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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栽了 素馨小花 4362 字 1個月前

,也到那工地上去賺些銀子去。不想,那裡替楊掌櫃守門守院的護衛們一見我們當地人,根本就不讓靠近。”

“莫不是,他做的事不能讓當地的官府知道?”紫衣女子震驚的看著老漁民夫婦,“不是說,他那裡,死了很多人麼?會不會是打死的或者是累死的?”

“應該不會吧。”老漁民再度搖了搖頭,“我夏天的時候打漁經過那裡,隻見那裡的人是拚了命的在乾活,根本沒有監工。都自覺得很,根本就沒有看到苦役什麼的現象。”

聞言,紫衣女子再度嗚咽起來,“這可如何是好,我如何才能找到我們家官人。我不管這裡能不能賺到多大的銀子了,我不想,不想……”語畢,摸著自己的肚子,“我不想這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爹啊!”

“原來你真的有孩子了?”老婦人本有懷疑,如今一經證實,更是心疼這遠道尋夫的姑娘,“我看這樣,你即便現在去了那裡,隻怕也進不去。”

“為什麼?”

“不是說了麼?那裡,不許我們本地人去。”

紫衣女子焦急的看著老漁民夫婦,“可我不是本地人啊,我是來尋我家官人的。”

“嗯,這可不好說。”老漁民帶著一絲憐憫的眼光看著紫衣女子,“以前,也有不少人是來尋%e4%ba%b2的,都被那楊掌櫃的護院們趕走了。隻要那些尋%e4%ba%b2的報姓名,然後那些個護院的再進鹽堿灘去尋了來,當麵對質要不要回去,如果回去就走人。如果不回去就進去乾活,唉,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沒有一個願意走人的,仍舊是回去乾活啊。”

紫衣女子再度哭泣起來,“這麼說來,他們都是不要命的在這裡乾活羅?%e4%ba%b2人們找來了都不願意回去,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要緊,我肚子中都有我們家官人的孩子了,也許,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會願意隨我回家的罷。”

“嗯,也許會。”老漁民見紫衣女子哭得傷心,“不如這樣,現在離天黑還早得很,老夫我就送你一程,送你到那鹽堿地去。”

紫衣女子眼中露出感激的目光,“真的?謝謝老伯了。”

臨出門,老婦人站了起來,“如果你家官人願意和你回老家,那是最好不過了。如果你家官人不願意和你回老家,姑娘也莫傷心,你就再回到這裡來,這附近百裡都沒有休息的地方了,你懷著孩子在外流浪,很危險。一切,明天再商量。”

紫衣女子回過身,柔柔弱弱的直是鞠躬,“多謝大媽了!”

在老漁民的引領下,紫衣女子和他二人不消一個時辰的時間,已是來到了那片鹽堿地,極目望去,一望無邊。刺骨的寒風伴著海風吹來,漫天鹽硝狂舞,空氣中凝結著無數細小的、苦澀的顆粒,吸一口氣,立時,嘴中、鼻中都苦不堪言。

“官人,原來,你在這麼辛苦的地方做工,苦了你了。”

聽著紫衣女子心疼的話,老漁夫指了指前方,“那裡,就是大門了,老夫我隻能送你到這裡了,再近一些,那些人認得老夫,會懷疑你是本地人而不讓你尋夫。”

“小婦人明白。”紫衣女子點著頭,“老伯先回去吧。如果我們家官人不願意和我回老家,我自當到老伯家過夜,明天再謀出路。”

“這就好。”老漁民點了點頭,對著紫衣女子擺了擺手,“如此,老夫我就先回去了。”轉身走遠的人,又再度回過身,“姑娘,你家官人如果不願意和你回老家,你可不能想不開。”

“知道了,老伯。”紫衣女子摸了摸肚子,“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我肚子中的孩子著想啊。”

老漁民聞言,再度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邊說著邊往來時的路走去。

看著老漁民的身影消失,紫衣女子緊了緊身上的大氅,邁步往鹽堿灘那臨時搭起的大門走去。

“什麼人,乾什麼的?”

“請問小哥。”紫衣女子被守門的攔住了,隻好停下步子,“這裡,可是楊掌櫃楊萬山的鹽堿灘?”

守門的護院小心的看了紫衣女子一眼,“是又怎麼樣?”

“小女子馮氏。”紫衣女子柔柔弱弱的說著話,“來找我們家官人。”

“官人?”守門的護院圍著紫衣女子轉了二圈,眼帶輕眺的打量著紫衣女子,“你們家官人姓甚名誰?哪個洲的?我去替你尋了來。裡麵是工作場地,閒人不得入內。”

“我們家官人姓……”說到這裡,紫衣女子居然掉下淚來,“小婦人不知道我家官人姓什麼,叫什麼?”

“咦,你是來找碴的吧?”又有不少守門的圍了過來,原先那個守門的有了一絲不奈煩,“哪有不知道自家官人姓甚名誰的?”

紫衣女子擦乾眼淚,眼睛紅腫,顯得可憐之極,“小婦人和我家官人隻見過一麵。”

“一麵?”

紫衣女子居然羞澀起來,配上那紅紅的眼睛,說不出的楚楚動人,“就是,新婚那一晚上,見過一麵。”見守門的露出會意的表情,她繼續說道:“一大早,小婦人我還沒有醒,我家官人就隨著招工的人走了,所以……”

“你就沒有爹爹、婆婆的麼?”

“小婦人生來不幸,一路討要飯的到了我家官人的村子,隻聽說,他也是一個孤兒,所以,他們村上的人就湊合著讓我們成婚了,不想……不想……”紫衣女子說著說著再度流下了眼淚,“不過一晚上,就不見了蹤影。我一個女孩兒家,人生地不熟的羞於啟齒問一些我家官人的情形,所以,所以總是長著個耳朵的聽著,後來方知道他是到這裡來了,後來,看見同村的一些叔叔、伯伯的骨灰回了村,我……我特彆害怕,就尋了來。”

“噢,也就是說,你連你們家官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紫衣女子含羞帶怯的點了點頭,又摸了摸肚子,“是啊,同村的鄉%e4%ba%b2隻是用‘你們家官人’來說一些他的事情。這不,因懷上了孩子,就更擔心我家官人一如我那些個叔叔、伯伯般的隻是骨灰回來,所以,所以……”

見眼前的紫衣女子柔柔弱弱,也沒有刻意隱瞞那些個骨灰的事,守門的對她放鬆了警惕,“好了,這麼說吧,你叫什麼名字?我們進去通知看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出來見你。”

“呃。”紫衣女子含羞的看了守衛一眼,“我家官人隻怕,隻怕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這怎麼辦?”

“要不,讓小婦人進去找找看,可以麼,小哥?”

見紫衣女子楚楚可憐,守衛有些心軟,可想到事情的厲害關係,仍是搖了搖頭,“如果放你進去了,我就丟了飯碗了。”

“這樣啊。”紫衣女子有些為難,繼而,眼睛一亮,“是這樣的,麻煩小哥進去問一問,就說,就說……”

“說什麼?”

“這……”紫衣女子再度羞赧之極,“小婦人隻記得,那一天晚上,我家官人隻稱呼我‘寶寶’!”

果然,其餘的守衛們聽了,都哄然大笑起來,可不是,洞房花燭夜,男人們的通病,誰不喊那時的女人是寶寶來著。

因了此,守門的護院們更認定眼前這女子天真之極,更是想逗弄逗弄她,“那,你喊他喊的是什麼?”

“我……”紫衣女子摸了摸臉上戴著的紫色麵巾,羞得低下頭來,“我什麼也沒有喊。”

又一次,所有的護院們都笑了起來。

有一個護院摸了摸下頷,裝得熱情之極,“這可就麻煩了。”

紫衣女子很是無辜的神情,“為什麼麻煩?”

“你和你家官人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這從何找起?”

“有了。”紫衣女子似乎想起什麼似的,眼睛爬上欣喜的神情,配上那哭腫的眼睛,更是我見猶憐,“我家官人的眼睛非常漂亮,圓圓的。”

“圓圓的眼睛?”

紫衣女子點了點頭,“那是我唯一記得的,也是那晚唯一看到的。”

“這個嘛,我可以幫你進去問問。”一個守衛不懷好意的笑著走近紫衣女子,“不過,你可得叫我一聲%e4%ba%b2哥哥方成。”@思@兔@在@線@閱@讀@

“%e4%ba%b2哥哥?”

“嗯,不錯,真聽話。”守衛伸出手,摸向紫衣女子蒙著麵紗的臉頰,有點動手動腳了,“再喊一聲,%e4%ba%b2哥哥我就進去幫你找人。”

紫衣女子不著痕跡的避過,顧做天真無邪的作福,“那就有勞%e4%ba%b2哥哥了。”

旁邊看好戲的守衛都再次大笑起來,“我說李木,都認了妹子了,還不去找妹夫?”

那喚李木的仍舊言出輕佻,“找了來,有什麼好處?”

“%e4%ba%b2哥哥不論要什麼,小婦人相信我家官人一定會給你。”

李木伸出手,欲再度摸上紫衣女子戴著麵紗的臉頰,“到時候,我就和你家官人說要你陪%e4%ba%b2哥哥一晚上。”

“你們都在乾什麼?”

一聲冷峻之極的聲音在大門內響起,緊接著,一襲青衣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一眾守衛的麵前,很顯然,他不滿,“工地上忙得緊,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裡嬉笑,小心丟了你們的飯碗。”

“官人!”

紫衣女子不顧羞怯的撲了上去,和那青衣頎長的身影撲了個滿懷。

官人?青衣頎長的身影從起初的震驚,繼而看到那雙再也熟悉不過的眼睛,聞到再也熟悉不過的桃之清香,“寶……寶寶!”

呃!寶寶?圓溜溜的眼睛?那名喚李木的守衛的喉嚨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原來,今天沒看黃曆,這鹽堿灘上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他們的頂頭上司夏川靄!

紫衣女子仍舊似八爪魚的抱著鹽堿灘上的護院總管夏川,不勝嬌羞的嗚咽的哭著,“官人,奴家找你找得好辛苦。”語畢,指了指腳上磨破的繡花鞋,“鞋子都磨破了。”

這番委屈的神情和我見猶憐的儂聲細語,任他是鋼鐵也要化成繞指柔,夏川一把打橫抱起紫衣女子,“怪我,都怪我。”

眼見著那些個守門的守衛都低下了頭,那個名喚李木的頭低得最低,紫衣女子突然說道:“官人,奴家能和官人見麵,多虧了這位%e4%ba%b2哥哥!”

%e4%ba%b2哥哥?夏川的口水差點噴了出來,順著紫衣女子手指的方向,看到下頜幾近帖著%e8%83%b8口的屬下,眼神淩厲無比。“怎麼回事?”

不待李木開口,紫衣女子又開口說道:“方才,我要這位%e4%ba%b2哥哥去找你,他答應了,隻要我喊他一聲%e4%ba%b2哥哥,他就幫我進去找你。”

夏川的眼睛露出危險的神情,眯了眼,看向懷中的紫衣女子,“你喊了?”

“我不但喊了。”紫衣女子天真的伸出二根手指頭,“我還喊了他二聲呢。”

‘撲通’一聲,那個叫李木的已是跪到了地上,“夏……夏總管,小……小人不……不知道她……她是您的……您的……所以……所以……”

語無倫次啊。紫衣女子有絲幽怨的看了夏川一眼,“官人,你乾嘛將眼睛瞪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