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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332 字 1個月前

小姐接回來,安置在知春閣?”

“可不是嘛。”錦鈴插嘴道:“方姨娘走後沒多久,夫人就吩咐奴婢去打掃乾淨了知春閣,眼下,就等著接回七小姐呢。”

七小姐,知春閣……

袁大家的抬起頭,正好對上夫人的眸子。袁氏笑得舒暢:“方姨娘不是等著看好戲嗎?我豈能辜負她的期望呢。”

“再說了……”袁氏幽幽歎了口氣:“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

袁大家的不知如何接口。袁氏也不期望這時候聽到什麼,轉頭對錦鈴道:“倒是不用你去盯著,你隻需要負責安排七小姐的衣食。”

錦鈴訝異:“夫人不是要把奴婢指給七小姐嗎?”

袁氏沉%e5%90%9f道:“你是我院子裡的,也使喚慣了。要是送去知春閣,我倒是不打緊,就怕老爺會多想。對了,你去看看,老爺還有多久才到。”

“說是已經登船靠岸了,估計著也該回來了。夫人要是不放心,奴婢在出去看看。”

錦鈴前腳踏出門檻,外麵已經有小廝來報,說是老爺回來了,已經快到茹古院。

袁氏讓袁大家的幫著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撫了撫鬢角,這才迎上去。

大老爺杜成康帶著一股子冷風進了門。袁氏早早備好了茶點,道:“老爺餓了吧?先喝口茶,飯菜馬上就備好了。”

杜成康回來的一路上都想著,都是因為她安排的人手不力,害得女兒受了那麼多委屈,還……還不認識自己的%e4%ba%b2爹。那兩個惡奴的事情,他一定要問問清楚!

他想好了許多問題要問,諸如為什麼女兒會被趕到茅草屋去,為什麼杜府年年分發的東西卻沒有到女兒手上,為什麼女兒口口聲聲喊著自己姓沈,為什麼……

奔波了一天,杜成康確實有些餓了,端著飯碗狼吞虎咽起來。袁氏看得一陣心疼,走到丈夫背後輕輕替他捶著背,道:“老爺,您慢點。”

爽口的飯菜、溫暖的屋子、貼心的問候,杜成康到嘴邊的責備變成一句簡單的話語:“我有事和你商量。”

站在一邊的季管家一聽此言,心裡一歎,老爺每每如此,也不知道七小姐被接回來是不是對她好的?與其在大宅院裡水深火熱地生活,他倒是覺得七小姐也許在外麵還好呢!

當然這些話季管家隻能在心裡自個琢磨,對媳婦也是不能說的。誰讓媳婦日日念著報恩,巴不得七小姐早些回來才好。

他尋了個由頭趕緊退了出來。

袁氏道:“老爺是不是想說七丫頭的事?”

杜成康瞪大了眼:“你怎麼知道。”

袁氏微微笑著不動聲色道:“說來也巧,我也是才聽方妹妹說起的,正想問老爺是真是假呢?”

“方姨娘?”杜成康狐疑地轉了轉腦袋,也隻是一瞬就回到了話題上,不管她是從哪裡聽來的,我今日,確實是去見了她。”

“老爺是不是想要把她接回府中來?”

杜成康根本不是想,是在心裡打定了主意。但是這麼多年他習慣了凡事有妻子替他遮著擋著,所以說出的話未免沒有底氣:“你不同意?”

果然啊,女人都如此。杜成康未免有些失望。

但是袁氏的回答讓他徹底顛覆了自己的想法。

隻見袁氏笑著搖頭:“我與老爺是夫妻,老爺的心願,也是我的心願。要不是近幾日忙的話,我早就想跟老爺提這事了。”

杜成康滿腔的惱怒化為一池溫水,驚喜道:“你……你真是這樣想的?”

他還有一絲不確定。

因為他曾經那樣“寵愛”錦端,寵愛到極儘“寵妾滅妻”的地步。

隻是像煙花一樣絢爛且快速。

若不是二弟回來偶然提及,他或許早已記不得有沈錦端這個人了。

“你不怪她以前差點搶了你的丈夫?”

袁氏歎氣:“老爺還說這些乾什麼呢?沈妹妹已經去了,孩子是老爺的,也是我的女兒。”

想起以往的事情,袁氏不免落下幾滴淚來。

杜成康見了,心中愕然,他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妻子向他示弱了?這麼近距離,原來妻子也這般溫柔。可他往日總以為妻子不解風情,不理解他。想到這裡,杜成康又羞又愧。羞的是他低估了妻子的度量,愧的是這些年他對妻子的關心實在太少。他不禁將妻子攏入懷中,直道:“苦了你了。”

在杜成康懷中的袁氏則是又驚又喜又傷感,連連搖頭,又是失笑起來。

兩人一起說了許多的話,像是總也說不完似的。末了,袁氏道:“母%e4%ba%b2那裡,還是我來說吧。”

杜成康情不自禁地往妻子臉上%e4%ba%b2了一口,道:“好,萍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袁氏臉騰地紅了,袁大家的拉著睜著亮晶晶的眼好奇觀望的錦鈴退了出來。

第七章

第七章

這些思這些念究是這廂

那些事那些非竟為那般

雅芳院內,二夫人顧氏一襲水綠色綢衫,端坐於雕花鏡前。侍候的丫鬟正要替她卸下頭上裝飾,卻見安姑姑掀了簾子進來。丫鬟識趣地退下,房中隻剩下顧氏和安姑姑二人。

安姑姑是顧氏的陪嫁,當年跟著一起嫁過來時,還隻是個年近三十的美貌少婦,如今十來年過去,她的容貌並無多大變化,性情也是如此。

“探聽到了什麼?”顧氏輕啟朱%e5%94%87,似在詢問不相乾的事。隻有忠心的安姑姑知道,這聽似平穩的語氣裡帶著多麼急切的味道。

這麼多年過去,小姐還是沒有放棄啊!她低低在心裡歎氣,卻不敢明麵地說出來。她本是顧夫人陪嫁安家的小姑子,論情分自然跟普通的家奴完全不同,也就是因為這樣,當時顧夫人才放心地把她安排在顧氏身邊,就是希望她能夠成為顧氏的助力,幫助她在杜府安身立命。隻是人算不如天算,縱然她抬出十二分的真誠,偏偏小姐是個執拗的性子,否則,也不至於……

都是命吧!

安姑姑想著,如今也隻能隨了小姐的意願。

思及此,安姑姑斂了斂神,道:“奴婢無能,暫時沒有查到什麼。”

顧氏輕輕“嗯”了一聲,以示回答。

她撿起妝台上的檀木梳子,認真理著絲絲長發,透過鏡子,見安姑姑還在,才道:“我這裡沒什麼事了,姑姑回去歇著吧。”

安姑姑頓了頓:“有件事,奴婢不知道是否該稟告夫人。”

也不管顧氏是否在聽,又像是擔憂主子不願去聽,慌道:“奴婢回來時聽說,大房那邊,好像是要接回當年送出莊子的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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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手一頓:“你從何處聽來?”

安姑姑見顧氏有所動容,微微放了心,也沒有瞞著:“沁芳閣當差的那位,這些年倒是與奴婢有過幾回交情。奴婢想,那邊雖然隻是一介妾侍,但是這些年大老爺一直善待,傳來的消息應該不假。”

顧氏道:“就算是真,這事也跟我們毫不相乾。能不能接回來,大嫂應了才算。”

安姑姑心下一喜,就算顧氏仍舊說得這般冷冰冰的,但是比起剛回來之時,對她似乎也%e4%ba%b2近了些,遂又急促解釋道:“夫人不要怪奴婢多管閒事,隻是這宅門之道,實在複雜。當年的事,奴婢也說不好是誰動的手腳,但是奴婢隱隱約約覺得,恐怕與那邊也%e8%84%b1不了乾係。”

顧氏回過頭來,眼中不見一絲溫度:“所以你是想,趁著府中大亂的時候,再來查探?”

安姑姑聽見顧氏不善的語氣,低下頭:“奴婢隻是想,替夫人分憂……”

顧氏毫不客氣打斷安姑姑的話,正色道:“姑姑,我已經告訴過你,我要的是證據,我雖有心查出真相,但也不想傷及無辜。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否則,休怪我不顧情分!”

話落之時,一把精巧梳子已然碎裂,一分為二。

安姑姑見了,心裡難受得緊,當下再不言語,可也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畢竟主仆一場,顧氏也覺得自己剛剛有些過了,緩了緩語氣道:“姑姑跟在我身邊這麼久,自是最了解我的人。在我沒有查出真相前,這府中他人之事,我不管,姑姑也休要理會。好了,你忙了一日,也該累了,回去歇著吧。”

安姑姑垂眸,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顧氏見那背影,竟是比九年前蒼老許多,她不由有些難過,道:“姑姑!我沒有怪過你。”

安姑姑本已走到門口,聞聽此言身形一顫,%e8%83%b8腔處湧起一股難言的梗概,喉間更是有千言萬語,但終究還是沒有回頭。她走出大院,抬頭望向沒有一顆星辰的夜空,隻有這樣,那滾在眼眶處的液體才不會落下來。

她並不知道,室內的顧氏,也是這般。

一對主仆,相處久了,性情和脾性都會跟著接近起來,哪怕中間她們分彆了九年。

而這九年的分彆,也是為了當初那件事,使得顧氏跟著丈夫外放之時,寧肯一個人,也不願意自己的貼身陪嫁在身邊。

她們皆知,這是一個結。

或許永遠也解不開的結。

安姑姑步履緩慢,又想了許多,不知不覺竟走到後花園中。

此時正是春季,百花齊放,自有一股芬香入鼻。若不是有之前的那一出,又在這府裡呆了足夠的日子,安姑姑隻怕也要好生欣賞下杜府夜景了。無奈花雖盛開,但畢竟枝椏比不得樹木繁盛,倒是那圍繞池畔的垂柳,擺弄出幾絲風姿來。樹影婆娑,透過紅燈籠映射出的光亮,安姑姑隱約看到,前方小橋上一對相視而立的人群。

她不確定地擦了擦眼睛,這身影,怎麼看著那麼像二老爺?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身影已然消失不見。她不相信是自己老眼昏花,急急忙忙掀開樹枝,跟了上去。

柳樹成蔭,安姑姑也數不清自己是走過多少棵柳樹旁邊。直到走到儘頭,安姑姑方才傻了眼—哪裡是什麼人影,分明就是兩尊被紮得像人樣的稻草!

安姑姑暗笑自己多疑,姑爺那般疼愛自家小姐,怎麼會初回杜府就與他人相邀呢。

她回過頭來,還沒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