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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秘書書奮戰了半小時後,終於查到了子衿的航班的信息,A市出發,前往D省。

Wendy電話立馬打到了喻佩那兒,可喻佩也是一無所知。隻告訴wendy,子衿在D市沒有她知道的朋友或者親人。

沒辦法,Wendy隻好把目光放在了穆宜身上。

穆宜早已被秘書室這麼大的陣仗嚇到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她沒跟我說去哪兒,好像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那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穆宜搖搖頭。

對Wendy來說,晴天霹靂還不止於此。

穆宜剛走,她就接到薛文謙的電話。

他明天晚上的飛機。

薛文謙走出通道時,隻看到了Wendy跟向榮,以為子衿會出現的,可沒有。

直到上車之後,Wendy才敢開口跟他說起,子衿失聯的事。出乎意料的,薛文謙聽完之後,很是平靜,不言不語,甚至連一絲驚異的表情都沒有。

「她可能,隻是去散心了。」wendy如是說。

Wendy從沒見過薛文謙如此自暴自棄。

從德國回來之後,整整一個星期,把自己關在他跟自己的公寓裡。

不吃不喝不出門,也不接任何人的電話。

第八天Wendy慌了,帶著向榮猛敲他家大門,終於,門開了。

一個膚色蒼白,麵容無比憔悴的他出現在門口。

「有事嗎?」

聲音沙啞得,都不像是正常人了。

薛文謙對子衿的感情,Wendy是知道的。

她不知道的是,他原來愛她可以愛到不顧一切。

匯報工作隻是借口,Wendy向榮時不時偷瞄著薛文謙看上去就很虛弱的樣子,滿是擔心。

很想讓他安心,可那些話,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說完了吧,以後,工作的事,你們直接匯報給副總就可以了。你們走吧,幫我關上門。」

Wendy剛想說些什麼,由被向榮攔住了。

出門的時候,向榮忽然記起什麼,朝裡屋說了一句,「子衿走的時候,讓穆宜照顧好她的白掌,說她還要回來拿的。」

「什麼白掌?」關上門後,Wendy問了一句。

「也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的。」向榮回了一句。

子衿也真夠倒黴的,到桂花小學的第一天,手機就掉到了不知道哪個山溝溝裡。

在這個無網絡無電視的地方,真正的過起了「原生態」生活。

而這原生態還得從她們下了飛機說起:

桂花村所在的龍陽縣距離D省省會還有五個小時的車程。來之前子衿就在網上查過這個小縣城,經濟落後,山區,貧困等等詞語造就印在了子衿的腦海裡。可即便早就做好了心思準備,在她下車的那一瞬間,小心臟還是刺激性的猛抽了一下。

除了山還是山……到處都是山,連一幢房子都沒有,哪有什麼學校?

他們確定是來支教,不是來植樹造林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0 章

負責接待的村主任是最先到的。

一來就說帶了一個噩耗。

說是村裡前幾天下了一場大暴雨,通往山裡的路被山洪阻斷了,車子沒辦法通過,隻能徒步走過去了。

崎嶇山路走了一個小時,三個大學生已叫苦不迭,子衿也累的不行,倒是嬌滴滴的夏紛紛小姐,一路上精氣神極好。

「我來之前每天早上都要跑幾公裡路,當晨練,早就習慣了?」

幾公裡路當晨練?

子衿笑了笑,這丫頭又在吹牛,現在,除了高中生強製的晨練,哪有人有那毅力?

終於,在月明星稀十分,他們幾個從泥堆裡摸爬滾打,艱辛趕到到了傳說中的桂花小學。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學校的教學樓。

所謂教學樓,在子衿眼裡,完全就是一座兩層的紅磚危房。手電筒照過去,牆壁都不用砸爛就能透光。看一看教室裡的那些桌椅,更是子衿的心涼了半截。

很懷疑,用那些隻有三隻腳的椅子,課桌少了一塊木板的桌子,孩子們到底是怎麼上課的?

最讓子衿觸目驚心的,是樓頂。

那破舊的屋頂蓋著黑色瓦片,下麵用幾根木頭做梁,看上去就不太符合工程力學,隨時都有可能垮塌下來似的。

村長說前幾日下過雨,子衿信了。因為教室裡,深深淺淺的都是水坑……

這就是他們的教室。

子衿慶幸的,好歹學校通了電,因為她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微微燈光。

走進了學校給他們安排的宿舍,子衿才知道,這學校,唯一的電器,就是電燈……

更悲傷的事,晚上正當她準備打電話回家報平安的時候,手機不知到什麼時候掉了……

不過不掉,也基本沒用。

這因為這裡,壓根兒就木有信號……

就這麼一直拖一直拖,拖到第十天,子衿跟夏紛紛才幸輪流被派往鎮上採購學校所需的學習用品。

剛到鎮上,舉著手機四處走動,如同古代祈雨巫師一般的紛紛終於大叫了一聲,「信號!信號!子衿姐,信號!」

子衿就跟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原始人一樣,放下手裡的竹樓,撒丫子就往紛紛那兒跑。

「有信號了嗎?趕緊打電話回家啊。」

剛說完,紛紛臉色有了一瞬間的尷尬,但很快的,就恢復了正常,「我不急,子衿你快用手機吧。」手機往子衿手裡一塞。

這丫頭,該不會是離家出走的吧?

子衿狐疑,接過手機,那串號碼熟練的背了出來。

他回來了吧?想自己了嗎?還沒接通,子衿的臉上,依然浮現了一絲幸福。

短短十天,她想了很多。

她是相信薛文謙的,對他們的愛情,也是有信心的。最重要的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分離,她發現,她是真的很想他,瘋了一樣想他。

即便他永遠都選擇不解釋,也沒關係。

可電話,無人接聽……

還沒回來?子衿納悶。

一絲失望。

電話迫不及待的繼續打到了喻佩那兒,她實在是很想點點那小丫頭啊。

她卻忘了,中午,點點在學校上課。跟喻佩閒聊了幾句,無非就是一些她很好,手機丟了,聯絡不便之類的。電話的那頭,喻佩的語氣卻顯得有些吞吞吐吐,子衿敏[gǎn]的神經,一下子被激活了。在她逼問之下,喻佩支支吾吾的問了一句,「你跟文謙,最近有聯絡嗎?」

「沒有,他沒接我電話。」如實相告。

「哦,那沒什麼……」

「喻佩,跟我說實話。」子衿有些急了,她害怕他發生了什麼事。

「我好像聽說,他跟那個方雅,一起回國了。」喻佩說道,「還聽說,他們好像,在德國訂婚了……但這些可能都是謠言,子衿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文謙他那麼在乎你,不會背叛你的,你要對他有信心…喂,喂,子衿,你在聽嗎?」

子衿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掛斷手機的,唯一隻記得那時她的心情。

好像整片天空,頃刻間黑暗了下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心臟一片一片被撕裂的痛,痛到她幾乎窒息…

他說永遠不會丟下她的,他說過,無論她犯了多大的錯,都會原諒她的。

而如今,他食言了。

喻佩以為,像季子衿那麼驕傲的人,在聽到薛文謙訂婚的消息之後,是絕對不會再主動聯繫他了。可她猜錯了,斷了電話,子衿一直在給薛文謙打電話,一次,兩次,三次。

可惜,他一次也沒有接聽。

如果可以,她甚至隻想立馬飛回A市,找他問個清楚。

可最終,她放棄了。

回學校之後,子衿大病了了好幾天。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病死了,再也見不到薛文謙的時候,居然奇跡般的,又好了。

人的命,通常都是很賤的,想解脫的時候死不了。

想活著的時候,掛得都很突然。

這是紛紛在子衿痊癒之後說的這麼一段「悼詞」。

現在紛紛說自己還是高中生的時候,子衿信了。

某天,薛文謙開完會後,看到自己手機裡來了二十幾個未知姓名的未接來電,眉頭一皺,趕忙回過去的時候,電話已無法接通。

說是支教,子衿上課的時間並不多。

比起在讀的大學生們,子衿的準備工作做得十分的短缺。紛紛就更不用說了,除了陪孩子們一起玩,她幾乎一無是處。

可別看她正經事兒幫不了忙,鬼點子還真是多。前幾天聽校長說起,三年級有個女學生沒來上學,她就好事多問了幾句,後來校長告訴她,那學生是因為家裡條件實在太差,所以才準備讓她退學的。

就這麼一聽,紛紛拉著子衿,便想出了一個主意。

子衿不是擅長攝影嗎,她呢,又是一名網絡編輯。如果能把桂花小學的經營狀況以及周邊村落裡孩子們的生活狀態做成一個攝影專欄,是不是能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呢?單靠誌願者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微不足道。就像他們幾個,能力再大,也不過隻是呆上一個月。而這些孩子們,需要的是長期的資助,如果能得到更多愛心人士的關注支持,不是更好?

紛紛這主意一出,立馬得到了全體誌願者的贊同,尤其是子衿。一拍即合,她跟子衿的課程被全部的分攤。

現在,她們倆唯一的任務,就是挨家挨戶的取景拍照。

拍照本不是什麼難事,可子衿跟紛紛看著這綿綿不絕的崇山峻嶺,頓時,傻眼了。

還能怎麼樣,走唄!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e8%85%bf已經斷掉了。」紛紛倒在草地上挺屍。

子衿也不攔著她,隻淡淡說了一句,「夏小姐,如果我們中午之前趕不到,那麼,明天就要把這座五龍山,重新再爬一遍,你自己看著辦啊。再說了,你不是從吹牛晨練什麼,很在行麼。」

紛紛汗,在行,也熬不住從早上到現在五個小時的跋涉啊!

一句粗痞話繃到紛紛嘴邊,對著她的偶像子衿姐姐,她還是忍住了。

戀戀不捨地從鬆軟草地上爬起來,紛紛隻覺得渾身的骨頭就跟被大貨車輪子碾過似的疼痛,「為什麼他們不住在一起?難道他們平常不串門子麼?串個門子要爬幾個小時的山,難道他們都不會寂寞嗎?」

翻山越嶺的確是寂寞又孤獨,幸好有了嘰嘰喳喳的紛紛,子衿這路才走得不那麼害怕。

「紛紛啊,你是怎麼想到要做攝影專欄的?」子衿受不了紛紛的嘮叨,順口扯開話題。

其實這個問題子衿想問很久了。

像紛紛這種從小在蜜罐子長大的小公主,會提出這麼有深度的方案,著實讓她有幾分驚異。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