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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易靠近 墨寶非寶 4503 字 1個月前

是落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險些讓她答不上話。

她無聲道:還好,在家吊鹽水會好很多。

其實她早就明白,在馬來時,是自己一步步逼他做的決定。

自幼的感情就是最大的籌碼,推開或是接受,他選擇了後者,卻彷彿置身事外。不論多親密,不

論做的多穩妥,多像是一對真實的情侶,他都始終置身事外。

可是這樣的一個夜晚,外邊已因為兩日夜的雪降到了零下十度,在這間屋子裡,所有的天寒地凍

卻都被隔絕在了一扇玻璃窗外,在她麵前的是如此的許南征。

一豆燈光下,目光溫柔,眷顧著自己的許南征。

勺子虛握在手心裡,剛才舀起的燕窩很快就滑了下去,隻剩了些水。

她有些尷尬,忙又舀了一勺,剛想要遞出去,就被他另一隻手握住,連手帶勺子都被他攥在了掌

心裡。

她忽然緊張的不行,隻僵著胳膊,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湊到嘴邊,盡數吃下去。

好好的東西,卻是如食砒霜。吃的很慢,吞下去更是慢。

她知道他從小就不吃燕窩,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好笑:“什麼感覺?”

“要克服嚴重的心理障礙,”他壓低聲音,“簡單來說,就是不斷告訴自己,這不是動物口水,需要

想像成別的東西。”她哦了聲,埋頭自己也吃了一口。

可怎麼覺得他的話,還有他的眼神都那麼……詭異?

“很甜,放了很多方糖?”他忽然問。

她嗯了聲,看著他靠近自己,鼻尖已漸漸貼在了一起……

門口忽然有很大的響聲,蕭餘抬頭,看到許遠航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們。

“那什麼,我隻是來查房的,你們繼續,繼續。”

暮然出現的人,又飛一般地躥走了。她臉有些燙,低頭又吃了口,才問他:“你沒聽見?”他聽力

和反應力可是一等一的,不可能任何動靜都沒察覺吧?他坐到了床邊,接過她手裡的瓷碗,舀了一勺

餵她:“聽見了,他剛才敲了門。”

蕭餘目瞪口呆,自己竟然什麼都沒聽見?

他聽見了,竟然不告訴自己?

兩個問題蹦出來,很快又被另一個更嚴重的疑問壓了下去。剛才可算是清清白白,少兒皆宜的場

麵……那小子跑什麼啊?

結果就在腦子攪成一鍋粥的狀態下,成功被他餵完了一整碗,才把許遠航又叫了過來。他正好有

個國際長途進來,許遠航瞥了眼門外,才邊拔針頭,邊狠命按著她的手背,低聲問:“想滅口嗎?”

蕭餘被他暗的生疼,抽回了手:“你有點兒醫德好不好。”

“我的世界觀已經在剛才錯亂了,醫德什麼的早報廢了,”他長嘆口氣,“你在馬來給我電話那晚,

我還很春心萌動地暢想到天亮,連帶你去哪兒度蜜月都想好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第三者竟然就在身

邊……你們要瞞多久?”

她被氣得笑起來:“你不要回家亂說,明白嗎?”

許遠航很以為然:“放心,早知道沒什麼好,萬一分手了……”

啪地一聲,他正是眉飛色舞,後半句卻成功被打火機嚇了回去,他避的快,倒是很重地砸到了蕭

餘%e8%85%bf上,疼得她脫口叫了聲:“許南征,你想謀殺親妻嗎……”

落到最後一個字,已經徹底沒了聲音,窘的想一頭撞死算了。

許遠航瞪大眼睛,麵對著她,想笑不敢笑,憋得都快不行了。

站在門口的人卻很坦然,隻走進來,把他直接拎了出去:“睡覺去。”

第十八章隱隱的不安(3)

鬧鐘響時,還沒天亮。

很低的音量,還是把她吵醒了。感覺床沉了下,她在震動中迷糊著睜開眼,看到許南征在黑暗中

坐起來,把身上披著的衣服放到一側,似乎是想要下床。但很快又回過頭,伸手想給她蓋好被子,看

到她睜開眼,才又俯下`身,輕聲說:“我今天要出差,你再睡會兒。”

她微皺眉:“下次別這麼睡了,很容易感冒。”

昨天睡著的時候,還以為他會去睡客房,沒想到就這樣在身邊蓋著衣服睡了一夜。

他伸手把棉被邊沿壓好:“好,等回來你幫我收拾些衣服,免得下次想洗澡都沒衣服換。”她哦了

聲,不知是生病的迴光返照,還是被他的話震了,有點昏昏糊糊的,竟低聲追問了句:“內衣外衣都

要嗎?”

這樣的場景,如此的姿勢,她說完,才覺得此話很有暗示的感覺……

“你覺得呢?”他問,笑的很有深意。

“要不……我給你買新的吧?”

要她去整理他穿過的內衣,想起來就有些心虛,還不如去直接買新的。

“好。”

不知道是誰的呼吸先亂了,明明是想要湊近,卻仍僵持著……她挨不住,撐著胳膊坐起來:“我

去看看冰箱裡還有什麼,給你弄點早飯吃。”剛才靠上床頭,想要摸外衣披上時,已經聽到他說:“我

是踩著時間上的鬧鐘,還要回家換衣服,來不及了。”

他說完,起身下了床。

“洗手池右邊第二個櫃子,有新的牙刷和毛巾。”

主臥的洗手間是全透明的玻璃,她靠著床頭,看著他在裡邊洗漱,所有的畫麵都像是慢動作,一

幀幀地疊放著。

自從昨晚起,兩人之間像有了什麼變化。太過突然,措手不及。

直到他走出來,她才擰開了床頭燈。

“我知道在馬來,你是被我逼的,”她抱著棉被,看著他停下腳步,“勉強你,我也不好受。”許南

征看了眼表,似乎在聽,又似乎沒在認真聽。

她知道他要走了,隻能一鼓作氣說完所有的話:“如果我沒有逼你做決定,你會怎麼辦?一直拖

下去,還是其實和誰在一起都可以。”

斷斷續續,詞不達意。

她說完,隻覺得眼眶發酸,再這樣下去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患得患失的像個傻子,隻因為他一

分鐘的冷落,就會心酸的不行,卻又因為他一句關心,就能飛上天。HTTP://WWW.XIAOSHUOTxt.com

她隻想著抱住他,卻沒想過之後怎麼維持關係。

她跟著他這麼多年,從北京到上海,再回到北京。

她很希望他能愛上自己,如同自己對他的感情,可如果他隻是妥協……

門外忽然有了響聲,許遠航的聲音依稀說著我在我妹家,你別亂想。很快,所有的話都被關在了

洗手間的門內,正常的男女朋友,正常的查崗電話,即使在淩晨五點依舊顯得溫馨有趣,可她聽著卻

更是視線模糊。

她閉了下眼睛,努力維持常態:“慢點兒開車,實在不行換下一班。”

說完,側身躺下,把被子抱在%e8%83%b8`前,深埋住了臉。

心底壓著的,這麼多天幸福的不安的畫麵,盡數從眼前掠過。她隻想這麼睡死過去算了,可卻沒

聽到關門聲,感覺著他還在屋裡,悄無聲息的存在著。

“問完了?”他貼在耳邊問。

“嗯。”這麼多話已經是極限了,說愛說算了都是她一個人的決定,這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了。他的

氣息,就在四周,很近的距離,隻是這樣的安靜,就讓她有些承受不住,拚命祈禱著他千萬別說任何

話,就這麼走掉最好,給自己留些餘地,不要讓自己哭的那麼慘。

“對不起,笑笑。”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他很輕地說著,最深的歉意,還有濃的化不開的溫柔。

她耳邊的溫熱慢慢地移到臉上,很怕他給一個認真的解釋,又想要他一個認真的解釋。或許每個

主動過的人,都會有這種不安:是不是因為我的主動,你才會接受這段感情?

他略微停頓了下,接著說:“對不起,我這麼多年一直在猶豫,但從馬來開始,我就是認真的,

我心裡一直有你。”

很長的安靜。

她幾乎不能呼吸了,直到感覺到他掀開棉被,躺到了身後:“一晚上沒睡,快凍死了。”他的手,

撫平她緊抓著被子的拳頭,手指從她指縫中插入,握住了她的手。

果然是很冷,手都是冰冷的。

她靠在他的懷裡,一直沒說話,他的脈搏細微,卻很明顯。

“笑笑?”他邊叫她,邊把她扳過來,兩人在昏暗的燈光中對視著。

臉離的很近,鼻尖快要碰上他的嘴%e5%94%87,她不知道他是想睡覺,還是想要再說什麼。看了他一會兒,

才恍惚覺出他的衝動,一觸即燃。

“我幫你給秘書打電話,改簽下一班好不好?”她輕聲問,緊張的身體都僵起來。

她的睡衣不厚,他也隻穿著襯衫和西褲,如此單薄的衣料根本遮不住任何的慾望。她輕吸了一口

氣,感覺他用%e8%88%8c尖掃過自己的嘴%e5%94%87,輕聲問流血了?她很輕地嗯了聲,你不是很急嗎?他低聲笑,你

怎麼知道我急?

其實她想問的是出差的事……可他卻故意曲解到了這裡。

沒有深%e5%90%bb,卻連呼出的氣也是滾燙著。

他的指腹卻隻是很慢地,反複、溫柔的摩挲著她的耳根。她掌心漸發熱,細細蒙上了一層汗,意

識迷亂著,終於把手探入他的襯衫,手指很輕的,從他後背一路滑下來:“在練坐懷不亂嗎?”

隻隔著一層襯衫,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會被無限放大,尤其是在這樣的早晨。

她的玩心歷來強大。隻可惜,挑錯了時間。

他呼出來的熱燙鼻息,就在耳朵邊上:“我在算黃道吉日,直接結婚好不好?”

她閉上眼,心像要跳出%e8%83%b8腔一樣:“有你這麼求婚的嗎……”

他啞然失笑,伸手,直接按滅了光源。

“你生日怎麼樣?”

你想嚇死我爸媽嗎?她緊閉著眼睛,躲不開,也不敢動。自己生日是大年初一,隻剩了一個多月

的時間,這麼快,估計兩家人都要心髒病發了。

他終於笑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很慢地用法語說了句'我愛你'。

四周一片漆黑,她不敢喘氣,聽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慢,幾乎要窒息了,他才又出了聲:“那年

你在學校寢室給我電話時,故意說錯過這句話。 ”

“你不是說聽不懂我說的法語嗎?”

那是她第一次對他說這句話,卻被他嘲笑說聽不懂,自此再也沒在他麵前說過法語。

“那晚,我也像昨天一樣,一夜沒睡。”他的聲音沙啞,滑入耳中。

這是他徹底睡著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兩個人都睡得很沉,似乎都太累了。

等她再醒來,許南征還在睡著。她悄聲去浴室洗了澡,出來時拿著浴巾邊擦頭髮,邊隔著落地窗,

看天邊初升的太陽,

下了兩日夜的雪已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