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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角落,看著一大片受難的難民,以及努力幫助難民的他們。

在這裡,我如此多餘。

正當我再也忍受不住,想要離開之時,卻見到遠處有一名樣貌熟悉的男子正扶著老人緩緩走來,當下拋開了哀愁,快速跑到他的麵前,驚訝地喊道:“路遙?”

路遙見到我時同樣驚訝不已,但很快就苦笑了一聲,說:“沈花開。”

他叫住旁人幫他攙扶住老人,歎了口氣對我說:“很驚訝我還活著嗎?”

“是。”我點頭,“你怎麼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極其低落地說:“當初主子和你掉下懸崖,我卻僥幸逃得一命,我自覺無臉再回丞相府,所以遠走他鄉,誰知二十幾天前聽說主子沒死,奉命來羅州治水,於是欣喜之下立刻趕到這裡,但我來時主子已經失蹤,我又沒臉去見馬力,所以一個人在洪水附近尋找主子,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主子的消息。”他懊悔地紅了眼眶,說:“第一次我救不了主子,這次我還是沒救到,我真是該死!”說罷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歎了口氣,“他沒死。”

路遙倏然抬頭,瞪大眼睛問:“你說什麼?”

“你可知今日來替人治病的那位女大夫?”

“知道,附近的人都知道這事,有病的都趕著來這裡,我方才扶的那名老人就是。”

“那位女大夫救了周卿言。”

“有這樣的事?”他狂喜之餘立刻說:“我這就去見主子。”

“慢著。”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淡淡地說:“還是等會吧,他現在有些事情。”

路遙不解,“主子有事情?”

“他在幫女大夫的忙。”

路遙了然,曬黑的臉龐露出笑容,“看來主子和這位女大夫的關係不淺。”他用手肘抵抵我,“你說她該不會就是以後的丞相夫人吧?”

丞相……夫人。

我緩慢地眨了下眼,強壓住心中苦澀,說:“或許。”

路遙樂不可支,不知是因為找到了周卿言還是因為丞相夫人的事情,“我還在想哪天才能抱上小主子,這樣看來,很快就可以了……”

待到小甌與周卿言忙完事,收拾東西出來時,路遙猛地跑到他勉強跪了下去,泣不成聲地說:“主子,路遙該死,現在才找到主子!”

周卿言眼中閃過類似驚訝的情緒,笑著說:“難道你也是我的護衛?”

路遙迷茫地抬頭,“主子不認識我了?我是路遙啊。”

周卿言打趣說:“路遙?我還馬力呢。”

路遙傻傻地說:“主子記得我與馬力啊。”

“……”他看向我,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極力讓自己與平常一樣,淡淡地說:“他是跟了你七年的護衛,路遙,另外還有一個叫馬力。”

周卿言饒有趣味地笑開,說:“還有這回事。”

路遙不敢置信地問:“主子不記得我了?”

小甌見狀安撫地說:“你家主子失憶了,暫時記不得你。”

路遙起身,“看來這位就是菩薩心腸的女大夫了,以後我家主子就拜托你了!”

小甌看了周卿言一眼,哭笑不得地說:“我能幫到的地方自然會幫。”

“姑娘是主子的救命恩人,也等於是我的救命恩人!”路遙拍了拍%e8%83%b8口,說:“以後姑娘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小甌捂嘴輕笑,說:“好,多謝路遙大哥。”

路遙黝黑的臉龐竟然有些泛紅,結結巴巴地說:“不,不謝。”

周卿言麵帶微笑地看著他們,似乎十分滿意他們之間的和諧氣氛。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三人,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裡十分多餘。

若說一開始守在這裡是因為他失憶後沒人在身邊,現在路遙來了,他身邊有保護他的人了,是否意味著我可以離開了?

或許……是的。

他們三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回去,我則安靜的跟在他們身後,如同我的身份一般,隻是為了保護和守在他的身邊。

回去時天色已暗,由於小甌家裡已經沒有空房,路遙隻得在鎮上找了地方住下,晚上在小甌家用過飯後,路遙趕回住處,我與周卿言、小甌則各自回了房間。

回房後,我坐在桌子前看著燭火出了神,火焰在我眼前撲騰騰地燃著,蠟燭越來越短,如同我的人生一般,一眨眼,十七年的時間已過,卻什麼都不曾留下。

我的夢想是下山後自由自在的去各地遊玩,灑灑%e8%84%b1%e8%84%b1的過日子,將旅途中經曆的一切存進腦中,以便老了以後有回憶的東西,當然,隻限愉悅的事情。如今我下山快一年,經曆的事情說不上多卻也不少,但竟沒有一樣事情能叫我能放到愉悅的回憶裡去。

尤其今天的事情,叫我有一種抹去過去一年內所有記憶的衝動。

像周卿言一樣,不記得,便不會心痛。

我將食指放到火焰上方,在它灼傷我的時候收回,看著食指上發白的地方,突然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為何他忘掉了一切,我卻還記得。

為何他喜歡上了他人,我卻喜歡上了他。

為何每次總是這樣,我喜歡的人都在看著彆人。

我如今已經可以坦然麵對池鬱,卻萬萬不能坦然麵對周卿言。

他與我認識一年,在我記憶裡刻下的筆劃深刻又疼痛,叫我怎麼能忘掉。

我對池鬱的愛戀叫我難過,對周卿言感情的領悟卻叫我心臟鑽心的疼痛。

我……好想忘掉,忘掉所有一起經曆的事情,忘掉所有一起認識的人,忘掉我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來報複他對我的忘卻。

我仰起頭,逼著眼淚在眼眶內旋轉,卻遲遲不落下。

或許是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對嗎?

我敲響了隔壁的門,在周卿言驚訝的眼神中進門,在他笑容浮上還未定形之時跪下,低著頭說:“主子,我想離開。”

我低著頭,無法看到他的表情,隻聽他許久之後笑了一聲,難辨喜怒,“你要離開?”

“是。”我咬緊牙關,閉了閉眼,說:“路遙在這裡,我也不必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我想離開。”

他的聲音低沉動聽,慢慢悠悠的似乎漫不經心,“你要去哪裡?”

“我一直的願望便是走遍天下,若非因為剛下山時錢袋被偷,陰差陽錯的成了主子的護衛,如今早該在世界各地周遊。”我努力使自己說話的語氣波瀾不驚,“我鬥膽懇請主子放我走,三年之後,我必定回到主子身邊效忠主子。”

他沉默了下,語氣冰冷地說:“我為什麼要放你走?”

我腦中閃過與他一起的那些畫麵,每一幕都記憶猶新,“我與主子簽了三年的契約,如今雖然才一年不到,但與主子一起經曆了許多生死事情,雖談不上是交心之情,卻也不是普通的主仆之情。”情……雖然都是情,卻那麼的截然不同,“離開之事,我並不期望主子一定準許,隻是請主子念在過去的情分上答應,若主子不答應,我也不敢反抗,但我與主子私人的情分,恐怕也就到此為止。”

我和他雖是主仆,實際的關係卻遠遠不止,若今日他同意放我走,等我平了情傷之後或許還能與他做成朋友,若他不同意放我走……今日之後,我與他隻有主仆情分。

過去的沈花開與周卿言,就當他們都死了吧。

他比上一次沉默的更久,再開口時聲音已有些顫唞,“看來你是非走不可了。”

“是。”要我日日夜夜對著他與小甌……想到此,我便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思:-)兔:-)網:-)

他的腳步紋絲不動,任由鮮血染上黑靴繼而消失不見,笑著問:“你怎麼了?”

我用袖子抹了抹嘴,僵硬地說:“沒事。”

他說:“你起抬頭,看著我。”

我依言抬頭,見他俊美的臉龐陰沉不定,%e5%94%87邊卻仍勾著優雅笑容。

他蹲下,不顧男女有彆,一手覆上我的%e8%83%b8口,淡淡地問:“疼嗎?”

眼前的他熟悉至極,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神情,熟悉的……陰狠霸道。

“沈花開。”他握住我的手,緩緩覆上他的%e8%83%b8口,接著緊緊地握住,不顧我的疼痛,怒形於色地說:“你可知我這裡更疼。”

我還未理解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已緊緊地抱住我起身,毫不溫柔的將我扔到了床上,接著一步步走進,怒極而笑地說:“不過小小挫折而已,你竟然就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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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要起身的動作,烏黑長發隨著低頭的動作垂到我耳畔,微微發癢。

他黑如夜空的眸子閃爍著危險的神色,如同要捕獵的獵豹一般,令人震懾,“你要逃嗎?逃得遠遠的,看不到我,也看不到小甌。”

我竟無法回答他的問題,隻能傻傻地看著他,眼前這個熟悉的他。

他……恢複記憶了嗎?

他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臉,動作輕柔緩慢,眼神卻淩厲逼人,“那日你說過,隻要我一日還是周卿言,你便一日不會喜歡上我,如今我不是周卿言,你卻要離開我……沈花開,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他覆上我的手,再將它移到他心臟的位置,一字一頓地說:“我曾說過,你痛的時候,我也在痛。”話語剛落,便見他咳嗽了聲,嘴角有鮮血溢出,他非但沒有擦去,反而邪肆一笑,帶點報複般的意味說:“看到沒,這是為你流的血。”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替他擦去血跡,他卻一把握住我的手,放到%e5%94%87瓣細細%e4%ba%b2%e5%90%bb,半眯著眼睛似在享受,嘴裡說出的話卻帶著痛苦,“你告訴我,如何才能留住你,如何才能叫你喜歡我,如何才能……讓你愛上我。”

他閉上眼,深深地呼吸,再睜眼時眸裡滿是狂躁,“你告訴我,如何才能叫你忘記池鬱,愛上我。”

他未等我回答,溫熱的%e5%94%87瓣便印了下來,柔軟的帶著香氣,讓我不自覺張開了嘴,由他霸道的入侵,與我的%e8%88%8c尖共同糾纏。他愈%e5%90%bb愈深,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彌漫開,纏綿之中又帶著幾許絕望,壓抑至極。

他輕貼著%e5%94%87瓣,如同孩子般的低聲喃語,說:“我這麼喜歡你,這麼喜歡你。”

我突然間覺得%e8%83%b8`前的鬱悶散開,眼裡有溫熱的液體順著眼角滑下。

原來被他喜歡著的感覺這樣美好。

他將臉埋入我的頸間,氣息毫無間隔地落在我的皮膚上,“為什麼要哭,難道真的這麼痛苦嗎?”

我說不出話,隻能輕咬著%e5%94%87瓣不住地掉淚,一滴又一滴。

“不要哭,”他揩去我的淚水,苦笑著說:“我不過想借著失憶的事情刺激下你,卻沒料到你對我……”

“我對你如何?”我冰冷地開口,“難道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喜歡你嗎?”

他神情一愣,笑容苦楚至極,“我原以為我已經夠冷情冷意,卻沒想到你比我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