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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369 字 1個月前

見怪。”

這姑娘不是彆人,正是杜成安口中的“沈小姐”,那小女娃自然就是丫鬟綠影了。

杜成康不知說些什麼,腦中想起二弟他們也是因為趕路出了岔子被她救下,也就隨意扯個由頭道:“小姐客氣,我……我帶著家人趕路,誰知馬車出了故障,家人已經去修理,我有些口渴,所以……”

沈小姐道:“原來如此。大人若不嫌棄,可以到寒舍喝一杯茶。”

這沈小姐如同往日一般帶綠影外出采取花汁,沒想到回來後見到一個陌生人在自家門口徘徊。她自認屋內沒什麼值得竊取的東西,且看此人衣著,雖不是朝服,袖口卻印著官府的通牒,她自然知曉,隻有朝廷官員,才能穿這樣的衣衫。身為閨閣小姐,即使是落魄潦倒,也是有避諱的,這才命綠影前來一問。

進了廳來,杜成康也找不出什麼話,兩兩靜默一會,綠影泡著茶出來了。沈小姐以賓客之禮相待,杜成康稱謝接過。

一杯茶下去,喉嚨處清潤不少,杜成康是品茶高手,但是像這樣的茶品還是第一次嘗到,不免讚許幾句。

沈小姐客氣道:“讓大人見笑了。茶不過也是普通茶,隻因大人一路勞累疲乏至極,才會覺得這茶易於他物。”

“不不不。”杜成康擺手:“雖是普通的茶,可似乎,這茶裡另外加了些東西,一衝一泡,味道也是難得。”

他沒有說出口,這茶有他熟悉的味道,他覺得現在說起來,似乎很是唐突,而且,她口口聲聲稱自己姓沈,隨了母%e4%ba%b2,竟是連他這個生父也忘得一乾二淨了,他不免有些難過。

沈小姐微微一笑:“原來大人是品茶的行家。不瞞大人,我在這茶裡加了少許梅花,而衝泡的也非泉水,而是晨起采集的露珠。”

杜成康手一抖,險些丟掉手中杯盞。這是錦端以前長泡茶的方法,他已經有多年沒有嘗到過了,難怪覺得如此熟悉。

他故作隨意地問道:“倒是個好辦法。”

沈小姐了然一笑:“這是我母%e4%ba%b2留下來的。”

“你母%e4%ba%b2??杜成康沒料到她會在一個“外人”麵前提到母%e4%ba%b2。

“嗯,是我母%e4%ba%b2,她已經過世多年了。我是從她留下來的手記裡看到的。”

他記得,當時母%e4%ba%b2顏氏憎惡錦端,在得知她生下一個女兒後很是不喜,他也因為各種緣由沒有見過這孩子一眼,當晚錦端母女就被送走了。可能因為顏氏不喜,所以但凡錦端用過的物件全都被送了出去,大致也是被送來梧桐院吧。

這些年,她就是靠著這些回憶母%e4%ba%b2的味道嗎?

事後他也曾試圖來看看,但想起其中種種,便打消這種念頭。

往事如煙,杜成康試探著問道:“既然你母%e4%ba%b2不在了,沈小姐為何不是與父%e4%ba%b2一起呢?”

這話問得唐突,沈小姐也是一愣,忽而望著遠處,目空一切:“大人,不知為何,竟是覺得與大人有些投緣。至於父%e4%ba%b2……母%e4%ba%b2說父%e4%ba%b2於她,不過是一場最絢爛的煙火。既然是煙火,那我便是那煙火散儘後的灰燼了吧。”

杜成康心下疼痛,明明是如此近的距離,女兒卻可以對他這個所謂的陌生人敞開心扉,卻緊緊閉上了那扇叫做父%e4%ba%b2的門。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種下的,不是嗎?

他心情沉重地走回梧桐院,季管家見他麵色不善,關切道:“老爺……”

杜成康上了馬車,抬起簾子道:“回吧。”

馬車緩緩沿著回城方向行駛,車內的杜成康,掏出藏於袖口下的一包物件,緊緊盯著,思緒再次回到十年前……

而在茅屋內的主仆二人,依舊按照往常的路徑生活,綠影看著離去的杜成康,道:“小姐,這位大人好生奇怪。我怎麼覺得,他看著小姐的時候,像是在看一個故人呢。”

沈小姐微微歎氣:“我也覺得這位大人似曾相識。”

“所以小姐才會把做好的茶葉送給那位大人嗎?”

沈小姐搖頭:“綠影,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這位大人,與前幾日的那位大人,很是相似嗎?”

綠影想了想,恍然大悟。

可笑廣袤大地間,大水衝了龍王廟,女兒卻不識%e4%ba%b2生父。

第五章

第五章聞音信方姨娘先來哭訴得消息大夫人早發善心

杜府內,大夫人袁氏從早忙到晚,一刻也未得閒。待她查看完上個月的賬薄回到“茹古院”時,夜幕悄悄灑上了淺黑色。袁氏喝了一口丫鬟上的熱茶,順道問了一句:“老爺呢?”

往日這個時候,老爺都會在書房,今日袁氏見到書房裡沒有亮燈,隨口問了一句。

丫鬟低著頭:“回大夫人,奴婢不曾見到大老爺,或許是去彆的大人府中%e5%90%9f詩了吧。”

自從杜成安夫妻回府後,為了區分,下人門均將以往對杜成康夫妻的稱呼從“老爺夫人”改口成“大老爺大夫人”,杜成安夫妻則理所當然地稱呼為“二老爺二夫人”。

自家老爺平日最愛的便是與幾個同僚一起討論詩詞。袁氏也沒有覺得不妥,大抵是累了,她隻淡淡點頭,%e5%b1%81%e8%82%a1還未沾上凳子,就見袁大家的急匆匆地朝她這邊奔來,麵色焦急,口中還喊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袁大一家早年是袁家家生的奴才,袁氏嫁人就被袁家安排著做了袁氏的陪嫁。袁大掌管著袁氏的嫁妝鋪子莊子,袁大家的則負責貼身伺候袁氏,深得袁氏的信任。

要說連深諳宅門生存的袁大家的都這般驚慌,那必然是出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大事。袁氏擰了擰眉,威嚴道:“出了何事?”

袁大家的湊上來,在袁氏跟前小聲嘀咕了幾句,那架勢如臨大敵。末了,袁氏沉思一會,淡淡道:“知道了。”

袁大家的被袁氏的狀態弄得不明不白,她替主子著急,勸道:“可是夫人……”

袁氏打斷袁大家的想說的話,道:“這事我會處理的,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就是你的丈夫,也不可說,你可明白?”

袁氏說完,轉頭看著袁大家的,雙目像是淬滿寒冰,袁大家的冷不丁渾身一震,隨即阿諛道:“院外不及院內事,這個奴婢自然知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走出院子,袁大家的還忍不住擦了擦汗,心裡卻想著,夫人極少說這樣的話,都怪自己多嘴。

袁大家的忍不住賞了自個一巴掌,臨拐彎還回頭瞧了一眼屋內的夫人,直道好險。

“嬤嬤是在看什麼呢?”

陡然一陣女聲,袁大家的嚇了個半死,看清來人後才行了虛禮,道:“原來是方姨娘,方姨娘這麼晚來是有什麼事嗎?”

方姨娘是杜成康的第一房小妾,平日也頗得杜成康的歡心。她絞著帕子巧笑:“喲,嬤嬤這話說的,我來這裡還能做什麼,不就是給姐姐請安。”

說著就要跨過那道門檻。

請安?哪有大晚上來請安的。▽思▽兔▽在▽線▽閱▽讀▽

袁大家的心底冷冷一笑,終究沒有表現在明麵上。她原本還擔心方姨娘這時候來找夫人會影響夫人,可又想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遂麵無表情道:“方姨娘快進去吧,彆讓夫人等久了。”

方姨娘笑著對袁大家的點頭,扭著腰肢進了院子。

袁氏剛在屋內一張斜靠的梨花木椅子上落座,斜眼就見方姨娘進來了。她扶著額,率先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語氣裡明顯帶著不悅。

方姨娘才剛漾起的笑容僵在嘴角,怎麼回事?袁大家的不是說夫人正好在房內,盼著她來嗎?難不成是袁大家的誆騙了自己?

憤恨、氣惱、促狹等表情自方姨娘臉上閃了又閃,好在她低著頭,袁氏並未看見。方姨娘攏了攏耳邊發絲,道:“今個早上來給姐姐請安,不想院子裡的人說姐姐一早就出去了,妹妹就在院子裡等,誰曉得天快黑了,也沒見姐姐回來,妹妹心裡擔心,所以過來看看。”

“你有心了。”袁氏仍舊淡淡的,也不看方姨娘一眼,隻道:“我不過是循例查看一番賬薄罷了。府中人多,冊子也亂,倒是用了好些個時辰。今兒是廿三,你忘了?”

每月月末的廿三廿四廿五,都是杜府查看賬薄、收取收成的日子,這是杜府的規矩,雖是由當家主母或是長輩命定人選去執行,但日子從未更改,府中人儘皆知,方姨娘作為老人,沒道理不清楚。

方姨娘臉一囧。

袁氏也不想與她過多來往,特彆是看到方姨娘穿著豔紅的衣衫,那妖嬈的身段讓她不由得抓緊了自己的腰身,遏製住想要掐死這個女人的衝動,道:“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兩日也是累壞了,妹妹還是回“沁芳閣”去吧。”

方姨娘藏在帕子下的左手緊了又緊,收起明豔的笑容,微微一笑道:“原不該再打擾姐姐,隻是……這件事也關係到姐姐的未來,所以……”

方姨娘靜靜站著,她才不信袁氏知道後會不動聲色,這些年的相處,她自詡對這位嫡夫人的了解也有幾分,話鋒一轉,道:“既然姐姐累了,那麼妾身告退便是。”

這話一出口,果真見袁氏挑了挑眉,道:“你倒是說說看,如何與我相關?錦鈴,給方姨娘搬個繡墩過來。”

方姨娘見計謀得逞,勾起嘴角,轉身坐在繡墩上。見四下隻有錦鈴了,才道:“這件事,我也是剛聽說的,說是老爺外出了一趟。”

袁氏板起臉來:“老爺去哪裡是他的自由,方姨娘入府也不是一日了,怎地越發沒有規矩起來。”

若是往日,方姨娘被如此說教,定是要哭上一會,今日卻很是鎮定,非但沒有流淚,反而口氣變得嚴謹起來:“老爺若是普通外出,我又何必如此。姐姐,聽說,老爺是去了梧桐院。”

最後三個字方姨娘說得極輕,生怕讓人聽見了去。

袁氏努力回想著這個院子,好像沒什麼特殊性。回頭瞧著方姨娘恐慌的樣子,她方想起來,臉色一緊:“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兒一早的事。”

袁氏狐疑地看過去。

方姨娘深知袁氏是在懷疑此事的可信度,也不避諱,道:“姐姐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