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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逸的脾氣到底多壞,能將同齡少年的胳臂掐成這樣?“方才呢,出了什麼事?”

阿諾放下袖子,“方才我按管家的吩咐,正準備去外麵買一些紙墨回來,半路上就碰到了他,我已經說明了是管家遣我去跑%e8%85%bf,他卻一口咬定我偷懶出去玩,我再解釋了幾聲,他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聽得直皺眉頭,嘴裡說:“吃了這些苦,叫你以後還敢不敢一個人亂跑。”

他搓了搓鼻子,“要不是為了找你們,我才不會下山。對了花開,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簡單地說了下,“我做了丞相的護衛,自然跟他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哈,我們倆真有緣。”他邊走邊拿腦袋蹭我的手臂,“花開,你見過未來的丞相夫人嗎?我聽彆人說她住進沁竹院了呢。”

我與阿諾停在了沁竹院前。

阿諾拉拉我的手,“你帶我來這裡乾嘛?難道現在要進去看丞相夫人?”

我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難道要一臉笑容的對他說:嗨阿諾,我就是你口中那個“未來的丞相夫人”哦。

還不如讓我去死。

我正思索該如何向他解釋此事,玉瓏就從院裡走了出來,訝異地說:“花開,你站在這裡做什麼?我替你端了燕窩,趕緊進去趁熱喝了。”看到我與阿諾牽著的手時愣了下,花容失色地說:“這不是少爺房裡的阿諾嗎?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她連忙上前分開我倆的手,“男女授受不%e4%ba%b2,成何體統!”

阿諾卻不依不饒纏了上來,繼續拉著我的手說:“我與花開都是這樣的!”

玉瓏不理,又將手掰開,問:“花開,你和他認識?”

我點頭,“阿諾是我師弟。”

玉瓏微微訝異,隨即又恢複正色,“師弟也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阿諾從背後抱住我的腰,露出一個腦袋看著她,“我與花開認識三年了,”有頓了下,“不對,現在是四年了。這四年裡我和她都是這樣的!”

玉瓏哭笑不得,“花開,你們這個樣子被主子看到了可怎麼辦。”

我示意阿諾乖乖站好,說:“他不過是個孩子。”

“瞧他這樣子,應該也有十一、二了吧?”

“我今年十二!”阿諾驕傲地說。

“那不就是了。”玉瓏歎了口氣,“再過幾年可就不是小孩子了。”

我無意再糾纏這個話題,“好了,進去吧。”

阿諾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疑惑地問:“花開,你進去乾嘛?”

玉瓏說:“自然是因為她住在這裡。”

阿諾愣住,接著紅了眼眶,“莫非,莫非你就是未來的丞相夫人?”

我現在連殺了周卿言的心都有,“不是。”

“你騙人!”阿諾甩開我的手,十分委屈地說:“錦瑟拋下我跟師兄走了,現在連你也要扔下我!”

玉瓏接口,“花開不過是你的師姐而已,總有一天要嫁給彆人。”

阿諾聞言更為傷心,“你們一個個都要嫁人,都要扔下我,都是壞人!”

“阿諾。”我沉下臉,“不要胡鬨。”

他見我不悅,這才收斂,扁嘴說:“還不許我傷心。”

“彆站在門口了,有什麼話進裡麵說。”玉瓏叫我們進去,“他臉怎麼腫了?”

“被周子逸打得。”

“子逸少爺?”玉瓏眉頭蹙起,“阿諾與他起衝突了嗎?”

“我剛才出去時見周子逸打阿諾,阿諾氣不過還了一巴掌,他再想打阿諾時我攔了下來。”

玉瓏眉頭蹙得更緊,“阿諾還手了?”

“嗯。”

“稍等。”玉瓏進屋拿了藥膏,替阿諾腫起的半邊臉擦藥,“恐怕子逸少爺不會輕易放過阿諾,前次有個小廝被打時還了手,結果少爺叫人將他打成骨折扔了出去,等主子派人去找時,那少年早已沒了蹤影。”

我問:“周子逸這樣,周卿言難道不管嗎?”

她歎了口氣,“主子倒想管,可平日事情那麼忙,哪裡能顧得上,等到發現時一般都會懲罰他,子逸少爺每次都信誓旦旦保證要改,背地裡卻一點都沒變,但到主子麵前時,又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主子拿他沒辦法,隻好隨他去了。”

這樣說來,周子逸養成現在這幅囂張模樣,周卿言“功不可沒”。

正在這時,周子逸領著周卿言從門外走進,一手指向阿諾,抽抽噎噎地說:“哥哥,就是他!”

我見到他時心中厭惡情緒直線上升。方才他離開時,不過左臉被阿諾扇了一巴掌,現在帶著周卿言來,左右臉頰卻高高腫起,一看就是大力被扇的結果。

這人竟然惡毒到痛打自己來嫁禍於阿諾。

阿諾見他們來時早已害怕地躲到我身後,不敢麵對周卿言。

周卿言的視線緩緩停留在阿諾與我牽著的手上,“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笑了一聲,說:“子逸少爺,你臉怎麼了?”

周子逸往前一步,冷笑說:“彆裝了,還不是你身後那個小相好給打得!”

小相好?他到底從哪裡學到這些粗俗的字眼?“我倒不知阿諾何時成了我的相好。”

“瞧你們倆牽著那手,不是相好是什麼!”

我根本懶得看他,對周卿言說:“方才我在路上看到周子逸在罵阿諾,後來伸手打了阿諾一巴掌,阿諾氣不過就回了一巴掌,隻是不知他現在為何成了被狂扇十幾巴掌的模樣。”

周卿言臉上喜怒難辨,“還有呢?”

“他再想打阿諾時,我上前阻止了。”

周卿言笑了一聲,神情有些不悅,“看不出你還這麼熱心腸。”

我冷冷地說:“至少沒冷血到看到師弟被打還能無視的地步。”

他微微挑眉,“你叫他出來。”

阿諾聞言扯了扯我的衣服,表示自己不想出去。

周子逸大聲喝道:“叫你出來沒聽到嗎?”

我橫了他一眼,背過身對阿諾說:“出來吧,有我在。”

阿諾這才怯怯的出來,有些害怕地看著周卿言。

周卿言表情一愣,怔怔地看著他,說:“你再走近些。”

阿諾看了我一眼,得到我的鼓勵後走到他身前,低頭喏喏地說:“丞相大人好。”

“抬頭。”

阿諾乖乖抬頭。

周卿言仔細看著阿諾的臉,不知不覺竟出了神。周子逸見狀眼中閃過不悅和算計,假意說:“哥哥,這事情我不追究了,你叫她將阿諾還給我,阿諾是我最喜歡的小廝呢。”

阿諾到他手裡,還有好日子可言?

阿諾連連退了幾步,跑到我身側拉著我的衣袖,“花開,我要留在你身邊。”

我還未開口要人,便見周卿言邪氣一笑,問:“你想要他留在身邊?”

我點頭,這是自然。

他黑眸微閃,不知在想些什麼,“你跟我過來。”

我不知他打得什麼主意,跟他走遠了些,問:“怎麼說?”⊙思⊙兔⊙在⊙線⊙閱⊙讀⊙

“你想要他,可以。”他%e5%94%87瓣勾起,眼中漾著絲絲笑意,“不過你今晚得來我房裡。”

六三章

這樣的情況自然不會發生在我與他身上,一方麵是我知他不是貪圖美色之人,一方麵則因為我也不是嬌弱不堪的女子。

我乾脆利落地點頭,“好。”

他倒驚訝了下,笑說:“好,夜裡見。”

我說:“阿諾是不是可以跟著我了?”

“當然。”

敲定事情後,周卿言便叫周子逸一同離開,周子逸雖不滿,卻不敢當他的麵放肆,隻在臨走前不懷好意地看了我們一眼,一副這事情還沒完的模樣。玉瓏見狀歎了口氣,說:“這下可好,剛回來沒多久就和子逸少年結了仇。”

我說:“沒想到周卿言是會寵溺弟弟的人。”

“我第一次見時也很驚訝,主子不像是這種人,況且子逸少爺根本不是主子的%e4%ba%b2生弟弟。”玉瓏說:“但主子要對他好,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說,順著他的意思來就是了。”

這樣寵他,到最後吃苦的還是他自己,真不知周卿言是真心疼他還是另有其意。

玉瓏幫著將阿諾的東西從原先住的地方搬進了沁竹院,總算不用再活在周子逸的臉色下,再加上遇見了我,他可謂是異常高興。

“花開,我來的時候見路上好熱鬨,若不是我沒錢,真想好好逛上一逛。”

“改日我帶你去。”

“花開,我聽彆人說醉仙樓的叫花%e9%b8%a1可好吃了,若不是我沒錢,真想去點個十隻。”

“改日我帶你去。”

“花開,我我想錦瑟了。”

這句話,我接不出“改日我帶你去找”,隻因我也不知錦瑟現在何處。那日見麵,我隻知池鬱帶著錦瑟上了京城,但到底是京城的哪裡卻不知。若真存心去找,恐怕也不簡單,畢竟京城這麼大,想要找兩個人談何容易?

“花開。”阿諾扯扯我的袖子,“你怎麼不說話?”

我回過神,說:“阿諾,我也不知道錦瑟在哪裡。”

他垂下眼,好不低落,“其實不知道也好,我離開時師母說過三師兄是帶她回去定%e4%ba%b2的,現在說不定他們已經成%e4%ba%b2了。”

阿諾說得何嘗不是實話,他再喜歡錦瑟如何,錦瑟終歸要和池鬱定%e4%ba%b2,要和他成%e4%ba%b2。

所以我對池鬱,真的不用再惦記,隻是心裡某個地方還是隱隱抽痛了下,不知是遺憾以前那些美好的回憶,或是感歎一段愛戀就這樣逝去。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如此難受。

阿諾許久未見淘淘與小白,陪我一起跟它們玩了好久,不住感歎它們比上次胖了足足一倍,對此玉瓏十分驕傲,畢竟我不在的時候都由她代替照顧,它們胖了,自然是玉瓏養得好。

吃過晚飯後阿諾在我房裡再玩了一會,不久便被玉瓏趕回了房間,嘴裡念叨“雖是孩子卻也不能這樣在姑娘家的房間裡待著”,再往後便是如常洗漱與休息,白日裡的糾紛都在黑夜裡歸於平靜。

今晚我自然不能一覺睡到天亮。

大街上更夫打了二更,我便從床上爬起,穿好衣服後走了出去。周卿言的園子並不難找,就在沁竹院的隔壁。院門口守著馬力與另一名壯年男子,見到我時微微頷首打了招呼,便帶著我往裡進。

馬力輕輕敲門,說:“主子,沈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