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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皇後 海的挽留 4325 字 1個月前

當下從他肩上起來,瞪他道:「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他嘴角是掩不住的笑,將她往懷裡按了按,道:「那喬兒能否說出這句子裡的典故?」

漪喬正要抬手推他,聽他這樣問,懵了一下。

她就覺得這詞寫得好,可沒細究過裡頭的典故。

她窘迫之下,機智地不答反問:「夫君既然這麼問,那肯定是看出來了,夫君說,有什麼典故?」

「我沒猜錯的話,那句『賭書消得潑茶香』,說的應當是李清照和趙明誠的典故,」他微微笑著撫了撫她烏亮的青絲,「李清照博學強記,曾以與趙明誠『賭書』為怡情樂事。所謂『賭書』,就是事先烹好茶,而後於書山書海前,言某事記載於某書的第幾卷第幾頁第幾行,說中者先飲茶。但二人常常言中後舉杯大笑,使得杯盞傾覆懷中,茶湯潑灑反不得飲。」

漪喬覺著後麵的聽起來還挺溫馨的,但又忍不住道:「那麼多書,他們難道都能記住?還要具體到第幾行,天哪,這個真的好難啊!這是不是就是文人的消遣?」

「喬兒若是也日日對著那些經史子集,大概就不會這樣不可思議了。不過文人聚在一起,玩兒的確實都離不開書卷,即使夫妻之間也是如此。」

漪喬忽然噘嘴道:「那夫君原本是不是也想找個一起『賭書』的人?我看沈姑娘很合適啊,夫君遇到她時有沒有覺得相見恨晚?」

祐樘略想了想,才記起沈姑娘是誰,失笑道:「都這麼些年過去了,喬兒怎的又說起她,我都幾乎把她忘了。我再申明一回,我對她完全無意。」

「可是為什麼?沈瓊蓮可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啊!」

「我是找妻子又不是尋朋儕,要這些作甚?何況我又並不真的是個文人,每日的政務就夠我忙的了,詩詞書畫也不過是閒暇之餘的消遣。」

「哎呀,」漪喬睜大眼睛,痛惜道,「那我當年那些詩論詩話詩集詞集不是白看了?我可是特意惡補的啊!」

漪喬見他聽後一直笑,遂捏起拳頭撓癢癢一樣打他一下,嗔道:「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故意的對不對?」

他瞧著她那樣子便忍俊不住,道:「當時不是喬兒自己說,那些東西真的看進去了還挺有趣的?喬兒還說自己以前就喜歡看一些寫得漂亮的詩詞,又說讀詩使人靈秀,我不能攔著喬兒求知對不對?」

他倒是記得清楚。

漪喬越聽臉色越黑,別過頭,哼了一聲,道:「笑吧笑吧,反正我看再多詩詞也填不出那樣的詞,我把那些文言文全當閱讀理解看了……那詞是納蘭性德寫的,也別問我納蘭性德是誰,他是後世的一個大詞人,這首《浣溪沙》是他悼念亡妻之作。」

他聽到最後,慢慢斂了笑,拉著她的手,道:「喬兒受苦了。」繼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低歎一聲。

漪喬轉頭,撇嘴道:「夫君又想說我任性不聽話是不是?哼,反正我贏了。還有,夫君別和我搶功啊,要我相信夫君也有一半功勞,除非夫君召喚出神龍給我看!」

「神龍是召喚不了了,但我覺著喬兒若是換個人施用禁術,基本可以肯定是不會成功的。」

漪喬不服道:「那不還是說夫君是神仙?或者,夫君有神仙相助?」

祐樘笑著搖搖頭,道:「再想想。」

漪喬忖量片刻,道:「想不出。」

他起身將藥瓶和紗布放回去,回來時看向她,踟躕著道:「其實,我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是猜測而已。我之前根本沒想到這一層,但回來之後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推敲之下,我覺得隻有那個可能了。」

他見漪喬側頭思索,笑道:「喬兒慢慢想,我看我還是不說了,說了喬兒也不會信。」

「說出來就知道我信不信了,我連神龍都信了。」

他俯身湊到她麵前,微笑道:「比神龍還不可思議,而且……」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又低又輕,「我怕你害怕。」

漪喬一愣,忽然心頭一跳。

這大晚上的,他突然以這種姿勢和她說這種話,還真有些□得慌。

漪喬定了定神,繃著臉道:「所以你其實是鬼?」

他低笑出聲,並不開口,隻慢條斯理地坐到她身邊,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她的手。

冰涼冰涼的。

漪喬正被他勾得有些緊張,突然被冰了這麼一下,陡然一個激靈,一下子把手縮了回去。

她緩了緩神兒,圍著被子,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麵色嚴肅:「我才不信你是鬼,我看到你站在太陽底下,還摸到你身上是熱的,而且如果你是鬼的話,那你的身體去哪兒了?你當我傻?」她見她說到「摸到」二字時他就看著她笑,意識到他可能是想起了昨日她被他卡的那一出,當下瞪了他一眼。

他又往前靠近了些,緊挨著她坐下,繼而用冰涼的指尖托了托她的下巴,清潤嗓音低緩溢出:「那如果我真是鬼,喬兒怕不怕?」

漪喬斬釘截鐵道:「不怕,才不怕!」

「那喬兒方才縮手作甚?」

「突然被冰了一下當然會縮一下。」

他點點頭:「那就好。那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真的是鬼。我隻是暫時附在原身上,不然如何與喬兒相見。」

漪喬瞪大眼睛:「哎呀,那你能附身多久?」

他輕歎道:「難說啊,或許天亮之後我就要走了。」

「別啊,」漪喬一把拽住他,「我不要你走!」

「可我魂魄無所依,白日裡怎麼辦?」

「藏我袖子裡吧!然後到了晚上你再出來……」她說著話便直勾勾地瞧著他,嘴角勾出一抹壞笑。

「可我出來也是一縷魂魄,怎麼辦?」

漪喬緊緊握住他的手,目光楚楚,情意切切道:「沒事,我知道夫君就在我身邊,心裡也是安穩滿足的。大不了……我躺在床上睡著,夫君在我身邊飄著。」說到這裡,她再也裝不下去了,話音未落便哈哈大笑起來。

她正笑得歡,便聽他在一旁幽幽道:「喬兒不信我?」

漪喬漸漸笑不出了,被他這話說得心裡開始打鼓。

他見她愣愣地看著他,嘴角不由溢出一絲淺笑,忽然伸手摟住她,在她耳旁溫柔吐息道:「害怕了?」

漪喬一轉眼就看到了他眼中不加掩飾的促狹之色。她怔了一下,小臉忽的一繃,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沉著臉道:「我管你是人是鬼,既然回來了就別想跑掉!」說著,她猛地將他按到床上,又嫌礙事,一把將身上裹著的被子扯掉,旋即一翻身就壓在了他身上。察覺到他在拿手推她,她又奮力往下壓了壓,一時間隻恨自己太瘦力氣又不夠大。見他終於老實些了,她才抬手拍了拍他的臉,挑眉道,「反抗是沒有用的。」又挨近了些,與他幾乎鼻尖對著鼻尖,「你喊啊,大聲喊,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他聞言失笑,又輕輕推了推她,結果換來她更緊的壓製。

對上她威脅似的目光,他眸中化開一絲笑,溫柔低語:「喬兒不讓我脫靴子?」

脫靴子?

漪喬動作一滯,立馬從他身上起來。

待他熄了燈重新上床來,她迅速撲過去,一麵推倒他一麵道:「我剛才忽然想起一樁事。」她趴到他耳朵旁,輕哼一聲,「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有小妖精來與我共分甘霖了!」

她雖然在重返這裡時便已經藉由好友之口知道他一輩子隻有她一個,但他畢竟是帝王,佳麗三千是特權更是理所當然。他本身又太過招眼,即使撇開他的地位權勢不論,也自有滾滾桃花湧來。何況後宮裡的誘惑太多,每過一陣子就有正當妙齡的小姑娘入宮替換掉那些服勞期滿的宮人。她雖然姿容殊俗無雙,又極注意保養鍛煉,但心裡總會潛藏著危機感,且這種危機感隨著年歲的增長而不斷加重。

這與信任與否無關,隻是出於女人的天性。畢竟,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是狼窩裡的一塊鮮肉。

但是以後,她可以少操很多心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漪喬思及此就覺得舒心,當即將嘴%e5%94%87移到他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伏在他肩窩裡咯咯笑。

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

她聽到他低低的笑聲,不禁嘴角一勾,道:「被我親這麼開心?」

他笑著道:「不是,我是笑喬兒方纔的話。」

她方纔那話都說了多久了……

漪喬臉色一黑,輕飄飄地在他肩上打了一下:「胡說!你什麼時候反應這麼遲鈍了?」

「原本是沒想笑的,但後來見喬兒那般欣喜,就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攬過她的腰,笑%e5%90%9f%e5%90%9f道,「喬兒是不是認為日後都不必回宮了?」

「難道……不是?」

「長哥兒要尊我為太上皇。」

漪喬愣了愣,隨即身子往上一挪,在黑暗中摸索著捧住他的臉,低頭在他臉上胡亂親了一通,一臉霸道:「我不管,反正你是我的!你的甘霖也都是我的,我看誰敢跟我搶!」

她話音剛落,他便摟著她低笑不止。

漪喬正要問他又笑什麼,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都說了些什麼,登時如遭雷劈。

她方纔那番話是衝口而出的,根本沒過腦子。

漪喬見他一直笑她,鼓了鼓腮幫,索性破罐子破摔,湊到他耳旁厚著臉皮道:「我這話又沒錯,你的甘霖你的雨露都是我的!」她說著話,纖手一滑就探入了他的中褲,找準位置輕輕一握。

他身體陡然一繃,不由自主低低呻-%e5%90%9f一聲,又聽她趴在他耳旁道:「這回我不和你搶了,我會乖乖待在下麵的,上麵太累了,我現在沒多少力氣。」她頓了頓,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嗯……還有啊,姿勢也不能換太多,我現在膝蓋上還青著……」

他輕喘幾口氣,轉眸看她,嘴角蘊著笑,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漪喬知道這話是暗指她臉皮變厚了,但他的聲音低啞柔和,一句諧謔的話生生被他說出蠱惑的味道。

她另一隻手拈起他一縷髮絲,與自己垂下來的烏髮絞了絞,笑%e5%90%9f%e5%90%9f道:「別隻顧著打趣我,我可是好久都沒開葷的人,夫君還是擔心一下自己明天起不起得了床吧。」她聽到他笑了笑,覺得他似乎是不以為意,握著他要害處的手當下一用力,繃著臉道:「咱們走著瞧!」

然而事實證明,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翌日清晨,她朦朧間感覺身邊人似乎要起身,下意識翻身伸手抱住他,然後就又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醒來,就聽到他在她身旁叫她起床。

但她實在倦得很,上下眼皮好似被粘住一樣,根本睜不開。她被他連人帶被子扶坐起來,閉著眼睛,含混不清道:「什麼時辰了?」

他笑道:「我方才來時都巳時正了。」

漪喬的腦子緩慢地轉了