在了。那

時候,少年心境,意氣風發,總認為未來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卻仍舊充斥著你死我活的爭鬥,誘

惑著他,不斷往前走。

他不懼怕任何東西,除了時間。

怕腳步一停下,就再也不能走在最前麵。

可現在,過了這麼久,他懼怕的仍是時間。

那些已經過去,完全不可能追回的時間。

他記得,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在舞蹈教室壓%e8%85%bf時,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自己。躲躲閃閃的目光,可

愛的不行。那時候他以為,她隻是怕他監督而已,現在想想,她說過,她很早就喜歡著自己,而那個

三十八度的夏天,十一二歲的女孩子的目光,真讓人懷念。

很多細微末節的事。

在這個深夜,不斷地湧出來,壓製不住。

如果那個時候,在馬來的渡假村裡,她沒有上來主動%e5%90%bb住自己,這場感情是不是根本沒有開始的

可能?他可以有很多女朋友,甚至是指定的未婚妻,惟獨謹慎地,不敢靠近她。

笑笑。笑笑。

這兩個字,到底有多少的內容。

是她在遊泳池裡,試探地、生疏地%e5%90%bb自己。是她在飛機上,手在毯子下摩挲著,從自己的指尖,

忐忑地、小心地一路滑到了手心裡。第一次擁抱,親%e5%90%bb,還有很多,這個本該驕傲活著的女孩子,被

自己從小嬌慣到大的女孩子,不該如此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電話如約而至。

他一貫注重效率,到接近十一點的時候,結束了這個會議。

就在掛斷電話的一瞬,他的手指長久地觸碰著免提鍵。

那晚她哭得泣不成聲,把他的襯衫都浸濕了。

“我在你身後追了這麼多年,累了,追不動了。以後你要拉著我往前走,我不想走了,我想放棄

了,你也要堅持拉著我繼續走下去。如果鬆了手……後果自負。”

在記憶裡,這是她說的最煽情的話。

那時候聽起來像演偶像劇,他甚至以為,隻是因為自己飛到香港陪她過生日,讓她感動的開始學

那些小女孩的多愁善感。他手按著免提,到最後再次撥通電話,是許遠航的手機,電話那頭長時間無

人接聽,他卻難得有耐心等待著。

直到許遠航迷迷糊糊接起來,餵了聲:“哥,我剛下了48小時的班,實在說不動話了。”

他嗯了聲:“我就是問問,笑笑的體檢報告出來沒有?”

有很大的雜音,許遠航那邊竟然把手機不小心掉在地上,他蹙眉,有些不好的感覺。

“笑笑的體檢——”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