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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殷南寒番外一

「公子,這邊,快點,我送你出去。」一道特意壓低的聲音引起了殷南寒的注意,他皺了皺眉,從假山石洞後看去,就見一個熟悉的嫩紅色裝束的女婢帶著一個人匆匆行過。

那婢女,他認識,正是他夫人身邊的陪嫁小桃,可是她為何要走這偏僻的路,還這般鬼鬼祟祟的模樣,她身後帶著的人又是誰?

這條路,饒是對教中一切了如指掌的他也很少來,如果不是今日一時興起,豈會撞見這一幕,小桃身為教主夫人的貼身女婢,帶著一個人何處去不得,為何要偷偷從這鮮有人知的偏門出去,這事實在蹊。

心中疑雲生起,殷南寒便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繼續緊緊盯著跟在小桃身後的那個人,終於,小桃後麵始終垂著頭的那個人在拐入一條小路時了下頭,隻見一張明明從未見過,卻處處透著眼熟的麵孔映入眼簾,殷南寒瞬間愣住了。

像,實在太像了……怎會有這相像的人,他的夫人明明沒有兄弟,既然不是舅甥關係,那為什那個男人,會長的與他的長子錦兒那般相像。殷南寒看著那兩個走遠的身影,眼中凝起寒芒,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小桃與她身後的那個人都有些功底,但是,雕蟲小技如何能與他相提並論,所以殷南寒的跟蹤兩人沒有任何察覺,隨著距離的拉近,兩人間的一些話語也傳入了殷南寒的耳中。

「公子,求求你不要來了,你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嗎,夫人今天差點嚇死了,如果不是教主恰好不在的話。」小桃的語氣有些惱也有些急。

「哼,為什不能來,我來看我的兒子,有什過錯。」小桃身後的男子低哼一聲,忿怒道。

「公子,我知道您和夫人從小的感情,可是現在夫人已經是黑月教的教主夫人,少爺也是名正言順的黑月教少主,您這樣偷偷來教裡,到底置夫人如何地,又置少爺如何地,如果一旦被發現,夫人和少爺還有命在嗎。公子,您聽聽勸,夫人對你的感情你還不知道嗎,這多年都忍了,為何不多忍幾年,少爺現在是少主,以後就會是教主,到那時,您不就能和夫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少爺一向聽夫人的話,知道真相以後,還會不認您這個親爹嗎。」

小桃壓低的話語沒有一句逃脫殷南寒的耳朵,可是每一句卻又是這的諷刺,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最親近的妻兒欺瞞了這多年,他以為的父慈子孝,卻是一頂綠到極致的大帽子,這多年盡心教導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是幫別人養的。

眼見小路盡頭的小木門遙遙在望,小桃加快步子小跑了過去,「公子,快走吧,這是夫人讓我交給你的信,以後一定不要再如這次一樣偷偷跑來了。」

聽著那兩人的對話,殷南寒目光一冷,陰沈著臉走出自己藏身的地方,「走,往哪裡走?」

小桃與那男子的臉瞬間如同見鬼一般慘白。

……

他狠狠將抱著他%e8%85%bf的女人踢開,冰冷道:「說,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關係?」

被踢開的女人傷的不輕,卻依然不知死活的又爬了回來,「夫君,不是那樣的,我真的沒有做出那些事情。」

「沒有。」殷南寒冷笑道,一揚手抓起桌上那封女人親筆所書的信扔向曾經的妻子,看著撿起了那些書信的女人瞬間慘白的臉,他心裡生出一股快意,沒有人能夠欺騙他,沒有人。這個女人和那奸夫竟然妄想靠著那個野種,奪走他的教位,簡直是笑話,別人能從他這拿走的,一定是他心甘情願給的,他不想給的,誰都別想染指半分。他黑月神教的位置,自然也不會傳給一個野種,這個女人的美夢,恐怕要到此為止了。

處置了那女人後,他靜靜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就在這時,旁邊有人道:「教主,後院裡還有一位小公子。」

他一下子愣住了,很久以後才道:「那就……接來吧。」

他以前從未關注過自己那個在後院的兒子,畢竟隻是意外得來的庶子,他從未對他的到來有過任何期待,自然也不會多留心,隻是賜了一個院子給那母子倆,就再也沒有去看過。

說起來,雖然他甚少想起那孩子,但卻一次也沒有見到那孩子在自己眼前出現過,不消說也知道是誰動的手腳,可惜他那個時候全部的心思都投注在了嫡子身上,在他心裡隻有殷錦才是讓他滿意的孩子,誰曾想到頭來他一心對待的兒子,竟然不是他的種,而自己的親生兒子,卻在後院那惡毒女人的手下受了這多年的苦。

他懲治了這些年來所有欺辱過殷睿的奴仆,又等了幾天後才去見那個從未謀麵的孩子。

他去見那孩子的時間選在了晚上,夜晚是人最鬆懈的時候,卻也是最能帶給人壓迫感的時候,這個時候與人對話,總是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看著被帶進來的孩子,他一言不發的細細打量著,出乎意料的是,那孩子沒有想像中常年被欺辱的怯懦,反而異常的鎮定,竟然能夠起頭來直視他的目光,好似也在評估著他這個父親。殷南寒幾乎想笑,真是好多年沒有這大膽的人了,就是那野種最受寵的時候,也不敢這般看他,不過,這才不愧是他的兒子。

他殷南寒的兒子,再怎樣也比那野種強,不過,這孩子在後院那女人的手下荒廢了這多年,想要培養起來,不知是否還來得及,他想要看看這孩子的程度,當即道:「寫幾個字來看看。」

「啊?」那孩子茫然的看著他。

他皺起了眉,難道這孩子連字都不會寫?好在那孩子到底還是拿起了筆,嗯,執筆的姿勢還有模有樣,他點了點頭,但是當看清那孩子的字時,他的那些好心情就全部消失無蹤了,他沈默了一會,對一旁候著的屬下道:「去請幾個教書先生來,明日起教授少爺,從蒙教起。」

他摸了那孩子的根骨,發現竟然是根好苗子,當他說到要傳那孩子習武時,他注意到了那從進門開始就始終平靜的孩子眼中閃過的興奮,愛武嗎,這性子果然也隨了他,不像殷錦,比起習武,更愛去看那些雜書,說起來,雖然那野種從小就被他用各種珍貴藥材洗髓筋骨,但實際上的資質卻還不如眼前的孩子呢,以前他到底是被什蒙蔽了眼睛,竟然會把那個跟他沒有半分相似的野種認作了親生兒子十多年。

越是對比,他就越看出眼前孩子的好來,因為已經浪費了八年時光,所以他給這孩子製定了非常高的要求,讓人滿意的是,這孩子非常的努力,幾乎不用人督促,就能完成他定的目標。

那一天他隻是一時興起,才在教內轉了一圈,可是他看到了什,他竟然撞見了自己的兒子救下了一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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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隻貓都要救上一救,他黑月神教的繼承人,怎可如此心慈手軟。不過,那一臉高傲的宣布教內所有的貓都是他養的孩子,還真是意外的……可愛。

雖然覺得天真的孩子不乏可愛,但他還是遵從了心裡的想法,逼著那孩子的手中染上了血腥,可看著那眼中一片壓抑的黑暗的孩子,他又有些後悔,用這種方法逼著那孩子成長,是否有些操之過急了呢,看起來,那孩子是這輩子都不會再同他親近了。

可出乎意料的,在一天夜裡,當他再次見到他時,那孩子竟然又對他笑了,就好像什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心裡驚疑,暗暗提防,卻沒有等來那孩子任何異常的行為,好像真的對他毫無芥蒂一般,可是他明明在白日裡才看到他眼中的恨意。

之後他又讓他去做了幾件類似的事情,那孩子都解決的幹淨利落,看著那張平靜的小臉,他為自己之前的失算搖頭,這孩子,哪裡心慈手軟,分明是個狠得下心的,卻不知他夜裡假意與自己的親近,又是為何,如果想要討好他,為什不裝的更徹底一點。

他對那孩子的這種行為生出了興趣,他以為那孩子定會與刻在他骨子裡的狠毒一樣能忍,可能沒過多久,那孩子竟然主動走到他麵前,對他說,「以後這種事情,白天讓我做完就行,不要晚上找我。」

他弄不明白,那孩子的這句話是什意思,想要暫時休戰?雖然不清楚那孩子這要求的原因,但他看見了那孩子眼底的堅持,彷彿這個要求是他的底線一般,每個人,都有一根不能踩的底線。他同意了這一個要求,他雖然嚴格要求那孩子,但卻並不想父子倆弄的和仇人一樣,畢竟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孩子,而且讓那孩子去做那些事情,為的是磨練他,那些事情教內多的是人手去做,並不是非他不可。

不知從什時候開始,那孩子隻穿黑白兩色的衣服,而白天必然是一襲黑色,夜晚則是一塵不染的白,他還記得那孩子一閃而過的怨恨目光,他不相信那種恨,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完全消散,所以他非常有耐心的等待著那孩子的目的,他想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能夠做到何種程度。

每當那孩子夜晚對他示好時,他都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孩子對他的討好,當然,他很明白這些討好不是為了在他這得到父愛,那孩子是個會為未來謀路的,那孩子明白現在尚且幼小的他在教內的立足所依靠的是什,也明白想要真正強大,什是最重要的。

雖然被算計了,但對這些小心翼翼討好,他卻並不厭惡,甚至於,他是真的想對這個兒子傾囊相授的,可是每當他那顆冷硬的心稍稍柔軟了一點,那孩子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冰冷的神情,雖然掩飾的很好,卻還是不難察覺的厭惡,對眼前突然變得陌生的孩子,他錯愕了。

他不明白這孩子玩的到底是什把戲,但是對這種忽冷忽熱態度的忍耐程度卻是有限的,他藉著一些機會在那孩子翻臉不認人的時候小懲了一下,果然,晚上那孩子恢複了軟軟的來討好的態度。

可是沒讓他舒心多久,一夜過去,那孩子第二天又變成了那白眼狼的模樣,簡直讓他氣結。來不及體會這挫敗的滋味,他漸漸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經過一次欺騙的他對陰謀更敏[gǎn],兩個人哪怕裝的再契合,也不可能變成一個人,隨著相處的時間增長,他總是能發現到那孩子身上的一些違和。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有人冒充那孩子,可是在他派去的人明裡暗裡的探查下,卻並沒有發現什,而他也通過親手在那孩子身上留下的一些小標記確定了這確實是他的兒子,白天與晚上的都是同一個人,可是這又如何解釋那孩子白天與夜晚時完全不同的一些習性,還有那些偶爾對不上來的話。

他將這些疑惑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