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1 / 1)

絕色女神醫 蕭無雙 4280 字 1個月前

溪邊的石頭上的小人兒,因為背對著他,所以隻能看到一個瘦弱的肩頭。自己明明隱藏得很好,卻還是被她那如小動物般靈敏的感知能力發現了。

回頭,見身後的人是他,坐在溪石上的人立刻站起身想要逃離。眼中的那抹驚慌和淡淡的恐懼,讓他一眼便深陷入那雙帶著固執和倔強的黑亮杏眼中。

雖然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但想來她是不會知道的。

後來,從師傅的口中,他才知道。原來他那個不苟言笑,喜形不露於色的哥哥,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麵。原來,成為了「暗夜」主上的哥哥,也不是對誰都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好奇,也許是擔心太接近會不小心暴露自己。即使他心裡有十足的把握,沒有人會識別出塵逸本就是兩個人。

但最初的時候,他還是喜歡站在一旁,靜靜的打量著那個被寒毒和蠱毒日夜折磨,夜裡常常疼得睡不著覺,卻依舊固執的咬緊牙關不吭一聲,再艱難也不願放棄活下去的女子。

漸漸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停留在對方身上。總是會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看著她展露笑嫣,他的心,似乎也跟著蘇活了。

隻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也不敢去承認,他會對這個一開始就作為犧牲品的女子,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這種感情,是在他將她親手擄到了浮雲嶺。將人交出去的那一刻,他的任務本就也完成了。按照規矩,他該立刻下山去扮演塵逸,以免引起懷疑。可他還是偷偷的留了下來,在看到哥哥沒有立刻取出她體內的鳳鳴珠,而是將她交給青弋送到梅苑的時候,他心裡沒來由的恐慌。

對方雖然是他的親哥哥,但這些年,作為「暗夜」的主上,丞相府的大公子,身份上的差距,讓他意識到,哥哥早已不是那個與他躺在同一個繈褓裡的雙生兄弟了。他們之間,他是主,他是僕。

這就是現實。

可是,梅苑是什麼地方?他就算許久沒有回浮雲嶺上,但從紫弋在信中無數次的抱怨,他還是能猜到,那是「暗夜」的主上,寵幸女人的地方。

腦海中隻是觸及到這個念頭,他就已經接受不了,快要發瘋了。

那雙水汪汪的杏眼在見到他時,眼中的激動和喜悅,還是深深的信任和依賴,讓他下定了決心要放她離開。

即使明知道這樣違背了主上的命令,打斷了長久以來的計劃,但他依然選擇義無反顧。

隻是,紙終究包不住火,更何況,她一向不傻。

有些問題,明明已經擺在了眼前,清晰無比,她卻選擇視而不見。不是看不清,而是怕看得清。如果她心裡認定了一個人,認定這個人是對她好的,她就會選擇性的去忽略那些不安的因素,不去觸碰那些疑問的引子。

這就是她的小師妹。曾一心一意的相信著他的小師妹。

在建州,他親自下令手下的人去追殺白雲飛;在冷家的別院,他親手將她劫走帶到了浮雲嶺,後來又親自將冷清霄引入了紅霧林?????直到後來,他被留在浮雲嶺,而他代替他陪在她身邊,做了太多太多傷害她的事情後,他已經知道,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

隻是,明知道這些事與他有關,清悠在雲州城外見到他的時候,開口的第一句不是質問,而是帶著小心翼翼的詢問:「大師兄?」

她從來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她心中的喜怒,他從來不需要去猜。在聽到那聲熟悉的「大師兄」時,連日來害怕見到她的擔憂和恐懼,準備了一肚子解釋的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一時之間,竟然隻能呆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什麼?

說一直以來傷害她的不是他,還是說害她的哥哥,抓走諸葛文軒的人不是他?

事實都擺在了眼前,他早已不再是她的大師兄,而是「暗夜」的白弋,可這個人,怎麼還是這麼傻。怎麼還是,要相信他!

她終於還是要與白雲飛成親了。

真好!

他給不了的幸福,世間有人能給她。

偷偷的跑下山去見她,想要說一聲「恭喜」,想要說一句祝福的話,可話到嘴邊,他卻覺得,也許什麼都不說最好。不是真心的話,說出來佛祖也不會去靈驗。倒不如就這樣吧!

他能為她做的,便是給她一個最普通最平凡的婚禮。沒有外人的打擾,沒有他們這些壞人的惡意破壞。隻要將主上盡快送回鄴安,便是他所能為她做的最好的事情。

或許是他下的藥,藥量太足,直到回到丞相府,那人依舊沒有醒過來。在他自己都開始懷疑當初下的藥出現了問題時,那人終於醒了過來。

不過,他還是大意了。

就算小師妹身邊有白雲飛在護著她,但一直對母後的死,對哥哥身上的毒抱有執念的師傅,又怎麼可能輕易打消籌備了五年的計劃。

聽師傅說,母後是西域人士,生得高鼻深目,天生就有著一雙與中原人截然不同的藍色眼眸。而他和哥哥雖是雙生子,卻隻有哥哥一人才遺傳了那雙藍色異瞳。

隻是一直因為有師傅配的藥水遮住,但也因為那雙眼,成為「暗夜」主上的才是哥哥,那群神出鬼沒的西域蜇人也因此歸於「暗夜」的麾下。

母後十五歲初入宮廷,便因其冠絕天下的美貌,入宮便被封為貴妃,一時間盛寵不衰!而皇帝的寵愛從來便是朝夕則改,做不得數的東西。隻有生在異鄉的母後傻,將那個男人一時的新鮮感當成是愛。而母後的死,不過是因為一句所謂的諫言。

所謂的,雙生子出生在皇室乃是不祥之兆。若不除掉這個隱患,盛世王朝的千秋大業必將毀於一旦。

如此淺薄虛假的借口,那個男人卻相信了。背井離鄉的母後,最後卻落得個客死他鄉的結局。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還在繈褓中的他與哥哥,還沒來得及讓母後抱抱,便踏上了逃亡的道路。直到後來被師傅找上。

皇宮中醫術最為精湛的穀太醫,最受皇帝親昧的穀大人,卻對皇帝的妃子抱著不該有的情感。

活著的時候,不敢在人前表露出一絲異樣,等到人死後,麵對那具冰冷的屍體時,他卻是領皇上的旨,查看是否已經斷氣了。那指尖的冰涼,每每想起來,曾經探出去的指尖都忍不住顫唞。

四處逃亡的日子終於短暫的結束了,五歲那年,他夜裡突發高燒昏迷不醒,手邊沒有藥,師傅隻得去鎮上的藥鋪買。也因為這樣,他們還是被一直緊追不放的朝廷找到。

等他再次醒來時,哥哥與師傅已經不見了。而他,在世人的眼中,那座無字碑便是他的歸宿。矮矮的一座黃土堆,他已成了不幸暴斃的皇子。

不祥的雙生子死了一個,那群人卻依舊不放心。害死了他們的母後,又害死了他,如果任由哥哥長大,以後若是知曉了一切,必定會心存報復。逼不得已,為了保住哥哥的命,師傅隻得給哥哥身上下了世間最難解的毒。並不是那毒有多複雜,隻是因為,那毒根本就沒有解藥。

而當年,師傅曾對著母後的遺體發誓,就算不要他這條命,也會保住他與哥哥。所以,這些年師傅才會這般執著於尋找龍%e5%90%9f珠,尋找能救哥哥的解藥。

被帶回皇宮的哥哥,一夜之間竟成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丞相府大公子,而他,則永遠是那個見不得人的亡死人。

有過不解,有過憤懣,但更多的感情,卻是因為不敢,害怕叫出那聲哥哥。這些年的東躲西藏,他已經怕了。害怕叫出去,他們都會沒命。後來被師傅送進「暗夜」,他成了哥哥的屬下白弋,那聲「哥哥」愈發的叫不出口。再加上哥哥時刻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態度,漸漸的,他也與青弋他們般,隻將他視作主上。

所有的童年回憶,兒時的時光,都深藏在心底。

「暗夜」裡的人總是驚歎於他們二人以假亂真的音容相貌,驚歎於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卻從不知道,他與他本就長著同一張臉。不需要任何易容,他就能隨時扮演好那個角色。

^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這一生,明知道她不屬於自己,但是遇見了也好。即使重新來過,我依然選擇遇見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 番外之兩年後

兩年後,揚州。

初冬的雪,下了薄薄的一層。院子裡的櫻花早已凋零,樹枝上空蕩蕩的,隻掛了一層薄雪。

身著白色勁裝的小少年,握著手中的短劍,站在樹下有模有樣的比劃著昨天所學的一招一式。清晨打掃著院中積雪的下人,見到這一幕紛紛退避到一邊。抱著掃帚躲在一旁,研究自家小少爺酷帥的小臉。

這才七歲啊!

七歲就長得這般妖孽,長大後那還得了。還有大小姐的那個千金,兩歲的小女娃生得粉雕玉琢,人小鬼大。誰見了都想撲上去親兩口。

嘖嘖嘖!隻能感歎,基因這個東西真強大。

老爹老媽的長相都是萬裡挑一的,生出來的娃能不好看嗎?

「白清塵,你給老娘滾出來,別以為你爹疼你,我就不敢收拾你。」

平地裡一聲獅吼,嚇得院子裡腹誹不已的下人立刻抱著掃帚跑開。這大小姐成親後,脾氣是越來越火爆了。唉!他要是有個那麼漂亮可愛的女娃娃,哪兒捨得罵一句,打一下。

「筱兒,見著清塵那丫頭了嗎?」

一身白色狐裘的美麗女子火大的插著腰站在屋簷下,晶瑩剔透的肌膚比那簷上的積雪還清透。

見姑姑朝著自己問話,七歲的小少年冷筱雲忙收起手中的短劍,「沒有。姑姑找妹妹有事嗎?」

「唉!別提了,那丫頭又把蜜餞罐子抱走了。

聽到自己姑姑這句,冷筱雲酷帥的小臉上有了一絲裂痕。總算明白之前那丫頭為何鬼鬼祟祟的了。

「筱兒,天冷,練功了記得用熱水擦擦,小心著涼了。」

「好,筱兒記住了。」

「娘子,再不走,藥鋪外麵可是又要排成長隊了。」

一身白衣勝雪,身姿修長挺拔的美男子,宛如謫仙般的俊臉上,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