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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444 字 1個月前

及踏出步伐,驀然感覺前方一片幽暗,她驚慌抬起頭,迎麵一根木棍就落了下來。安姑姑悶哼一聲,隨即暈了過去。

黑暗中的人,看不清模樣,卻是兩重人影,二人見安姑姑倒下後,也隻做了片刻逗留,便相向而去。

與此同時,被安姑姑惦記的姑爺,也就是杜府二老爺杜成安正巧踏著輕快步伐從外麵回來,他一進門,便%e8%84%b1下帽簷,道:“嵐兒,我……”

轉眼見到妻子含淚坐在榻上,杜成安一腔興致轉瞬即逝,坐過去擁住妻子的身子,輕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顧氏勉強一笑,搖頭道:“沒什麼,不過是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罷了。”

“噢,對了。”顧氏又道:“你剛剛那麼開心,是不是皇上已經允準你的奏折?”

杜成安原本關切的神色,在聽到妻子的回答後,整個人臉色都不好起來,眼中莫名湧出一股殺意。隻是顧氏低著頭並沒有看見,卻讓進來送湯藥的丫鬟春兒渾身一凜,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杜成安嘲弄地看了眼妻子,說出的話語仍舊止不住的溫柔:“嗯,今個尚書大人告訴我,皇上已經允了我的侍疾折子。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陪伴母%e4%ba%b2,也可以在府裡住的久一點了,你開不開心?”

顧氏隻想著自己的心事,沒有發覺丈夫古怪的語氣,當即微笑對上丈夫的臉:“你是我丈夫,隻要你開心便是。”

“嗯。”杜成安應了一聲,轉身才對戰戰兢兢端著碗的青兒道:“端過來吧。”

四方托盤上是一個精巧小碗,碗內乘著大半碗黑乎乎的湯藥。顧氏皺了皺眉,彆過臉去。

杜成安黝黑的臉頰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看得春兒目瞪口呆。他自己也察覺出不對勁,也不想二人世界被彆人打擾,隨即手一揮,道:“你先退下吧。”

春兒難得還沒有忘記自己的本分,躬了身道:“那奴婢待會再來收碗。”

杜成安這才執起勺子,舀了一勺湯藥至顧氏嘴邊,道:“趁熱喝。”

顧氏皺眉。

杜成安哄道:“喝完藥,我有好消息告訴你,保管你會開心。”

顧氏心知丈夫不過是托詞,也不好悖了他的麵子,隻得一口氣喝下苦澀湯藥。

杜成安這才慢悠悠道:“嵐兒可還記得上次救我們的沈小姐?”不待顧氏開口又道:“原來她並非姓沈,而是九年前被送到莊子上的小姐。”

顧氏慢慢消化著丈夫的話,疑惑不解:“你是說,她是……”

“難怪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十分%e4%ba%b2切,原來,她是我們杜家的孩子。”顧氏不免唏噓,又想起大房種種,皺眉道:“可是,她不是住在莊子上麼?”

“就是那日我們提起,大哥忽然想起這個女兒來,還%e4%ba%b2自去過梧桐院一回。”

顧氏吃驚:“大哥這是何意?”

“他是想接回那孩子。”杜成安這次說得倒是十分真心:“雖然我也不覺得,她回來是件對她好的事,但是畢竟是杜家的孩子,若是一直住在莊子上,難免被人笑話,日後大了,婚事恐怕也……”

二人一番相視,均從彼此眼中找到了共同認知。

“夫君的意思是,要妾身在母%e4%ba%b2麵前說道說道?”

“母%e4%ba%b2一向疼寵你。”

疼寵?顧氏苦笑:“可這畢竟是大房之事,我們插手,恐怕大嫂會不高興。”

“嵐兒放心,我陪著你去。還有,大嫂那裡你倒是不必擔心,她並非心%e8%83%b8狹窄之人,要是我猜的沒錯,她一定會先開口。到時候嵐兒你,隻需要幫著說幾句便是了。”

說著吐氣:“要說這些年來,也隻有這丫頭在棋盤上勝過我。這下好了,她若是回來,為夫的棋藝必定大有精進。”

顧氏哭笑不得:“原來夫君費了一番周折,結果也是為了自己。”

杜成安見妻子笑了,吩咐春兒進來,自己也跟著翹起了嘴角,仿佛之前那個滿臉陰霾的人不是他。

其實春兒就在外麵守著,此時聽到杜成安的聲音,連忙進來收拾了湯碗,低著頭退了出來,根本不敢看二老爺,眼角卻輕輕掃過顧氏,心底微微歎息。

她是杜府專門煎藥的丫鬟,回府第二日二夫人身邊的安姑姑就來找到她,授命交給她一副單子,說是二夫人身子不適,需要調養,讓她按藥房抓藥煎藥便是。那本就是她的本職工作,也不疑有他,可是第三日送藥的時候,她在府中碰到了二老爺,然後……然後第四日,二老爺又讓她照著另一個方子煎藥,並且警告她不許透漏給包括二夫人在內的任何人知曉。

她隻是一名丫鬟,愛惜性命,所以也就不敢違背二老爺的意思。但是那並不代表她對二老爺忠心。

因為她早已有了可依托之人,她答應過那人,會把杜府內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春兒想著,腳步已向府門而去。

第八章

第八章公德心顧青嵐從中斡旋

念血%e4%ba%b2杜府接回七小姐

夜半時分,杜老夫人的“含輝齋”內,杜成康及袁氏分坐在杜老夫人顏氏的兩側。

杜成康正襟危坐,一雙希冀的眼望著自己的母%e4%ba%b2,仿佛隻要她一個錯誤的決斷,自己就會千瘡百孔一般。他不時用眼睛瞟了瞟坐在另一邊的妻子,想要給她投去一個暗號,無奈母%e4%ba%b2就坐在旁邊,他每每看過去,除了是母%e4%ba%b2那雙有太多意義的眼,他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大夫人袁氏低著頭,隻顧用手絞著帕子,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杜成康有些急了,乾咳了兩聲,引來顏氏又一次的瞪視。

顏氏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的德行她這個做母%e4%ba%b2的一清二楚,她不滿的看向一邊的兒媳,見她毫無反應,心裡縱然有再多不悅,也不能不顧及兒子的顏麵,隻得先開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把她接回來?”

她故意用“你”而非“你們”,就是想看看兒媳會如何表態。

念女心切的杜成康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一聽母%e4%ba%b2開口,立刻站起來表態:“娘……”

顏氏打住他的話:“你先彆急著應答,接回一個庶女,對我們杜府來說無關緊要,要緊的是,你此番作為,若是讓人知道,隻以為是我們虧待庶女打壓妾侍,到時候彆說你這個太常寺滿漢寺丞還能不能做下去,就是你弟弟那外放的從六品典伊,怕是也做不成了。”

“母%e4%ba%b2,我們隻是接回一個孩子,管那些個流言作甚?”

顏氏冷哼:“流言雖不能直接要了人的命,卻能化作害人的利器!”

母子倆就要為此爭執起來,顏氏是不高興兒子為了一個身份低微的妾侍所生的庶女與她頂嘴,杜成康則是因為母%e4%ba%b2不能體諒自己作為父%e4%ba%b2那顆“慈愛”之心,加之原本之前就說好的,這個話匣子由袁氏來開,可她竟不發一言。

袁氏一接觸丈夫責備的眼光,頓時有些委屈。他們來之前的確是商量好如何與顏氏開這個口,但是杜成康一來,**還沒有坐熱,她還沒來得及喝一口茶潤潤嗓子,甚至沒有來得及想清楚怎樣開口,杜成康就坐不住了。說到底丈夫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她即便身為當家主母,侍候婆婆尊敬丈夫,到任何時候婆婆還是回偏心眼不分青紅皂白的怪責於她,反過來還要誇獎那個除了一張嘴皮子什麼都沒乾過的方姨娘!袁氏一想到這裡,頓時覺得一顆心像是被貓撓過一樣,又癢又疼。偏偏她又發作不得,這氣堵在喉嚨,不上不下,好生難受!

袁氏眼圈一紅,不免想起來之前丈夫對她的柔情蜜意,心裡的火才小了些,心軟起來,收了情緒,道:“母%e4%ba%b2可否聽兒媳一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顏氏正好順著台階下:“你說。”

“母%e4%ba%b2,兒子與青嵐也有話說。”

袁氏正欲說話的檔口,就聽遠遠的院外傳來聲音,跟著燈籠越來越近,正是杜成安帶著顧氏往這邊而來。

顏氏聽到小兒子的聲音,一雙眼笑得眯了起來,見兒子兒媳要跪,她急忙一把拉起兒子,道:“你怎麼來了?快,讓你媳婦也起來。”

顧氏淡淡道謝,自動站在另一邊。

顏氏看在眼裡,更加心疼這個小兒媳,對她的態度也就比對袁氏好了幾分。

袁氏擰了擰眉,再抬起頭時,已然是一副恬淡可%e4%ba%b2麵容。

幾人中,最為激動的要算杜成康了,他見到弟弟突然來,以為是要事,心裡又急又氣,急的是弟弟這個時候來,接女兒的事情鐵定會被母%e4%ba%b2敷衍過去,氣的是弟弟一點也不顧長幼尊卑,明明知道他這個大哥在,還要來獻殷勤。

杜成康這樣暗地怪罪了弟弟一通,卻接觸到弟弟衝他眨眼,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當下高興起來,想著母%e4%ba%b2教導喜怒均要不行於色,這才故意板著臉,人卻懶懶地坐在雕花的椅子上,悠閒地喝起茶來。

他還想,自己作為兄長度量怎能這樣狹小呢,居然跟弟弟論起長短來,真是不應該。

顏氏把小兒子看了個遍,惹得顧氏笑道:“母%e4%ba%b2,夫君不過是白日去了尚書大人家一趟,您倒像是多年未見似的。”

顏氏也笑:“你們一走就是九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也不過待了幾日,到底還是要走的,你倒不讓我看了?橫豎他是你的丈夫,你們回到隴南,自有日日相對,這當口,還要跟我這個老婆子搶不成?”

顏氏說這話是實打實的帶著酸,唬得顧氏不敢接口,隻捂著帕子,臉上卻滾燙起來。

“孩兒今日來,正是有事要與母%e4%ba%b2說的。”

顏氏:“青嵐剛剛說,你去過尚書大人家了?”

杜成安點頭:“孩兒前幾日已經擬了一封奏折,懇請尚書大人代為轉達想要留下為母%e4%ba%b2侍疾,今日尚書大人差人來請,孩兒便知道,這事是成了。”

顏氏呆呆的:“你是說,你要留下來?”

又問道:“消息可靠嗎?”

杜成安:“尚書大人說,他已經代為轉達,皇上是至孝之人,八成是成了。”

顏氏徹底呆了。

杜成安握住自個娘%e4%ba%b2的手:“以後娘不用再替孩兒擔心,因為孩兒會和大哥一樣,每日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