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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栽了 素馨小花 4328 字 1個月前

吧,小伍的一片心,喝了,我們再彆鬨了,嚇著小孩子’的話,接著,大嫂遞過來一個空杯子,想來,大哥應該是喝了的。”

“你大哥呢,自始自終沒有和你說一句話?”

小伍抓了抓腦袋,點了點頭,“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自我進屋,大哥一直沒有和我說一句話,包括喝了茶後也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馮寶寶眼睛微眯,細想了想小伍前後所言,“後來呢?”

小伍聞言,整個身子再次抖了起來,“真的不是我乾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知道,我聞到一股香味,體內熱得受不了就撲向了大嫂。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都不記得了。”

案中有交待,小伍亂人倫,罪一:毒死%e4%ba%b2兄!罪二:強其大嫂未遂!

大哥是毒死的受害人。

大嫂是未遂的受害者。

更夫是人證,%e4%ba%b2耳聞聽大嫂喊‘救命’,闖進私宅,%e4%ba%b2眼目睹小伍行凶一幕,幸虧更夫去得及時,及時阻止,否則,那位大嫂隻怕為保貞潔業已一命嗚呼哀哉了。

馮寶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將案子在腦中又重放了一回,思索良久,繼而靈光一閃,“懷素,你們案卷中似乎沒有記下小伍所說的他聞到香味一事。”

楊懷素聞言,蹩眉想了許久,上前一步,“當時在公堂上,小伍確實有說到香味一說,隻不過,他嫂子說可能是她塗的香料刺激了小伍。再說,小伍那天喝了些酒,神智不是很清楚。”

馮寶寶擺了擺手,“我問的是,你們為什麼不將小伍所說的話記錄完整,而是漏掉了一部分?”

“估計這句話沒什麼作用,所以,嚴師爺就沒有記錄罷。”

“小伍。”馮寶寶轉頭看向渾身還在發抖的少年,“你想一想,那天你聞到的香味和你嫂子所塗的香味,是一樣的麼?”

“嫂子一慣用茉莉香的胭脂,可那天,那天……”小伍拚命的回憶著,“那天,小伍確實喝了點酒,記不清了,似乎最後聞到的不是茉莉香的味道,是另外一種味道,另外一種。”

“記不記得是何種味道?”

小伍迷蒙的搖了搖頭,繼而以頭撞牆,“都怨我,都怨我,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可我真的不記得是怎麼回事,真的不記得。”

“夠了。”馮寶寶冷聲製止住神情幾近崩潰的人,“如果是你做的,十個我也救不了你。如果不是你做的,我自還你一個公道。”

“馮爺,馮爺,相信小伍,小伍沒有殺人,沒有,如果有,怎麼會不記得,不記得?”

“嗯。”馮寶寶看了眼痛苦、不知所措的小伍,“你好生在這裡待著,我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看著馮寶寶遠去的背影,小伍直是跪下叩頭,“謝馮爺、謝馮爺!”

方踏出天牢,一抹頎長的青衣身影出現在馮寶寶和楊懷素的麵前,“寶寶!你……回來了?”

馮寶寶看到花無痕,愣了愣,花大狀元似乎瘦了不少,不禁詭笑出聲,“花大狀元,不會告訴我,這段時日不見,你是為伊消得人憔悴罷?”

公然在天牢門口打情罵俏?

跟隨著楊懷素左右的捕快們也好,跟隨著花無痕前來的禦林軍也罷,隻當沒有聽見的左右看了看。

“寶寶!”圓溜溜的眼睛透露出一抹苦笑、一抹無奈、一抹心酸、一抹柔情,“這段時日,你可好?”

“好!”馮寶寶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好得人家砸了我禦香樓的牌子,拿了我禦香樓的人!”

“這不乾花狀元的事,又不是他拿的人。”楊懷素都為花無痕抱不平了。

“哦?”馮寶寶詭異的看了楊懷素一眼,“難不成,我的人是你拿的?”

楊懷素挺了挺%e8%83%b8,“人證物證俱在。”

“好個人證?物證?”馮寶寶輕笑二聲,搖了搖頭,“我從來不相信人證和物證。”看著花無痕和楊懷素二人微紅的臉龐,明白他們二人隻怕是想起為她做了不少偽證的事。

“去義莊。”

聽到馮寶寶要去義莊,花無痕和楊懷素均是一愣,“乾什麼?”

“驗屍!”

義莊,存放死者的地方,冤死的、無名的、暫無墳地的都存放於此。守義莊的是一名老頭子,姓孫,人稱老孫頭。平生就好一口酒,膝下無兒無女,夜晚亦在義莊休息,人稱‘孫大膽’。

“老孫頭,好啊!”

“喲!”老孫頭笑咪的看著馮寶寶,“什麼風把太歲爺吹到這裡來了?”

“陰風啊。”馮寶寶一邊回著,一邊問道:“那個小伍的哥哥躺在哪一具棺木中?”

“在裡間呢。”老孫頭依舊笑咪的指著指裡麵,“方才,嚴師爺帶著一幫人來了,說是案已結,正要將棺木拖走下葬呢。”

“噢。”馮寶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裡間,又看向楊懷素,“你們衙門什麼時候好到自動的幫助人家埋人了?”

“我爹可憐那小伍的嫂子是一個婦道人家,無兒無女,又死了丈夫,所以,吩咐嚴師爺幫忙。”

“嗯,好,好一個為民辦事的府台,好一個遵照執行的師爺。”

馮寶寶的語氣中儘是揶揄,語畢,就見嚴師爺正命人抬了小伍大哥的棺木出來。

眼見前麵站著一眾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嚴師爺急忙命人停下棺木,抱拳作揖,“花統林好、大小姐好、呃……南宮夫人好!”

南宮夫人?馮寶寶一愣。嚴師爺不提醒,她還真忘了,她是南宮非的妻子了?保不準,這裡一結束,她就回神武將軍府去了。

花無痕的臉上抹過一絲難言的神情,眼角抽了抽,沒有作聲。

馮寶寶指了指抬出的棺木,“這就是小伍大哥的靈柩?”

嚴師爺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楊大人有令,說案子已結,該讓死者安息。”

馮寶寶將文書拿到手中,展開,看了眼,丟到楊懷素的手中,用手輕扶著棺木,“我要看看。”

“這……”嚴師爺有些為難的看了楊懷素一眼,“死者已矣,都釘蓋了。”

“怎麼?”馮寶寶冷冷的看了師爺一眼,“師爺是真的嚴格執行府台老爺的交待還是擔心我發現了什麼,不敢讓我看?”

嚴師爺的汗流了下來,擦了擦,看了眼楊懷素。

楊懷素摸了摸腦袋,她爹%e4%ba%b2封的她怎麼能反抗?再說,小伍罪有應得,她幫老大進了天牢已是大不敬了,如今,怎麼能讓老大胡作非為?

“老大,我看算了吧,他死得夠可憐的了,不要打擾他了。讓他在黃泉路上好走罷!”

“我就是擔心他死得鬱悶,沉冤不得雪,所以,要好好送他一程。”馮寶寶說著,手上已是使勁,棺蓋已是‘吱吱’作響。

“南宮夫人。”嚴師爺此時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揖了揖手,“大人有令,今日未時是吉時,死者下葬可得超%e8%84%b1。還請南宮夫人看在我們大人和大小姐的麵子上,網開一麵,不要為難小人。”

“為難?”馮寶寶圍著棺木繞了一圈,繼而走到嚴師爺的麵前,輕笑一聲,“如果我要為難師爺,那麼,師爺明早醒來,一定是躺在一片黑暗中,四麵都是木板,即使揭開上麵的木蓋,隻怕又會進入一個土坑。當然,在活埋師爺前,我會留下出氣孔供師爺呼吸,可是師爺。”馮寶寶笑著搖了搖頭,重新走到棺木前,頭也不回的繼續說道:“你能保證,你從墳地裡爬出來之前不會被嚇死麼?”

眼見著嚴師爺冷汗涔涔,花無痕輕咳一聲,“我看,吉時天天有,不爭今朝,還是讓寶寶看看罷。”

花大狀元開了口,嚴師爺再想怎麼反對,隻好命令抬棺的人站到一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馮寶寶運足力氣,棺蓋飛起,一男性死者的麵容呈現在馮寶寶的眼中。

愣了愣,不似她想像中被毒死的尊容。中毒而死的人不都應該臉龐發黑、發青、發烏麼?而眼前的死者除麵相發烏外,無任何其它中毒的跡像?莫不是上了裝的?想到這裡,馮寶寶笑看向老孫頭,“老孫頭,借雙手套我用用。”

老孫頭急忙拿了一副手套,遞給馮寶寶。

套上手套,馮寶寶摸了摸死者的臉頰,“沒有上裝?”出乎意料啊,顯然,死者不是毒死的?那案卷上,為什麼說是毒死的?

“懷素,你告訴我,死者若是被毒死的,那麵相顏色應該是怎麼樣的?”

“黑、青、烏!”

馮寶寶點了點頭,指了指死者,“那他呢?你可不要告訴我,我驗錯了屍,這一具死者不是小伍的哥哥?”

楊懷素和花無痕都發現了這一疑點了,同時圍了上去,仔細看了看,“是小伍的哥哥沒錯?”

“那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他臉上除了發烏外,黑、青之色為何不見?”

楊懷素眯了眯眼,“可是,仵作的驗屍報告上,他確實是中毒而亡啊。”

“中毒而亡?”馮寶寶‘哧’笑一聲,“如果不是聽你們人人都說些什麼中毒而亡的話,憑這第一麵,我寧肯相信他是窒息而亡。”

花無痕和楊懷素異口同聲,“窒息而亡?”

“是呀,這顏色,是窒息而亡的典型標誌。”馮寶寶看了看四周目瞪口呆的人,又看了眼身軀顫唞之極的師爺一眼,“咦,師爺,你在怕什麼?莫不是怕這具屍體?這可就奇怪了,在衙門做事這麼長的時間,師爺還不習慣驗屍的環境?”

語畢,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抽出銀針,插向了死者的腹部,瞬時抽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未變色啊。”

馮寶寶一語即出,所有的人都再次呆了,未變色說明沒有中毒!

“那小伍的嫂子有鬼?仵作有鬼?”楊懷素憤憤不平,“小伍的嫂子為什麼要稱她的丈夫是被毒死的?仵作為什麼要同她一起撒謊?”

“錯、錯、錯!”馮寶寶直是搖著手指頭,“仵作驗屍,是驗食管,不驗腹部,懷素,你忘了麼?可不要冤枉了好人。”語畢,她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銀針插向了死者的食管處,少傾抽了出來,果然,銀針變黑了。

“還是中毒而亡?”楊懷素驚聲叫了起來,可是,矛盾啊,腹部為什麼沒有中毒現象?

花無痕看得不明所已,“這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馮寶寶將手中的銀針丟到棺木中,將手套取了下來,亦是丟到棺木中,“死者是窒息而亡,而後被人強行灌入毒藥,以造成中毒而亡的假象。”

楊懷素不明白的看向馮寶寶,“可……可為什麼要這麼複雜?”

“因為。”馮寶寶捏了捏楊懷素的臉頰,“因為,那杯有毒的茶是小伍敬的啊。”

終於明白了,楊懷素張大嘴,“你是說,你是說,小伍那天看到他大哥躺在床榻上不理睬他,是因為他大哥早就死去多時了?根本不是那一杯茶的問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