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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259 字 1個月前

進了房間。綠影納悶道:“小姐你說奇怪不奇怪,方姨娘不也是大房的麼,怎麼大夫人沒有把她安排在咱們船上呢?”

江嬤嬤道:“這就是妻與妾的分彆,妾說的好聽是姨娘,說得難聽就是個下人,跟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沒有多大分彆。”

綠影道:“那還有那麼多人趕上架似的要做妾!”

杜汀蘭道:“又胡說了,哪裡有什麼人甘心給彆人做妾的。”

綠影叉著腰道:“怎麼不可能!咱們府裡就有,我就見過……”

說到此處戛然而止,捂住自己的嘴巴哼唧道:“呸呸呸,小姐的茶水沒了。我去端一些來。”說著急急忙忙往外跑了,杜汀蘭與江嬤嬤對了個眼色,江嬤嬤便退下了。

以後的幾日,綠影是能躲就躲。杜汀蘭想叫,總找不到人。綠箏有心爭寵,自告奮勇忙前忙後,杜汀蘭無奈,隻想著等到船靠岸再找來問問。

這一天暮色時分,杜汀蘭坐在船上往外瞧。湖光山色直讓人流連忘返,心下想,難怪李太白的詩作裡,有許多景致都是在船頭而繪,想來必然是景色美不勝收了!就這樣靜靜看著,好似有些無趣,不知怎地就想起上一回去藕香閣時,為了給五姐姐一個驚喜,刻意沒有叫人通報,結果就發現五姐姐正在凝神執筆,旁邊一張詩稿,杜汀蘭記不全,開頭幾句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杜汀蘭當時不明白何意,如今將當時紅了臉頰的五姐姐及那幾日之事歸結了一下,她依稀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五姐姐,長大了呢,可不是在水一方嗎?隻不知五姐姐現在是在乾什麼,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過去看看五姐姐吧!

她站起來,壓了壓裙角,江嬤嬤進來,杜汀蘭問道:“怎麼樣?”

江嬤嬤道:“這丫頭犟著呢。”

杜汀蘭道:“隨她吧,她既不肯說,也就罷了,我倒是希望她什麼都沒有看到呢。”

“我去五姐姐那邊坐坐,晚膳就在那邊用了。”

江嬤嬤應下,杜汀蘭正欲外行,窗外忽然“咚咚“幾聲,跟著船隻劇烈地搖晃起來,江嬤嬤正在收拾杜汀蘭用過的盤碟,離窗邊最近,船身向外傾斜,若不是杜汀蘭拉住,隻怕要失足掉下去!主仆倆驚魂未定之時,外邊走廊那頭傳來綠箏的聲音:“七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杜汀蘭製止了綠箏道:“我聽著倒像是刮大風吹動了桅杆,我沒事,就是嬤嬤險些失足,衣服也破了,你先彆進來,去問問母%e4%ba%b2那邊可有什麼事?”

“是,奴婢這就去。”

江嬤嬤走到走廊處,四處瞧了瞧,確信綠箏走遠了,周圍也沒有人,這才關嚴實了門縫,悄聲道:“小姐,好了。”

原來她們支開綠箏,並不是因為擔心袁氏那邊,江嬤嬤受傷破了衣衫要換也隻是個借口,而是因為船身劇烈搖晃的電光火石之間,有一人破窗而入,倒在地上便不省人事了。

江嬤嬤驚了一下,杜汀蘭也是驚魂未定,她大著膽子擺正那人,發現是一個少年,身上多處傷痕,已經奄奄一息。杜汀蘭已經快要十歲,這樣的年紀,授課的先生早教了男女授受不%e4%ba%b2等教條,況且身份未定,搞不好是什麼不軌之徒也未可知。這種念頭隻是一瞬,就被好生之德打消了,服侍得久了,杜汀蘭一個眼神,江嬤嬤就能確定她是想救人,小姐執意,江嬤嬤也無法,否則小姐的清譽就會毀於一旦!

“快,把他抬到裡頭去。”

兩個人吃力地將那少年抬到裡頭,好在這裡是杜汀蘭的房間,外人進不來,隻是,綠影那裡還好說,綠箏呢?杜汀蘭始終不敢完全相信於她。

“小姐,他傷的很重,這可如何是好?”

PS: 拚命存稿中......

希望下個月可以每天更兩章,嘻嘻。

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溯水行舟馨蘭主仆離心

“你去藥箱子裡找找看,有沒有止血的藥。”杜汀蘭說著,自己先取了帕子,好在外麵有的是水,隻需用盆舀一些,臟了再換就是。江嬤嬤顧惜杜汀蘭的身份,便道:“小姐,還是老奴來吧。”

杜汀蘭點頭:“也好,這些事嬤嬤做比我做合適。”

“還是小姐心善。”

搬離金陽,杜汀蘭是想都沒想就帶上了自己的全部東西,醫藥箱子是顏氏囑托帶的,怕旅途疲累杜汀蘭會吃不消,但都是些治療傷風涼寒的藥,止血的少有。杜汀蘭翻遍了藥箱,也隻找到少量的三七,再看那少年傷勢,隻怕是遠遠不夠的。杜汀蘭又考慮到,必須儘早幫助少年醒來,一旦被發現,不止她的清白會被毀,或許少年也有危險。

江嬤嬤這邊正忙著給少年淨麵,杜汀蘭道:“我記得六姐姐之前說過,她小時候頑皮,總要磕著碰著的,所以止血膏,她那裡應該有,我這就去要些來。隻是……”

江嬤嬤了然道:“小姐去吧,這裡一切有老奴照料,保證不會出現意外。”

杜汀蘭道:“要是旺財在我也就放心了,也罷,這事隻能委屈嬤嬤,我去去就回,你小心照看著。”

她關嚴實了門,往前走隔壁第三間就是六姐姐杜馨蘭的屋子,迎麵碰上綠箏,綠箏驚慌地說道:“小姐怎麼出來了。”

“發生了何事?”杜汀蘭裝作無意地問道。

“這……”綠箏道:“無事,就是奴婢擔心小姐受不住風寒。”

“無妨,在房裡坐的久了,去找六姐姐說說話,我正想用些點心,你去取了直接送到六姐姐的房裡來。對了,剛剛讓你去打聽,無事麼?”

綠箏道:“夫人那邊沒有什麼事,還問起小姐來呢。”

“那你去吧。”還好在這裡遇到綠箏。不然杜汀蘭還要擔心她會不會闖進去,到時候江嬤嬤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處理好。

綠箏往杜馨蘭那邊看了看,小聲道:“小姐去坐會就回去吧。奴婢剛才從那邊經過,似乎聽到裡麵有爭吵聲呢。”

也不知綠箏說的真假,杜汀蘭想著救人,來到杜馨蘭門外,沒有什麼聲響。她叫了兩聲,發現門是開的,抬腳走進去,隻見杜馨蘭氣勢洶洶地環%e8%83%b8坐著,地上跪著翠鶯,正低聲哭泣著。

“六姐姐,這是怎麼了?”

“哼!”杜馨蘭見是妹妹,也不理,還是對著翠鶯道:“我這裡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你愛去哪去哪。”

翠鶯麵色慘白。滾滾淚珠流下,聽到此話,本是低沉的哭泣忽然高亢起來,跪著靠近杜馨蘭,道:“小姐,奴婢真的沒有撒謊,求求您不要趕奴婢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杜馨蘭總愛為難貼身丫鬟翠鶯是眾所周知的了,因而她的下人見怪不怪,全都對可憐的翠鶯置若罔聞。杜汀蘭不忍,道:“究竟發生何事。惹得姐姐這樣不高興。”

“哼!還不是因為她懶惰!適才母%e4%ba%b2送了些可口的東西過來,我想著姨娘和我總不在一條船上,她畢竟生養了我,所以讓翠鶯送些過去。”

杜汀蘭道:“姐姐的心。方姨娘會知道的。大家都知道姐姐是個有孝心的。”

“你不知道,翠鶯左擋右攔,說自己暈船,不肯去呢!”

杜汀蘭見翠鶯果真麵色不佳,想來是真的暈船,又不好開口替翠鶯說話。隻道:“我當是什麼事呢,姐姐做這樣孝心的事,叫誰去不是一樣。還有,若是姐姐真的不喜,何必非要把翠鶯放在身邊,將她調到遠遠的地方,不久眼不見為淨了麼。”

杜馨蘭餘怒未消,押了口茶道:“七小姐替你說話,你起來吧。”

“姐姐這樣就對了,生氣總歸對自己不好,何必跟下人置氣呢。”杜汀蘭陪笑道。

翠鶯默默地站起來,不忘朝杜汀蘭投去一個感激眼神。

“怎麼過來了。”

“一個人待著怪悶的,就想過來跟姐姐說說話。”

杜馨蘭笑眯了眼,調侃道:“彆又是嘴饞了吧!我記得兩年前,你頭一回跟著母%e4%ba%b2去袁府的舅舅家,那吃相可是被那家的小霸王惦記了不少時間呢。”

杜汀蘭吐%e8%88%8c,不好意思地笑笑:“難得姐姐記得這麼清楚。”

杜馨蘭斜覷一眼:“我可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啊,一個人吃得好睡得好,比什麼都強,我就喜歡你這點,反倒是五姐姐,這兩年跟我們似乎都生分了,彆是也學著那些嫡女,要排擠咱們庶出的了吧。”

她雖是看似無意地說出口,杜汀蘭看那眼神,總覺得有煽風點火的味道,便笑道:“五姐姐即將豆蔻,凡事必得遵照母%e4%ba%b2指示,因而不如早些年與我們一處玩鬨,這又有什麼稀奇!說不定等到姐姐你明年這個時候,也是跟五姐姐一樣的呢!”說著捂著嘴兒笑起來。

杜馨蘭聽出話裡的“不懷好意”,也假裝生氣地叉腰,道:“好啊你,竟然敢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伸過手撓杜汀蘭的胳肢窩,兩姐妹笑作一團。隻是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一邊站著的翠鶯的苦澀,她暗想: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我留在六小姐身邊,日日受罪,可五小姐那邊的紫菱紫綃,七小姐這邊的綠影綠箏,無不是被重視著。那紫菱紫綃出來,哪一個不是當半個小姐一樣待著?且這七小姐和五小姐又有不同,五小姐是嫡出,將來嫁的人家非富即貴,過去也一樣是水深火熱,比不得沒有壓力的七小姐。先不說她身邊的綠影,那情分自當不同,就是綠箏是後來派去的,也從來沒有聽說七小姐有所虧待。而我雖然跟在六小姐身邊好幾年,卻從來沒有得過她的好臉子看,難道我這一生都要這樣?不行,不行,六小姐脾氣古怪,非打即罵,我得重新尋找出路。或許,這七小姐才是真真的好主子呢!

她如是想了許多,心裡竟衍生出這些奢望來……

杜汀蘭自然不知道已經有人將她視作好的去處,說笑了一陣,杜汀蘭便裝作驚覺的樣子,道:“哎呀,看到這幔子我才想起來,我那裡的江嬤嬤撞到船柱上,流了好些血,我是來找六姐姐給我拿個主意呢。”

“我當是什麼要緊事呢。”杜馨蘭道:“磕破皮流血很正常,我這止血膏多的是,你叫人拿幾盒回去讓她用了,保證半個時辰不到就能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