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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女神醫 蕭無雙 4330 字 1個月前

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看向自家娘子時,溢滿了難掩的深情。

「讓他們等著去。還不是你平日太寵那丫頭了,你看看她現在,那兩顆好不容易重新長出來的門牙,還想不想要了!」

「是是是,都是為夫的錯。下次一定,一定不由著那丫頭的性子來。」

摟過自家娘子的肩帶著人朝著大門口走去,知道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裡比誰都疼清塵。不然為何不直接把那房裡的蜜餞都收走,而隻是藏了起來。

「天寒地凍的,咱們讓病人在外麵等著也終歸不好。娘子現在可是這揚州城的女神醫,這招牌要是砸了,咱們一家三口都得喝西北風去。」

離開了白雲堡,他現在也不是什麼堡主,盟主。說來慚愧啊!他們一家的生計,都隻能靠著娘子那個小藥鋪過日子。

朝著身後的冷筱雲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走後,看後清塵那丫頭。

自家師傅的委託,平日裡酷帥的小少年自然是要聽從的。更何況,瞥了一眼身後的假山,麵色冷酷的俊美小臉上,也難得的多了一絲笑意。

將短劍插回腰間,冷筱雲一步步的朝著假山走去。山石掩映間,一個裹著厚棉襖,小臉紅撲撲的兩歲小娃娃,正甜蜜的抱著手中的小罐子,咂吧著小嘴。

看那樣,已經睡著了。

嘴角處的口水和白嫩嫩的手指頭上沾滿的甜膩,儼然就是一個完整的犯罪現場。

拿過她手中的空罐子放到一邊,小少年彎下腰,將熟睡中的妹妹抱起。

有的時候,他很羨慕妹妹。

五歲以前,他應該算是一個人長大的。

爹爹長年不在家,娘親平日裡對他也不冷不熱的。小時候,他怕雷雨天,害怕聽到那轟鳴的雷聲。那日父親又出遠門了,一個人夜裡不敢睡。

平日裡雖有娘奶帶著他,但他卻更想跟在爹爹和娘親身邊。

外麵的雷聲嚇得他捂著耳朵緊緊的縮在被窩裡,心裡默念著快點停下,快點停下????可那恐怖的雷電卻是一聲接著一聲。

嘩啦啦的暴雨打濕了他赤摞的雙腳,害怕的跑去找娘親的他,卻被下人攔在了外麵。

他在外麵用盡全力的吼著:「娘親,我害怕,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好不好?」可娘親卻說了這樣一句話,「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那年,他四歲。

他以為自己可以裝作不明白,因為他還是小孩子。他還是個天真的孩子。

可那一刻,他聽懂了。

不需要任何解釋,就已經聽出了娘親話語中的決絕。

既然不想要他,何必把他生出來。

所以他羨慕妹妹。羨慕她可以任意的朝著姑姑他們撒嬌耍無賴,可以時時刻刻都陪在他們身邊。

但他現在,也很幸福。

雖然爹爹還是要出遠門,雖然娘親一直待在雲州沒有回來。但姑姑和師傅他們來了。

聽說爹爹當年最疼的便是姑姑,而他現在覺得,姑姑最疼的人是他,爹爹最疼的人變成了是妹妹。但他最疼的人,也是妹妹。

他們果然都是冷家的人。

揚州城裡的同濟藥鋪,是在兩年前突然竄出來的一個小藥鋪。地方不大,最初因為坐堂大夫罕見的是位女子,上門求診的人少之又少。都不願意相信她的醫術。

後來,偶爾有因看病診金便宜,甚至幾乎不收錢而走進藥鋪的病人,在服了女大夫開的藥後,立刻藥到病除,漸漸的,那條巷子裡的人都知道,同濟藥鋪的藥即實惠又有靈效。

久而久之,到那裡看病的人多了起來。

同濟藥鋪的聲望和口碑也在與日俱增。

不知是何方人士,無意中探聽到那坐堂的女大夫,乃是江湖「鬼醫」的關門女弟子後,消息一傳開,來看病的人立刻從街頭排到了街尾。

每每想起這事兒,冷清悠都不得不感歎,她家那位相公,果然是個奸商。

再說,她師傅都死了,竟然還拿他的名號出來賺銀子,想想就覺得慚愧。

不過說歸說,其實她手上握著哥哥塞給的冷家莊在揚州的一半商舖的地契,白雲飛那廝再如何裝窮,每月必定送到他手上的那份兒月錢,是一次不落的。

他們二人,每個月坐在家裡收銀子都保管餓不死。但開藥鋪是她一直的心願,能找到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每日繁忙而充實,這種感覺也不錯。

更何況,身邊有自己的愛人時刻相隨,兩個人共同做著一件有意義的事,也好過碌碌無為的過日子。

她當初吃虧就吃虧在太天真,不識人間險惡。所以她和白雲飛得裝窮點兒,以後讓清塵那丫頭也吃吃苦,來藥鋪幫忙幹點活兒。嘗嘗人生百態。

第一百二十八章 番外之結局

同濟藥鋪對麵的茶樓裡。

二樓常年房門緊閉的包廂裡,此刻房裡四角點上了火盆兒,溫暖如春,坐在窗邊的男子身形極為欣長,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黑髮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金冠上的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髮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身披一件白色大麾,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在那敞開的窗縫中,刮進來的寒風中迎風飛舞。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隻覺得耀眼無比、高不可攀。

「主上,這天兒冷,屬下還是將窗戶關上吧!」

伸出去的手被攔住,男子宛如美玉的手指間捏著一塊方巾,窗外的涼氣不小心吸進了肺腑,忍不住捂著嘴,低聲咳嗽著。

「無妨。」

侯在他身側的青弋見狀,隻得默默的退到一邊。

兩年前他們親手發動的那場宮變,當今聖上駕崩。在失去了被立為太子的皇子和最寵愛的八公主後,一向心狠手辣的皇後也被這一慘劇逼瘋了。

先皇的十八個皇子中,最後隻剩下一個年僅十歲的十三皇子。而最受先皇寵愛的惠妃娘娘,那晚雖然因為身體抱恙早早便回了琉璃殿,但在變故後,宮門外的禦林軍趕到時,已經上吊追隨先皇而去了。

在哀痛與先皇駕崩之時,朝中的大臣也不得不考慮新皇登基一事。而早已退居朝廷的前任刑部侍郎,當年的狀元爺,丞相府的大公子北辰逸,在這一危難時刻,順應眾位朝中大臣的舉薦,抱病擔任攝政王,輔佐新帝登基,處理朝中大事。

在一切終於重新步上正軌後,主上的身體狀況卻越來越糟,沒有了鳳鳴珠和龍%e5%90%9f珠,已經到了不得不做最壞打算的時刻。

手邊茶盞裡的茶水已經變涼,那雙黑亮深沉的丹鳳眼,卻定定的瞅著對麵藥鋪裡,端坐在大堂前,一身白衣的女子。

見她時而蹙眉、時而抿嘴,時而偏過頭朝著身側那人淺笑,時而帶著安撫的笑意,衝著坐在堂前的病人解說。

一顰一笑,一如記憶中那般美好。

忽然,站在冷清悠身側的白雲飛似有所覺的抬起頭,朝著對麵的茶樓看過來。反應極快的北辰逸已經閃身躲到了一側。

「主上????」

你要在臨走之前去見見她嗎?

「我隻是不想節外生枝。」

隻要能親眼看到她活得很好,他便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吩咐下去,讓他們在入夜之前準備出發。」

他答應過弟弟要帶他去西域見娘親,雖然,他能帶走的,不過是一個骨灰盒。在了卻了二十多年來的心願,卸下了一切責任之後,他也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是,屬下立刻去安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暗夜」早在新帝登基的那一日,便從整個江湖上消失了。自從白弋死後,主上的身邊便隻有他和紫弋。但兩年過去了,紫弋也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他依舊選擇留在主上身邊。

因為當年,是他將他帶出了西域,所以有他的地方,便是他青弋的家。即使現在還要跟隨著主上回到那裡,但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任人擺佈的少年。

藥堂裡,見白雲飛突然抬起頭,一直留意著他的動靜的冷清悠,也不由的轉過頭,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怎麼了?

沒事。

衝著冷清悠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看診。白雲飛看了一眼藥堂裡還未診治過的病人,想了想,還是收起了出去一趟的念頭。

既然對方不願意主動現身,說明並不想讓他們知道他來過,或者說,是不想讓他家娘子知道他來過。更何況,雖說是北辰逸救了清悠的命,但作為情敵和曾經的對手,他和北辰逸注定不會成為朋友。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見為好。

隻是,他的時日,怕是不多了。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裡,而不是鄴安。

從早上忙活了下午,除了午膳的時候抓著時間小憩了一下,送走了所有的病人,冷清悠已經累癱在椅子上了。

她以後,真要讓清塵那丫頭來吃這種苦嗎?

唉!果然是慈母多敗兒的心態!

「娘子,晚上想吃什麼,為夫給你做。算是犒勞犒勞娘子掙錢辛苦了。」

手法熟練,力道適中的幫冷清悠揉捏著僵硬的肩膀,白雲飛見她麵色疲憊,恨不得縮在椅子上就直接睡過去。知道今日她是忙壞了。

「嗯????肉。」

「嗯」了半天,卻還是給出了一個與平日裡一模一樣的回答。替冷清悠按摩的白雲飛,麵對這般嗜肉如命的娘子,也隻能默默的歎息一聲。

難怪清塵那丫頭這麼離不開糖果,這就跟她娘親,他娘子離不開肉一樣。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可這樣的日子,卻比他以往度過的任何一段時光都要來得珍貴,回味無窮。

因為,這就是家,是他和清悠的家。

「相公。」

「嗯?」

「回家吧!」

陷入沉思中的白雲飛聽到聲音抬起頭,坐在椅子上的冷清悠已經站起身,朝著他伸出手。

回家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